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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情短篇辣文合 更凶猛的去占有她_故事与新生

上第一节麻瓜研究课对楚汐来说并不轻松,甚至有些困难。

一方面,她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授课经验,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楚汐无法精确把握自己的上课内容与节奏是否恰到好处,但她的实际责任是相当沉重的:在表面上传递给学生们对麻瓜及其生活方式感到不屑的优越性观念的同时,楚汐还得潜移默化地让小巫师渐渐意识到麻瓜界的先进性与可以学习的地方,并开始反省、思考巫师界的落后之处。

打破固有的优越感并对麻瓜界的一切事物树立正确观念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如何引导小巫师去应对这种局面是至关重要的,否则他们可能会因为对麻瓜感到害怕恐惧而做出错误反应。群体的盲动性对拥有强烈野心的黑巫师来说是把无上利器,几十年前盖勒特·格林德沃给欧洲魔法界带来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了。

当然,楚汐深深明白,要从根子上扭转巫师界的落后观念,仅仅一代的时间是不够的,但他们这一代将会是承前启后的关键一代;战争的阴影与压力也会促使人的转变与成长,并会形成滋生新观念的壤土,无论那是好是坏,能够开始自我思考不足是目前过度落后封闭的巫师界严重缺乏的群体能力。

至少,就楚汐近期观察而言,德拉科·马尔福已经对自身从小被灌输的血统论、金钱论等理念感到几分迷茫与徘徊了。这也难怪,马尔福庄园很早以前就被不客气地占用了,德拉科这段时间在自己家里已见证过太多他眼中的不入流的肮脏的人物,诸如芬里尔·格雷伯克这类嗜血巫师还经常爱吓唬、欺凌小孩子,这与德拉科想象中的当伏地魔掌握大权后马尔福家族会获得更多地位与利益的美好局面完全不符,少年人以往无比天真幼稚的世界观被无情撕裂了,生活的艰辛让他快速走向成熟。

另一方面,楚汐将会在班级里不可避免地遇见自己的昔日好友……她们分别会是什么态度,而自己到时候应该如何面对?秋毕业了,没这个问题;潘西的态度无法明确;卢娜应该是半信半疑吧?只需要自己往前推一点就可以跟她保持距离;金妮应该不会相信自己了,毕竟她有那么多机会跟凤凰社人物打交道,曾跟穆迪交流过的楚汐很清楚凤凰社目前对自己的态度……

杂乱思绪里,直到凌晨才准备好教案的楚汐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摸了摸不停咕咕作响的肚子,然后让萝拉给自己准备了一份简单的早餐。

草草吃完饭后,楚汐先洗漱了一番,涤尽体内的疲惫,然后开始自己在魔法部的工作。虽然她日后会有大半时间在霍格沃茨,但这并不意味着楚汐自动失去自己在魔法部的权力与职责,她还是要负责审阅可疑人的巫师血统及其他工作,只是以后没必要浪费大把时间去旁听乌姆里奇的庭审了,亚克斯利很愉快地接手了这项任务。

楚汐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审判结果了,只要被那些人发现血统不纯或者挑衅行为(比如直接喊出伏地魔的名字、对当前政策的明面不满态度),除非逃脱魔法部和食死徒的逮捕,他或她逃不过被终身囚禁的命运;所以,楚汐现在所能做的是降低当前尚未被发现的麻瓜巫师被暴露的可能性并尽量拯救那些会被送往阿兹卡班的无辜巫师。解决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预防与善后。她身上有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力避免被食死徒掌控的魔法部出台新的古古怪怪的利益至上的政策,这里是指维护伏地魔统治的利益。

扫了眼只用一个晚上堆积起来的足有一英尺高的文件,对此早已习惯的楚汐拿来放在最上面一份的羊皮纸,准备在上课前尽量批阅更多档案。她的时间真是越来越不够用了……如果不是因为过多使用时间转换器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加重疲惫、拖累健康,楚汐真的恨不得多用几次时间转换器来完成这些本就可以避免的只会浪费自己时间的繁琐工作。

按照学校分发的课程表,六年级全体学生在这学年的第一节必修课是麻瓜研究课。在礼堂吃完早饭后,数十个人陆陆续续地走进二楼的麻瓜研究课教室,随意挑了个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下来。

金妮和卢娜坐在一起,窃窃私语。其实,因为他们都是D.A.成员,而且都关心哈利、赫敏、罗恩三人的下落;所以,从乘上火车开始,金妮、卢娜和纳威三人便聚在一起、讨论了很多东西。由于哈利三人曾经在陋居生活过一段时间,凤凰社也曾在那儿开过几次会议,因此哈利的女朋友金妮比其余二人知道更多的信息,昨天她就把她知道的都分享给了卢娜和纳威,并在火车上商量了很多东西,比如邓布利多的遗嘱与格兰芬多宝剑。

当然,在如此公开的场合,金妮不会跟卢娜交流那么敏感的事情,她对卢娜谈起了布巴吉的事:“……我爸爸说,凯瑞迪·布巴吉很可能并不是主动辞职的。在斯内普任校长前,布巴吉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没人能联系得上。”

“你的意思是——”卢娜向外凸出的眼睛瞪着很大,满是震惊意味。“难道——”

金妮颇为担忧地点点头,眉头紧皱。“麦格教授有一次提到过……其实布巴吉并没有对她提交辞职书,直到报纸报道布巴吉主动辞职的时候,大家还以为她在某个地方旅游或散心。当然,也有一种别的可能——布巴吉只把她的辞职书交到了魔法部,但是……”但是,这种可能性其实非常小。不用金妮点明,卢娜已经明白了对方后面还没说出的话。

一阵揪心的沉默,二个女孩都没再谈论这等沉重的话题。这两个月,即使大家只通过报纸来获取信息,也可获得不少悲哀的结论。为了彰显魔法部的最新政策成就,《预言家日报》每天都不会忘记报道最新麻瓜巫师的审讯结果。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麻瓜种好友的最后下落,也许《日报》会带给你很多帮助。

“也许——”卢娜随意翻着手里被颠倒的《唱唱反调》,上面提到大量关于弯角鼾兽的信息。“我们该先做出一点有效的进步……”

“卢娜?”

“也是一种试探……”卢娜望了眼仍空荡荡的讲台,语气里带有某种很自然的坚定。“我是说——楚汐她也肯定会知道的。我知道她会知道的,而且我有把握她不会阻挠我爸爸的动作。”她的神色是那般漫不经心,又仿若带有笃定意味。

“你还是这么相信她?”在陋居里见证过不少事的金妮有点泄气地说,“可是,卢娜,报纸说过了,关于巫师血统的全部新政策,都跟楚汐·罗兰有关,她是这件事的最高负责人。连麦格教授都说这很有可能是楚汐的手笔,一切都是为食死徒攫取更多的利益——”

“麦格教授?”卢娜不由怔了怔。

“对,麦格教授。”金妮轻声叹道,“大家都知道——她跟楚汐以前关系十分密切,她是最了解楚汐的。”

“她是这么说的?”卢娜看起来十分迷惑地眨了眨眼,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两本蓝色封面的杂志,是《真理》。

卢娜翻开八月份的《真理》,哗哗地翻到某一页,并用手指示意金妮阅读一篇文章。“这是在法国出版的由罗兰家族掌控的月刊杂志。我有注意到——《真理》在七月与八月出版的文章内容没有改变以往的舆论风格。这是楚汐出版的文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卢娜。”金妮困惑地读着眼前在谈论某个高等变形可能性的学术性文章。

“你看到了,最近《预言家日报》的舆论气氛是非常不利于哈利和凤凰社的。”卢娜的说话声音非常轻,惟恐其他人听到,金妮凑近卢娜才把对方的话听清楚。“为什么《真理》不追随或响应英国魔法部的新政策呢?那是关于邓布利多的——凶手是——为什么罗兰家族不赶紧跟着为自己家族的族长说话呢?即使楚汐不在意她自己的名声,但罗兰家族的名下产业多给自己族长说点好话也不怎么费劲吧?为什么——”卢娜把《真理》颠倒,随意浏览某篇涉及神奇动物的讨论性文章。“再多思考一下,楚汐假如真的忠诚于他,为什么不帮忙在别的国家给自己创造有利的舆论环境?这是不是意味着楚汐有自己的想法?”

金妮隐隐被说动了几分,又很快无奈地叹道:“你说过,这本书是在法国出版的。他们可能认为这没必要吧?我们在英国阅读更多的还是《预言家日报》。根据凤凰社的观察,黑魔头在国外的势力其实不怎么厉害,目前主要是英国巫师界被他影响了。查理,还有别的凤凰社成员联系国外巫师的时候,发现他们普遍对黑魔头抱有谨慎或者远离的态度,这应该给黑魔头招兵买马带来不少困难。”

卢娜还想说话的时候,伴着上课铃声响起,新的麻瓜研究教授准时走进了教室;仿佛全体学生都在同一时间被施了无声无息咒,大家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安静地望着楚汐·罗兰走上讲台;此刻的气氛格外肃静,大家都不清楚新老师到底是什么风格,但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学校情势已经不太一样了。

和以往的每一个新老师一样,楚汐先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在楚汐的记忆中,以往的六年级学生总数大约有四五十个人左右,这次她念到名字并有人能够响应的学生只有三十五个,这就意味着大约有十个人没来正常上学。

放下花名册,楚汐抬起头,回视底下用各种目光观望自己的学生,用冷淡又平静的口吻说道:“首先,我很荣幸能获得这门职位,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大家。按照魔法部的政策要求,这门课的内容会有不少改动,即使有些人以前选过这门课,你们很快会发现,我的授课计划与布巴吉教授是完全不一样的。因此,有些人也不用担心没买过这门课的教材书,更不用担心跟不上我的授课进度——因为我上课是不需要教材的,把你们的书放回去。”

听到这不寻常的开场话,大部分学生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寥寥有几个学生把自己以前上麻瓜研究课所需教材收回自己的书包里。

楚汐挥了下魔杖,让讲台上的一张张羊皮纸自动漂到每个学生面前,有好几个人好奇地打量羊皮纸,没什么特殊之处。

无视学生们的小动作,楚汐继续说:“这里,先说一下我的授课方法与要求。”

“我的课叫麻瓜研究课,顾名思义,我会引导着你们去了解麻瓜的生活与知识,研究麻瓜的落后性与可怜之处,巫师的魔法肯定是麻瓜们梦寐以求的,否则他们不会卑鄙到去盗窃魔法能力。从这点而言,魔法部的新政策是为了保护巫师不受到麻瓜的蒙蔽与欺骗……”听到这里,金妮不明显地对卢娜使了个眼神;卢娜的神色恍恍惚惚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讲台上的楚汐,真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金妮的动作。

“……我的这门课不会很难,说真的,让巫师去了解、学习麻瓜的东西,还要加上难度,那对巫师来说是个耻辱。这里,我不介意给你们透露一下魔法部对英国教育的改革计划——”楚汐咳嗽了一次,注意到学生们的神色带了点兴趣。“我目前不太清楚麻瓜研究课的等级考试内容会不会改变,但魔法部日后招收新职员的时候,会优先招聘在麻瓜研究和黑魔法防御术成绩良好的学生。因此,千万不要小瞧这门课,它是很重要的,会影响到你日后的心仪职业选择……”

一阵明显的骚动,学生们都忍不住跟附近的同学交流了几句。

楚汐等了十几秒钟,才让大家保持安静。“我理解你们的惊喜,总之,这门课的重要性你们已经了解了。今后的每节课,我会对你们布置作业,作业长度要求三英寸起步,上不封顶。我不希望有些人偷懒作弊,也不希望有些人混沌度日,我希望能够培养你们的独立思考学习能力、创新能力、动手能力等等……所以,我的授课内容不会根据某本书循规蹈矩地按章节来教授,我给你们布置的作业也不会是简单抄袭就可以通过的,注意,千万不要想着偷懒了事,这会影响到我对你的学业评价。”

“为了给你们学习方便,同时,魔法部也很重视霍格沃茨的教育,在这学年多拨款了五万金加隆给霍格沃茨(有些人惊讶地吸气),作为副校长,我特意给我的学生们一点小福利,”说到这,楚汐抬眸瞥了眼教室门口,“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会新增五百本书,全是关于麻瓜的,方便你们研究麻瓜。当然,那五百本书我都读过了,才会把它们推荐给霍格沃茨,如果有人想着抄袭书本内容来应付我的作业,我只会给他一个‘D’(更多的吸气声),我需要的是看到你确实有自己的想法。再有二年,你们就要毕业了,还想着走捷径,总会吃亏的,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好了,接下来就开始上课了。”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们,什么是麻瓜,该如何区分巫师与麻瓜?”

“哈珀先生?”楚汐转头望向一个举起右手的斯莱特林学生。

“显而易见,”哈珀的语气掩不住自得的意味,“巫师是有魔法能力的!麻瓜不可能有。”

“没错,很标准的答案。”楚汐点点头,“巫师,是有能力使用魔法的人类。如果有些人能够稍微了解过一千年前的黑暗时期的历史,在那时候,巫师代表了所有真正的‘麻瓜’最害怕的东西:他们拥有麻瓜们无法想象的超越能力,并以此为豪。麻瓜们非常害怕巫师,并因此排斥巫师。在麻瓜的儿童文学作品里,巫师经常象征着一种负面形象,这是因为他们在害怕我们,我们不必为此感到困扰。在无知的时候污蔑能力异于常人的人类,这充分体现了麻瓜的愚昧与愚蠢。霍格沃茨,正是那个时代的特有产物。那么,什么是麻瓜呢?”

很快就有人回答说麻瓜就是没有魔法能力的人。

“一个直白的答案,”楚汐说,“但是我认为这种定义还不够精确。哑炮也是没有魔法能力的,但他不是麻瓜,对吗?”

“在我们家里,哑炮是个奇耻大辱!”有个斯莱特林的纯血学生喊道,“他注定被除名!”有几个纯血学生喃喃附和。

“哑炮对大部分巫师家庭来说确实是个耻辱,”楚汐微笑着,雪松木魔杖朝身后的黑板挥了下。“与麻瓜的主要区别在于,哑炮的父母至少有一方是有魔法能力的,而麻瓜,或者说,非魔法界人士,通常被定义为出生在非魔法家庭——父母均不会魔法——并且他自己也无法使用魔法的人。这一群体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称呼:在英国被称为麻瓜 (Muggles),在美国被称为麻鸡 (No-Majs),在法国被称为非巫师 (Non-magique)……”

在楚汐讲话的时候,黑板上随即出现了对巫师和麻瓜的普遍定义。“……顺便提一句,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于1692年颁布之后,巫师们开始对麻瓜隐瞒魔法的秘密。因此,大多数麻瓜要么畏惧魔法,要么认为这是一种幼稚的幻想。只有少数的麻瓜知道巫师世界的存在,他们常常是巫师的父母或近亲,比如有些巫师选择隐蔽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跟麻瓜结婚了,不得不说,这对双方都是一种不幸。下面,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请你们开放大脑,用不同的角度去回答巫师和麻瓜的区别,而不是从魔法能力的角度。”

一阵沉默,学生们似乎暂时想不到其他角度来描述巫师与麻瓜还有什么区别。

“好吧——”楚汐整个人放松地靠在讲桌边,身板却仍然笔直地挺着,沉静的蓝眸在教室里扫了一圈。“看来我的课有些人还是无法适应?那我就先抛砖引玉吧,巫师和麻瓜都是人类,我们该怎么定义‘人’呢?这个问题在几百年前就被人提出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对魔法史感兴趣的同学应该知道——布尔多克·马尔登是谁吧?他在1448至1450年间担任巫师议会主席,将‘人’和‘动物’的区别定为是否用两条腿行走。但是这种定义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马尔登以一种友好的态度召集所有的‘人’出席一次高峰会谈,与巫师会面,讨论新的魔法法律,但使他极为沮丧的是,他发现自己估计错了。会议大厅中挤满了妖精,它们带来了许多两条腿的动物,凡是它们能找到的都找来了。”

“当时的局面很混乱。正如巴希达·巴沙特在她所着的《魔法史》中告诉我们:在一片球遁鸟粗砺的叫声、卜鸟的呻(HX)吟和弗沃普那无情刺耳的歌声中,几乎什么也听不到。当巫师们试图查阅他们面前的文件时,各种各样的小精灵和仙子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咯咯怪笑,叽叽喳喳。十来个巨怪开始挥舞手中的短棒要把大厅砸碎,而女妖们在大厅里四处滑行,寻找小孩吃。马尔登站起来主持会议,可是脚在一堆庞洛克粪上一滑,滑出了大厅。”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仅仅拥有两条腿并不能保证一种神奇生物能够或者就会对巫师政府的事务感兴趣。马尔登很痛苦,所以放弃了让魔法世界中的非巫师成员加入巫师议会中的任何一步的尝试。”

“马尔登的接任者,艾尔弗丽达·克拉格对人重新进行了定义。她认为,所有会说人类语言的生物都可以被归类为人。”

“不过,这种定义和原先的定义同样出现了问题:会说一些人类语言的巨怪和土扒貂都被归类为人,而人鱼则因为有自己的预言而被归类为兽。在随之而来的会议上,巨怪和土扒貂给会议现场制造了巨大混乱,而马人则因为人鱼被归类为兽而拒绝参加会谈。除此之外,大量幽灵也参加了会议,但发现‘议会无耻地强调活人的需要,对死者的意愿弃而不顾’,所以愤然离席。”

“因此,你们可以看到,光是对‘人’做出定义,就很麻烦呢。我们又该怎么正确定义‘巫师’和‘麻瓜’呢?”楚汐挑了挑眉,放松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假设仅仅用是否存在魔法能力去认定与区别巫师、麻瓜,我刚才举了个特殊例子,哑炮。好,同学们,请注意,我今天给你们布置的作业来了——”楚汐朝黑板挥了下魔杖,“请思考巫师与麻瓜的相同点与不同点,并写出巫师的优越性,如果你有多余时间和能力,还可以独立探讨巫师与麻瓜该怎么正确定义。后者是加分点。”

全班学生都用自己的笔把题目抄在楚汐刚发的羊皮纸上。有的人写字速度快,就跟别人悄悄讨论起来,楚汐的上课方式显然是与布巴吉教授完全不同的,而且似乎更生动有趣。从楚汐的视角,她可以看到一个学生说自己讲历史的时候比宾斯教授更有意思,起码没那么枯燥无趣、令人昏昏欲睡。

楚汐等着学生们做完笔记后,又问道:“我还想问你们,巫师与麻瓜该怎么区分,又有什么联系呢?”

“巫师源于火星,麻瓜源于蘑菇。”忽然有一道飘忽的声音在教室上空回响,楚汐确信她听到了很多人的咳嗽与漏气声,有的人已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很大程度也是因为新教授的态度一直表现得很宽容平和,他们能够放松自己)。

“洛夫古德小姐,能解释一下那句话的来源?”楚汐问。

“我爸爸前天对我说过他见到了一篇好文章!”卢娜兴趣盎然地说道,“《从蘑菇到麻瓜的进化》,汉博尔敦·奎因斯在里面提供了研究方法与结论。”

“说真的,洛夫古德小姐,”楚汐微微勾起唇角,“我在之前只听到过一句话——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也就是说,男性是‘聚拢式’思考,而女性是‘发散式’的。”

好像按了个开关,班级里瞬间充溢着阵阵笑声。有些女生已忍不住嘀咕起自己跟男生交往时发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又好气又好笑的矛盾。此时彼伏地,有不少人提出了自己对于巫师和麻瓜的见解,议论气氛很浓。

在楚汐的纵容下,学生们的谈论聚焦点经常会转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从男女性的矛盾到巫师与非巫师的立法,再联系到麻瓜种巫师与麻瓜,纯血学生与混血学生的看法通常是有差异的。

“真是朵喀斯!”突然有个斯莱特林女生尖声喊道,“泥巴种巫师是通过盗窃获取的魔法能力,他们根本不配称为巫师!就像魔法部一直宣传的,《泥巴种对祥和的纯血统社会的威胁》里有提到过,泥巴种对我们的巫师界造成了严重威胁!”

“普里查德小姐。”也许带有魔法,楚汐的声音很清晰,压过了其他学生的议论。“你的说法没错,我支持你表达自己的看法,但是请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她朝普里查德施了个咒语,使其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而不是继续气势汹汹地怒视某个赫奇帕奇男生。

“抱歉…罗兰教授。”普里查德说。

“没事。”楚汐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走下讲台。“我理解你,作为一名魔法部职员,我知道魔法部最近一直在努力清除垃圾和污垢,让英国巫师界变得更健康、有活力。但是我希望我的课堂上不会发生什么决斗或吵闹,我一贯提倡的是理性的有原则的辩论。在思辩中会迸发知识的火花,但需要把握其中的‘程度’。”

当楚汐走在学生们中间时,她说:“说起来,普里查德小姐,你刚才提到——真是朵喀斯,让我想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巫师和麻瓜的一些语言是互通或者接近的。比如,当一位巫师说‘有一颗毛心脏’时,麻瓜们会用‘有一副铁石心肠(To have a heart of stone)’,都是形容冷漠绝情的。当巫师形容一件东西非常普遍、几乎一文不值时,会用‘一纳特十件的便宜货’,英国麻瓜会用‘一便士十件的便宜货’。”

“一便士是什么?”她背后有个学生好奇地问。

“这是英国的麻瓜货币……”楚汐解释完英国货币后,又说,“所以,你们瞧,巫师和麻瓜的用词有时候是很相似的。因为我们都是人类。”

“那,丢了一纳特,捡回一加隆,麻瓜是不是会这么说——”一位赫奇帕奇女生玩笑道,“丢了六便士,捡回一先令?”

“非常正确,惠特比小姐。”楚汐冲惠特比笑了一下。“举一反三,你的思维联系能力很不错,赫奇帕奇加两分。”

“像护树罗锅扑向狐媚子蛋一样,麻瓜界有没有类似的话?”金妮突然问。

“像白色覆在米粒上一样。”楚汐说,眸光有些恍惚,又瞬转空洞。

金妮盯了楚汐几秒,又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为一只绵羊是一死,为一只羊羔也是一死。”楚汐说,从金妮旁边走过。“有人知道这句话可以用什么代替吗?”

过了几秒,一个棕发男孩举起了手。

“布兰斯先生?”楚汐走向那个拉文克劳的男生。

“为一条龙是一死,为一个蛋也是一死。”

“拉文克劳加两分。”楚汐奖励道,“其实,除了这些常用语,巫师界与麻瓜界的儿童文学其实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读一下麻瓜的《格林童话》或《安徒生童话》。”

“能举个例子吗,教授?”

“噢,有人能给我讲一下马洛朵拉·格里姆的故事吗?”楚汐抛出一个问题。

在楚汐的点名下,一个魔法史还不错的女生回答道:“马洛朵拉·格里姆是一个中世纪的欧洲女妖。她用美容药剂将自己变成了漂亮女人的样子,并嫁给了一个麻瓜国王(很多学生露出反感厌恶的表情)。她使用一面施了魔法的镜子赞美自己的容貌,同时增强她的自我形象;不过,王国里最美丽的女孩让马洛朵拉·格里姆产生了嫉妒,于是格里姆计划用一个毒苹果除掉她……”

“非常精彩的故事,赫奇帕奇加三分。”楚汐说,“在麻瓜界有个类似的童话故事,叫《白雪公主》,源自《格林童话》这本书。”

“那是什么,一种病吗?”一个格兰芬多男孩问道。

楚汐解释道:“不,不是病。Snow White是一个公主的称号,在那个麻瓜故事里,一个邪恶的女巫给苹果下毒,并骗Snow White吃掉了它。要知道,麻瓜儿童也是有自己的童话故事的,你们从小听着《诗翁彼豆故事集》长大,对‘跳跳埚’和‘好运泉’耳熟能详,麻瓜儿童也大都非常熟悉‘灰姑娘’和‘睡美人’。”

“睡美人?这是什么故事?还有灰姑娘,真的不是什么疾病吗?”有个女生紧张地说。

楚汐摇头说:“灰姑娘是一个故事里的主人公,跟疾病无关。关于睡美人的故事,其实这涉及了魔药知识和历史。你们知道莱蒂茜娅·索姆诺伦吗?”

“我在巧克力蛙画片看到过她!还有马洛朵拉·格里姆也在画片上。”斯莱特林的希金斯迫不及待地说。

“没错,在睡美人的故事中,女主人公公主中了邪恶女巫的诅咒,陷入长时间的沉睡。尽管麻瓜只是把这个故事当成一个童话,但其实际上确有其事。一个生活在中世纪的女妖,莱蒂茜娅·索姆诺伦,她嫉妒当地国王女儿的美貌,于是在一个纺锤上涂上了活地狱汤剂。她引诱年轻的公主去触碰纺锤,让她长睡不醒。不过,索姆诺伦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因为一个巫师在自己的嘴唇上涂上了振奋药剂,亲吻公主让她苏醒了过来。”楚汐边说边走到前面的讲台。

“又是女妖?还有邪恶女巫?”一个拉文克劳人敏锐地意识到某些细节。

“我在上课开始的时候已经对你们说过了,麻瓜是非常害怕巫师的,并因此做出了一些愚蠢行为;将真实故事改编为自己的童话故事并借此污蔑巫师,这只是其中一种——真遗憾,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下课吧。”楚汐最后在清脆悦耳的铃声中宣布下课。“不要忘记下次上课把你们的作业交给我。”

今天楚汐在上午的课已经没了,所以她慢条斯理地整理完自己的公文包,等着学生们退出教室。令楚汐惊讶的是,即使下一节的上课铃声已经响起,教室里还站着两个学生,是卢娜和金妮。

“你们还有什么学习问题吗?”楚汐问,眉眼低垂。

“你课上得很好,”这是金妮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好像有点不情愿的味道。“我以前听赫敏说过麻瓜研究课,布巴吉没有你讲得好。”

楚汐抿了下唇,说:“谢谢。我认为我还需要改进……”

“能说一下布巴吉到哪里去了吗?”金妮突然问,“她应该没有主动辞职?假如你知道——她的下落?”

楚没回应金妮的问题,偏过头去看教室门口,徒留给二人素白的侧脸。“我还有事情要忙——”她忽而闷咳了几声,声音闷闷的,但整个人在发抖,好像要把咳嗽抑制在胸腔里。

“你的身体没问题吗?”卢娜问,不掩担忧意味。

用手帕捂住嘴部,楚汐边咳嗽边回应:“只是这两天不太舒服而已,小毛病。”当她收回手帕时,金妮和卢娜都敏锐地发现楚汐的唇瓣泛着丝丝不正常的鲜红。她收起公文包,走下讲台,快步走向门口。

“我相信你。”卢娜十分平静地说道,平静中却蕴含着非常强大的力量。这句话成功让楚汐停下了脚步。

她转回身,看到了一双极具穿透力的银灰色眼眸。心跳猛然加速,楚汐无声凝视着眼前这位一向通透睿智的好友。她忽然意识到,即使自己给卢娜用了记忆修改咒,也没用。因为,卢娜的思维是异于常人的,她总是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世界,而不是简单地根据听、看、说去评断一个人的品性。这就是卢娜·洛夫古德,一个如月光般似的“疯姑娘”;美好的名字,美好的心灵,她总是能说出你不愿意知道的事实,虽然不一定让人愉快,但卢娜拥有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智慧。

楚汐僵硬地勾起唇角,没开口说话。她不得不庆幸,卡罗不会对人用摄取神念这门高深法术,否则自己真的要露出马脚了……但是,她知道这种局面必须扼杀住,否则会让卢娜陷入危险……楚汐闭上眼睛,让一切感性情绪沉淀,话未开口,卢娜又惊人地判断道:“你在收敛自己,克制真实情绪。”

“我想你可能是大脑糊涂了,和《唱唱反调》一样满嘴胡话。”楚汐冷冰冰地说,极为不容情。“疯姑娘,这个绰号取得真不错。也难怪,毕竟是会出怪人尤里克的拉文克劳。”说完,楚汐就直接走出了这间教室。

她刚伤害了自己的朋友。楚汐满心忧愤,一直低着头走路。伤害好友,这是以前的自己难以想象会做出的事……还有布巴吉教授……她忽然觉得自己满目绿光,极其刺眼……

楚汐并未仔细看路,就这么毫无目标地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么机械般地抬动脚步。

“走路小心!”一道声音在迷雾里穿进楚汐的耳朵,下一秒,楚汐就发现自己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楚汐下意识地道歉,马上往后退了两步,抬头去看,又是绿色。但是,这种绿色跟冷冰冰的杀戮咒不同——

“你的状态看上去很差?”麦格教授说,忍不住仔细观察墨提斯的苍白脸色。

“我没事。谢谢。”楚汐冷淡回应,声音很微弱。一见到麦格教授,她不由想起了那箱已被自己烧掉的东西,这让她心情变得很冷静。

“我有些事要对你说,罗兰教授,”麦格教授说,“关于这学年霍格沃茨的运营问题,我有些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今天上午没有其他的课,所以能不能邀请你跟我喝一杯茶呢?”

楚汐收紧了藏在背后的右手,嘴唇紧抿了好一会。麦格教授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是不是因为自己抢了她的副校长的位置,让她心怀不满——

“如果你没有时间,可以另外约一个?”麦格教授的态度看上去很认真,好像真的有什么要事需要商量。

楚汐斟酌了好一会,才答应麦格教授的邀请。“不,我想尽快解决问题。”

麦格教授点点头,然后往前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楚汐打量了会四周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走到了一楼门厅,而她自己的办公室在三楼。她跟着麦格教授登上大理石楼梯,前往二楼。一路上,她有想过问几个不太敏感的问题,比如麦格教授是不是刚上完课,但她又很快把这些问题压在心里,无论如何,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跟眼前人走得太近了。一个是勇敢正义的凤凰社社长,一个是阴险狡诈的食死徒,天然有一道巨大的无法跨越的沟壑横亘在二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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