1. 首页
  2. 青春浪漫

下乡工作睡了农妇_十·误入沙漠深处/Y老师

“醒了吗?”

银牙睁眼,一名套着土黄色军服,用土黄色围巾蒙住大半张脸的男人半蹲在她身前。

“嗯……?嗯!?你是谁?我是谁?我在哪儿?”

视野中的信息灌入脑海的瞬间,银牙跳了起来,拉开背后还没开过的弓,切换成防御姿态。

“我们是皇家沙漠探险队,昨天见你倒在我们要经过的路上,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就把你带上了。……现在的话应该是处于沙漠中心地带。事先声明,我们可没对你做什么啊,毕竟这里有妹子看着呢。”

另一名同样穿着的男人解释道,他比银牙身前的这位更高、也更壮一些。

“……想确认是不是梦的话,拧一下大腿就行了。可别拧胳膊啊,因为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说罢,似乎觉得自己的冷笑话很是精妙,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银牙真掐了一下大腿。

好疼——但这并不代表现实。银牙想起来自己是在游戏里了。

“正如戴斯所说的那样,不过我们不是什么皇家探险队,只是奉命执行任务的雇佣兵而已。我叫格雷,戴斯旁边的是芙娜,然后那小孩儿是叫……白呓吧?”

“白伊!还有,我不是小孩子!”

跟随格雷的介绍,银牙将他所说的各个名字对号入座,实际上不需要格雷解说,银牙自己就能查看到他们的信息。

感觉自己被轻视的白伊生气地朝格雷大叫,她只套着一件土黄色的斗篷,稚嫩且秀气的脸庞暴露在风沙之中。而后者无所谓地笑笑。

名为芙娜的女性成员向银牙招手示意,虽然格雷说她叫芙娜,但银牙发现她的名称显示的却是“白依”。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银牙并没有过多在意。或许是做事要隐藏身份吧。

“啊……那真是多谢你们了。我叫银牙,来自……一个叫战斗学院的地方。”

虽然游戏里死了也无所谓,介绍不介绍也无所谓,虚拟NPC的好感度更无所谓,但银牙认为形式上的感谢还是必不可少的。

“我昏迷了多久?”

话脱出口后,银牙发觉有一丝微妙的熟悉感。

“从发现你躺在路上开始,大概有二十九个小时了吧。”

二十九个小时?

银牙调出时钟,——2929年11月17日19时19分29秒。

17号?银牙大惊失色。

距她进入游戏已经过去三天了……

我*,这都不切断我的连接的吗?强制切断是会爆炸吗?……还是大家都把我忘了?这里可是有一个唯一记得我们是过来学习的三好学生啊!

银牙的内心顿时惊涛骇浪。

人山人海的超市里,小学生安静、安分地走着,偶一回头却发现家长不见了。

银牙此时感受到的大概就是这个小学生的心情吧。虽然银牙从小到大没有一次不是一个人去超市的就是了。

人几天不喝水会死来着?一个星期?十个小时?三天?超过上限一秒钟就会原地去世吗?

虽然校长说是“进入游戏后,现实世界的身体基本等于冻结”,但银牙也不敢拿不会复活的身体去试验科技的力量。

话说,千壬所说的“有节目效果的死法”不会就是“误入沙漠深处,争渡争渡,葬于虚拟沙瀑”吧?

“银牙?”

见银牙问完话后就楞在原地,戴斯走到银牙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惹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我小的时候跟镇上的师傅当过学徒,对这些略懂一二,我给你把把脉吧。”

说着,戴斯握住了银牙纤细的手腕,而银牙在被碰到的瞬间回过神来,反射性地后跳拉开一大段距离。

“呜哇……大叔,我不知道我说了你能不能懂……虽然我看上去是个妹子,但其实并不是妹子,不过也不一定不能是妹子……总之,你最好不要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

听到银牙放出如此的“绝交宣言”,戴斯十分受伤,垂头小声嘀咕着“我又不是要追求你,而且我今年才29……”

“他就是活泼了点,人不坏。”

说完,格雷又转头教训戴斯。

“我说你啊,好歹也注意一下和女孩子的距离感吧。上次到沙沙镇补充物资的时候不是才见过女人么?”

“哈哈哈,对不起啦~和这家伙待久了,就老是忘记跟异性相处的正常方式了。”

既像是拉队友垫背,又像是甩锅似的,戴斯小跑到芙娜身边,自然地越过脖子把手搭在芙娜肩上,宛如亲兄弟一般。后者只是嫌弃地抖了抖肩,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看见这番场景,银牙不禁望向白伊,目光中满是悲怜之情。而白伊则向银牙展示她洁白齐整的牙齿,似乎在对银牙说她可是会咬人的。

“那么,我该怎么回去呢?……回到沙漠外面的城镇。”

走回原来躺着的地方,银牙向格雷发问道。

在戴斯把脉之前,银牙看似愣神,其实是在*作UI。

通讯系统显示“已损坏”而无法使用,估计是掉下来的时候摔坏的。

银牙觉得这样虽然很真实,可玩起来太傻*了,但也没法让设计师现场修复,只好查看暂且还能使用的地图。

从地图上来看,他们的确是在沙漠正中央偏右一点的位置。

在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刚进入游戏,连疾跑之类的魔法都没学过的银牙,不确定自己能否在世界末日之前独自走出沙漠。

——这片沙漠的面积足有半个现实世界那么大。

沿途还要忍受炙阳的折磨,这游戏的痛觉模拟可是十分原汁原味的。

银牙不打算尝试死回出生点。且不说死后会不会回到出生点,游戏内死亡是会体验到和现实世界无二的痛苦的。而且这种身临其境的游戏,就算说好了游戏内死不会真的“死”,也没多少人能克服这种恐惧心吧。就好比现实中害怕鬼的人,即使在游戏里也同样害怕。

不幸中的万幸是,游戏内并没有体力值相关的设定,既不会疲劳也不会生病,只要不被怪打死,就不会死。一言以蔽之,人作死,就会死;不作死,可遗千年。

不用吃饭睡觉真是太好了!银牙忽然觉得设计师的脑子也是能产出些好点子的。

但就算有生之年有幸走出了沙漠,银牙的目的地也不是居住着类似她眼前的这些高度智能、怎么看都像是真人的NPC的城镇。

虽然会有“反正回到现实也离死不远了还不如就在游戏里纵情潇洒最后的狂欢”、“好久没见过千壬了,他会不会管不了游戏里的事啊?我只要躲在这里他就无法带走我的灵魂?”、“其实我是一个失忆症患者?外面世界的经历是大脑伪造出的虚构记忆?游戏才是真正的现实?”这样超现实的想法,但也仅是停留片刻便被常识逐出脑海。

所以,银牙要去的,是不知几千里高的浮空陆地。

只有那片陆地上的机器,能送她回到生活过十几年的姑且安稳的现实世界——以目前的理解来看是这样的。

“这就很难办了……”

格雷苦笑着往篝火里丢进几根枯枝。

银牙这才发现他们围着篝火的三面摆着睡袋,空出来的一面趴着头银光泛泛的骆驼,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跑进来的,但你想一个人走出去是不太可能的。‘沙虫’会吞噬不属于这片沙漠的一切,而这玩意沙漠上又随处可见。……若是这次的任务能够完成的话,会有人来接我们,倒是可以带你一起出去,不过……”

“不过?”

“我们的任务绝不可能完成。换个说法就是——我们真正的任务是送死。”

戴斯接过话头,他换上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银牙柳眉轻挑,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是的。上头给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子,然后把我们投放到这里,叫我们拿着它去沙漠的最中心找沙漠之主,说是有这个盒子就能消灭沙虫女王。……先不说这盒子凭什么能杀死沙虫女王,那所谓的沙漠之主也是传说中记载的人物,究竟存不存在,谁又知道呢……”

格雷从怀中掏出盒子给银牙看,不慎带出一张纸片飘落到地上。

一旁的戴斯撇了撇嘴。

“要我说就该拿枪给它打开。盒子再铁,能硬得过子弹?”

“蠢货,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枪不是万能的。而且我们能走到这里却没有被沙虫吃掉,还不是要仰仗这个盒子的神威。万一里面真有什么很厉害的东西,这责你担得起吗?”

银牙观察着格雷手上的东西,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盒子,漆黑的外表上什么提示也没有,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里面装着一副扑克牌。

查看物品信息,显示的只有“物品名称:铁盒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描述了。

“我刚才就想问了。既然你们是雇佣兵,那为什么要选这种送死的任务呢?报酬很丰厚吗?但是钱再多,人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结束了观察,银牙又将视线转回格雷。

“呵——”

俯身正欲捡起纸片的格雷冷笑出声。

“说是雇佣兵,可我们卖命挣的不是钱,而是命。不仅是自己的命,还有我们所牵挂的人……”

格雷说着,大方地将捏在手里的纸片展示给银牙看,原来是一张相片。

相片中间是一位羞涩的少女,其身侧站着的正是格雷。

“这是我妹妹,在上高一。每天至少有三个人在监视她的行动,一旦我产生半点叛逃的意思,她就会被抓起来。鬼知道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稍作停留后,格雷又珍重地将相片收好,与盒子一同放入上衣口袋中。

“戴斯的老母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芙娜则是老公。……我们这些所谓的‘雇佣兵’,大多是五六岁就被抓起来,清除了除某个家人外的一切记忆,然后关在荒岛上训练,有战力后便派遣到各个地方执行任务。没有自己的思想,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以及家人能够活着。”

老公是什么鬼?不是五六岁就被抓起来了吗?指腹为婚?

……给高中生玩的游戏而已,真的需要这么残酷的设定吗?银牙又忍不住对设计师腹诽。

“她也是‘雇佣兵’吗?看她这样应该还是未成年吧?”

对他们悲惨的身世不好发表意见的银牙把话题引向白伊。

“不,她和你一样,也是倒在路边被我们发现的。问她从哪里来,是干嘛的,一律不说。”

这家伙要是放在游戏里,绝对是可以当主角的吧。随随便便就能在路边捡到两个萌妹子,除了主角光环银牙想不到第二个解释了。

不对——现在就是在游戏里啊,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主角吧?

“我下个星期就满十九了!明年的下个星期也是十九!明明年也是!”

白伊气冲冲地呐喊着。但这样不是永远成不了年了么?

解决了一切困惑,又似乎什么都没解决。银牙突然陷入了空虚。

“累了的话就早点休息吧,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如果打算跟着我们的话,明天上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多哥光是背我们的干粮就已经很吃力了。”

格雷温柔地抚摸着已然睡去的骆驼,而名为多哥的骆驼也回应似的发出舒服的呼吸声。

刚想问睡哪里——虽然不会冻死,但吹着冷风睡觉的滋味一定不好受——白伊扯了扯银牙的衣角,指向自己的睡袋。

“……”

银牙没想到,她第一次和同龄异性同床共枕,竟然是以“异性”的身份。

尽管昏迷了很多天,尽管是游戏,但她并未真正放松过一刻。暂时缓了口气的她现在感觉十分疲惫。

于是银牙没想太多,不客气地钻进土黄色的睡袋,倒头就睡。

热门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