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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静熠通和尚 剩女闪婚也幸福_疯狂的兔子

里包恩做了一个梦。

其实他好久都没做过梦了。

但在那天他意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那个弱小的孩子。

九岁的他跟着那个女人,一起被当时教廷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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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拿了什么东西,他们要这么穷追不舍?”这几天面对的追兵数量实在太多了,连久经锻炼的他也难得觉得有些疲惫了。

而哪怕到这个关头,那个女人的眼神还是很平静。

就如同当初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仿佛没有任何波澜能打动她。

好吧,这种怪物真的会有露出第二种表情吗,想到这里他自己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笑容越发和她相似了。

“这种数量很正常。”听到的伯恩的话,埃莉诺只是露出一个很平静的表情,她开口:“我拿了他们守护几百年的东西,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很平淡,但带着一种讽刺的感觉。

“所以你上次在上任教皇葬礼上放火,而这次干脆就大闹教皇的加冕仪式?”听到她的回答,伯恩不禁抽了抽嘴角。

想到这几个月做的事情,就算他不是个基督教徒都觉得有点过了。

所以说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疯子,伯恩想道。

之前是在所有信徒都在那里为上任教皇的死而默哀的时候,他跟着这个女人跑去烧了西边大教堂的仓库。虽然那一块没有人,但在用了特殊引爆手段后,那次的火光直接照亮了整个梵蒂冈的夜空。

于是那些还没来得及挤上几滴眼泪的各个主教们只能手忙脚乱地开始救火,而埃莉诺则是趁着混乱带着他直接跑到那个教堂墓地下的圣坛,那里只有在葬礼才会打开机关,他们则跑过去摸清位置和各条道路。

而这次更夸张,当所有人都在围观新任教皇的加冕仪式的时候,他又和这个女人偷偷摸摸地跑到了教堂底下的圣堂,照着上次信息,在不知道放了几百年的尘土中去翻一个小盒子,最后拿一本书的时候,他们被堵个正着。

“没办法,只有那个时期他们会把那些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了。”听了伯恩的抱怨,埃莉诺摆摆手表示她也办法,但在伯恩看来那个表情实在欠揍,她接着开口:“不过教廷裁判所和骑士团一起出马果然还是有点难缠。”

以两人之力,直接面对这个自制国的兵力武装,对于埃莉诺的做法,伯恩在一开始有点震惊外就马上淡定下来了。

好吧,习惯就好,这就是被迫成为那个女人的弟子后他经常提醒自己的话,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有种冲动想去刨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

“不过没想到那枚戒指也在教皇那里,真的大意了。”没有理会一旁伯恩纠结的心理,埃莉诺只是继续开口,而说到这里埃莉诺初垂下眉,里面带着一种惊人的冷光,仿佛开刃的刀剑一般带着股慑人的寒气。

“······”听到这个,伯恩也试着回想了在发生冲突的时候,那个年迈的新任教皇从怀里拿出了戒指,当那枚样式有些奇怪的戒指戴到那枯瘦的手指上的时候,整个空间一瞬间仿佛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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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他们被一群狂热的信徒给围在那间小小的圣坛里。

面对那些聚集在圣坛门口的那些光热信徒,他们眼中恨不得生吞活剐敌人的凶狠目光,让一向自觉性格冰冷的伯恩都有一种寒气。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不畏死不渴望生,没有任何的畏惧。

哪怕那是一群弱小的普通人,但有了这样的意志力之后,看着人还是挺寒碜的。

只有九岁的伯恩瞬间有种被震慑了感觉。

“看到和你一样不怕死的家伙,心里有什么感想。”似乎明白伯恩目前的状态,旁边已经放下剑的埃莉诺开口了。

她刚刚砍翻了直接扑上来的敌人,而她举剑挥舞的动作从来就一种行云流水的流畅感,明明是在杀人却做得像艺术家在画布上涂抹了几笔一样。她的神情显得轻松自在,自然地就仿佛伸手扑打了一下迎面的灰尘。

打量了一下旁边不开口的伯恩,她的语调还是冰冷的,但却带着一种玩味。

“我才和他们不一样呢。”伯恩这么回答到了一句,但也明白了埃莉诺的话有些提醒他的意思,首先让他自己冷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等几个呼吸后,他也慢慢恢复了平常的心态。然后他却是皱了皱眉头,发现他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所以才会轻易被这种氛围轻易影响到了。

之后他抬起头,握紧手中拿着的两把小型手*枪,眼神一凛,就侧过身交叉过双臂,反手一个连续射击,右手的第一颗子弹打碎重甲,左手的第二颗则直接射入对方心脏。而重复着这样的连环射击后,等解决完敌人后,他垂下了手。

在放下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换下弹匣的动作,里面已经重新换上了新的子弹。

伯恩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需要换子弹的武器,枪支流行起来也不过几年的功夫,比起直接使用的冷武器,现在的枪支因为科技的原因优势还不是那么明显。

但在埃莉诺带有威胁意味的眼神下,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去熟悉枪支的结构,然后研究如何才能更快的更换弹夹。

实话说他才不想成为因为子弹不够而死在战场上的人,如果这样那群老家伙肯定会笑疯,想到托马斯那张脸,伯恩皱起了眉。

因为埃莉诺的关系,他一到彭格列就总是受到那些以教导为借口的捉弄。

对于那些,脾气倔强又有些心高气傲的他当然不会选择找人告状,那不符合他的性格,于是他只是不服输地自己找机会报复回去。

虽然几率很小,但他还是能扳回几次了,伯恩暗自盘算了一下。

“别不高兴,以你这个年纪算不错了。”看着攻击动作恢复流畅的伯恩,误会了伯恩突然沉默原因的埃莉诺难得笑了起来,也许的确心情不错,她此刻身上的气息稍微显得柔和了一些,然后说了几句夸奖的话语。

此时她的剑上已经有了不少血,周围甚至因为她的攻击而形成一个真空地带,而她从来就是适合这种血腥气息的。

有时候伯恩会想真的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种氛围了。

观察了一下伯恩的攻击效率,埃莉诺叹口气:“看来这个时期的子弹还是太弱了,但这点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Fabio那样用死气来当子弹的。不过既然你是我的弟子,等到将来你一定变得更强。”她看着伯恩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肯定。

而听到七代目的名字,伯恩没有多大感觉,毕竟这也是自从他拿起枪当武器后经常听到的一个名字。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有些好奇,那位以枪为武器的彭格列首领的攻击力到底能强到什么样的地步,而他现在周围最强的就是埃莉诺这个剑的使用者了。

那个女人都承认的强大到底有多强呢,看了眼埃莉诺的表情,伯恩低下头想道,而这种动作也遮住了他眼睛里的冷光。

而等后来那个教皇在众人的拥护中终于赶到神坛的时候,那个老人看了看面色冷淡的埃莉诺,然后犹豫了片刻,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戒指。而当那枚上面带有双翼样式的戒指被教皇戴到他手指上的时候,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了。

一直观察教皇动作的伯恩突然发现他感觉不到空气流动的感觉了,这是从他小时候第一次体会到气息这个概念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感应气息上他从来就敏锐地可怕。

没有一丝风的气息了,似乎整个空间都被封闭起来了一样。

整个空间的联系和外界仿佛被一刀给切断开来了,然后房间内部空气整体氛围往下一压,伯恩思索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他马上抬手把手中攻击的重点放到了那个教皇身上。

伯恩知道不管那个如风中残烛的老家伙在做什么,但现在都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

他射*出的子弹首先被那些护卫在教皇身边的骑士给用剑扫下一拨,随即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等观察完毕之后,他手上的动作就变换了。

他先把手臂抬起,对准斜上方倾斜的吊灯的位置,然后开枪将几颗子弹散射开来。

碰碰几声,看似毫无规律的子弹在房间里四处飞射,而其中一颗以跳弹的形式在空中分别碰到吊灯发生了一次方向偏转,之后在那些骑士的剑上再发生两次偏转,最终穿过了他们的防护接近了教皇。

三次弹射,这就是现在他可以做到最好的了,伯恩放下手中的枪。

现在他的手有些酸麻,因为使用高精度技术需要极高的集中力,这会让他神经有些紧绷,等放松下来就会有几秒陷入脱力状态。

对于这个,之前埃莉诺只是简单评价说是他精神训练得还不够,对于那个女人有些平淡却透露点轻蔑的眼神,伯恩暗自抓紧了拳头,他迟早强到让那个女人说不出任何话来。

之后伯恩继续观察,发现打上去的子弹在碰到教皇之前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屏障给档下来了。于是他停下手中显得无用的动作后,他就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埃莉诺。

刚才他的那颗子弹只是为了提前试探一下现在的情况,而关键解决的办法还是在他这个称为老师的女人身上。

他不为这个感到羞耻,因为他现在深切明白埃莉诺的强大。

而在这种不明的特殊力量前,目前他的能力还是不够,因为有些东西不是只凭所谓资质和天赋就够了的。

他需要经验和更多的锻炼,总有天他会变得更强,伯恩想道。

而当教皇拿出那枚戒指的时候,表情一直很平静的埃莉诺也皱起了眉头。

她没有再像刚才一样保持着闲散的态度,而是弯下身足尖直接发力,身形快速移动到整个神坛窗户边的位置,在伯恩试探教皇的时候,她就已经抬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窗边的骑士全被砍倒在地。

看着那些身穿重铠甲却非常轻松被埃莉诺砍到在地的骑士们,伯恩想道,果然她刚才连半分力气都没用上。

“你们竟然动了这个东西,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似乎觉得已经杀掉了关键的几个人物,埃莉诺停下手,脸上的表情难得有些惊讶,但口气却还是平淡的,明明是个问句但却又像只是下了结论。

但她转过头看了一样正在维持着握着戒指祈祷姿势的教皇的时候,伯恩发现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突然带着浓重的杀气。

她真的生气了,伯恩思索道。

“主会保佑他的信徒。”而那个花了大半辈子终于在临死前才爬上这个位子的老人却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他只是用有些干枯衰弱却意外坚定的声音开口道。

面对听起来似乎这句不相干的话,埃莉诺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没再没说什么,似乎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然后埃莉诺突然抬起手臂往旁边的空气猛地一砍。

虽然起手的气势很凶猛,但落下剑的动作却显得意外的轻,就像羽毛落地一般带着极为轻盈的美感。

等完一剑之后她又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快速接着砍了几剑,每次都重复相同的角度和位置都完全一模一样。

埃莉诺每砍一次,就仿佛敲中了封锁支架上的一个支点。

之后伯恩就重新感觉到了空气的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破碎了。

而等埃莉诺完成最后一剑,伯恩就感觉到那层屏障已经像快被敲碎的玻璃板带着无数蜘蛛网的纹状,最后终于撑不住直接完全粉碎掉了。

之后埃莉诺抓起伯恩的领子从那个类似窗户的地方直接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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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杀了几批追兵后,直到跑出梵蒂冈才稍微休息了片刻。

“那是什么?”想到那枚戒指,伯恩问道。

“世界的基石。”埃莉诺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还是回答了一句,见伯恩有兴趣,她又解释了几句:“不过教皇那里现在只是个架子,只算是个投影,真正的东西还没有被解放,否则力量不可能只是这样的。”她的口气很平静。

“你见到过那戒指的力量吗?”伯恩有点好奇。

“我当然见过。”埃莉诺点点头,然后说道:“要找到适合那个戒指的人可不容易,毕竟除了对空间资质要求太高外,还要符合另外一个关键的条件······”似乎想到了什么,埃莉诺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她继续开口:“人果然是最为贪心的动物,明明知道这种力量的威胁性却还要使用。而这种力量可不是这么容易控制的,而过于强大的力量会让人发疯的。”说到发疯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口气还是发冷,但也许是伯恩的错觉,他觉得那时候埃莉诺的神色带着种意外的复杂。

“现在的你知道这些还太早,了解到这一步就行了。”之后埃莉诺看着伯恩说道。

“·····”伯恩听到这里也明白埃莉诺不想再多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我这次为了打破空间屏障受了不小的伤···咳咳,果然没有对应的武器而直接面对那戒指的力量太危险了。”那个女人突然捂着嘴咳嗽了一下,脸色也显得苍白了一些,看来之前硬抗对方一击还是让她受了不小的伤。

“身体的强度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直接承受那种伤害的,那就是直接超过界限的力量。”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还是看不到任何温度,就像极度的寒冰一样,她看来眼手掌上的血,然后低语道:“话说如果被Daniela知道了,又会教训人了。”而提到八代目的名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

听到这个伯恩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埃莉诺很少受伤,但每次受伤都要被那群家伙抓着好好些唠叨一遍。

而每次她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只要那个如今已经站在黑手党顶端,做事颇有铁血风格的八代目露出一个小女孩般的担心和自责的眼神,这个外界被称为冷血无情最强杀手的女人就会老实呆在那里听完那些告诫的话语了。

“活该。”伯恩露出嘲讽表情直接回了一句,毕竟嘲笑这个女人的机会可是很稀少的,虽然下一刻他就挨了一剑。

于是他们一个吐着血,一个带着身上被戳出的洞,又开始进行逃跑。

其实伯恩本来以为这次埃莉诺受伤没有什么,因为那个女人的强悍他早就体会过了,那种简直打不死的身体恢复能力他从来就觉得挺可怕的。

所以这次一样,他以为埃莉诺虽然吐了血,但过几天应该就会好。

但事实却和他想的不同,几天后,埃莉诺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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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守护这个盒子的结界也有问题。”因为伤口一直流血止不住,埃莉诺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当初在圣坛底下拿盒子的时候被刺了一下,但她没有多在意。之后打破教皇的屏障后,两种伤害似乎叠加在了一起,让她的身体莫名仿佛失去了自身恢复能力一般。

这时候他们已经逃到了罗马边境的一个据点里,之前那群追兵仍然像不怕死一般还在狂追猛打,于是他们准备在这个据点里休息几天。

“看来我们要想其他办法了,需要先把伤治好。”似乎做了某种决定,埃莉诺突然把目光放在了在一旁老实泡着茶的伯恩。

“····”把茶放在桌上的伯恩打了个冷颤,对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他开口:“你看着我干什么。”

“他们抓的人形象是什么样子的。”埃莉诺问道。

“一个年轻的女人的和一个孩子。”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通缉令,伯恩马上回答道。

“是吗,那么这次就用上这个东西吧,刚好实验一下效果。”喝了一口茶,埃莉诺开口:“不要担心,魔术书我刚刚看完了。”说完她指了指她拿在手上的书,这是当初她从教廷偷盒子的时候一起拿走的。

埃莉诺的表情很从容淡定,口气也带着强烈的自信,似乎让伯恩不要害怕,但伯恩表示信她才有鬼呢。

“这就是你从教会里偷拿的东西。”不过看到埃莉诺手里拿着的盒子,伯恩还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没错,这本书是它的使用说明。”埃莉诺点点头,见伯恩故意忽略了她提到的书和实验两个字,于是她强调了一下。

“这是什么?”对于似乎眼巴巴希望他注意到那本书的埃莉诺,伯恩自觉有不好的预感,于是他装作把重心都放在那个盒子上。

“时间的秘密。”埃莉诺平静地回答道,她敲了敲那个木头盒子,之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世界由三条线构成,而纵向时间轴是那三条线轴的其中一条,而这里面蕴含了一些它的力量。”

似乎想到了什么,埃莉诺低声道:“虽然彭格列指环才是时间真正的关键,但那注定不是我可以借用的力量,那种力量只会属于彭格列的血统,这就是约定。”

“时间的秘密?”没有听到埃莉诺的低语,伯恩只是想了想,就回答道:“那么复仇者监狱也掌握了这种力量?”

因为一直跟着埃莉诺,伯恩很早就见识了那群在黑手党界里被称为死神的东西。

虽然只是远远看到,但伯恩却意外感觉到了那群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带着锁链的家伙们身上一股干枯腐臭的气息,仿佛放了多年的尸体站起来走路一般。

“气息上你果然很有天赋。”听到伯恩的话,埃莉诺似乎有些震惊,她稍稍睁大眼睛,抬眉看了一眼伯恩,语气难得有些赞扬。

她的声音虽然很动听,但还是显得很平直的语调。

然后埃莉诺说道:“没错,那群家伙是被抛在时间轴外的东西,所以很早他们自身的时间暂停了。”

她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所以伯恩也看不出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到底是怎么样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那么接下来就靠你了。”拍拍伯恩的肩膀,埃莉诺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想笑的比较慈祥一点,但那样的表情其实非常可怕,伯恩忍住马上拔枪的冲动。

“你想干什么?”见埃莉诺看着他,因为以前被坑着太狠,伯恩露出机警的眼神。

“没什么,你睡一觉就行了。”也许知道慈祥表情不管用,埃莉诺就干脆恢复往日冰冷的态度,她瞥了一眼伯恩,眼神带着的还是不屑。

之后伯恩就被埃莉诺拿着桌子给敲晕了。

“完了,菜凉了,等会又要重做了。”这就是在昏迷前伯恩最后的想法。

其实自从他当了埃莉诺的弟子后,这些杂事都是他负责的。

虽然这些不是埃莉诺要求的,但那些彭格列的家伙硬是逼着伯恩学了一些,说是什么埃莉诺不会照顾自己,当然就靠自己这个弟子了。

至于拿到那些埃莉诺生活上需要注意的清单后,伯恩想说其实他不是拜师的而是在照顾一个性格凶狠残暴还倔强的孤寡老人(?)的吧。

虽然外表上很难和那种敲碎了窗户就会出来大声叫骂的老人形象画上等号,但每次对上埃莉诺那双毫无波澜的蓝色眼睛,伯恩觉得可能前者说不定还好相处一点,至少一个老人不会因为茶难喝而把他丢到原始森林和蜥蜴作伴吧。

想到那些黄色灯泡一样的大眼睛和滑腻腻的皮肤,伯恩从一开始看到就起鸡皮疙瘩,到后来已经稍微接受了,最后甚至有点喜欢那种形象了。

好吧,这都是被逼的,伯恩想道。

而等伯恩醒来后,眼前的场景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应该过了几小时的样子,因为房间里现在有些阴暗,刚醒过来头有些发晕的伯恩暗自估算了一下。

埃莉诺还是缩在沙发坐在那里喝着茶,只是阴影下她的样子看的有些模糊不真切,而桌上的他做好的饭菜还是在冒着热气。

“我晕过去了····这是什么怎么回事。”伯恩头有些晕,他刚一开口想问些什么,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自己的声音。

他只有九岁,声音应该是孩童带着些清脆的声音,而不是像刚才那种有些浑厚低沉的声音。

那种声音就像个大人一样,对于他显得很陌生。

“现在你的身体至少长大了十岁。”坐在阴影里的埃莉诺开口道,她的声音比平常似乎显得弱了一些,而正惊讶于自身变化伯恩没有很仔细管她的变化。

“这是我借用这个水晶球能做到的最长时间限制了。”埃莉诺接着说道:“我本来只想控制在四五岁的样子,但没想到最后弄成十岁了,果然我不应该一看完说明书就实验的,没想到反应这么大。”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变轻了,难得有种抱怨的感觉。

听了埃莉诺的话,伯恩先看了一眼桌上那个盒子。

在他晕倒前,那个盒子还关得严严实实的,而现在那个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露出里面各一个紫色的水晶球。

不知道名材料材料的水晶球似乎封装着一些紫色的气体,那些气体里面不停得回荡着,其浓稠度就像山间的云彩一般,就色彩而言看起来显得极为漂亮。

“真神奇。”之后伯恩才低头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似乎长高了不少,孩童的衣服已经被成年的体格撑破了。

看来又要换衣服了,他挑挑眉没管这些。

之后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掌,上面曾经因为练枪而练出的薄茧竟然消失了,皮肤也显得细嫩不少。

现在他的手厚实而且充满力量,手指显得修长,完全不像之前还是一双典型的孩子的手。

之后他抓紧手指,然后再放开,重复了几次之后,他感叹了一句,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凭借他现在手指的灵活程度,很多以前他因为年龄限制而不能使用的技巧说不定现在都可以尝试下。

也许是因为几小时还是孩子身体,有了强大的对比,让伯恩有了种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不管是耳力还是视力都更为清晰了,甚至身上的肌肉都似乎带着比以前更强的爆发力。

不知道埃莉诺到底做了什么,但她肯定不会仅仅是让他看起来长大了这么简单,伯恩想道。

这具身体明显是经过长久锻炼的,就力量而言,应该是他十九岁时速度力量爆发力锻炼都处于巅峰时刻的身体。

之后他有看了看墙上的镜子,里面是一张已经显得有些成熟的面孔,带着几分成年人的菱角,不再像以前那样显得稚嫩。黑色的眼睛还是显得很冷漠,但显得深邃了不少。他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发现那笑容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

好吧,从外貌看,他一瞬间长大了至少十岁的样子。

之前就个子而言,九岁的他本来只到埃莉诺腰间。

所以每次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只能拼命抬起头,结果换来那个女人鄙视的眼神。

而现在他甚至比那个女人还高了吧,伯恩想道。

也许是因为太过怨恨这点,比起外貌的变化他更在意的是个子。

“只是轻微的使用水晶球里面封藏的力量。”似乎故意留时间给伯恩观察了身体变化,埃莉诺之后才接着开口:“刚才我把的我的时间短暂地移交到了你的身上,所以你长大了。以我的魔力来看应该至少可以维持大半个月的样子。现在你的身体应该处于你十九岁最巅峰的状态,需要你去适应一下关于力量的控制。”

而这点伯恩也是懂的,他从醒过来就有这种感觉了,虽然身体的力量变强了,但现在他的控制力却控制不好这种力量。

之后埃莉诺转过身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里包恩才看到了埃莉诺现在的样子。

那个女人还是黑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睛,面容五官带着一种精致,单看脸孔很漂亮,但因眉眼间的冷漠,让她缺少作为人的气息····外貌变化不大,但年纪至少小了十岁左右的样子,像个未成年的少女,也许是因为外貌偏混血的原因,她甚至看起来应该比真实年纪小几岁。

现在她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以前合身的长风衣此刻垂到了地面,这样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觉让她显得更为年幼。

其实在身体同龄中埃莉诺应该算高的,但和现在十九岁的伯恩站在一起,却显得有些矮小了。

“所以你才会是这副样子。”看着眼前刚刚到自己胸口的埃莉诺,伯恩突然有了种怪异的感觉。

毕竟一直是那个女人用俯视的轻蔑目光看着自己,而他也只能恨恨地抬头瞪着她。

而现在转移了时间后的埃莉诺竟然比现在的他还矮了一些的时候,伯恩瞬间觉得心里有些复杂,真不习惯,他想道。

“你说呢。”埃莉诺还是那副冷漠的态度。

“原来这就是俯视你的感觉。”伯恩打量了埃莉诺半天,然后开口。

“哎呀。”但下一刻他被埃莉诺狠狠踢了小腿,因为身体控制还不是很好,他移开身体的动作反而导致他失去了重心,让他一下子一条腿跪在了地上,而靠另一条腿支撑着身体。

“就算长大了,果然还是个不懂事的小鬼。”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伯恩,埃莉诺平淡地垂下眼睛。

“其实你也很在意身高的吧。”看了眼埃莉诺,伯恩突然间又回了一句。

“····”埃莉诺没开口。

结果之后很简单,虽然埃莉诺身体和实力缩水了,但现在连身体都掌握不好心智只有九岁的伯恩肯定不是经验技巧已经是巅峰之一的埃莉诺的对手,于是他被狠狠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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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等伯恩终于认识到不能谈身高话题的时候,埃莉诺才停了手,让伯恩去整理一下衣服。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成功。”等伯恩换了一身衣服后,埃莉诺接着开口:“果然你也有魔术上的资质。”说到这里语气带着点不明的意味。

伯恩没有管埃莉诺那几句的话,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只是感叹而已。

“为什么要这么遮遮掩掩呢,我以为照你的性格肯定会直接杀过去呢。”之后出门买东西,却意外带回很多水果的伯恩开口道,也许是他错觉,不过总觉得那些商店的店员看他的反应似乎很以前有点不一样。

他照埃莉诺的吩咐出去买了一些必需品,而衣着打扮则是按照彭格列现任云守兰瑟来的。而这个据点本来就是兰瑟的,所以有他的衣物。那个骚包的法国守护者和他现在体格比较相似,伯恩出门前直接从衣柜里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

当初有段时间,埃莉诺曾经把他丢给兰瑟学习礼仪和语言方面的知识,而中间看一直他不顺眼的托马斯当然也掺了一脚。

作为英国人的托马斯狠狠让伯恩了解了一下所谓的绅士风度,虽然托马斯自己小时候也不过是个在平民窟的混混,但那个老家伙就是有脸来摆着前辈的谱来折磨他。

而真实原因兰瑟曾经谈到过,说托马斯因为礼仪问题曾经被埃莉诺狠狠整过,原因则是埃莉诺觉得托马斯的腔调会把Daniela带坏。

“我现在有其他事情,没功夫和那群家伙浪费,他们有那些戒指在,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拿着刀削着苹果,埃莉诺冷淡地开口,等把苹果切成几半后,她瞥了一眼伯恩,然后说道:“你的帽子是怎么回事?”

“买东西送的。”伯恩很简单地回答。

他现在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上卖弄配着的是橘黄色的带子。

虽然不是很喜欢和人打交道,但如果需要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完全照着当初学的来着。虽然有时候他完全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脸红,但为了不引发大的骚动他还是收下了那些礼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戴帽子,我突然有点手痒。”瘫着脸盯了伯恩一会儿,埃莉诺歪着头开口。她笑了起来,还是很漂亮的笑容,但伯恩却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埃莉诺这女人又要发疯了。

而果然下一刻他就被那个女人一脚直接从窗户踢下楼了。

短暂的坠空感后,他在摔到地面前一个翻转就站稳了,然后站起身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帽子,用手拍了拍掉在上面的灰。然后感叹了一句身体变强果然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如果是他以前的身体,他肯定做不到从四楼掉下来还能这么轻松得对应。

而在他还没感叹玩完,就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气息,然后躲闪不及的他就被一个东西给狠狠砸到头了。

他捂了一下开始流血的额头,抬头一看,就看到埃莉诺站在窗口看着他。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光影的效果柔和了一下她有些冰冷的眼神,让她显得不是那么散发着迫人的寒气。

如果忽略手里拿着的是另外一个花盆,想来会是个很美的场景,伯恩想道,就像他小时候妈妈指给他看的画册上的公主形象一样。

不过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托马斯总是感叹埃莉诺这样下去肯定嫁不出的话了,当一个女人可以把花盆丢出陨石效果那注定只能是抢公主的魔王或者恶龙角色了。

那些花盆都是用来砸勇者的。

最后伯恩被两个花盆给砸的头破血流,直接倒在那里血流成河。

之后伯恩被隔壁热心的邻居送到楼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埃莉诺对他下手似乎更狠了,而他完全不清楚原因。

而当他有时候迷茫地望着埃莉诺的时候,埃莉诺只是瞥一眼他,然后把手中的叉子直接去插他的眼睛,于是伯恩再也不敢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之后等伯恩花了几天终于适应了新身体后,他们才决定继续出发,去找那个可以给埃莉诺治伤的人。虽然表面上看着还好,但她的内脏受了重伤,需要特殊手段治疗。

“这个东西竟然有这种作用,那教廷那边不会发现了吗?”就算已经习惯新的身体了,但伯恩还是表示那颗紫色水晶球的力量很神奇。

“不会的。”埃莉诺的神色有些冷淡,她转头看着伯恩,然后她开口:“保管了这么多年,那些家伙从来不知道自己拿到的是什么东西,又怎么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呢。”她的语调很轻,但带着伯恩熟悉的讽刺。

她的语气有些冷漠,“而他们畏惧着魔女的力量,当然也看不懂这本类似说明书的魔术书了。”

“不过就看所属地而言,这也应该是属于黑手党的秘密。”埃莉诺接着开口:“毕竟时间真正的掌控者在那里。”也许是伯恩的错觉,他觉得埃莉诺在暗示什么。

埃莉诺最后开口道:“而这些现在的你还不需要清楚。”

对于伯恩,埃莉诺总是以这个作为结束。

她总觉得他不需要知道太多。

以前他很习惯,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却有些不服气了。

从这点看来,哪怕外貌变化,他果然还是那个九岁的孩子。

“是不是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知道了。”伯恩开口。

“恩,到时候你自己就可以知道这些了。”埃莉诺看了一眼他,然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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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短短一个星期内他们似乎绕了整个罗马外围跑了一圈,但那些梵蒂冈的追兵却从来没有放松过追捕的力度。而当他们跑到一个北方的镇子的时候,就停下来稍微休息,因为那里刚好下起了大雪。

但临近出发的时候,埃莉诺身上又出了新的问题。

似乎是使用了那个水晶球后,让她身上其他的伤势爆发了。

“其实他们解决起来不是问题,但这次刚好碰到的时期也有点不对。”埃莉诺有时候看着那些追兵会这么感叹,眼神还是极为平淡,她说道:“实验完成后,这个水晶球的力量让我身上的诅咒马上反噬了,果然是因为和那个东西都是时间类的道具,所以还是有影响吧。不过,这也许这就是我出门前占卜的最坏结果吧。”

“你说这些,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看着状态已经虚弱到使用火炉的埃莉诺,伯恩开口道。他现在的声音很轻柔,不再带着像一个孩子的语气。这几天他习惯的不只是力量的使用,还有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外在表现出的态度。

他当然还记得他跟着这个女人的目的,但当埃莉诺自己说出她现在情况不好的时候,他还是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当初八代目知道他对埃莉诺抱有杀心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他解决问题。而埃莉诺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一样,还是说就算现在的他仍然不构成威胁呢,伯恩想到这里,心里有点冷冷的。

“如果你想试试也可以的。”而听到伯恩的话,埃莉诺却是笑了,带着一种冷冷的意味,她凉凉地开口:“就算我状态差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我依然不看在眼里呢。”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倒映着伯恩的影子,她开口:“想杀了我,起码还得过几年。”

“····”伯恩没有开口,他得到了和他预想内相同的答案。

其实这几天凭借着十九岁的身体素质,在埃莉诺的指导和大量的实战下,他的实力提高的非常快。虽然他明白到了现在的强大只是他借来的,等时间一到他就会恢复到那个弱小的九岁孩童,但他不经意间还是对这样的力量产生一种迷恋。

原来这就是强大的感觉,伯恩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有时候看镜子的时候,他会发现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他曾经从埃莉诺眼中看到的冰冷残酷。

那满地的鲜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鲜艳了呢,伯恩有时候会这么想。

也许是感官上的敏锐,让他最近对杀气的领悟越发清晰了,甚至开始学会观察对方的杀气规律,从而推测对方的行动。

这样下去,以后是否可以借用对方的杀气操作对方呢,伯恩对这想法跃跃欲试。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对于暴力和鲜血的热衷程度已经有了一种远超以前的渴望。

他希望变得更强,更强,甚至···最强。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自觉放到了那个目前被称为最强的女人身上,就算现在的状态,他还是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攻击的空隙。

“提前拿到这份力量,对恢复正常年纪后力量的体会会有好处的,算是一种附赠。”埃莉诺有时候会在伯恩陷入那种沉溺状态的时候冷冷地开口说几句。

她的语气还是很冷淡,似乎没有看到伯恩有时候疯狂的杀气,和那股杀气的目标还是她自己,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她表情平静,但语调里却带着警告:“但记住,不要迷失在力量里面,被自己的力量控制才是最可笑的。”

“我知道了。”闭上眼睛,稍微遮掩下心中的狂热,看着那个他名义上的老师,伯恩点点头,的确他最近的心境有些不稳了。

过早接触到强大的力量,而他现在根本没有相应的心态。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成为那种以前被他鄙视的杀人狂,伯恩想,而到了那一步,埃莉诺恐怕会先一步杀了自己,对于这些伯恩认识程度还是很高的。

在管教的问题上,埃莉诺对他比对托马斯那些守护者严厉太多。

但如果在那之前她就死了呢,那么还会有人阻拦自己吗,看着埃莉诺,伯恩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我不会死的,虽然那样你应该会高兴吧。”似乎知道伯恩的想法,埃莉诺的表情还是那副死人表情,她开口:“但很可惜,我现在死不了。”

她看着伯恩,似乎要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埃莉诺的声音很平淡,她接着说:“期待我死的人太多,于是为了不让他们高兴,我就只能活着了。”

“其实只要想象出他们那副心神不宁我就觉得挺高兴的,没有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吧,所以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还不能死。”说到后来,她的嘴角难得带着几分真心的笑容,向来深沉得见不到任何东西的眼睛也微微发亮,让整张脸都生动不少。

而这样的笑只让伯恩觉得从心里发冷。

好吧,他之前还以为自己疯了,看来这个看似冷静的女人才是疯了。

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但她的手段残酷在整个黑手党界都是有名的,而那种类似于一些类似恶趣味的行为她也经常做。

“伯恩。”突然地,那个女人叫了他的名字,语调还是显得冰冷的。但当那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伯恩却意外有种惊吓···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么久了,她很少喊他的名字。

而正式的叫名字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伯恩马上有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他有些戒备地放下手中洗完的盘子,然后开口。

“我不会做什么,所以不用站那么远。”埃莉诺朝他挥挥手,然后伯恩没办法只能走上前。

“你现在已经完全习惯十九岁了的身体了吧。”埃莉诺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了他几眼,眼神难得显得比较认真。

“恩,差不多了。”他开口到:“倒是你·····是不是又小了几岁。”

“时间这种东西,能控制的只有一部分。因为提前使用了那个水晶球,没想到让我身上的诅咒反噬提前了,我本来推算应该还有几个月的。但没想到这个水晶球的力量,直接打乱了我订好的时间”她的态度还是不以为意的,仿佛在说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虽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这样下去,可能对我的记忆会有点影响。”她拿起梳子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瞥了一眼伯恩。

“这个东西以后要藏起来。”摸着手中紫色水晶球,埃莉诺叹口气,露出思索表情,她开口道:“果然对于我这种人,时间被打乱就会引起其他问题。所以不能放任它再外面了,哪怕只能短暂的操作时间。”

随后穿着一身长袍的埃莉诺坐在椅子里,她端详一下伯恩,眼神难得显得很仔细,似乎在观察什么,直到把伯恩看着有些不自在,她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当你决定要成为最强者的时候,就要做好与世界为敌的打算。”埃莉诺的语调还是那种带着凉凉的味道,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伯恩却觉得她在表明什么意志。

“我自然懂的。”伯恩不知道埃莉诺提起这个的原因,但他还是带着坚决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从他愿意跟着这个女人离开家的那天,他就发誓要成为最强。

这个过程中,他从不害怕任何敌人。

那些阻碍于他而言,从来就不是任何问题。

“没错这样才对,你可是我的弟子,所以不用惧怕任何东西,哪怕是世界的规则!”而听到伯恩的话,埃莉诺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从里面伯恩却只感到了森森的冷意,仿佛在极地迎面吹来的冷风,刮得让人连脸上的肌肉都有种撕碎的感觉。

“之后这一段时间我的记忆可能会出现点问题,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恢复了平静后埃莉诺看着他开口,说出了的目的,然后说道:“如果我什么时候问你问题,你就把答案告诉我就行了,不然···我肯定会杀了你。”

“而我清醒的时候,你就问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知道了吗?”埃莉诺说道:“重复一遍吧。”

“明白了。”伯恩点点头,回答道:“我会一次一次重复给你听的。”

这个时候伯恩终于明白埃莉诺的意思了,之前那段习惯身体的时间的确是为了提高他的战斗力。

而目的却不仅是为了让他来清除追上来的敌人。

最重要目的则是保护他自己不会被这种状态的埃莉诺所杀,因为之后埃莉诺记忆出现问题的时候,对于他来说,身边看似需要保护的埃莉诺才是最危险的。

而就算处于这种情况,埃莉诺也没想过联系彭格列。

这么想来除了完成门外顾问的责任外,埃莉诺一直是个独立的存在,伯恩想,她总是在外面惹了一堆麻烦然后等把麻烦解决完了,再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跑回彭格列,她从不允许任何危险牵扯到彭格列。

突然的他有些理解了Daniela的话了。

“只有你可以陪在她身边了。”那位如今已经完全坐稳黑手党教父最高宝座的女人曾经这么对他说过。

被尊称为八代目的Daniela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个小女孩了,就算表情很平静,但身上已经带着黑手党最高权势者的威势。那双绿色的眼睛扫过伯恩的时候,是一种很平静睿智的眼神,和她点燃死气时一样带着冷意。

从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和伯恩关系不是太好。之后因为埃莉诺的关系,他们两个至少保持表面上相安无事,和总在找茬的托马斯不同,作为长辈Daniela还是挺合格的。

Daniela开口:“虽然不愿意承认这点,但这的确是个事实,埃莉诺不会依赖我们。但你却不一样,因为只有你是她的弟子。”

“我很羡慕你的。”她接着开口。

那个时候,那个被称为八代目的女人眼神似乎有点伤感,但伯恩却没有多加在意,因为他完全没有觉得能站在埃莉诺身边有多么好。

“那么我们就走吧。”从椅子上下来,拖着有些厚重的大衣和袍子,埃莉诺打开了木屋的门,外面的雪就这样吹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身上。

伯恩看着那个身影在风雪中慢慢走远。

在漫天的冰雪下,埃莉诺的身影竟然显得这么小。

“快跟过来吧,我没时间等你了。”也许是嫌他太慢,埃莉诺又说了一句。

“知道了。”于是他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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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埃莉诺在路上就很少开口了。

等他带着那个女人一路奔波,而她的神情的确开始不对了。

有时候她会直愣愣地看着一个地方发起呆。

她的眼神却会显得单纯无辜,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看着一切东西的样子都带着好奇的神色,似乎眼前所有东西都是她的玩具一般。

而这样的埃莉诺只会让熟悉她性格的伯恩打个寒颤。

真是太可怕了,对比了一下那个女人残酷的性格,伯恩表示这真心是种折磨。

这样下去不是她先疯就是我先疯了,伯恩想道。

有时他会发现埃莉诺不开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自己,每当这时候伯恩表面淡定地把装有食物的盘子放在她跟前,然后自己开始吃饭,而心里却已经想好了多种反击方法。

等埃莉诺对他失去兴趣把目光放在其他事情上的后,他才暗暗擦擦冷汗。

而她没有发呆的时候,就会开始在房间里到处翻东西。

“你在干什么。”随时警惕着这个女人会发疯起来的伯恩,从她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举动。

“我在找东西。”埃莉诺伸出手摆摆手表现无辜,虽然配上她面瘫的脸显得很怪异,但然后回答道。

“什么东西,我帮你找。”看着被翻乱的衣物,伯恩叹了口气。

“一个很重要得东西,但我忘记那是什么了。”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记得找什么了,埃莉诺停下动作,捂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

“那你怎么找。”伯恩皱起眉头,然后觉得这个女人果然已经疯了。

“不清楚······对了,你是谁。”想了半天埃莉诺似乎放弃了,然后看着站在眼前的伯恩,她突然问道。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马上回答道:“伯恩。”

“伯恩是谁。”那个女人冷着脸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

“你的弟子。”就算不愿意,他还是这么回答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回答,他就会马上死。

从那个女人问你是谁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具尸体。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你自己是谁。”摸着手里的枪,伯恩瞥了一眼那个女人,他的表情看着很不经意,但他知道他神经已经处于紧绷状态。一旦她情况不对,就马上开枪自卫,因为他了解这个女人一旦懂了杀意动手会有多么快。

真奇怪,感受着手中的枪,伯恩想道,明明是这么冰冷的东西,但这个时候却带给他极大的安心感。

黑色的眼睛扫过手中的枪,他熟练地完成了上膛的动作,明明当初那个女人把它交给他的时候,他还是带着嫌弃的。

因为他很早知道,剑才是这个女人最厉害的武器。

多少次,他看着那个女人凭着一把双刃剑杀的对方不敢上前一步。

那种横扫一切的威势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记得·····埃莉诺。”埃莉诺听到这个答案后,敛下眉然后似乎习惯性地摸了摸挂在身上的红宝石,本来有些平淡甚至可以说迷茫的眼神,突然一瞬间竟然带着中极为狠厉的光,似乎想到了让她愤恨的东西。

而正是这种神情,让伯恩觉得她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但事实证明这次的伤害对于她来说太大,因为她下一刻又恢复那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显得极为无害。

“我讨厌兔子····”那个女人盯着他,然后呐呐自语了一句。

“你看什么,我又不是兔子。”伯恩冷冷地开口。

“我知道。”埃莉诺收回看着他的目光,然后平淡地开口:“如果你是兔子,那么早就死了。”语气里带着一贯的冰冷。

“······”这个瞬间,伯恩突然非常感谢他那早死的娘亲没把他生的像只兔子一样无害,摸摸自己的脸,伯恩突然舒了口气。

“你还记的我们要去哪儿吗。”趁此刻埃莉诺还算比较清醒,他赶忙问了这个问题,之前都是他都是自己决定目的地的,而根据的只是藏匿方面的知识。

“这里。”埃莉诺沉默了一下,正当伯恩以为她又犯病了的时候,那个女人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指了指。

“确定是这里?”伯恩仔细看了看,突然有种这种又绕回去的感觉。

之后重新跑回梵蒂冈的路途上显得并不轻松,就算他们现在年纪外貌上有所不同,但因为对方采取的是宁错过不放过的心态,所以只要漏出任何马脚就会牵扯到一堆追捕者。

就算脑子有点不清楚了,那个名义上是他老师的女人还是一副淡定的姿态。

有时候他弄得手忙脚乱的时候,她只是在一旁用一种很平静的眼神望着他。

“虽然还是一个小鬼,但你也是我教出来的弟子。”有时候他在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小憩一下的时候,耳边会回荡这句话。

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很平淡的,带着种像泉水的冷冽感,很动听却很平板,但这个时候听到却意外让人安心。

而当他睁开眼睛得时候,却发现埃莉诺只是安静坐在窗户旁边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似乎刚才那句话只是他的错觉。

好吧,他已经开始产生幻听了,这么想着的伯恩决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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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当他带着她又跑到梵蒂冈的时候,身后的追兵已经甩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就直接放弃伪装成他们先前的样子,而是直接用了转移时间后的外表。

那些抓捕的人一定不会想到他们要抓的犯人就在大本营之内。

因为容貌原因,在当地伯恩和埃莉诺干脆伪装成了一对私奔的年轻人。

而套用的还是莎士比亚那套老掉牙的故事。

什么因为家族敌对所以不允许在一起,于是两人就趁家族不注意跑出来了。

哦多么愚蠢的浪漫,看着周围那些听了他所编造的故事后,用同情眼神望着他和埃莉诺的好心人们,伯恩表面上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而在低头的瞬间却有些讽刺地想道。

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他从来就不是很了解有什么值得感动的。

好吧,其实对于任何感情,他都是抱着这种态度。

虽然心里抱着是无所谓的态度,但表面上他还是做好了一个恋人应该做的。

比如,他会时常注意身边愈发显得虚弱的埃莉诺的情况,情况允许的时候,他的眼神会一直放在她身上,显得温柔而且细心,甚至随时伸出手准备搀扶着她。

因为身体情况不怎么好,埃莉诺的脸色已经显得有些苍白。

当安静下来的时候,那个只有一副皮囊还不错的家伙看起来还是相当柔弱无害的。似乎因为记忆的问题,她看人的眼神不再带有一种习惯性的漠然,反而只是维持一种淡淡的目光,身上的杀气似乎一下子去的干干净净。

那时的她会安静地坐在阳光下,丝毫看不出来是剑客的手里拿着的是周围的孩子送给她的白色的花。

这样的埃莉诺,身上的气息仿佛和黑暗的世界一点都不沾边。

缺少了往日锐利,现在的她就像个普通的女人。

但伯恩却知道那双柔软的双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谁能想到这就是当今黑暗世界里的最强者,伯恩想,这也许就是境界,当强到可以进入强者巅峰的境界后,他们就可以隐藏掉身上所有作为强者的特征。

“是你吗?”感觉到有人靠近,埃莉诺侧过头,手上的花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转。然后伯恩就看到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显得有些暗淡的深蓝色眼睛,也许是埃莉诺提到的反噬的作用,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正常的光彩。

果然的视力开始慢慢退化了,伯恩想道。

一开始只是失去了作为强者自带的超常眼力,而到现在就算一米内她也看的有些模糊了。

“是的。”他轻声回答道,语气显得很温柔,有些小心翼翼味道。黑色的眼睛看向埃莉诺的时候,也带着一种温柔的光。

这就是他这次伪装的角色,一个温柔和善的年轻人。埃莉诺则是一个身体柔弱的家族小姐,性格有些自闭不爱说话。

而他从小就是伪装类的天才。

这种天分无师自通。

随着他接近,埃莉诺站了起来,她现在换了一套符合伪装形象的浅色长裙,头发也梳理好用丝带系好一小束,然后其他的头发则松散地垂在耳边。

而这个发型是伯恩刚刚给她梳好的。

为了表现所谓的亲密,伯恩特地学会了怎么整理发型。虽然其实他之前跟着埃莉诺学习伪装的时候也学过,但他没想真正实验上却是在这里,想到这里伯恩心里有几分复杂。

看着眼前的埃莉诺,虽然在了解她大概年纪和性格的伯恩看来这种少女形象实在可怕,但在周围人眼中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小心一点。”虽然根本不怕她摔倒,但为了维持形象,他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你在哪?”她问道。

虽然已经凭脚步声她知道伯恩在哪儿了,但周围有些吵杂,埃莉诺的感觉已经退化到她分不清和伯恩站在一起的是谁。

她的武力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在瞬间斩杀掉任何靠近她的敌人。但要她现在分辨伯恩的位置,却是有些困难了,她对气息的感应已经却不被打乱。

看着对着他问他在哪儿的埃莉诺,伯恩也不清楚这个时候他是什么感觉。

他想也许那个女人又在捉弄他。

因为她现在的状态明显还是显得很正常的,而不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但当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

他还是伸出了手。

然后开口说了一句。

“我在这里。”

没错,他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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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之前的旅途中,有时候神志不清的埃莉诺也喜欢说这句话。

每次他在睡眠中一惊醒,就可以看到埃莉诺坐在黑暗里盯着他,伯恩表示真的吓死他了。于是大半夜他只能睁大眼睛陪着那个疯女人坐着,生怕她做出什么拿剑砍上来之类丧心病狂的举动。

谁知道等到天都快亮了的时候,她才终于说了一句话。

“你在哪,我找不到你了。”埃莉诺开口道。

而伯恩很清楚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长久的相处,而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也明白这个女人其实一直在找一样东西。

或者更准确地说,她在找一个人。

他不清楚这个人是怎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身份或者外貌。

毕竟这个女人从来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东西。

她只是不停地找,不停地找。

通过各种途径和,去找那个连她自己都忘记的人。

真是愚蠢,有时候伯恩会这么想。

但他只能跟着那个疯女人跑遍整个世界。

否则在他表现出一点不满的时候就会被丢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受罪了。

上次他多了一次嘴,就差点被那群印第安土着给抓着烤了吃了。

只有七岁的他被捆在一堆木柴围着的架子上的时候,那个女人只是混在那群土着里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在火里拼命挣扎。

看着那张脸,突然地伯恩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否则那个女人肯定会无情地马上转身就走。

然后···她就会忘记他。

就像她有时候会忘记周围所有人一样。

那就显得太掉价了,对于死的这么不值得,伯恩绝对不能接受。

他发誓他会成为最强,然后让那个女人知道他的厉害。

等他好不容易逃出被那群土着吃掉的命运,带着差点被烧成黑炭的身体,他拼命跑出了村子往森林跑。然后却发现那个女人只是坐在森林的一棵大树上等他,在那里她保持淡定表情用细软的藤蔓编着梯子,然后把他给拉了上去。

之后他们就在树上看着那群吃人的土着在底下叽叽哇哇大叫个不停。

而这件事情之后,伯恩就懂得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触犯到那个喜欢发神经病的女人了,虽然他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对于这点托马斯曾说过伯恩真的没救了。

不过对于现在她真的已经疯了的情况,伯恩还是不敢像以前那样讽刺几句的,于是他抓着被子,还是勉强自己回答了一句:“我在这儿。”

先不管她找的是什么人,避免自己就英年早逝了,还是先安抚埃莉诺一下比较好。

而听到这句话,那个睁着眼睛看得伯恩发寒的家伙,在呆了一会儿后,就点点头,“你在就好。”然后就一脸满足地转身回到自己得房间离去了。

对此,伯恩暗暗舒了口气。

所以之后伯恩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埃莉诺问他“你在哪?”的时候。

不管他在干什么,就会随意地回答一句“我在这儿。”

有时候说的多了,伯恩都有种错觉,只要她问起,似乎他就会在那里。

就像这次一样。

看着听到说“我在这儿”就自己朝他走过来的埃莉诺,伯恩很自然地就去牵着她伸出的手,就像重复了上百次一样。

只要她问。

他就在这里。

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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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笨蛋中了十年火箭筒的时候,里包恩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觉得这个蠢货实在太丢脸了,那么慢的子弹都没有躲过去。

不过十年火箭筒吗···看着眼前那紫色的雾气,里包恩皱起了眉头,就算过去多年这种紫色的奇幻气体还是让他印象深刻。

甚至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他对它的记忆越发清晰了。

时间的秘密。

这就是十年火箭筒子弹最开始的名字,当初那个女人把东西交给那个叫做波维诺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的神父保管的时候,里包恩虽然有点不放心但因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有说什么。

而之前因为拜托夏马尔封锁了对应记忆的感情,所以每次看到那个蠢牛使用的时候,他也没有很强烈的感觉。

但这次做梦让他连带想起了很多讨厌的东西,再次看到这种紫色雾气简直让他心情都不好起来。

他动作自然地摸了下帽子,帽檐下的眼睛已经不自觉开始透露出几分凌冽的光。

而自从他成为最强后,让他心情不好的东西就意味着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作为如今黑手党界的最强者,他就是有这样任性的资格。

虽然现在他变成了这副模样,垂下眼睛看了下现在变得幼嫩的手掌,里包恩嘴角挂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但他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这种等会一下要找人撒气的打算,在雾气散开之后突然被转移了。

看着眼前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里包恩一瞬间有些愣神。

样子实在太像她了,看着那张脸,他条件反射地绷劲了神经。

杀了她,这就是他的第一想法。

毕竟这个想法是从他小时候就贯彻下来的。

有相当一段时间内,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都随着她开口一句:“里包恩,你怎么动了杀气?”语调很冷清也很平直,

十年后阿和歪着头看着他,模样的确成熟了不少,甚至身上强大得气息也证明她的确登上了最强者的顶峰位置。

但她看着里包恩的眼神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个什么感情都不明白的家伙,但仔细看还是看出疑惑。

从这里里包恩就发现认错人了。

这个笨蛋从小对着他的时候,才会用这种眼神。

冰冷的眼神里,会故意带着点无辜单纯,用来隐藏她对他的杀意。

而她看着其他人的时候,眼神则是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冷漠的,轻蔑的,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目光。

那个笨蛋小弟从来就是用这种仰视的姿态看待事物,所以在初次见面不久的时候,里包恩才会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认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强。

不是她·····是那个家伙,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里包恩盯着十年后的阿和,突然说不出心里那股情绪是怎么回事。

果然未来这个家伙长得和那个女人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当初的露切更像,莫名地里包恩明白了有些东西。

难怪当初家光有时候克制不住情绪,里包恩想道,这张脸和神情简直就是逼着别人动手,家光的超直感应该让他感受到比周围人更多的东西。

里包恩放下手中的枪,摸了下列恩,黝黑的眼睛虽然清澈明亮的像个孩子,但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刚才他一下稍有起伏的情绪迅速平稳下来。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用惊慌,他这么告诉自己,随即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他一贯的从容,至于他的眼神让旁边他那个同样拥有超直感血统的蠢弟子露出惊恐的眼神,他却没有再管。

没错,就算是那个女人再出现,也只要再杀掉就行了。

扶了扶帽檐,里包恩轻描淡写地就做了这个决定。

他早已经不怕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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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的记忆一直很好。

所以他记得童年丢在家里的那个小花球,也记得被锁在小楼阁抱着膝盖数着外面的脚步声,同样记得他透过阁楼上的小窗户看到外面阳光下的草地。

那温暖的阳光会照亮了在底下玩耍的孩子的脸,但从来没有把温度给予给过那见有些潮湿意味的阁楼。

当他把手伸出窗子,用手去接那淡淡的阳光。

等感受了下那种温暖之后,他却自己收回了手,垂下黑色的眼睛,他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

所以很当然的,他也记得当初他称作母亲的女人把手掐在他脖子上那种冰冷的触感。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知道那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已经疯了,但他睁着眼睛,望着她,还是说了一句:“妈妈,爸爸已经不会回来了。”语气不带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他从来就明白这样的刺激只会招来毒打,或者好几天的禁闭。

但那一刻他还是这么说了。

他从来就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随后他就看到那个神色温柔的的女人一下愣住了,之后她睁大的双眼呆呆地望着他,眼泪流了出来,那张哭泣的脸仿佛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溃了。

于是之后他会饿着肚子,没有水和食物,被关在有着蜘蛛网的壁橱里。

他透过门板,会听到那个女人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正温柔地哼着歌,然后准备着晚餐,还一边自语到伯恩又跑到哪儿去玩了,怎么还不会来什么的。

她已经完全忘了她把自己的孩子所在了壁橱里。

而这时他只是蹲在那里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随着天色暗下来,她又会开始着急。

然后到处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她开口:“伯恩伯恩,我的孩子,你在哪儿。”

等已经饿晕的他被这种声音吵醒的时候,他就会透过门缝看到那个女人在房子里疯狂地找着他。

之后他还是会费尽全身力气去拍几下门板。

当他的母亲把已经虚弱的他抱在怀里的时候。

伯恩说不明白是什么感觉。

他只是伸出双手揽着她的脖子,低声叫了一句:“妈妈,我在这里。”

然后那个女人就会抱着他开始哭。

每次都是这样开始,然后每次都是这种结局。

有时候里包恩会想。

最后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死在了埃莉诺手上,那么最后死去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死罢了,里包恩有些冷漠地想道。

从小他就是不惧怕死亡的。

也同样不懂得什么叫做生的渴望。

对于死亡的认识,他的感官认识也是很简单的,仅仅只是闭上了双眼躺在那里,不会再开口说话而已。

看着别人笑的时候,他也会不明白。

为什么会高兴呢,他有时候有些疑惑。

看着那些笑着的脸,但他却连牵动嘴角都做不到。

周围的人们都厌恶着这样的他,只有母亲会抱着他然后保护着他,而他却不懂得她为什么会道歉或者用身子挡在他前面。

直到他父亲的死后,他的母亲的态度才变了。

“为什么要哭呢。”对着知道父亲过世的消息后,开始哭泣的母亲,他开口问了一句。

本来伤心的女人边哭还在边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但听到怀里的孩子这么说后,她的表情呆住了,看着完全没有露出难过伤心表情的伯恩,她突然喃喃自语几句,之后她的神情瞬间就变了,眼神就和那些厌恶他的人一样。

“怪物。”她哭着这么说。

“恩。”他听到这么说的时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叫他,但他只是保持着一贯的表情蹲在那里望着哭泣的母亲。样子单纯无辜,仿佛不知道任何忧愁和哀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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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认识埃莉诺之前,他跟着母亲生活。

等母亲死后,他就成为了埃莉诺的弟子。

而目标也变成了杀了那个女人。

他其实有些不清楚这个目标是怎么树立的,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觉得有些疑惑。

这种疑惑直到他听到埃莉诺和托马斯的对话他才了解到原因。

当时托马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埃莉诺会带一个对着想杀她的人作为弟子。

“他只不过在找个理由活下去。”对于托马斯的问题,埃莉诺回答地很简单,脸上的神情也很冷漠:“他跟着我的理由,甚至不是为了母亲报仇,他看我的眼神里从来没有恨这种东西。”

“为什么你知道呢?”托马斯问。

“因为我也一样呀,所以才懂得他的想法。”埃莉诺瞥了眼缩在角落的伯恩,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里带着一贯的冷意,她接着说道:“所以还是那句话,想杀了我起码变得比我强,我真的很好奇你可以做到哪一步。”她看着自己弟子的眼神带着一种意味深长。

而听到这些,他才明白了而一些东西。

比如当他母亲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为什么他会想试着向埃莉诺求救,明明他就不在乎死亡这种东西。

只是因为他记得他的母亲曾经对幼年的他说过一句话。

“伯恩,你要活下去。”

他就记住了这句话。

于是之后他每次都被妈妈弄死前,他都会主动去敲响那被锁住的壁橱的门板。

所以最后哪怕他已经意识到埃莉诺为了救他很可能会杀了他的母亲,但他还是向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伸出了手。

他要活下去。

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至于为什么要杀了那个他称作老师的女人。

则是因为当埃莉诺把他救起的时候,那个打量一下他之后,本来死板的面孔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露出惊喜神色的女人,她摸着他的头,开口道:“没有目标吗,那么就试着杀了我吧,那之后你就可以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那是那个女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但她当时的神情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她的眼睛微微发亮,说着杀了她的时候,竟然带着兴奋的神采。

“恩。”看着那样的埃莉诺,本来没有多少表情的他突然点点头,就像当初他的母亲叮嘱他活下去的时候一样。

于是从此他有了第二个目标。

听到他的话,那个女人露出一个十分开心的笑容。

这个笑容直到她之后死在他眼前,他才再见到过。

死去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没有放在他身上,但却像看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个难得带有轻松幸福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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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杀了她就是他的目标,到了现在也一样,里包恩冷冷地想道。

如果她已经死去,那么就不再管。

而如果她还活着····那么就继续这个目标。

因为这是她给他订下的目标。

那么他就一定会完成。

看着上前和十年后的阿和交谈的阿纲,里包恩在一旁按了下帽檐,遮住他那双带有冰冷意味的眼睛。

想到那个梦,黝黑的眼睛里闪过彻骨的杀意。

他绝对没有可能无缘无故做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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