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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ji巴好硬 柱间斑温泉play_王女

间桐雁夜看着她像梦中的她那样疾行。

他只是这样目睹着,微笑着一言不发,若非是他攥紧的手心言明了他的心绪,他看起来倒像是与平常无异。

吉尔伽美什的视线扫了过来,那位傲慢的乌鲁克王冷冷一笑。

“你确实应该为她这样的‘大公无私’而感到满意才是。”这位王用着高高在上的口吻评判道,“那个蠢货若是真的无可救药地在此付出生命,你就足以从这次圣杯战争的漩涡之中抽身而去——为了单相思的女人而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你。”

他轻蔑地称呼着对方(*),间桐雁夜本来就因为他自身的悲剧色彩而颇受言峰绮礼关注,安米巴格拉西被这样的家伙所召唤不免让这位王还是多向他施舍了几眼:“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家伙心甘情愿地迈向死亡,然后回归到你那无趣而又悲惨的臭虫般的人生去吧。”

间桐雁夜一时沉默了片刻。

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我倒没想到,像你这样看不起像我这种‘杂种’的从者,居然会‘屈尊纡贵’地来向我搭话。”

在赶在对方感到暴怒之前,间桐雁夜的目光已经再度转向了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打算讽刺你的意思——万一实在是惹怒了你,王她也会随着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起消失就不好了。”

“我只是感到惊讶,虽然在梦中已经隐隐猜到……”间桐雁夜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笑了一下,迎上了吉尔伽美什不善的目光,“Archer,你刚才是想要我用令咒强制阻止王么?”

“……”

间桐雁夜没有理会对方此刻的沉默,这位面容毁了一半的青年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微笑,他不曾想过,他居然会有同这位狂妄的Archer心平气和地对话的时候。

“我只是区区一位臣下,听令并且帮助她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又怎么能违背王的意志呢?”

“哼,只会遵从王令的,才不是什么合格的臣下。连劝谏王的勇气和眼光都没有,到最后只会眼睁睁看着你的王走向灭亡罢了。”

“劝谏是臣下的事情,但是听不听从是王的抉择么……果然你不愧暴君之名呢,Archer。先不提这种名为‘劝谏’的阻碍肯定会被安米巴格拉西王直接武力镇压,”说到这里的间桐雁夜想起了阿伽,又笑了一下,“我也不认为这是我需要劝谏的地方。”

“在你看来为了这些人类的死活要自我牺牲是一种愚蠢,在我看来却是无比的高尚。”

间桐雁夜眼里闪烁的光芒,是吉尔伽美什最为了解不过的东西了。

那是憧憬。

吉尔伽美什非常清楚,间桐雁夜原先的圣遗物,似乎是同Saber同一个时代的臣下的武器的碎片,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变成了自发召唤。

自发召唤则是在没有任何圣遗物的情况下,会从所有合适职介的英灵中,选择和御主相性最合的那位。

安米巴格拉西和间桐雁夜,至少在有一点无比重合。

自我奉献的英雄主义。

那是让幼时的吉尔伽美什感到耀眼的,甚至崇敬和憧憬的东西。

那也是让如今的他……觉得不屑,乃至深恶痛绝的存在。

这种自我奉献的高尚背后深深埋藏着自顾自的满足感。

当事人以此为豪,无论受到怎样的待遇,只要没有被想要守护的存在否定掉这份爱意,便无坚不摧到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意义上击垮对方。

安米巴格拉西想要守护的,是乌鲁克乃至人类。

前者出于热爱,后者出于正义感,这些都只是一个概念,指代了太过庞大的整体,正因为此,哪怕是当夏哈特说着“现在的乌鲁克已经不需要你了”,除了让她叹息难过了一阵,就了无痕迹了。

间桐雁夜想要守护的,是禅城葵以及她的孩子。

他青梅竹马的姐姐已经嫁人,到了他无法触及到的地方,他的存在渐渐淡出远坂葵的生命,直到幼小的间桐樱受到了糟糕的待遇。

他对间桐樱的保护,一部分来自于对暗恋的人的移情,一部分来自于尚未湮没的正义感,一部分来自于对昔日自己的人生的反抗。

吉尔伽美什一直都看得很清楚。

别说是他想动什么心思,就是现在还未完全醒悟的言峰绮礼,就足以让这个在悲惨命运的悬崖边上游走的人坠入深渊。

但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了。

相似的价值观足以让间桐雁夜支持着安米巴格拉西,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理想变得熠熠生辉。

吉尔伽美什感到了似曾相识的久违烦躁。

在当初,目睹着安米巴格拉西被洪水吞噬的时候,他就无法理解这家伙的愚蠢。

当时的他对魔力的掌控还不够透彻,史前空气中魔力的密度又是那么高,如果由无法完全控制EA的他出手,土地是否会为此割裂开来,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大陆就会被分成两块。

但只是这样的代价而已。

她就甘愿为此而死。

吉尔伽美什没有阻止她的理由,无论是作为敌国的王还是作为恨不得杀死对方的异母姐弟。

自我奉献的英雄主义者从来都不在乎自己最后的处境,更不在乎除了自己想要保护的家伙之外的人的心情。

吉尔伽美什冷笑了一下,他的身后金色的漩涡展开,狂妄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海域的上空。

“感到荣幸吧,杂种们!”

出现在他手上的,乍一看像是一把剑,但是它的剑身却在自发的旋转。

他听着耳畔远坂时臣大惊小怪的呼声,不耐烦地切断了同他的魔力回路,随之一起消失的是让他感到无比烦躁的聒噪。

“在世界原初,足以撕裂虚无的乖离剑的再世,你们应当为本王赐予目睹此景的荣光而感到无比诚惶诚恐——”

黑红交错的剑在他的手中绽放。

随之而来的是安米巴格拉西的骂骂咧咧的咒骂声:“吉尔伽美什!!!你刚才不是说不用,现在要用EA之前也都不打声招呼的么!!阿尔托莉雅,带着你家御主赶紧先跑!!!!”

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看着底下一堆英灵一个个慌里慌张的逃跑,从高处看就像是一堆黑点的移动,身后还跟着几个海怪是更大的黑点,看起来无比滑稽:“哼,本王要做何事何需像你事先通知?”

心口的那股烦躁感渐渐远去。

那句早在多年前他就想说出的话,终于在此刻完全展开:

“——Enuma Elish!”

伴随着剑身凝聚旋转的风,足以开天辟地的乖离剑呼啸着斩下。

满天的金光与与之倒影的水面相映成辉,巨大的海魔一点点硬生生消去了身形,化作了不可被肉眼捕捉的灵子四处飘散。

“真不可思议……”站在间桐雁夜身侧的安米巴格拉西挑眉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EA剑么……就连我都还是第一次目睹。啧我还在想会让喜欢嘚瑟的那家伙居然会摆出一副‘像你这样的杂种不配让本王动用EA’的欠揍模样……现在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原本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失了神的间桐雁夜听着安米巴格拉西的话下意识地应了一句:“怎么理解了?”

“越是心爱的美人,越是不会愿意让她被外人所见,这当然是人类劣根性的独占欲了。”

“按照您这么说……其实果然Archer很喜欢您吧。”

明明是夏季,安米巴格拉西硬生生地打了个哆嗦。

实在是被间桐雁夜这句话吓的。

她摸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第一次在间桐雁夜面前露了怯:“……这个玩笑真的是太可怕了。”

曾经被安米巴格拉西“你该不会想和我补魔”这句话吓出满身鸡皮疙瘩的间桐雁夜一脸淡定:“我可没在开玩笑呢,王。”

他指着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英灵,语气里甚至是有点幸灾乐祸。

“您不妨亲自问问那位Archer,为什么会愿意用EA。”

“问他?好啊。”安米巴格拉西收起了脸上难得一见的胆怯,换上了平时的似笑非笑,“吉尔伽美什,你该不会是被你那个躲起来的御主用令咒威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吉尔伽美什气息不稳的那句“滚开”,安米巴格拉西猛然回首大喊地“你先走!对我用令咒!”,以及,铺天盖地而来的数十多发宝具。

接下来发生的进展令间桐雁夜感到了久违的绝望。

两道令咒的同时消失,都没能阻止她的消亡。

令咒并不是万能的。

如果不是Saber挡住了Archer的攻势,间桐雁夜连看着她倒在地上灵子渐渐消散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背,一时之间竟然茫然地无话可说。

“你在哭泣什么呢,间桐雁夜?你应该早就做好了我会丧命的准备才是。”

安米巴格拉西在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是在笑着的。

间桐雁夜摸了摸眼眶:“……我原来哭了么?”

安米巴格拉西又笑了。

“吉尔伽美什那个傻逼,大概现在还是被令咒强制控制的状态……呵,果然不应该放任那个傻逼自己解决远坂时臣的。”

刚才的突袭中,她的灵基已经被毁了个七七八八,靠着那三道令咒的魔力,她说话却中气十足。

“啊这一点我猜到了。毫无疑问,那是时臣那家伙会做的事情。”

“听你这口气,打算替我报仇?”安米巴格拉西顿时笑得不可开交,“你可别忘了你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目的。”

“带着樱去圣堂教会。言峰绮礼想必不久会成为吉尔伽美什的master,没了servant又靠着我这个死法,吉尔伽美什肯定不会动你。”

“……”

“不甘心?你的目的是保护间桐樱,为此你可以付出一切——这可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安米巴格拉西的指尖已经几近于透明了,“以这种方式退场,还真是丢脸啊。”

她自嘲道:“没好好和吉尔伽美什打一场就算了,连你向我效忠的后顾之忧我都没能解决,这次还真是——”

“……没关系的。”间桐雁夜笑了笑,再一次抹去了眼底的泪花,“您教给我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靠您的教导,我已经知道怎么保护好樱了。”

“对,就拿出这种气势,间桐雁夜。”安米巴格拉西连胸口部位的灵子都开始消散了,“你好歹也是受过我教导的臣子,可别侮辱了我的名号。”

“……我绝对不会侮辱您的名号的。”他看着她一点点的消散,声音也越发哽咽而声嘶力竭,“我会按照您所说的那样,传播您的名号,讴歌您的美貌,传颂您的事迹、您的荣光。”

圣杯战争是一个奇迹。

“对我来说……遇见您正是奇迹。”

安米巴格拉西笑了。

她的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温柔地呢喃道:“乖孩子。”

这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身为Berserker的安米巴格拉西,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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