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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叫出来朕要听_三十七、立威/月殿

姜嬷嬷的前面,并排摆着的两张条凳上各自趴着个婆子,外头衣裳已经扒了,只剩下里头穿的浅色中衣,如今的天气已是有些冷了,一阵秋风刮过,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个严实,还各个拢紧了衣领缩了缩脖子,两个婆子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却兀自不觉,犹在骂骂咧咧的叫唤着。

小梅瞧着那围了严严实实一圈的人,有心显一显楚玉璇的威风,扬着嗓子喝道:“大小姐过来了,还不赶紧张开!”前头那一圈看热闹的下人们听见了,忙往后头挤了挤,给楚玉璇让出道来。

进到圈子里头,楚玉璇放眼一打量,见那两个婆子虽然扒了衣裳趴在条凳上,旁边也都各自站着一个手里执杖的五大三粗婆子,可是身上却看不到多少血迹。两个婆子趴在那里,脸对着脸互相骂的正欢,嘴里那些粗言鄙语张口就来,大多是楚玉璇听都没有听过的。

或许是这人一旦有了斗志,见到别的互相争斗的人,只是瞧着也会觉得有意思些。倘若是前头两世,听见两个婆子嘴里吐出这样的污言秽语,楚玉璇怕是早就要红着脸捂着耳朵走开的。然而此时,她却饶有兴趣地站在原地,津津有味地听两个婆子对骂,听她们骂的起劲骂的难听,也觉得带劲的很。

见大小姐来了,姜嬷嬷忙喝止了两个婆子的骂声,上前迎了楚玉璇上座,简要给她介绍了杖责的过程:“启禀大小姐,自打得了大小姐的吩咐,老奴便看住了这两个老货,因快到晌午了,怕误了主子们吃午饭,老奴便先没有动她们,等着她们做好了午饭各院来人领了饭去,这才将她们绑了带回来杖责。”

楚玉璇点头,指着趴在条凳上的两个婆子,问道:“这就要开始了么?”见两个婆子身上都没有血迹,她以为还没开始杖责呢。

姜嬷嬷却道:“不敢叫大小姐看见杖责婆子的场面,怕污了大小姐的眼,老奴方才已经着人动手了。两个老货禁不住打,刚打了两下就招了,却互相指着对方,说是对方做的,自己只不过是被连累的。老奴愚笨辨不清楚,只好将大小姐请来了。”

楚玉璇听了冷笑,对两个婆子道:“就知道你们既然有胆子做下毒害姨娘的事,便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认了。行了,也别都趴着了,说个话瞧着都费劲。起来跪着吧。”

执杖的婆子松了手,两个婆子跟两条泥鳅似的从条凳上滑下来,弯了膝盖朝着楚玉璇正要跪下,其中一个婆子膝盖刚一打弯便呼一声痛,喊完痛脸上陪着笑对楚玉璇道:“大小姐,老婆子刚挨了打,身上痛的很,可否给老婆子个恩典,就这么站着回话?”

楚玉璇瞅她一眼,又看看姜嬷嬷。姜嬷嬷会意,忙介绍道:“这是张婆子,跪着的那个是华婆子。”

楚玉璇便冷笑道:“我方才来时,见张婆子你趴在条凳上骂的正欢,身上并不像如何的疼痛,怎么一从条凳上起来,就痛得跪都跪不了了?哼哼,看来还是趴着止痛了?”转头对姜嬷嬷道:“姜嬷嬷,条凳撤下去吧,就让张婆子趴在地上回话。”

那张婆子听了脸上显出一丝慌乱来,却仍是挂着笑道:“大小姐真会说笑,这地上这么硬,老婆子年纪大了,刚又挨了板子,怎么能趴在地上?大小姐这么说,是要给老婆子个下马威吧?”

楚玉璇就坐在姜嬷嬷刚坐着的条凳上,旁边一左一右站着姜嬷嬷和顺喜,身后跟的是小梅和秦氏,若不是她年纪小模样稚嫩,倒真有几分大老爷升堂审案的架势。听那张婆子这么说,小手一拍条凳,大声喝道:“好你个张婆子,我还没问你话,你倒先有这么多说辞!你莫不是见我人小,以为我好糊弄,想着三言两语打发了我,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下马威?哼,本大小姐就是要给你下马威又如何?你不是说跪不了么?那两个婆子,给我一边一脚,踹到她张婆子跪下去为止!”

人虽小,气势却足,一番话喝出来,声音洪亮架势十足,别说是张婆子了,就是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下人们听了,都不由地心里一颤,暗自庆幸跪在圈子中间的不是自己。张婆子身后站着的两个婆子闻言就要抬脚,那张婆子哪里还敢等她们动脚?身上也不痛了,嘴里也没话了,麻溜地就弯腿规规矩矩跪到了地上。

见她服软,楚玉璇很是满意。收了那威严的气势,对先跪下的华婆子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两个也别一块七嘴八舌的吵了,一个一个说。华婆子,你先说。”

那华婆子当真是个识时务的,从前她当着厨房的差,哪个院子的人嘴馋了想吃点好的,都少不得要巴结巴结她,好话儿说的她一双老眼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今日被姜嬷嬷拘了还在众人面前挨了板子,立刻就将她平日里的威风收了起来,让跪就跪让说就说,完全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只见她得了话,先朝着楚玉璇郑重磕了一个响头,方回道:“回大小姐的话,老奴昨晚上听到常姨娘院子里动静很大,当时就有点不安,总觉得那动静和老奴担的厨房事儿有关,可到底哪里不对劲,老奴昨晚犯了迷糊,一时半会竟没能想起来。到了今儿早上,听见阖府的人都在议论,说常姨娘昨儿个是吃了寒凉的东西,这才犯了病症还险些滑了胎。作孽啊,常姨娘平日里是再小心谨慎不过,这么些年从没有在我们这些下人跟前耍过威风,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呢?”她口才倒好,一旦开始说了,便滔滔不绝再刹不住话闸,一时间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没完。

顺喜听了一早上的话儿,耳朵早就磨出茧子了,听见她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叨来叨去,心下厌烦,不由地张口喝止道:“无关的话少说!大小姐问你的是,你到底指证张婆子做了什么事?”

那华婆子正说在兴头上,冷不丁被人截了话头心里正不乐意呢,抬眼看见是顺喜,撇撇嘴也不敢吭声了。听见顺喜问话,连忙又对着楚玉璇磕了个头,说道:“老奴正要说到这里。今早上听说常姨娘是遭了寒凉之物的罪,老奴就想到了,要说起昨儿个府里头的寒凉之物,第一个就是那个螃蟹。”说到这里,又讨好地看向楚玉璇,道,“也是亏了大小姐见多识广,知道那螃蟹是大寒的东西,要不然老奴早就犯下大错了。大小姐,前儿给常姨娘送螃蟹的就是老奴,也是老天爷保佑,碰巧大小姐也在那儿,否则害了常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小少爷,老奴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楚玉璇听她这么说,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天的确在常姨娘的屋子里头见过这婆子,便点了点头,问道:“都是赶巧儿了。你方才说常姨娘是吃了螃蟹?这不对呀,常姨娘自己也是知道不能吃螃蟹的,在席上见大伙儿吃螃蟹吃得香甜,她可是一口没沾哪。”

华婆子抬手一指张婆子,恨声道:“大小姐,常姨娘肯定是这老货害的!前儿个提议给常姨娘送螃蟹的人就是她,老奴无知,当时还以为她是一片好心,想着要是伺候了常姨娘吃得好,没准也是大功一件能得了老太太的赏,这才抢着去给常姨娘送螃蟹。大小姐,老奴那会儿可不知道这螃蟹常姨娘不能吃,老奴要是知道,哪里还敢给常姨娘送去不是?听大小姐说螃蟹是大寒之物,老奴还觉得新奇,回来就说给这老货听了,恩,对,没错,这老货当时听了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

张婆子并不甘心就这么被她指控,脖子一扬反指摘起华婆子来:“你个老虔婆莫要血口喷人!给常姨娘送螃蟹的明明是你,怎么又成了我指使的了?你不知道螃蟹大寒,难道我就知道么?分明是你想要算计常姨娘,恰好被大小姐撞见,算计不成又暗下毒计,被大小姐查出来了倒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来了!”她不甘不愿地跪在地上早就心生怨气,又见楚玉璇只让华婆子说话不叫她说,早就愤慨难耐,此时也不等楚玉璇问她了,干脆就直接反咬起华婆子来。

自打常姨娘出事,华婆子就担心起她前天送去的那两只螃蟹要给自己招来祸端,原打算着闷口不吭看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过去,此时平台挨了两板子不说,更是被张婆子反咬一口,她当时就急了,手指着张婆子厉声说道:“老货休得冤枉好人!你想说是我毒害常姨娘,可我与常姨娘往来无仇素日无怨的,好好的我干嘛要算计她?倒是你,哼,当你自己做得隐蔽我就不知道了么?你仗着自己也姓张,早就认了太太身边的张嬷嬷做干姐姐。呸,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老脸,四十出头的人了,怕是比张嬷嬷还要大上几岁,偏还要扮小装嫩管张嬷嬷叫姐姐。你这姐姐认得容易,可你不替人家出力办事,人家认你这个妹妹么?肯给你好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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