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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潮州故意踢老人新闻 卿怜风流王爷_追光

冬去春来的三月底,万物更新,筹谋许久的“国民政府”终于要正式成立了,30日,汪伪方面在南京发表《和平建国十大政纲》,昭告这一日本扶持下的傀儡政权正式成立。

“国民政府”除了苏、浙、皖三省的大部分,湘、鄂、赣、闽、粤、鲁、豫等省小部分,名义上还包含“华北政务委员会”辖区范围,实际上该委员会在华北拥有极高的自治权,是日本人控制下的国中之国。

为了共襄盛举,政府要员齐聚新都南京,这个不久前还流着几十万中国人的血的六朝古都,正迎接一个屈辱的粉饰太平的新政府。

只不过整个仪式都显得十分暗淡,一切外交上常例的各国使节的祝贺形式都没有,连日本也并没有象周佛海所力争的派出常驻大使,汪精卫的演讲有气无力大失以往生动有力煽动人心的水准,典礼草草收场,最后的一步,是在礼堂门口全员合影。

明楼不是没有资格,而是不愿在这场“开国典礼”的照片里留下自己的影像,便寻机避了出去。

顶层的人有顶层的圈子,还有很多次一级的人并没有机会进入议事厅,看到明楼走出来,便纷纷上前攀谈。

明楼离核心圈还有点距离,可是他年轻,有手腕,所欠缺的不过是资历,只要有时间,自然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大家也乐于在他身上投资,只是几句好话,混个脸熟,何乐而不为呢。

他儒雅干练,风度翩翩,说话得体,幽默却又紧扣要点,总能让人很快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这是与他攀谈过的人的印象。

这时,明诚走进来,对明楼微微点了点头。

“抱歉,我还有点事。”明楼趁机告了罪,走出包围圈。

两人走到角落。

“你可救了我。”明楼几不可察地吁了口气,那群人,行兵打仗国事经济都是软脚虾,溜须拍马的倒精得很。

明诚一笑,小声打趣:“您的耐心是越来越差了。”

明楼一僵,喃喃自语:“难道是近墨者黑?”妙芳的暴脾气传染给自己了吗?不好不好。

“刚到的消息,”明诚扫了一眼四周,靠近大哥,低声说,“谷寿夫遇刺身亡。”

“谷寿夫?”明楼楞了一下,“因为‘攻克南京的有功’,刚刚受到天皇恩赏授勋的那个……”

1937年任日本陆军第六师团中将师团长,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之一,据说因为“军政兼优”,即将升任某方面军司令。

明诚点点头。

“真是恰好甩了新政府一巴掌啊,”明楼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俄尔看见自家弟弟的小眼神,又错愕了一下,小声说,“后羿干的?”

明诚无奈地点点头。

“她什么时候又来了南京?”

“不知道。”

“算了,”明楼叹了口气,“她这次能乖乖听话,忍着这些日子,我也算谢天谢地了。”

看到大哥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明诚忍不住吐槽:“您这是嫌弃呢还是骄傲呢。”

明楼整整身上的大衣,眼睛一瞪:“我骄傲!”

大哥算是栽了,明诚笑得揶揄:“行——里面什么情况?”

“汉奸大集合。”明楼调侃别人,也调侃自己。

明诚促狭,赞同地点点头,这为国选拔人才的考试院现在装的一屋子汉奸——昔日南京国民政府的所在已经毁于37年底的激战,新政府只好落脚在玄武湖南岸的考试院——虽然风景优美,鸟语花香,到底不是大国气象。

这时礼堂大门打开,汪精卫打头,一众人走了出来。汪精卫一向风度翩翩,他是有名的美男子,如今日本强权,但有很多见过他的日方高官折服于他的风仪,可终成一国之首的今天,却显得面容憔悴,殊无喜色。

新政府成立之初,就似乎处处预示着暗淡的结局。

众人纷纷一拥而上,明楼和明诚却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

当天,重庆国民政府发表了通缉名单,自汪精卫起,包括“新政府”的院部会正副长官以及所有次长在内,一百多人一网无遗。

南京的首都饭店是这个时候南京最为豪华的饭店,也是往昔军政要员及外宾下榻之处,不过现在,已经是日军派遣军司令部,一众从外地赶来参加典礼的要员如今被安排住在离旧总统府不远的中央饭店。

汪、周以下,各院部长官和次长都常驻南京,自然有家可归,一番安排统筹之后,明楼位序靠前,分到了一个不错的套间。

明楼和明诚正在讨论当下局势,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明诚一开门,就看见妙芳巧笑嫣然地站在门口朝他眨眨眼,身后还跟着几个负责酒店安保防卫的特务。

“程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从北平回上海,在南京歇一晚,听说你们也在,就想来和你们一起回去呀。”妙芳的语气又嗲又娇,瞪了身后几个人一眼,娇嗔着数落,“我不是说了和明先生是好朋友,你们这群人就是不信,现在看清楚了吧?!”气焰蹭蹭地上来了,一副大小姐颐指气使的样儿。

明诚倒是态度很好,连忙向几个特务说:“程小姐确实是先生的好朋友,你们先去忙吧。”说着就把人招呼进屋内。

关了门,明诚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呗。”妙芳朝里走去。

“不是说去北平办点事儿?怎么又跑到南京来了?”明楼翘着二郎腿翻看手里的报纸,十分有余的模样,抬头瞅了妙芳一眼,“未经批准擅自行动,来领罚了?”

“你还是先罚明台吧,小少爷私交工党,身在曹营心在汉,你没批准过吧?”妙芳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压低声音,手指轻点,“脚踩两只船,都是学你俩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明楼和明诚闻言,无奈地相视一笑,“我可是见过的,那程小姐不像我这老树皮,贼水灵了,明台和这程小姐这好比啊,金风玉露绕祥云~~”

最后是《太真外传》中的一句,妙芳是唱出来的。

明楼一哂,啧啧两声:“不是不喜欢戏吗?怎么去了趟北平,耳濡目染,就有兴趣了?”

妙芳嗔着翻了个白眼。

“才能愈发多了,”明楼笑得促狭,“又是纵横黑白,又是暗夜独行,现如今又会唱戏——对了,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罢?不然怎么会对我身边的事这么清楚?”

“啊呸呸呸!”妙芳十分嫌弃,“我说明大教授,你还能不能更恶心一点。”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明诚偷笑不已,看到两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无辜地摸摸鼻子:“额……要我出去吗?”

明楼瞪了他一眼,弟弟什么的,越来越不听话了。

“嗯哼。”妙芳开始说正事,“我来,是因为行动出了点问题。”

明楼紧张起来,沉声问:“你受伤了?”好像马上就要动手检查的样子。

“那倒没有。”

那天还是天色微明,妙芳冲进去的时候没料到房间里还有旁人,她一枪爆头,干掉了还睡眼惺忪的谷寿夫,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一回头,正好看见他只穿了浴袍的女秘书从浴室里冲出来,花容失色,两人打了个照面,妙芳立即朝她开了一枪,那个女秘书应该是训练有素,闪避极快,只受了点伤,可是外面已经响起了砸门的声音,妙芳来不及把人干掉,只能把一梭罗子弹胡乱打完就赶紧翻窗而逃。

“虽然我是乔装过的,那个女秘书未必能真的能把我认出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快斩草除根比较好。”妙芳说得虽然挺轻松,但这也是她极险的一次,身形暴露了,而且正面相交,万一对方察觉到“后羿”是女子,以后的行动会危险得多,“问题是我原来没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本来已经预定了今天的火车票,现在暂时走不了,南京风头紧,特务到处转悠,没事就到酒店前台查旅客信息,我得有个留下来的合理理由,所以只好来找你了。”

明楼觉得这个掩饰还算合理,得亏她灵机一动想到了。

“那个秘书你想怎么办?”明诚问,“这事既然要做,就不能拖,行动得快。”

妙芳点点头,说:“虽然知道南京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在这里确实束手束脚,不过还是得麻烦你们下面的人探一探那人现在在哪,其它的我自己来就行。”

明楼的表情是不赞同的,一个人冲锋陷阵太危险了,即使她手段卓绝,以前成功了很多次,但不意味着下一次就一定能成功,可她的行动方式和对象和他完全不同,除了情报,他竟帮不上什么忙。

事不宜迟,明诚出去联络下线了。

妙芳看到明楼情绪低落,忍不住在旁边戳了戳他,又戳了戳他:“干嘛呢?闹啥小脾气呢?”

戳到明楼没脾气了,把人搂进怀里。

“有时羡慕你快意生死,不需要戴着假面虚与委蛇,有时担心你受伤受苦,为你提心吊胆牵肠挂肚,有时候为你骄傲,巾帼不让男儿,”明楼叹了口气,“有时候,有时候恨自己,不能为你分担,不能替你承受,如今连忙也帮不上多少。”

妙芳一愣,抚着他的脸颊软语:“哎呀,那些日本人和汉奸一看到就讨厌得不得了,忍辱负重和他们周旋还要斗智斗勇争取利益这种事,也就你和阿诚这样脑子好演技也好的人才做得到的啦。”

“我很好吗?”

她和他额头相抵,感受着彼此的温热。

“你很好。”

“那……你爱我吗?”

“我爱你的睿智,坚忍和负重。”

“我爱你的勇敢,倔强和豁达。”

“哎等等,倔强算好词吗?”

“唔,形容你,算是好坏参半吧。”

“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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