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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过五年情人是什么 狗娃和娘的故事第1集_天*******二

【二十五】

“她怎么还没醒?”

这把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永乐还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这一觉平稳得很,做的都是美梦,旁边有人争吵推攘着也未能将她闹醒。

她现在醒来的,也只是因为痛,而不是因为别人说话。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隔着围帐隐约看到屋内有不少人,还有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胸口可真疼,永乐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不敢轻易抬手,怕牵扯到伤处。

想说话,可是喉咙有点发干,她只好以手指扣了扣床板,声音不大不小,大约围帐外的人能听到。

果然,立刻有人掀了围帐,栩乔第一个扑上来:“醒了醒了——”

旁边有人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不要太激动:“皇太女殿下……”正是戌佩。

栩乔立刻收敛了面上激动的神色,但仍旧很开心:“永乐,永乐你听见我说话么?”

永乐费力道:“我要喝水。”喉咙干疼得厉害。

旁边的宫女忙出去差遣外间将水送来,有两名宫女上千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虽然动作轻缓,仍不免牵动了伤处,永乐也不便叫疼,只能皱眉。

可栩乔却嚷起来:“你们这群人笨手笨脚,动作轻点,没看见她疼么?”

那两名宫女只得动作更慢,好不容易扶着永乐坐起来,喂了她喝了两盏茶,又拧了温热的帕子来给她抹脸。

永乐这才觉得精神恢复了些。

“永乐,你觉得怎么样?”

“谁把麻沸散给我停了?”

那药服下去,人就没了知觉,根本不会察觉疼痛。

她自己的那包,叫栩乔一个手抖洒在了伤口处,如今一回想起那些个药粉混在一处洒到伤口上的痛楚,永乐就打了个寒颤。

“你冷不冷?”栩乔又握着她的手问。

永乐瞧她两眼,发现她满面都是关切的神色,心中便明白这就算是和好了;她摇摇头,道:“一点都不冷。”

“再喝杯茶吧。”

这次宫女再将茶端来的,时候栩乔亲自接过,喂到她嘴边,永乐喝完,还未开口问栩乔她们是怎么回来的,门口便有人通报说凤君来了。

“醒了?”

人未见便先闻其声,永乐暗笑了一回,见栩乔已经站了起来。

凤君自门外进来,见到永乐坐起来了,便问站在一旁恭候着的御医:“如何了?”

“只是皮外伤罢了。”

“我怎么听说是正中她心口处?”

那御医笑道:“永乐姑娘大福,众人的心都生在右边,偏巧永乐姑娘的心生在左边,好在这一箭的伤势并不算重,臣等以热酒兑了麻沸散让永乐姑娘咽下,所以这么几日她才昏沉沉地睡着,如今永乐姑娘醒了,倒是每日换药,再吃些汤药补品为好。”

凤君点了点头,道:“你们下去预备吧。”

御医退了下去,永乐想要站起来请安,栩乔却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果然凤君上前来坐在永乐的床沿,也道:“歇着吧,这时候讲那些虚礼做什么?”又叫旁人都退开,他们好说话。

永乐点头。

这时候栩乔与凤君都在,她趁便问道:“凤君殿下,那要加害我与栩乔的人是谁?”

那箭也奇特,一进她的体内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半途中还能变道,大约是跟什么法术有关。

凤君笑道:“这个不急。”

“可是那箭很奇怪,先前分明是冲着栩乔去,可是我一将栩乔推开就发现那箭是冲着我来的。”

凤君这才露出狐疑的神色:“是么?”

永乐点头,看着栩乔:“栩乔也瞧见了。”话一出口又觉得造次,幸好这里只有他们三人,不然又要被人斥责说无礼。

见永乐与凤君都盯住她,栩乔脸上也疑惑:“我没瞧见……我只瞧见那箭飞过来就这么……”一想到当时的样子,她的心又狂跳起来,惊魂未定。

永乐听栩乔这么说,只好又对凤君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凤君点头表示相信。

“还有,那人不是厉邵齐。”

这才是顶顶重要的事,厉邵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话一出,栩乔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凤君也在苦笑。

永乐见她这样,立刻道:“真的不是厉邵齐。”

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栩乔张口欲言,最后什么都没说——她也看到了那射箭之人,分明是厉邵齐没错。

凤君道:“永乐说不是就不是吧,我知道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对永乐嘱咐要多休息调养,他便要回凤阳阁了;永乐心中虽不安,但见凤君与栩乔面上都是淡淡的表情,便不好再说,只得依言躺下。

栩乔送了凤君出去,问:“凤君,这怎么办?”

刚才她看见永乐的面庞因为失血了缘故,脸色都不像平常一样红润可爱,反而青了一层,于是便将厉邵齐如今被软禁起来的消息隐瞒了起来。

不管究竟是不是,她当时见到的那人的模样与厉邵齐一模一样,连面具,穿的衣服,身量大小都是一般的。

而这件事,也告诉给凤君知道了,就算再不情愿,这样的大事她无法隐瞒。

帝君的身体不见好,这段日子一直是她替代帝君担起重责,处理朝廷之事;而厉邵齐的为人,不止是听永乐说过许多次,因最近的诸多事务接触,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厉邵齐事无巨细,总是处理得极妥善,为人谦逊聪慧,说话轻缓温和,言谈中总有着一股叫人信服的力量。

她明白这样的人身为国师,是大皓之福。

而他如今位极人臣,自己与他并无交恶,怎么想如此蠢事,都不该会是他做出来的。

她只好请教凤君,可厉邵齐身为国师,此番事故兹事体大,凤君却是不能干政的,他也并不能就替她做下决策。

再者永乐也坚持,此事并非厉邵齐所为。

两相权宜,栩乔只好暂且下令,隐瞒此事,将厉邵齐暂时扣押于国师府内,设下重重结界,又派重兵把守。

饶是如此,外面的风言风语也传遍了临晖城,她只好紧辖这宫中的人言论此事,尤其是在永乐面前。

凤君叹气道:“暂且将这些都继续瞒着永乐……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你总要叫人追查,厉国师那处……该要问的也要问。”

栩乔在心中审度凤君的意思,大约是要叫人审讯厉邵齐。

凤君又问:“帝君最近如何?”

“病得厉害。”

帝君与她并非是母女,但是也自一处出生,她一病下去,栩乔也不知道怎么地,总觉得心里也十分不舒畅,仿佛是受了影响一般。

近日帝君似乎总是在睡着,诸事不理,要不然也不会叫她代为理政了。

凤君缓缓地步下撷芳殿的青石阶,上车回凤阳殿,栩乔在他身后微微垂首,恭送他离开。

可凤君却似乎想起什么似地,慢慢转身来叹气。

栩乔正不明所以,他忽然伸出了手,摸了摸栩乔的头。

他道:“栩乔,你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这样的温存令栩乔战栗不已,她拼命地克制内心的情绪,抬起头来对凤君笑道:“多谢凤君夸奖。”

凤君又是轻笑一声,道:“你也长大了。”

留下这句话,凤君便上了马车,留下栩乔站在原处,独自回味凤君手上的那点温暖,以及他留下那句话的深意。

她……长大了么?那将来,她是不是能做一个好帝君?

永乐在房里躺了半天,才等到栩乔又进来。

栩乔一到她身边,她便道:“栩乔栩乔,我有话同你说。”

栩乔笑道:“我都听着。”

“你别骗我。”永乐眨了眨眼。

“我并没骗过你。”她从前没骗过,如今却正在欺瞒着,不过栩乔想,这也是为了永乐好。

永乐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栩乔,你是不是不信我?”

“没有。”

“那个人不是厉邵齐,虽然外貌是一模一样,但是那个人不是。”

“你怎么知道呢?”

永乐羞红了脸。

“你说的,靠近喜欢的那个人,心会狂跳,说话会紧张,他做什么都觉得他很温柔……我喜欢的人很多,可是最喜欢的人是厉邵齐,那个对我们出手的人不是。”

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是在无理取闹,并无真凭实据,但字字都是她心中所感,没有虚假。

栩乔听完便笑了,忽然变了话题:“那我呢?”

永乐没料到她这样问,立刻词穷。

好半晌,她才期期艾艾地道:“哎……我也最喜欢你了。”这个时候,她才不想开罪栩乔。

栩乔觉得她这样子好笑,可内心又很酸楚:“我们心里都知道,厉国师不会做那样的事。”

“对的,厉邵齐他很担心我,小时候都不让我出门一步,他说怕我乱跑摔跤,被人拐走……”

她就算存了一百个胆子,看着厉邵齐那样的眼神,她也再不想出去了。

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那眼神里的冷清寂寞。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厉邵齐会有那样的眼神。

他是国师,这天底下的人都艳羡他的一切,他生得那样好,又如此尊贵,这天底下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还觉得不足么?

而长大了以后她也还是不明白,为何小时候不让她出门,等她大了,却要送她去远处。

但也亏得去了别处,她才明白喜欢一个人,想念一个人的滋味。

永乐有了空闲,便从小时候的事情一路回想至现在,在她记忆里,这些漫长的年岁中,再也找不到如厉邵齐一般对她那样好的人。

那种好,连缘故都没有。

正是像先生所说的那样,人若是大了,喜欢上别人也是常理——喜欢那个人,看他眉目觉得可爱,行事都是有理,总而言之,样样都好。

他虽然不曾多说什么思念的话,每次永乐偷瞄他的时候,也会发现厉邵齐在看着她,目光无限温存。

于是永乐便生出一种“我天生便该喜欢厉邵齐”的心情,虽然古怪,却也叫她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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