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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穿知青军嫂 皮带绑床头直接上_兽王笑而不语

人生总是会发生一些很是玄妙的事情。

比如说。你计划了去找一个人麻烦,可还没等你动手呢,对方先找上门来了。

听到商酌带回来的消息,原本于元香萦绕间安心修行的梁语就产生了一种玄妙的感觉。

不止是梁语,就连还没离开的相柳都是一幅“你仿佛在逗我”的诡异表情。

然而商酌的表情却认真极了,甚至还有些许焦灼。

他单膝跪地,将适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青蛮属国‘一目国’向玄宁的‘柔利国’发起进攻了!”

还不知道自家已经和玄宁结盟,甚至不知道坐在上首的陌生男人就是玄宁臣子的商酌耿直极了:“虽然玄宁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可唇亡齿寒,若是让青蛮占了先机,我们... ...”

梁语抬手打断了商酌的激烈发言,幽幽地与相柳对视了一眼。

... ...要不要这么巧!

他们刚讨论完借助“柔利国”去攻打“一目国”的事情,结果半个时辰之后,对方就先发动攻击了?!

虽然说得好听些,对方是“先发制人”,可是... ...

可是为什么他们之前会先决定打这条战线?就是因为这条战线打起来最容易赢啊!

而青蛮居然在所有战线之中,选了最可能输的一条义无反顾的开战了?!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为了九州尽早实现统一而不惜先拿自己开刀的奉献精神啊!

这种白送上门来的肥肉,当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不过既然对方先动手了,战术自然还是要改一改的。

“我们不如趁机加派人手反攻!”相柳想了想,觉得彻底简单粗暴起来,“柔利国旁就是我玄宁的另一属国——无启国。这个无启国... ...”

稍稍皱了皱眉,相柳道:“无启国的皇族虽然都柔弱了些,不过皆聪慧过人。而与之相反,无启国中的普通人类虽然强壮,但是智商却... ...”

“没关系。”梁语淡淡道,“他们只要能打就可以了。不过,自然不能按你所说,硬碰硬的打上去。”

听到自己的意见被这人直接反对,相柳脸色一红,却又甚是好奇——

他不同意自己的意见,可是有自己的办法了?

如果是他的话,这仗会怎么打?

相柳正沉吟着,梁语却已从高座上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向他道:“你适才所提,归属于你玄宁王域的无启国和柔利国,这两个国家中是否有灵兽?”

相柳摇了摇头:“我玄宁其实... ...”他稍稍叹息,略显羞窘,“其实灵兽数量甚少。”

梁语闻言却并没有半丝惊讶,他自然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了。

若不是灵兽太少,怎么会让相柳这样的“大将”冒险前来蓬莱。而且若不是没有足够的灵兽来守卫和开拓疆土,玄宁也不至于在几百年间便堕落到如此境地了。

梁语所想自然有其道理,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

虽然缺少灵兽,但是相柳也不是非来不可。

他来,是自己期望的,而非为现实所迫。

只是这其中的关联自然非“心无旁骛”的梁语所能想到的。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拿下青蛮,甚至连相柳的羞窘都没有太过在意。

“那青蛮那边呢?”梁语转眸看向商酌,“青蛮派去攻打柔利国的军队中,可有灵兽?”

商酌连忙躬身回道:“按现在的情报来看,并没有。”

“嗯。”梁语满意地点了点头,“派人继续查探。”

相柳望着商酌领命而去的背影,心中尽是不解。

“情报”?

“查探”?

这些... ...都是什么意思?

他抬眸看向正低头思考着什么的梁语。

这个人... ...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相柳正出神地望着梁语,不妨对方竟突然将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稍显慌张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相柳这才道:“怎么了?”

“相柳。”梁语道,“不知能否劳驾你代为出征?”

梁语这边虽然也有商酌和迟遥,可单从上次一战便可看出,相柳的实力远在这二人之上。

他的计划若是能有相柳这样强大的人作为辅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相柳倒没想到这人斟酌了如此之久,最后与自己说的竟然是这件事。

“自然。”相柳略微诧异道,“我玄宁既已与久冥结盟,自然当相互扶持。”

何况这事情本来就跟玄宁关系最大,他作为玄宁之臣,为王域出生入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梁语不提,他也不会放任青蛮的。

“那便再好不过了。”梁语的神情也因此轻松了些。

相柳疑惑道:“您可是已有了办法?”

“嗯。”梁语点点头,自然知道不能和这人提什么“围魏救赵”,只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解释了一遍。

相柳越听越震惊,最后竟沉默良久才瞠目道:“您是说,暂且先不管被一目国困住的柔利国,反而先去攻打两个国家旁边的另一个青蛮小国,‘苗民国’?”

梁语应了句“然”,随后解释道:“苗民国与我久冥之前攻打过的... ...”

他话语行至此处才想起,之前的离戎国似乎正是人家玄宁王域内的,如此提及或许有些失礼。

是以他略过国名,直接说出了后面的事情:“与我们攻打过的一个国家类似,国民虽然善战,但是国家的国土面积却极小,本身又不产粮食。”

在这样一个食品难以进口、交通又极其不便的世界里,不能产粮食便是最致命的一个弱点,不过国民有多强大都无法使国家安然。

正因为苗民国不产粮食,而国民又都体格健壮、容易饥饿,所以一旦苗民国主城被围困,青蛮不可能置之不理。

除非,他们愿意放弃苗民国。

青蛮一旦决定救援,那么正在攻打柔利国的、属于一目国的军队自然就要撤退。因为一目国的军队是青蛮王域内距离苗民国最近、也是唯一能来得及赶去救援的军队。

梁语看向相柳:“记得我适才问你,附近是否有属于你玄宁的国家吗?”

“记得。”相柳点了点头,“无启国。”

梁语继续道:“一目国军队一旦撤兵,就派无启国的军队前往夹击。”

两方夹击之下,没有灵兽的一目国自然无力抵抗。

而得不到及时救援的苗民国自然也只能乖乖投降,否则就只能跟离戎一样,全城饿死殉国了。

相柳仔细听着梁语的分析,却只觉云里雾里不甚明晰。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终于清楚了——

这个人,真的很厉害!

一种微妙的“我眼光真不错”的诡异情感瞬间将相柳淹没,以至于梁语说完了一切,正准备听听相柳意见时,却见这人竟然眼神都发直了。

梁语:“... ...”

我讲话就这么无聊吗?身为玄宁大将,居然还会听着听着就溜号了?!

已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上的两人各怀心事。

好在片刻后,相柳终于回过了神,问道:“那我该去何处?又要派哪个国家去围困苗民国?”

梁语依次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你去围攻苗民国,与无启国一起。”

“等等!”相柳打断了梁语,虽然刚才没太听懂,不过他好歹还是听到了关键信息的,“无启国不是要去夹击一目国的吗?”

“嗯。”

相柳不解道:“那为何现在又要我率领无启国去围攻苗民国?这... ...”

“先去围攻。”梁语解释道,“等到一目国撤兵,无启国再调转兵力赶去夹击。”

相柳面上疑惑之色更甚:“可如果对苗民国的包围撤了,苗民国不会反击吗?”

梁语顿了顿,似乎完全不明白相柳为什么会这样问,沉默了片刻才道:“一个被围困多日,没有粮食的国家,会有力气反过来追击吗?”

相柳:“... ...”咦?我为什么没想到... ...

完全被智商压制了的相柳彻底放弃了思考,已经成功进入了“他说啥我/干啥”的良好境界。

随后梁语又依次叫来了疏言、阮阮和云止,依次为他们安排好了任务。

都准备妥当之后,他才对相柳道:“接下来,便拜托你了。”

梁语望住相柳的眼神难得温和:“望你,平安凯旋。”

相柳起身一礼,深深望了梁语一眼:“既为我玄宁王域,自然万死不辞。”

为了你... ...

更当万死不辞。

***

几日之后,青蛮王域,域都王城之内、大殿之中。

辉丽王座之下,站了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月牙白色的锦袍,周身虽萦绕着灵兽气息,可他眉目却只能算是清秀、显然并没有多么强大的灵力。

而此时,他正愁眉苦脸、颇为苦恼地低着头,一副软糯可欺的模样。

在他对面,被他如此畏惧着的,是一位年纪似乎已近耄耋之龄的老人。

这老人一身长衫一丝不苟,眉目间尽是对这少年如此模样的恨铁不成钢。

见自己说了这许多,少年竟然还没有一点悔意,反而头越来越低,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一次劝谏道:“主上,您要知道,久冥王域乃是九州当年唯一的王域,如今它沉寂三百年后卷土重来,势必报了将这九州重新统一的信念,那久冥之主是不可能放过我们青蛮的啊!”

这少年,正是当今青蛮之主,于先青蛮之主去世后,继承王位不久的少主人。

其号朱獳,名为何如,是个极其胆小怕事的君王。

此时听闻老人的谆谆教诲,少年面上无奈之色更盛。

“我知道啊... ...”何如糯糯道,“可是,可是我之前也努力过了!”

他很努力地派兵去打玄宁的柔利国了,可现在派去的一目国军队大伤,一目国叛变青蛮,宣布举国投降于久冥。

而另一个国家苗民国,则被围困到险些全城饿死,也已投降于去围困的玄宁王域。

现在他们已经损失两个国家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

他们根本就打不过久冥和玄宁啊?!

那为什么还要苦苦挣扎?

老人气得身子都开始发抖,忍不住愤怒道:“那也不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举啊!”

居然要与久冥王域联盟?  

那久冥有豺狼虎豹之心,与它联盟,岂不如同与虎谋皮啊!

何况自家主上害怕对方不肯与自己联合,居然还想割让属国给久冥,以讨其欢心!!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然而平日里最是无能胆怯的何如,在选择这种几近“投降”的举动时、却难得表现出了与平日画风截然不同的强硬。

无论他平日里最是畏惧的这位股肱之臣——

号为奢比尸、名为仇黎的老人如何劝说,何如竟丝毫不肯退让!

仇黎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哀嚎不已!

这是天道惩戒,要替久冥来讨回青蛮三百年前欠下的叛主之债了吗?!

可无论仇黎有多愤怒,既然自家主上已做出决定、且决心还如此坚定,他便再没有反抗的权利了。

深深一声叹息后,仇黎向着何如哀戚一礼:“既然主上心念已如此坚定,属下便不再赘言,望您... ...好自为之!”

见仇黎被自己气成这幅模样,何如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忍。

只是他实在是不愿与久冥作对。

他虽然懦弱,却并不傻。此番玄宁与久冥合盟,下一个目标不是青蛮就是缃素。

而且此次在他们青蛮与久冥、玄宁一战中,双方差距之悬殊已分外明显。

青蛮虽然王域广阔,但大部分都是光有蛮力的愚钝之国。

对方几乎不需要派出多少人,稍稍动动脑筋就可以让自己这方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况... ...

何况他们青蛮本来就是久冥的臣子,就算降了又有什么不好... ...

他这个域主当得本来就不甚痛快,每天累死累活,还要整日看人脸色!

自己早就不想当了好不好!

何如越想、面色便越是阴沉失落,直到门外婢子躬身进入,轻柔地道了句:“主上,小姐来了。”

喜悦瞬间在何如眸中燃起,他欣喜非常地看向了从门外蹦蹦跳跳着走进来的小女孩。

“让儿!”何如蹲身展臂,脸上不愉一扫而空,“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穿了一身鹅黄纱裙,外面还套了件白色为地、红线滚边的短袄。

这孩子模样粉雕玉琢,转眄间还自有一股灵动之气,显然灵力资质远在何如之上。

她欢快地扑进了何如的怀里,展颜道:“哥哥!”

小女孩名何让,号晚胡。是青蛮之主何如的亲生妹妹,也是何如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哥哥。”拥抱过后,小丫头敏锐地发觉了自家哥哥眉宇的低落,“是不是奢比尸大人又让您不开心了?”

何如自然不愿自己的宝贝妹妹和自己一样被这些事情烦扰,他勉强收敛了所有烦躁,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轻松些:“没有,今天他还夸奖我了呢!哈哈,哥哥没事。”

小丫头静静看了看他,片刻后,竟忽然抬手摸了摸何如的脑袋。

何如被妹妹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怔,刚要出声询问,却听得对方稚/嫩的声音已清晰地落到了他的耳边——

“哥哥,你别怕!有让儿在呢,让儿会保护你哒!”

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努力地捧住了何如的脸庞,认真道:“让儿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强大、很强大!让儿一定能保护好哥哥,也一定能保护好青蛮!”

何如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眼前竟已升腾起令他心中酸涩的雾气。

“我知道。”何如将妹妹牢牢圈进怀里,“哥哥知道,哥哥相信让儿。”

正因为知道,正因为相信,正因为在乎啊!

所以,为什么不能投降?

没有战争不好吗?

固执地“守卫”自己的疆土,让自己的子民朝不保夕,让很多像让儿这样的孩子日日夜夜面对死亡的威胁——

这样靠践踏子民的鲜血得来的“王位”,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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