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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夫妻对换换爱之夜 嫂嫂今晚满足我_另一个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听不见音乐,大大的怪事。

亲们如果发现音乐有问题就麻烦回报一下吧Orz

好想逃跑喔。

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好想逃跑喔。

当发现自己的青春被无数的读书考试占据的时候。

当眼前的难关大到彷佛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时候。

当在众人面前做错事丢脸得想死的时候。

好多好多,当我,不想面对『这就是人生啊』的时候,这句话就会一直在脑海里面回荡着。

好想逃跑喔。无论去哪里,天涯海角都好,只要能够离开这一切。

到再也没有丑恶的现实的地方去。

如同拼图一般,四散的意识缓慢回归,任我伸手四处攫取,然后一点一点拼回原来的自己。

首先是视觉。即使不睁开眼睛也感觉的到,四周是一片黑暗。

接着是听觉。这里安静的几乎连飘在空中的沙尘的声音都听得见。

再来是触觉。身后所躺着的,是坚硬且凹凸不平的地板。

最后,是痛觉。后颈传来阵阵微酸,不到恼人的地步,却足以提醒我在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居然没死。

我一定错过了什么。

因为这就是西索打昏我的目的。

明明就做好准备了,却还是惨败……这就是残酷的实力差距?

我软弱到连保护自己弱点的能力都没有吗?

万般不愿,却还是必须,缓缓的睁开眼睛。隐微月光照亮了龟裂破落的天花板,粗糙丑陋的墙壁触手可及,我还是待在那个原本的房间里。

已经是晚上了。是那个有着血红月亮的晚上吗?

太过安静的空气带来不祥的预感,我撑坐起身,近乎失笑的,发现门边那个放着我的食物的盘子上,金字塔般的排排堆了五个面包。

五个。

他们是怎么估计我的食量的?

还是,他们是怎么估算时间的?

五个面包……五餐?

我真的很想笑,也真的很想哭。我究竟错过了多少东西?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要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况。

是的。我忘了把西索算进去。我想做的事情一定会被他当作是阻碍者,一定的。被揪出,被阻止,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真蠢啊,妄想改变命运的,我。

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出房间,慢慢下楼。

整个世界,是空无一人的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见整栋建物逐渐腐朽的声音。

没有任何人在。

在这剧情紧凑的友克鑫篇之中,哪些时候,会让旅团全员出动?就算是我,也清楚知道故事演到了哪一段。

我回转过身,一路爬到大楼的最顶端。

小路上 没有交错的人影

小巷里没有回响的呼喊声

不会被点燃冻结的火炉边

紧闭的小小门屝

刻划着历史的石壁

现在也已褪色不成原形

被杂草覆盖的石迭路

只有尘埃在嬉闹着

楼顶是一片宽阔的视野,夜幕如同顶盖一般垄罩全地,清风徐吹,只有这时候才听的见一点声响。

──与其说是声响,不如说是一种骚动的预感。

某一个方向,那里的夜,染满了血腥。

是啊,那不是猎人漫画之中最经典的画面之一吗?身穿黑色西装的库洛洛,站在俯瞰城市的落地窗边,为窝金指挥着鲜血与死亡组成的安魂曲。

我几乎可以听见,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个方向几乎沸腾的城市夜晚。惊慌,恐惧,尖叫,无法抵抗。这是宣誓也是复仇,是抚慰生者的杀戮,是悼念死者的颂歌。

比近乎荒芜般的寂静还要更可怕。

于是我摀住了耳朵。

一样的,一模一样的,事情又重演了一次。

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倒卧在地曾经活过的无生物,好多好多的未来与美好被断送在今夜,如同烟尘一般飘散在暖暖的夜风中。

而我……本来我……

本来我可以……

……我不想去想。

不要去想的话,就会比较快乐一点吧?就会比较不那么难过吧?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着无比巨大的懊恼和懊悔吧?

是啊,这一切干我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做什么?

我甚至连故事中的配角也不是。我不过是个……说故事的人,而已。

这么旁观的位置,还妄想着要改变什么?

还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

在宽广田地上 没有播种

不知名的杂草茂密丛生

营生的痕迹被草木藏起

当时的辉煌记忆也已远去

即使不断地修缮仍有着绽裂

光辉尽失的我的世界

连照耀前进之路的光芒皆无

即使如此还是停不下脚步

好累喔。

明明睡了好久好久,却还是觉得好累。真希望可以继续一头倒下去昏睡。

或者不要睡。就这样逃跑吧,趁着四周都没有人的时候,逃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随便什么地方都好,再也不要来触碰这些事情。

再也不要沾上血腥,再也不要面对死亡,再也不要……想着回家……

……是啊,我想回家。

但如果现在逃走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好想回家喔。

好想爸爸妈妈喔。

做的到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情,该做与不该做的事情,通通混在一起。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做的是对是错,没有人可以借我依靠。

没有人。

我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了。

可是如果我逃跑就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而且,就算我真的逃跑了,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了……

──我还可以,到哪里去?

大家都去哪里了呢

我所爱的那些人们

在褪色的黄昏中

只有我一人垂着泪

──没有所谓的容身之处存在。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黎舒的位置。

旅团也是,主角四人组也是,乍看之下感情似乎都不错,但其实我只是个外人而已。

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外人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干脆穿越过来时就不要当人,变成一只立可白就好了。

我说真的。立可白不用思考,不会悲伤,而且可以把该死的富奸的邪恶草稿通通擦掉。

这么说起来,变成橡皮擦也可以。

只要不当我的话,变成谁都好……

「……妳在这里做什么?」

没预料到的问句,随着风自背后袭来。我讶异转头。

「……帕克?」

她站在顶楼的铁门边,双手抱胸,平静的看着我。

「妳在这里做什么?」

我只能苦笑。

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呃,吹风?」

摆明了就是一句敷衍,连我自己听了都汗颜。所以帕克也完全没响应,只是迈开脚步,走到我身边来。

身后三公尺,一个极为安全不会彼此打扰的距离。

我蹲着,她站着,这角度让我脖子好酸,于是我干脆不转头看她了,不如看回眼前这片空无的夜景。

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基地。所谓的吊唁,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一夕之间,死生轮回,云淡风轻。

「……吶,我起床时发现旅团成员都跑光了,还以为你们忙着在『工作』咧。是团长怕我落跑,才叫妳回来来看看我人在哪里的吗?」

身后的她,气息沉稳。

「不是。」

我笑。「那是妳自己担心我落跑啰?」

「……也不是。」

「咦?那妳来做什么?」

家常闲话般的问句,声音比我自己所能装出来的还要更有朝气……为什么我的伪装只能用在这种时候呢?

而帕克并没有回答我。身后是一贯的平稳呼吸。

我低下头,抱住自己的膝盖。

然后,脑中突然闪出了一个非常过分的想法。

很过分,非常非常过分,但这想法却一直在心中盘旋,挥之不去。

好想做点什么事,非得做点什么事才行,不然胸口好闷好闷,不然思绪会一直在不该想的事情上面缠绕,心中的结永远松不开。

──什么方法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一切?

「欸,帕克,我问妳一件事哦。」我转过头面对她,脸上是非常开朗的灿笑,然后,朝她伸出我的手。

「妳要不要试试看,现在能不能读到我的记忆?」

──这样就可以解决一切了。

是啊,如果帕克在当初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分,知道我所有的记忆跟想法,那么这段故事早就结束了。

而现在,也许,既定的剧情也可以中断在这个地方?

但她连看都没有看我伸出的手,只是一径盯着我的脸,然后一口拒绝。

「不要。」

我脸上的笑瞬间有点僵住。

「为什么?之前团长不是想叫妳探测我的记忆吗?」

她的视线,非常清澈而冷静。

「之前,妳不是不想被我读出妳的记忆吗?」

我顿时傻了一下。

对噢。也是。我在做什么呢?

当初是为了什么想要保护我的记忆呢?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想要让她读我的记忆呢?

我抬起脸,面对她那双深灰色的眼眸。她抿着唇,微微蹙眉,不像愤怒,倒有点担心的意味在。

她在担心我吗?

突然觉得自己傻得跟什么一样,也……无耻得跟什么一样。

好卑鄙喔,这种事情。

「……好啦,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啊,这样的玩笑,这样的借口。

她的目光明明淡定,却几乎要将我整个人洞穿。我继续蹲着,环着膝盖,将头埋进臂弯里。心知肚明,不是她在拷问我,是我自己心虚。

「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她轻声问。

……因为我不想再思考了啊。

不想再计算,不想再尔虞我诈,不想再分析任何状况或者试图去改变什么事情,反正……

「……反正,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声音闷闷的,在臂弯跟胸口之间,不停震荡。

我觉得我要哭了。

「……我真的试过了,我努力过了,窝金原本可以不要死的,今天原本有好多人可以不要死的……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还是说出口了。说出来,就代表承认它是事实了。

可是这的确是事实啊。

无能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也许从穿越过来开始就是个错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其它更聪明更强悍,可以让大家都幸福的人?

为什么,从小到大的考试都会有正确答案,但现在却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

……可不可以,不要考了,不要玩了,像是计算机游戏一样,按下Alt+F4强制结束窗口,结束这一切?

可不可以让我永远离开这里?

「妳是说,妳原本可以让窝金不要死?」

帕克诺妲的声音,划过一片浓雾,流进了我的脑袋里。

是啊,一片浓雾。即使我抬起头,眼前依旧什么也看不清楚。

于是我对着帕克模糊的轮廓微笑。

「其实我都知道。知道窝金没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知道旅团今天晚上去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我都可以阻止……但是我却,但是我却……」

……没有救到他们。

血红的月光之下,冰冷的锁链。

漫画的小方格里,黑白线条所构成的残酷杀意,为什么会真实的发生在这世界里?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们不都是这样活着的吗?」

草原上,大树下,温暖的午后,金发男孩偏着头这样对我说。

于是我在无所适从的穿越的那一刻,学会了勇敢。

「喂,女人。要想办法活下去啊!」

那个很大只的金毛狮王,总是趁我不注意时把菜偷吃光的大个子。

他拎着我的后颈,把我扔过了半个流星街,远离了危险。

──而我为他们做的,是什么?

我为这个世界做的是什么?

没救到窝金,没救到酷拉皮卡,没救到无辜惨死的那些人们。

我到这个世界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我……

「──妳少伪善了。」

……什么?

我浑身僵了一下。

帕克诺妲,站在我的身前,她的表情我看不清,她口中的话语却清晰的随着夜风传递,一字一字敲在我的耳膜上。

「能够救谁的命,能够阻止谁步向死亡,这些说法都不过是种伪善而已。人救不了任何人的命……甚至,救不了自己的命,如果那是自己的选择。」

她说着,一步步朝我走来。

「所以,少伪善了。自以为能够改变谁的命运,能够拯救谁……这种想法,真是非常的,恶心。」

扑天盖地的黑暗朝我涌来。

是的。我救不了任何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

酷拉皮卡选择要为族人复仇,窝金选择要为自己复仇,黑帮的那些小喽啰选择了今晚听从上级的召唤,这世界的命运选择了照着预定好的剧情转动。

婆婆可以逃跑,是她自己选择救了我。

沙伦可以杀我,是她自己选择将复仇的目标寄托给我。

伊希多拉可以不理我,是她自己选择要带我走的。

窟卢塔族,无论我在不在这个世界,他们总归是会被毁灭的。

我救不了任何人。甚至,如果旅团要杀我,我也救不了我自己啊。

我没有错,没有任何人有错,这世界也没有错。

我们无法拯救别人。我们无法拯救自己。

帕克诺妲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所以,省省妳那些自我感伤的心情。」

我在她的紧握中站定,微微仰头看着她无比冷静的表情,觉得自己的视野从不曾如此清晰。

──我有想守护的事物。

但是,守不住并不是我的错。反正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冷眼旁观这一切。

反正从来不曾有人,站在「我的」这一边。

「今天旅团的活动很成功,但是旅团是否要继续留在友克鑫还不一定。团长说,要看妳。」

「……看我?」

我真的笑出来了。

没有地方可去,没有反抗的力量,守不住在乎的人们,连珍贵的事物都几乎失去了。

而旅团的去留,居然要看我这么一个渺小的人?

我真的,掩饰不住嘴角的微笑。

离开也好,留下也好,干我什么事呢?

再也不想管了。

再也不想管了。

今后该往哪儿去呢

我所爱的那些人们

在褪色的黄昏中

只剩我一人伫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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