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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开小嫩包小说 婆媳双飞共欢乐_异世红楼

日子在飞快地向前划。转眼夏去秋来,我和王夫人操办了老太太的千秋,十五的时候又是家宴。八月下旬张挥墨风尘仆仆地带着一大堆姑苏的特产来见我,看起来虽然疲倦,但是很高兴。果然他已找到了大妹妹。只是他的大妹妹已在南边嫁了人,而张老汉在南方病了一场,大夫说姑苏的气候更适合养病,所以张老汉就留在南方没回来。挥墨过来北京把祖田托了乡邻,再见一见晴雯,也要往南方去了。

挥墨因说张老汉百般回忆想起晴雯身上的胎记,可以验一验。我便打发小厮去请晴雯的表嫂接晴雯出来,先带到她家去梳洗沐浴更衣,再送过来,说是她家里人来见她,这一节完了,我又问挥墨:“你们搬去南方也好。我记得你的二妹妹也被卖去了南方。只是你在南方可有什么营生?”

“暂时还没找到营生。”挥墨笑道:“只是我手上有大爷这些年的打赏,足够买几亩地了。闲时再做个帮工,不愁吃穿的。”

我回道:“只是你父亲平日里寻医问药,这上面的花费,可能不是平日能抹开的。且你还要攒银子为妹妹赎身,又要打听二妹妹的消息。不如这样,我为你写一封荐信。我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师傅在姑苏任兰台寺大夫,我将你举荐于他,师傅或有所命,你若能做不妨一试。”

挥墨大喜道:“敢烦大爷举荐,小人在此拜谢大爷。”说着他真跪拜叩谢,我忙扶起他来,道:“说不得将来我还有事要托你去办,到时候可是我要烦你了。”

“大爷将来有吩咐,小人但凡能做到的,拼上性命也一定做到。”挥墨说得很认真,我又道:“你南方去了,将来能见的时间便少了。今日便和我一起去转角的和祥酒楼,权当是为你饯行。”

挥墨道:“大爷爱惜,焉有辞却之礼。只少不得请大爷破费了。”

“什么破费,哪里这样客气。这些年你为我打理田庄上的事,无处不用心的,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我恐他又说出礼数上的话来,岔开了道:“去年我听说沈探花和人在家吵了一架,正是我托你问采萍愿不愿意出来的日子,可是你和他吵了?”

挥墨想了一会儿,道:“大爷不说,我都快忘了。确实是我。大爷没见探花郎那眼高的样子,我不过去问采萍愿不愿意被赎出来,采萍还没说话呢,他阴不阴阳不阳拐着弯儿地说咱们家……大爷家苛刻奴才。我本不想理论,他还编排大爷的不是,那我只好和他吵一次,也好叫他知道什么才叫厉害。但愿传出去,叫他让人笑死才好呢!不过说起来采萍也不是什么好人,起先在府里就数她话多,要不是她在外面乱嚼舌头……算了不说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反正我大概也猜到了,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猜到了挥墨会和他吵起来是因为他对我家颇有微词,却没猜到真正的原因。不过知道了又能怎样。

说话间晴雯已经来了,陪着她来的是她表嫂子多姑娘。多姑娘年方十七,却是个奇人,奇在何处此处不细表,那头向挥墨点点头,道一声“正是了”,便安安静静地退出去。

我因见她刚才暗中向我招了一招手,便让挥墨和晴雯好好说话,留下樱桃在外边等着,和多姑娘走远了一些。

多姑娘走得远了,转过身来看看四周,道:“其实那丫头早死了,在人牙子手里就没逃出命来。我家那个在人牙子那儿又认了一个姑表妹,就是这个晴雯,只她自己也忘光了来历身份,全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我想他们一个要找亲人,一个心高气傲,不如就瞒下来,两个都好。”

说这媳妇是个奇人,她果是个奇人。我掏三两个银锞子给她,多姑娘一点不扭捏,拿手帕包了,慢慢地掏开衣襟塞进贴身的小隔层里去。她收了银子,抚着髻上的小簪花,媚笑一下,道:“大爷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家就在西院子角门儿边上,大爷,没事儿常来玩呀~”

我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多姑娘嬉笑一声,扭着腰走了。

她走了,留给我一个老大的难题,挥墨那里,我说,还是不说?

我犹豫着回到下房门口,听樱桃说里面两个怎么相认,怎么哭成一团,不由得想反正晴雯还要在我身边住些日子,暂且压下来,以后看情况再决定。

房间里他们说了好久的话,等时间差不多了,我才进去。挥墨将晴雯托付给我,自己不日就要离京,说好了等晴雯的时间满了,他就来赎。

我自然应承下来。

这天下午,我送走了挥墨,回到房里,听几个小丫头在廊下嚼舌说晴雯被我叫去后回来哭了一中午,午饭没吃,问她又什么都不肯说。我还未说话,李纨身边的大丫环秋圭出来训斥道:“谁准你们这样背地里乱说,竟嚼舌起主子来了!放着园子里地也不扫,衣服也不收拾。素日里仗着大爷大奶奶不爱说话,竟这样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仔细明儿回了大爷,一个个掀你们的皮!”

那群小丫鬟哄一下散了,我从廊子上转过去,秋圭忙过来请安,道:“方才她们吵得大奶奶一中午没休息,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出来说她们。不干大奶奶的事。”

我笑道:“无妨,你说的也不错。偷个懒也罢了,搬弄口舌确实不像样。大奶奶有你这样的丫头,才好。”

说着我进了门,李纨本靠在榻上休息,见我进来,道:“我本也睡不着,听她们说说话倒也有意思。”

另一个大丫环夏凉端一盏茶给我,笑道:“可是我们的不是了。素日大奶奶也太心软了些,咱们府里头那些小丫头有什么不敢说的,听了不过是添堵,真讨嫌。”

秋圭也笑道:“大奶奶若是闷了,只管叫大爷陪着说说话。大爷的话,岂不比外头那些烂舌头小蹄子的中听?”

李纨一挥帕子,红着脸把她们都赶出去,只留下不多话的秋露、夏荷在跟前伺候。李纨让出一半榻来,我便坐了,道:“其实秋圭说的也不错,咱们府里,终究太容易起些口舌是非,约得紧点才好。尤其是那些爱说主子的,如今你精神不好,我才没敢让你往严了管,只是现在秋圭竟这样厉害,不妨都交给她去震吓。你身边的丫头,都是好的。”

“虽都是好的,只入不得大爷的眼。”李纨咳嗽两声,我从秋露手里接下茶给她,道:“你我新婚不到一年,我就急着收通房丫头纳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色中恶鬼呢。我在老先生那里的好名声可就全完了。”

自打李纨有了身孕,王夫人就暗示我该收两个丫头在房里,李纨带过来的四个陪嫁也好,家生的也罢,大门大户的总该以开枝散叶为要。我与李纨成婚以来多与她厮守,为的就是她赶紧怀上孩子,此后至少几个月我不用再和女人行房事,好容易真行了,我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推拒了。

这里李纨又提起这事,我含混着推去了,李纨见我不愿在这事上多说,也停了这个话题,转说起家长里短来。

东府里大太太秋天生了个女儿,可惜大太太没熬住,月子没出就去了。贾敬更不愿在家呆着,成天在玄真观和道士胡混。贾珍哪里是个懂孝悌之义的人?老太太也不放心惜春长在那府里,因此打算等她长到两个月,也接过来。

此时红楼里主要的姑娘们就齐全了。老太太膝下有迎春、宝玉、探春、惜春和隔三差五接了过来的史湘云,小一辈的人多,正厢房里热闹极了。老太太成日直说这才是享福的日子,有时我在跟前,老太太还开玩笑要把李纨肚子里的那个也抱在跟前养着,恰巧这天王熙凤也被接了过来,她在老太太跟前笑道:“老太太倒是想养,只是没力气了,若有力气,这府里上上下下十岁以下的少爷小姐,都是老太太的。哎,这也罢,说不得是这府里的福气。我倒是想让老太太养着,可惜不是这府里的。”

老太太也笑:“谁说不是这府里的,赶明年这时候,再看是不是罢。”一句话臊得熙凤面浮晕红,拿手帕赌住耳朵往老太太怀里钻,喜得老太太搂住她疼得不行。

我在旁边坐着看,觉得挺有趣。我的丫鬟符明突然悄悄进来递话说李纨还没到正日子就生产了,现在稳婆正在房里忙成一团。

算算时间离九月二十六还有五天,我“啊呀”一声,背上一热,脑门上立刻出了一圈冷汗,忙向老太太告个罪,急匆匆退出去。一路上符明与我说因还没到正日子,所以李纨腹痛很久都没叫稳婆来,现下已过了两个多时辰。我又惊又怒,却不知该向谁发作,只好压着火往房里去。没多久太医和老太太房里、王夫人房里的丫鬟也都来了,有劝着我别急的,有指挥着小丫头烧水送草木灰的,有急着往厨房熬汤药的,进进出出,让人眼花。

我在大丫鬟慧义身边站着,她忽然叫一声躲开,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把她胳膊上掐肿了一大片。慧义愤愤地瞪我一眼,夺过一个小丫头手里的热水进门去了。我要往里走,一堆大丫鬟小丫鬟围上来推,我被隔在房外,只好像蚂蚁一样打着转地走来走去。

老太太的大丫环翎儿看不下去了,带上杜鹃和太太房里的箬竹、石竹一起上来把我架到院子外面。四个丫鬟左右夹着我,轮番地劝,又是宽我的心又是抬着老太太太太和祖宗礼法来压着。好容易从这四个丫鬟手里挣脱出来,迎面就对上王夫人。

王夫人叹一口气,抓着我的手把我拽到正堂里,道:“我统共就你这一个指望,现在竟为了媳妇失态至此。罢了,素知你们兄弟都这样怜惜女孩儿。只不能这样招摇才是,传了出去,于你倒没什么,反而你媳妇的脸面性命,你还管不管了?”

我低着头,道:“刚才是一时急了,多谢太太提点。”

王夫人笑道:“毕竟是你头回抱儿子,也是应当的。只管放心,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话音刚落,慧礼、慧义就在门外道:“恭喜二太太,恭喜大爷,大奶奶刚刚生了个哥儿。”

王夫人念一声“阿弥陀佛”,闭上眼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道:“珠儿去吧。”

我急急忙忙冲回内房,李纨正在昏睡,孩子已经抱出去了,我问秋圭李纨如何,秋圭小心地调着一碗羹,低声道:“大夫刚把了脉,说是脱力,睡一觉就好了。”

我在床边坐下,拿热帕子轻轻沾着李纨的脸。奶娘王嬷嬷抱着我儿子进来,夏凉问道:“是个好齐整的哥儿,大爷不抱一抱?”

我瞪着王嬷嬷手里锦被包着的小小一团,束手束脚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我儿子?我儿子???

几个丫鬟躲在一旁“吃吃”地偷笑,夏荷把我拉到王嬷嬷旁边,道:“大爷莫不是高兴疯了?快看看,王嬷嬷才好抱出去喂奶。”

我伸手碰了碰小家伙粉嫩嫩的小脸,他不给面子地大哭起来,我尴尬地收回手,王嬷嬷笑着把他抱出去。外头云板很快敲了三下,没多久老太太房里、大房里、东府里道贺的人都来了。我没心情应付,王夫人很体谅地出面帮我打理一切,好歹糊弄了过去。

新生儿的到来,意味着一系列繁复的习俗礼节,这孩子生在九月二十一,百日和元旦几乎重合了,可以想象近年关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忙碌。

李纨第二天早上就醒了,急着抱儿子,我便让小家伙和她同睡一床。这天我得往各亲友家报喜.李家早准备好来了一个白玉璋。李纨没事就拿玉璋逗弄眼睛还睁不开的小家伙。端王送了一张锦彩装饰的强弓,贾政诚惶诚恐地命我把它供在门侧。其他好友也各有馈赠,只杨持望着自家的小子连道可惜可惜,他还惦记着要我家的女孩儿给他家做媳妇呢,也不算算我原比他第一辈,即便有女儿也不能错了辈分。

过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又有洗三儿、接子、射箭、拜床婆床公……因这孩子我又白得了一旬休假,每日就在内房逗儿子,和李纨给小家伙起名字玩。李纨多少读了些书,名字也拟得雅致。只是我们拟来拟去,不是不合贾政的意思,就是左了王夫人的喜好,又或者老太太不喜欢。最后仍然定了“兰”字,这才皆大欢喜,只等着满百朝时就正式公布,并在户籍上、族谱里记入。

三朝完了,十月初我回到文渊阁,免不了受同窗的恭喜,又被同僚们狠敲了一顿竹杠。迟老先生都来凑热闹。等学里安静了,刚喘口气就是满月之礼。满月宴、剃胎发、满月走……李纨这时才能出门,宴席之后,她抱着儿子往各房里走一遭。老太太喜得合不拢嘴,她偏疼贾政,现在我有了功名,又后继有人,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带对王夫人都好了很多。所有的贺礼赏赐,数老太太的最丰厚。我私下和李纨抱怨说这儿子还没百日呢,体己倒比我的还多。李纨只笑我还和儿子吃醋,倒比他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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