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民男神墨少心尖宠_第十六章 收尾/会飞的大头驴
正月十五一过，宿月园又重新热闹起来。从远乡近邻回来的小厮和婢女们都带了自家的“土特产”做伴手礼。明玥做为宿月园的主人，自是收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小到花草编织的昆虫，大到活生生的马驹，各式各样的礼物让明玥觉得有些应接不暇。不过，这种状况还是头一次发生，往年可是从没有过的。
以往的时候，丫鬟小厮们也会带着伴手礼回来，可是没有什么人敢将自己带的东西送到明玥手上。毕竟对于明玥来说，他们的伴手礼太过简陋，上不得什么台面。可今年却很是不同。而这一切的改变都要归功于刚入园不久的攸宁。
攸宁为人十分勤快，又有着一颗赤子般的淳朴之心。虽然只在园子中住了不到三个月，却多多少少帮过不少下人。年节后，多数被他帮过的下人们便带着各式各样的小礼物来感谢他。再加上，攸宁有着姜明关门弟子的特殊身份，也不乏有人为了巴结他而送些小礼物。说起来，攸宁比明玥还要大上三岁，年近弱冠，按照常理推断，是不会多么稀罕小厮丫鬟们送的这些小玩意儿的。然而攸宁自小成长的环境比较特殊。十八年里，他一直被当做杀人工具训练着，过得日子可以称作是“与世隔绝”了。因此攸宁对世界了解得十分有限。丫鬟小厮们送给他的这些小玩意儿虽不值钱，但对于攸宁来说确是十分新奇的。于是攸宁小心翼翼的收藏着他收到的每一个玩意儿。至于这些东西是怎么从攸宁倒手到明玥的，这还要从识字课说起。
自正月初十开始，每日下午攸宁总要在明玥的暖阁内逗留一两个时辰，原因自然是向明玥学字了。别看攸宁是个学武的天才，于文上他却是当之无愧的“蠢货”。连日下来，两个时辰内，攸宁最多也就能写下来十个左右笔画简单的汉字，而在第二天能记住这些字中的两三个字已是不错了。
明玥在答应教攸宁认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但也完全没预料到这种状况。一天天的教下来，明玥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在明月看来，他教攸宁认的这几个字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与攸宁跟姜明学的那些招式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哪成想，攸宁的脑子适合记录和分析变化无常的武功招式和晦涩难懂的内功心法，却不擅长记录有着含义与故事的文字。明玥皱眉自是有嫌弃攸宁的成分，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找不到合适攸宁的学习方法。
自打开始认字，攸宁便坚信文字应该是不会说话的他与外界沟通的最好的方式了。因此，攸宁对识字的热情远超常人。不过攸宁自己也意识到自身资质的愚钝。待看到明玥眉头那一日深过一日的皱纹，攸宁便越来越焦虑。在攸宁看来，明玥之所以皱眉自是因为自己学的太慢，可攸宁已用尽全力去记忆，怎奈那些文字在攸宁眼里实在难以区分。正当攸宁不知如何安抚明玥，好让明玥能继续教自己识字的时候，攸宁腰间的一对儿如意结引起了明玥的兴趣。
这如意结是用麻绳和棉线编制而成，一看便知不是良品，但样式却与寻常的如意结不完全相同，是一大一小两个如意结叠加在一起的。明玥从未见过，教攸宁识字的时候便顺手拿起来看了半天。在得知这如意结是外院烧火丫头送给攸宁的后，明玥满眼的羡慕。这件突发的小事却让攸宁灵光乍现。第二日，攸宁便带着浆洗大妈送的一组泥人来到明玥面前。不出攸宁所料，明玥见到后果然爱不释手。于是乎，攸宁便走上了贿赂明玥的不归路。时间一长，攸宁的“宝贝”便渐渐的都到了明玥的手中。
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拿了攸宁这许多“宝贝”，明玥哪还好意思皱眉头！再说，明玥自己也想开了。攸宁虽然记得少可是记得牢，凡是真的被他记住的汉字，无论什么时候考察，攸宁都不会忘的。这样想来，攸宁也就是学的慢一些，他们又不是要参加什么科举考试，学得慢也没什么影响。这样看来，明玥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因找不到更好的教学方法而头疼了。在攸宁连着给明玥送了十九天小东西后，明玥终于彻底想通，再也没皱过眉头了。
早起跟姜明学功夫，下午跟着明玥学识字，晚上则在练武堂内与一众兄弟过招。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晃攸宁迎来了入园的第五个月。此时的攸宁已经可以看懂一些图文并存的书了，当然书中的内容他还不能完全领会，但至少能知道个大概了。
居摄四年农历二月十九的下午，攸宁正在明玥的暖阁内学习。姜明连招呼都没打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一进门，姜明见一白衣男子立在山河图前，便满脸喜色的抬腿走了过去。
“嘿嘿，公子，抓到了，咱们终于抓到了宋老五。至于宋老五的背后靠山，也被咱们摸清楚了。”
这宋老五正是明玥去年放掉的漕帮前帮主。之所以会放掉他，明玥也是为了顺藤摸瓜，好找到宋老五背后的靠山。一开始，姜明以为这事儿会很简单。哪成想这宋老五十分机警。自打被明玥放了之后，就十分的小心。用随身带着的紫檀木手串换了银两后，便在夏津府附近的村落里赁了一套小房屋和一小片田地。此后，宋老五便靠着这一小间房屋和一小片田地过起了小农的日子。每日清早起来挑水做饭、白日种田、晚上削制些皮子。不知道他底细的人定会以为宋老五是个老实的庄稼汉。这样简单重复的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期间宋老五没有与外界联系的任何迹象。
姜明派了两组人不分昼夜的监视着宋老五，可是到后来，连姜明都怀疑宋老五是否有被监视的价值了。要不是明玥始终坚持，姜明说不定早就撤了对宋老五的监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监视的第四个月里，宋老五终于有了异动。先是一副农夫打扮频繁进出夏津府内的市集，在发现确实没人跟踪自己后，宋老五隔几天又去了趟夏津府的大酒肆——“客归来”。一个种田的农夫哪里有钱去夏津府出了名的酒肆？至此，姜明已经完全确信宋老五在准备与他的靠山碰面的事情。如此精心的筹划和准备，多月伪装直至确信没有跟踪者后才取得联系，可见宋老五背后的靠山定是大有来头且不想与漕帮有明面的交易关系。
姜明自打知道宋老五的异动后，便嘱咐了暗卫们，一定要将宋老五盯紧。这不，今天早上宋老五再次进了“客归来”后，暗卫便给姜明递了消息。等到暗卫跟着宋老五来到夏津府外围一户人家的门外后，姜明便跟暗卫在这户人家外面汇合了。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式，姜明果断将暗卫分为两组，一组用来查看房屋的主人是谁，另一组则用于进院抓宋老五。当被敲昏的宋老五被暗卫悄悄地扛到姜明眼皮底下时，这户人家的人脉关系也送到姜明面前，这院子的主人正是夏津府知府的大管家。
经过近五个月的埋伏，终于摸清了宋老五的底，姜明这种思想单纯的武夫自然是开心不已。于是，姜明急吼吼地跑到明玥这来回报成果。哪成想，自己巴巴地说了半天，却没换来明玥一丝回应。不明所以的姜明后知后觉的住了嘴。
“公子，咱们抓住了宋老五，也揪出了他背后的势力。怎么都不见您高兴呢？” 姜明有些困惑地问道。
“姜叔，谁说我不高兴了，我自是十分高兴的。”
明玥手中握一卷纸张有些泛黄的线装本，披着淡蓝色的绸缎外衣，从暖阁里侧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啊！”见明玥从其他地方走出来，姜明吓得后退了几步。再看看仍面向着山河图背对着自己的白衣公子，姜明伸出手指指着白衣公子问道：“公——公子，在屏风后————那这——这人是谁？”
明玥见状，噗嗤的笑了出声。那白衣公子听见明玥的笑声后，愣头愣脑的转头看过去。他这一转头，姜明瞬时认出了这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姜明的好徒弟——攸宁。认出人后，姜明上前一步状似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攸宁的后脑勺。
“不孝徒弟，居然敢戏耍师傅我了！”
攸宁一面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面十分委屈的望着姜明。
“姜叔，您也别生攸宁的气了。今日写字时，攸宁不小心碰翻了旁边的颜料，半身衣服被染得花花绿绿的。我看不过去，便将前几年园里绣娘给我做大了的那套衣服拿给了他。至于刚刚他不回答啊，八成是看着山河图看得入迷了，根本没听见您说话。”
明玥走了两步，将书放在书桌上后，继续说道：“宋老五躲到那知府的管家家中，八成他背后之人少不了知府大老爷了。如此，漕帮之事，可就更为复杂了。哦对了，那个方姓书生现今如何？”
“不是很好，但是还应付得来。在咱们的护卫下，那小子躲过了几次刺杀。”
“之前说的当夜堂中之人——”
“按照吩咐，当夜漕帮议事堂中之人均服了咱们的药丸，现如今基本都入土了。”
“哎~”
明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空造杀孽，必折福寿。明玥心中明白这因果循环的道理，可为了给宿月园争取更多积蓄力量的时间，不得不做出了这样残忍的选择。
“将那宋老五交给方平吧。以前是我太死板，现下想通了些事。以牙还牙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但在现在这个礼乐崩坏、法度形同虚设的时代，以牙还牙确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至于方平怎么处置宋老五，咱们就不必担心了。自打去年冬天一别之后，就再未见过方兄弟，想想之前对他的种种，哎，我也很是过意不去。这宋老五权当是咱们的报答吧~”
“好，听公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