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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家庭女儿自愿父亲 好紧好爽太大了_夏侯

敏王府中那名叫做桐儿的少年不知结局如何,倒是熙王府的这辆马车依旧在街道上晃荡着。

天色渐暗,路人不减反多,夜市开始热闹起来。

玄熙双目微合,轻轻靠在软枕上,呼吸清幽绵长,若不是承阳太过熟悉她的性情,此时怕是会以为这人已经睡着了。

车外是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说笑声,就在这样的热闹中走了不久,马车忽然一顿,传来侍卫的喝骂声。承阳看了仍旧闭目的玄熙一眼,发现她眼角眉梢一丝皱褶也无,整张脸更显平静无波。

他不由莞尔,此时低微地咚咚声响起,长宁在车帘外轻声道:“一个醉妇冲撞了马车,让殿下和王君受惊了。”

受惊?玄熙哑然失笑,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自己岂会为这样的事‘受惊’?这丫头定是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才会说出‘受惊’这样的场面话。

身后那人不惜让人发现的踪迹,是何缘由?

“让人去跟小纪说一声,我们去她儿那坐坐。”

看到承阳诧异的目光,她笑了笑,轻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龙门客栈大堂内此时用餐的客人甚多,玄熙等人避过众人,由侧门上了三楼,一路上无人打扰,到得三楼,便看见不远处,小纪已侯在闲云居门口。

小纪看到只有玄熙一人,心中奇怪,适才有人来报时,明明说过殿下同王君在一起的,此刻却只有一人,况且往日不离殿下左右的长宁也不见了人影。

“沏壶茶来,幕陶留下伺候,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玄熙淡淡开口,人已进了厢房。

小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有些傻眼,韩守慧看了她一眼,也不向她解释什么,径自守在门口。

不久之后,客栈迎来一名身着灰衣的客人。

小二跟在身后,见灰衣客人毫不理会自己的热情招待,径自穿过大堂,上了楼,双目不由露出一丝愤愤之色,随即极巧妙地垂下眼掩饰过去了。

此番情景,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了,也只是想着这小二人小位卑,被人忽略而心生不满却不敢表露人前罢了,却不会注意到就在她垂眸的一瞬,大堂内一名用饭用到一半的客人忽然结账离去。

或许那人忽有急事,又或许只是觉得龙门客栈的饭菜难以下咽而已......

然而,这一瞬的垂眸,却是极有妙处的。

灰衣女子一路行来,无人再上前问话,便是店里的跑堂一个也没见着,更别提什么客人了。

她面无表情,抬脚上了三楼楼道最后一道木板,转眼便看见刻有‘闲云居’的木匾下的年轻女子。

韩守慧垂眸偏立一旁,听到极淡的脚步声,抬眼看去。

一身深灰劲装,面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淡淡扫过其腰间——也没有佩戴兵器。

她双眸微敛,不知为何,灰衣人的步子明明轻缓近似无声,却像是重锤一记一记敲打在她的心口,直敲得五脏六腑都震颤起来。胸口忽然一痛,低低闷哼一声,却是撑着不退半步。

灰衣人冷冷看她一眼,眸中闪过惊讶,脚下却是不停,缓缓朝着她而来。

一股沛然莫御的劲气袭身,韩守慧浑身一震,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隐隐有腥甜之气涌上喉口。她瞳孔骤缩,知道来人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却是咬牙硬撑着。

四周静寂,一直响在身侧的浅淡的呼吸声悄然顿止,灰衣人挑眉而笑,知晓在自己肉眼看不到的角落有人埋伏,这时的静气敛息不过是发难的前兆。她静待片刻,却不见有人出手。

就在此时,门却突然自内而开。

幕陶静静看了灰衣人一眼,含笑施礼,随即轻移身形,退了一步:“家师久侯,客人请。”

玄熙早已听见门口的动静,看着桌上茶杯中的一点墨绿,飘荡旋转,直到沉没杯底。

灰衣人远远看着她静坐窗前,周身的气息清寂恬淡,对自己的出现似乎早有预料。

不过须臾,她轻轻扬眸,周遭恬淡气息转瞬立变,

莫怪人说近朱者赤,十数年的皇家生活,居移气,养移体,玄熙身上自有一股上位之人的贵气。然而前两世所学所行的理念深植脑海骨子里,却是没有上位之人对待下位者的蔑视之念。

尊而不显,贵而不骄,让人敬畏却难以生出惧怖之心。

但这与灰衣人有何关系?她依旧一副冷笑面容,不动,不语。

玄熙亦是冷冷看着她,目光淡漠,伸手从怀里取下一只小瓶递与幕陶,示意他退下并要药交给守在门外的韩守慧。

此时的闲云居只有她和灰衣女子两人。

灰衣人看起来已不年轻,四十余岁的年纪尽显沧桑,卧蚕眉下一双眼眸寒冷无比,带着淡淡的嘲讽,更是将她冷硬的表情衬托得阴寒无比。

她不说话,玄熙也不开口,两人之间似有一道寒岭,隔绝了春日复苏的暖意,门外的两人及暗处的诸人虽然心中惶急,却也不敢有所行动。

玄熙下了严令,没有她的指示,任何人不得出手。

当然,这样单独话面的情形,却是她想要的。

或者说,这也是灰衣人想要的?

窗外的忽然有幼童高叫了一声,随后数朵烟花在夜空中爆开,炫丽夺人眼目,稚美清脆的欢笑声随后响起。

这忽明忽暗的一瞬,灰衣人脚下一抬,所立之地空留残影无数,人却已坐到玄熙的对面,动作之迅捷身法之诡异,令人为之一震,堪称妙绝。

“夏侯玄熙?”

似疑似叹的语气让听者不明所以,玄熙自然不知道,灰衣人在十年前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今日一见,不免有些‘女大十八变’之感。

灰衣人名叫观景,正是当年与柳青衣守在晏府问口的另一名灰衣女子。

她语调一变,冷声道:“真没想到你竟能活到现在。”

这世上的很多人都会如此感叹吧?

玄熙淡淡笑着:“人所行所做,往往有其目的性,我的生死于你们有何好处?或者说,对你们背后的主子,有何好处?”

“你若死了,至少省却不少麻烦事。”

玄熙心中一动,却是说道:“可你今天却不是来杀我的。”

观景双眼一眯,问道:“何以见得?”

为自己的茶杯斟满茶水,玄熙不答反问:“阁下随我走了几条街,若不是有什么原因,定然出手了。”

当年的刺客虽然身手不错,却也未达灰衣人的程度,如此也敢在大街上公然行刺,何况眼前这人。

看着她阴冷的面容,续道:“传闻‘血莲’若是刺杀不成,便有五年为期的再行刺杀之举。虽然只是传闻,但十五年前的确由此一列。然.....”玄熙语气一顿,眉梢轻佻,似笑非笑道:“据我所知,那人武功并不高,却是个能躲的主儿,竟然在‘血莲’的追杀下活了五年,果然有些本事。”

喻太容若是听了此言,不知是何形容,但观景明显动了大怒,扬手一拂,疾风顿起,犹如利剑冰刀,呼啸带风,令人胆寒。

饶是如此,被攻击的对象却是面色平静无波,仅只眸中寒星一掠,漠然不动。

一阵风过,身前红木方桌纵横间数道裂痕,随后尽数化作碎屑粉末。

玄熙敛眸微笑,心知这并非灰衣女子真正的实力。

观景双目清寒,冷冷看着眼前依旧淡然的小姑娘,毫不掩饰心里的惊讶,脱口问道:“当日猎场之事是真?”

当年长街之上,她所见的稚龄少女于乱鞭之下的从容淡漠,心里认为不过是皇室中人的骄矜使然,如今看来,当日之事应是不假。

只是不足双十便有此等修为,江湖上总共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皇室中人乃是贵胄出身,一身娇贵,哪会吃得了练武的诸般辛苦。

这夏侯玄熙果然同蜀国的那个老太婆一般是个异类。

玄熙清楚自己在猎场的所为已然传遍天下,这本是她个人的事,只是外人不知晓而已。此时听到灰衣人提及,便笑道:“真亦假来假亦真,阁下何不试上一试?”

观景皱眉,嘲讽道:“区区小儿,莫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杀不了你!”双目向屋外淡淡所过,讽意更甚。

重生的这些年,因为皇女的身份,还不曾有人敢如此与她说话,她不仅不恼,反倒笑问道:“喻太容让你来,想必不是跟我说这些废话吧?”

末字音未消,她脸色骤变,身形急速晃动,向后飘退。

无数残影随即生出,双袖拂过,更是荡出绵绵纹影。

至静化作至动,明明是极为迅疾剧烈的动作,看在别人眼中,却好似随风飘荡的落叶,浮浮悠悠,浑不着力。

待退到屋角,已是无处可退时,观景露出冷戾的笑容,不过一瞬,笑容一顿,随即僵硬。

只见玄熙退势一顿,残影一个个消失,渐渐汇聚显出她的身影,舞动的长袖中一指探出,点在虚空处,继而掌心向上,五指微合,犹如莲花盛开......脚步再起,或点或踏,如同舞步,悠然飘起,

一时薄云舒卷,莲香溢溢,那不停动作的双手幻做朵朵白莲,一路绽放而来。恍如天人自九重天外踏舞而来,行经流转,浑无让人可趁之间隙。

观景看得目瞪口呆。

天下间还有此等轻功身法!

朵朵盛放的白莲由盛入衰,花瓣零落,幽香不再,渐渐只余两指,轻轻捻住一只金光闪闪的物什。

一声轻笑,玄熙已落在一丈开外,负手而立,微微伸出的左手掌心,躺着一枚用金石打造的梅花。

“我不知‘血莲’这么有钱,连扔个暗器也是镶金带玉的。”

原来她这一番动作是为了截下观景射向自己的暗器——一只男人用的梅花簪。

客栈后院临玉河而建,往日里有些仆役在此休息,现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廊下长宁独自静立,远远看着不远处那一叶扁舟。

扁舟上站着一人,青衣素雅,腰间长剑锐利之气含而不露,正是青衣门的门主柳青衣。

而她眼前负手而立的男子,自然便是聂承阳了。

“观景此刻应该进去了,你就不担心她?”

柳青衣清楚自己这个小师侄待那人的心意,不料那人危机将临,他却在此陪自己闲聊,不妨好心提点下。

承阳却是一笑:“师姑在此,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这么笃定我会出手?柳青衣很不爽,尤其是看着师侄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观景也算了得,她若动手,便是我赶去,你那小妻子怕也只剩下一堆粉末了。”

承阳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睨她一眼,明显的不屑。

柳青衣何等人来?当即就怒了,涨红着一张脸,貌似就要飙火,却不知想到什么,双肩一颓,怒气尽消。

“与那疯婆子见了一面,怎么也学她喜怒无常起来了。”说罢,频频叹气。

听她提及喻太容,承阳不由惊讶:“师姑怎会去见她?”心中一动,轻道:“是为了承阳么?”

柳青衣面色古怪,半晌之后叹了一声:“遥儿即已去了,疯婆子便是找到你又能如何?我不过是告诉她一声而已。”

承阳没有问她结果如何,想来喻太容执着了这么些年,岂是师姑一句话可以释然的。便是师姑,还不是自苦其中?现在这番话,或许是亲眼见到师父的墓地,而有的转变吧。

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尽管早已知晓故人已化作一抔黄土,然而亲眼所见,那一瞬的灰飞湮灭之感,更能令人神伤魂断。

柳青衣不欲多谈,眉间凄伤顿消,她转了话题说道:“观景曾与我说过,她此次前来,不是来取你妻子性命的。她虽然跟随喻太容多年,脾性也近似她,倒也不会说谎。你放心吧。”

说罢,负手远望河面夜色,眼神迷离,不再多言。

承阳也不多话,只是静静看着前院的方向,目光深邃难辨。

观景修为如何,他是清楚的,便是她不伤玄熙性命,他却忧心妻子会吃亏。

此时他本应同玄熙一同应对观景,柳青衣的出现,让他明白师姑虽然对玄熙有些不满,但为了自己,也不会不顾她性命。如今听师姑的意思,既然观景不下杀手,她也就无需理会了。

不过,他却是笑了:“师姑既是无意插手,何必在此吹风?”

过了半晌,不见柳青衣有所动作,河面冷风徐徐,她终是转过身来,淡淡望着师侄,唇间吐出几个字:“臭小子!”

承阳当即大笑,忽而心神一凛,他看着前院,眸中精光乍现,转瞬却是敛去。

身后传来一声笑叹:“观景已然离开,你回去吧。”

待得他转身望来,河面上扁舟径自晃动着,却是没了师姑的身影。

再说闲云居内,玄熙一人拿着那只梅花簪,双目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承阳进来,就看见她坐在窗前不语不动。

“今日之事,倒是出乎意料。”

轻轻一语惊醒玄熙的神思,她转过头来,笑道:“承阳,可要同我去南魏一游,会一会那江湖盛名的‘血莲’门主?”

看见她手中的梅花簪,他知道此物是喻太容下帖的信物,情知这一行凶险万分,却也不惧,洒然笑道:“这一路有山有水,各地风土民情甚是令人期待,为夫怎会错过,自是舍命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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