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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入我的 莫负寒夏男女主 肉章_一魇夕成魔

盟王国中三年级某班。

有着红色毛发的妖狐在清晨暖洋洋的阳光下优雅的单手托腮望向窗外,眼神看似如此悲伤寂寞,让一众小女生少女的芳心碎了一地。

殊不知这厮心中想到的其实是……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还只是妖狐,不是藏马的时候,在魔界难得有阳光的日子里,在青色的大石头上蜷成一团……

教室门被推开,藏马回头一看,左撒把自己整颗头包的好像木乃伊。

狐妖低低笑了声,然后用悲天悯人的表情和满是好奇的语气问道:“左撒君,没事吧?”

左撒本就细长现在被重重纱布挡的一条缝似的黑眼睛看了藏马一眼,藏马觉得他被怨念了。

身边围过来其他同学,七嘴八舌来关心。

左撒抬头,“昨天开水瓶倒了……”

身边响起一片尖叫。

“左撒君,你莫非是……毁容了?”

一个女生小心翼翼以一种生怕触及对方伤心事的口吻问道,左撒没动作没表情声音没起伏,“老师来了。”

地中海的老师大踏步走上讲台,学生们做鸟兽散。

起立问好之后老师开始点名。

一个个人名点过去,点到左撒的时候,老师愣了一下,关切询问左撒同学变成木乃伊的原因。

左撒小同学很镇静很沉稳的回答道:“吃海鲜过敏,医生说不能受风。”

老师点点头,关切叮嘱一声,然后继续点名。

一群被欺骗了感情的同学们愤慨之,你不是说你被开水烫了吗?

左撒在纱布中间露出的毛茸茸的眼睛眨巴眨巴,“昨天开水瓶倒了……万幸没有砸到我。”

围观群众无语散去。

只剩下某只狐狸若有所思的扯了扯纱布的一角,眨眨眼。

今天轮到左撒和藏马的值日。

好心的同学甲凑到左撒身边,“左撒,你今天身体不好,要不要和我串?”

左撒歪着头想了想,认真说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记得你值日那天是周五,还需要打扫走廊?”

“呃……”

好心同学甲被纱布中透出的无辜视线以及一针见血指出其根本意图的语言打击到了,狼狈打个招呼,离开了教室。

左撒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听到身后的藏马低低的笑声,耸耸肩,拿起扫把,认真扫地。

刚扫完了一排,肩膀被人拍拍,回过头藏马笑眯眯看着他。

左撒抬头一看,藏马已经将那边大半个教室打扫完毕,桌子椅子晶晶闪亮。

……他是怎么办到的?这么快……非人类吗?

左撒腹诽中,看看自己扫的那排桌椅,有点怨念。

正准备将清洁用具收拾妥当,头上的纱布一角被藏马拽住。

一只笑眯眯的狐狸在用眼神告诉他:我很好奇……

左撒无语,藏马当做他默认,伸手将他头上的纱布一圈圈绕下来。

素白一张娃娃脸,刘海碎碎的洒在眉上,眉毛淡淡的,显得那双细长的眼睛越发的黑。

然而……现在这张脸上从额头正中一直到右侧耳下,出现了一个覆盖了整个右眼鲜红的图案,像是纹饰一般,妖娆的炫目。

藏马的眸子一暗,就是这个……

那个引起他关注的左撒身上的妖气,就是从这个图案上发出的。

这个图案他虽然不熟悉,但却不妨碍他了解它的含义。

这是一个妖怪的记号,一个强大的妖怪都有一个自己的记号,用来标记他的所有物或是作为人类名片一类的用法,妖狐藏马自然也有它自己的记号。

藏马注视着那个记号,看着眼神愣愣的左撒,轻轻用手指点了点那只细长的右眼,长长地睫毛瑟缩了一下。

“你知道这是什么?”

左撒摇摇头。

“那么你昨天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了吗?”

左撒捏着下巴想想,“嗯,昨天老爸回来了,还有他的三个朋友。”

藏马一歪头,状似无意的问道:“左撒,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左撒支着下巴想想,“不太清楚,但肯定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呃……”

“他每次回家时身上的血味都很重,而且他身边经常围着各种怨灵啊黑雾啊,有时候弄得都看不清脸了。”

左撒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细细的手指在空中勾画着来形容一下。

“怨灵?黑雾?”

“嗯……倒是没有一般的那种小妖怪,大概是因为我老爹身上煞气太重了吧……”

很好很好……怨灵,妖怪,黑雾……什么时候灵能者已经普及的满大街都是了?

妖狐一瞬间有些忧郁。

“左撒……一直都能看到这些东西?”

左撒转过头注视着藏马,“嗯……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觉得南野你像妖怪,但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不能确定。”

这句话说完,空气顿时凝滞了。

左撒静静的坐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认识了很久的红发少年瞬间冰冷下来的眸子。

从以前便觉得那双碧色的眼睛好像冰冷的湖水,现在这湖水终于结冰了。

弥漫着的强大的气,已经分不清是杀气还是妖气,只是让人觉得已经喘不过气来。

左撒小同学沐浴在杀气中,看着藏马,淡淡开口问道:“你是妖怪?”

藏马看着他,视线忽然转到了左撒右眼的纹饰上,终于缓缓的收敛了杀气。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或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究竟是人类南野秀一呢?抑或是妖狐藏马?

即使在这个身体里面14年,他依旧牢记自己是妖怪,自己与人类唯一的牵绊只有……那个女人。

藏马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是左撒细长的黑眼睛眨了眨,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南野,现在我却觉得你像一个人类。”

藏马微笑,掩住了眼睛中的情绪。

于是两个人又坐下来,隔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就好像人类和妖怪之间的距离。

“你脸上的那个纹饰……是一个很强大的妖怪留下来的印记。”

左撒点点头。

“或许是为了保护你,也或许是为了告诉其他妖怪你是他的猎物。”

左撒看着藏马,轻轻“嗯”了一声。

是在说他不杀我只是因为忌惮那个印记背后的力量吗?

左撒忽然有些后悔今天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似乎……从今以后和南野再也不复从前了。

为什么呢?

左撒站起身,默默地将拖把扫把放进柜子里,感觉到身后的目光。

藏马看着少年的动作,冰冷的目光中仅剩下了警惕。

忽然看到少年侧过脸来,眼睛黑得好像没有反光。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妖怪是人类的一个少数民族……后来发现妖怪的样子比较多,而人类的长相反而都差不多,所以改为人类是妖怪的一个分支……即使是现在,在我眼里,人类和妖怪也没什么分别的。”

藏马静静听着左撒说完,什么也没说,背起书包转身离开。

左撒的脸上一如往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窗外天色沉郁,朵朵堆积着铅灰色的云朵,左撒背起书包走出教室时,一道闪电晃花了他的眼睛。

左撒湿淋淋的回到家,开门关门。

屋子里静悄悄,能听到衣服和头发在滴水的声音,左撒却猛地抬起头,看到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过长发,好像一只在黑暗中静静梳理羽毛的鸟。

是鸦。

左撒顶着面瘫脸,充分做到无视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妖怪。

默默地换衣服,做饭,写作业,洗澡,最后钻进被窝。

鸦也同样无声无息的,一直站在那里,漆黑的长发在指间纠缠,在空气中勾勒各种图样。

左撒躺在床上,伸手关了灯。

很静,但是鸦的气息还在,他感觉得到。

“鸦。”

少年的声音清清亮亮。

“有事?”

男人低沉妖娆的声音好像深夜里响起的提琴曲。

“人类和妖怪有什么差别?”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沉吟了片刻,说道:“妖怪比人类要强吧。”

“那比妖怪强的人类是不是就也是妖怪了?”

“太强的人类吗?呵……太强的人类会被人类抛弃吧……或许会被妖怪们接纳……”

“那弱小的妖怪呢?会变成人类吗?”

“弱小的妖怪无法存活呢。”

左撒做出总结,“所以说妖怪就是一个竞争压力大没有团结意识整体实力程度很强的组织?”

鸦笑出声来,“或许你还要再加上没有法律没有节操没有道德。”

被子里的左撒恍然大悟的声音,“一群抱着核武器没什么目的的恐怖分子?”

鸦默了。

左撒望着天花板。

“妖怪和人类都是奇怪的生物……”

左撒睡着了,鸦斜睨了一眼少年的睡脸,沉静的,没有表情。

作为一个妖怪有生以来第一次思考妖怪和人类的差别……新奇的体验。

低声笑笑,看着床上的孩子,右脸上自己的刻印借着月光散发着幽暗的红光,把那孩子一张素净的脸衬得染了几分血气。

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左京。

左京点着扶手椅的椅背,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想开一个大洞。”

他用手比量着似乎那个洞有无限大……

“通往魔界的洞。”

那时候他问了为什么。

左京笑着说,“我的儿子在梦中看着另一个世界,我也想看。”

呐,孩子,因为你的一个梦,死了无数妖怪和人类……

鸦低低笑道,在左撒的右眼轻轻吻下。

“呐,祝你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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