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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上面添一个在下面 儿子曰个够_仙子与鬼妻

钟嘉和眨眨眼,眼眸中金光闪过,抬头望着她,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据说,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就不会被广力行压着打了。

张大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诓骗自己,盯着钟嘉和的眼睛,“明靥我自会照顾,只希望,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以明靥的资质,用不了几年定会成为天师界惊才绝艳的人物,手握万魂幡、身份不明的人还是不要过多来往的好,落下诟病倒是其次,坏了修才是后悔莫及了。

“打扰?”钟嘉和眉眼间的笑意骤然消失,望着张大师的眼睛,像是利刃刺进了她的心脏,冷冷的说,“照顾好她,然后,等我回来。”

话音一落,就连张大师阻止都来不及,仿佛就在眨眼之间钟嘉和便凭空消失在了这个小房间里,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果、果然,不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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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钟嘉和来说,没有什么比那一条河更加亲切,更加舒适的了,在打定主意要闭关之后,钟嘉和选定的地方便是她死掉的那条河。

无名无姓的河,从百年之前流淌至今,从不厌倦,从不疲劳,包容着临河而居的世世代代的人们,用它独特的语言诉说着它独有的喜悦与悲伤。

虽说钟嘉和体内的金光已经强行替她将原本的阴气挤了出去,成功的完成了更替,但是毕竟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而这段时间也是她最虚弱的时候,再加上之前换血、以及和广力行斗法的暗伤,恐怕随便一个稍微有点修为的人就能将她打得灰飞烟灭,这也是为什么钟嘉和没有过多的和张大师纠缠的原因之一。

——就怕她看出端倪,。

一个女鬼可不敢随意试探一个天师的善心,哪怕这天师看起来再如何正派。

握紧了手中的玉玦,钟嘉和纵身一跳,只听扑通一声便落入了水中,准确的说是玉玦沉入了河底,而她的魂体已然进了玉玦之中。

算算她上了岸之后,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过得比她活着的十几年还要精彩,至少不会那么无聊,即使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钟嘉和依旧觉得很值。

明明是魂体却还是下意识的双腿盘坐,五心向上,钟嘉和闭上了双眼就像是本能一样,推动着体内的金息逐渐将她的魂体全部填满,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生来就知道该怎么做一样······

这一闭关,就是整整一年的时间。

没有沧海桑田,却已物是人非。

一年时间足够改变许多事。

比如湾家市的何婆子疯了,比如明文德的妻子不知所踪,他做生意了失败了,带着他年迈的老母亲灰溜溜的回到了湾家市,两个人一起挤在了何婆子的家里,美其名曰是在等妻子回家。

再比如,恒高的林鹏突然用功学习起来,拼了命的学习那种;湾家市的香烛店也关了门,店主不知所踪;原本还活跃在湾家市的天师们,仿佛被下了什么禁咒一样,一夜之间全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

玉玦之中,钟嘉和终于睁开了眼睛,手腕莹白如玉,十指纤纤握着万魂幡,她口中念叨,“抱歉,许念桃,时隔这么久才能让你报仇。”

这一年的闭关对钟嘉和的意义重大,甚至比闭关百年都还厉害,寻常老鬼在修炼百年之后顶多炼就阴珠,就像她之前那样,可是如今的钟嘉和体内什么都没有,然而金息却萦绕她整个魂体,生生不息,护佑着她的魂体,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力量。

——她从来不知道有哪个鬼魂是自己这个样子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个什么物种。

也许是玉玦太养魂的缘故,不仅养了钟嘉和这么一个怪胎出来,还让许念桃这个鬼将也能从幡旗中出来,虽然只能在几米的范围内行走,却也不算受了多大的禁锢。

许念桃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的说,“劳主人费心了。”

“冤有头债有主,滥杀无辜必遭天谴,然而报仇却是名正言顺。”钟嘉和蹲下身,手指捏着许念桃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轻柔缓慢,就像是世间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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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这天又找到了张校长,他是有资历的老教师,最是负责任不过,他们班上有两名学生一年都没有来上课,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校长办公室在顶楼,平时也没有人会上来,就连张校长自己都不一定在办公室里,以李老师四十多岁的年纪,爬楼就当是锻炼了。

早先,在明靥没有来上课的两天之后,李老师便打了电话给她家长,然而并没有人接,李老师担心明靥家里是出了什么意外,一下课便去了趟家访。

结果——何婆子不在家,邻居说她疯了,又联系不上明靥的爸爸妈妈,这事就这么耽搁了······

最后,李老师报了警,然而直至今日,警察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像是明靥这个人凭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至于钟嘉和······

李老师原本以为回事省心的,却发现这姑娘逃课就逃课,竟然连学校里该填基本资料都不全!没有家长联系方式,没有家庭住址,什么都没有,翻了所有资料之后,李老师只能知道一条有用的消息——钟嘉和是校长介绍进来的,走的后门,没有考试,没有测验。

也许是有事情耽搁了?

若是一般的学生,早就被开除了,但是钟嘉和不一样,因为有校长坐镇,李老师还真不怎么好处理。

然而又过了几天,钟嘉和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上课了,李老师才觉得这事不正常,连忙跑到校长办公室问了一问。

却不料他话才开了个头,张校长的反应竟然比他还要大。

“什么?钟,钟嘉和已经一周没有来上课了?”张校长猛地做起来,盯着李老师问。

李老师被吓了一跳,讷讷的说,“难道您也不清楚钟同学的行踪吗?”

张校长莫名的看起来有些烦躁,以及灰败,却还是解释说,“可能有事要办吧,别管她了。”

自从钟嘉和带张校长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张校长也了解了点关于这些高人的事迹,大多都是行踪成谜,若是真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可能才会出问题。

多半是有事吧,“钟嘉和就先别管了,保留学籍,就当是休学就好了。”

张校长如是说。

然而,李老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一年,整整一年,久到了他教的班从高一变成了高二,并且成功的分了文理科。

这是李老师第二次来找张校长,为的还是钟嘉和的事。

“叩叩叩。”

李老师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过了良久,久到他以为里面根本没有人的时候,才听到里面迷迷糊糊的一句“进来”,他也不以为意,直接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瞪大了眼睛,

——校长温和的端坐在老板椅上,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侧身坐在办公桌上,“钟,钟嘉和?!”

虽然和这个同学见面的时间不多,不过李老师记忆力十分的好,几乎是一眼便能看出坐在校长办公室办公桌上的人就是失踪了整整一年的钟嘉和!

然而,如今的钟嘉和似乎和一年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五官都没有变,眼睛鼻子都一模一样,可是就是给李老师一种似乎变了一个人的错觉。

钟嘉和没有心思记住她不在意的人,就算是李老师站在了她的面前,她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她曾经的班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你在叫我?”钟嘉和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清脆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吐出,小腿晃荡,颇为悠闲自在。

明明是普通的问句,却莫名的给李老师一股无形的压力,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问,“这一年来,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来上课?”

我去哪里了?这个问题是肯定不能答的,钟嘉和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你是谁?”

“我是你的班主任。”保留学籍,李老师这么回答也没错。

“那么班主任老师,请你暂时出去一下好吗,我还有事要和张校长谈谈。”弹去指甲上没有的灰尘,钟嘉和双眼盯着李老师对他轻声说。

像是有魔力一般,又像是不能反抗的命令,钟嘉和的话音刚落,原本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的李老师瞬间便转身,手脚有些僵硬,却坚定的踏出了办公室,顺便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校长办公室是整个教学楼视野最好的地方,也是功德最汇集的地方,窗外便是护佑了恒高百年的大树,用它的阴凉撑起了恒高所有莘莘学子的清醒,也让这间办公室多了绿色的生与活力。

这里曾经经历过一代又一代的校长,有的是力心教育,有的是道德伦桑,钟嘉和身处在这里,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寸地界的怨念与功德,两者相交融,最终沦为如今半黑半白的模样。

世间之事也不是非黑即白、非白即黑。

钟嘉和轻笑,转过头的时候,结界已经消失,原本温和闲适的坐在椅子上的校长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被阴气所捆绑,动弹不得,满脸惊恐的望着钟嘉和。

“钟大师······”张校长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钟嘉和说,“你想问我为什么想杀你?不,不是我想动手,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说着,她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虚晃的魂体,冷静的站在那,等候钟嘉和的指示。

“你陪他玩玩吧,生死由你。”

她离开了办公室,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去,又该做什么。

却不料原本被控制的人并没有走多远,就在钟嘉和随意的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学校的时候,她又在教学楼的走廊处碰到了李老师。

李老师是一个和蔼的人,他已经完全忘了几分钟之前的事,并且极尽亲切的和钟嘉和打招呼,生怕吓到了这个时隔一年才出现的学生,甚至下意识的为钟嘉和的出现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你是来找校长的吧,他就在六楼,需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可能已经死了。

“你这一年去哪了?”李老师问。

“不知道。”

“明靥呢?她不是和你玩的挺好的?”人人都有私事,李老师也不好多说,便问起了另一个失踪的学生。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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