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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生物老师惩罚的作文 做爱过程故事_穿越霹雳的茶几人生

四魌界武评会历来在慈光之塔举行。一方面,慈光资源充足,风景秀丽;另一方面,武评会是由弭界主发起的,而慈光一向崇文偏智,武力高者不多,各界精锐不用担心被人一网打尽,弭界主也能占尽地利人和。

这一届的武评会注定不会太平静。参赛者除了慈光之塔的几位剑客乏善可陈,诗意天城主事天尊皇胤,战将碧眼银戎;火宅佛狱王咒世主,魔王子凝渊;杀戮碎岛雅狄王,王子槐生淇奥;每一个都是要背景有背景要实力有实力,随便一个出事都能牵动四魌界风云变幻的人物。

或许最后一个要打个折扣。戢武泡在浴池里,翻看太傅派人送来的资料,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棘岛玄觉,是碎岛的棘岛玄觉。那个人这样说,就是清楚明白的表示,当“槐生淇奥”这个人与碎岛的利益有冲突的时候,他会毫无犹豫的把她牺牲。碎岛和戢武二选一,那人选择对碎岛尽忠。

戢武被拒绝了。

她希望有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同伴,和她一同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而亦师亦父亦友的男人却回答她,我与你同行是为了碎岛,不要太信任我。

情何以堪。

戢武两世都没逮到机会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也就说不上此刻心里酸酸苦苦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失恋。若是硬要用男女关系来形容的话,倒有点像是相亲失败,不过比那还要难受些。至少,相亲的对象你可以删除电话再不相见,而玄觉不但不会和她后会无期,还照样对她嘘寒问暖,事事挂心。

戢武把自己埋进水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要专心,好好想办法应付明天的比赛。

四魌武评会源自四界围捕邪天御武。其时一番混战,最终邪天御武落败被囚,各界同样元气大伤,甚多精英折于此役。损失惨重之后,天源的争夺浮上台面,愈演愈烈。各界皆无力大规模开战,也不敢贸然开战。于是,和奥林匹克诞生的理由一样,展示武力消弭争端的武评会应运而生。

最初据说采取的是大混战的形式,后来渐渐才改成一对一,参赛者也从各界各出一个最强者,演变成现在的每界自行海选的代表团制。随着参赛者越来越多,规则也一改再改。唯一没变的,恐怕就是当初第一届定下来的,点到为止的规矩。

点到为止,说得轻巧。这恐怕也是唯一一个自从第一届武评会就没人遵守过的规则。参与者都是各界的精英人群,敌人的力量能削弱一点都是好的。历年来当场死亡者固然寥寥,事后伤重不治的却多到数也数不清,好苗子参加一次武评就给废掉的事情,屡见不鲜。

所以雅狄王的第一个要求,不是获胜,而是不能受伤,尤其要小心不能被人暗算。

忠臣玄觉同志不仅送来了资料,还随信附上了太傅特配解□□、金创药、内伤药……

不要再想他了。戢武挥去脑中那张淡定温文的脸,爬出浴池,擦身穿衣。

对手分组由抽签产生,淘汰制。为了给更多人表现的机会,避免提前王见王,四界各有一个名额不参与抽签,直接决战。当然如果你功夫够厉害,背景够牛叉,不管抽签结果直接挑选对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获胜的人最终要进入决战,必定会对上四界的最强者。不论前边如何所向披靡,到了最后,除了四界的主人,其他的人基本都是炮灰。

本届的非炮灰选手,确定至少有三人,天尊皇胤﹑咒世主﹑雅狄王。如果算上弭界主应该是四个,但弭界主未必会参加。

这其实是雅狄王的问题,戢武可以不用考虑。

本届值得注意的对手有很多,碧眼银戎,魔王子,凯旋侯,守护者……

以佛狱的战将居多,咒世主倒是肯下血本;相对而言,诗意天城似乎显得兴趣缺缺;至于慈光的几名剑者,用雅狄王的话来说,你看都不必看。

真正不必看吗?慈光之塔若真如传闻一般武力薄弱,无咎剑法又是怎么来的?怕是真正厉害的都留着当暗招。

高床软枕,辗转反侧。隐忧不止这么一点。

往年决战,慈光的弭界主是唯一一个真正点到为止的,次次留手,往往一落下风便立刻认输,当真是个滑溜的泥鳅一般的人物。雅狄王连任四魌武冠,多少也有他推波助澜。不过听说他称病已有一段时日,武评会的事情都交给了无衣师尹。不仅仅是武评会,戢武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慈光之塔大部分的事务现在都是师尹在管,弭界主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出现在公共场合。

回话的下人言语中对此似乎颇为不满,看来无衣师尹在慈光日渐位高权重,随之而来对他的质疑也越来越多。戢武没有心思怜悯他,弭界主卧病,表示慈光之源开始衰竭,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究竟碎岛和慈光虚伪的和平还能维持多久?

思虑过重,好不容易入睡,却是噩梦不断。一会儿梦见即鹿口吐黑血倒地不起,一会儿又看到雅狄王困在石牢里一个劲写写画画;无衣师尹一只手举着香斗一只手拿着个药碗,半边脸笑得宽厚半边脸无声流泪;手臂给人拽住,回头看见殢无伤正举着墨剑一个终末之境刺过来。湘灵突然出现挺身挡剑,墨剑刺进了湘灵的胸口。

妹妹无力地瘫在她怀里浑身染血,胸口的墨剑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银白的箭。惊慌失措抬头求救,墨剑师尹即鹿雅狄王统统都不见了,黑漆漆的前方,棘岛玄觉漠然板着脸,悠悠地说,你早该知晓,孤独是你一生的宿命……戢武愤而大吼一声:“孤独你妹!”

猛然惊醒,已是满身冷汗。

慈光之塔的夜晚总是明亮的,戢武坐起来看一眼滴漏,时候还很早,刚过了夜半,勉强能称为凌晨。

再也睡不着。

知道的事情太多真不是什么好事,在所有人无忧无虑的时候,一个人先天下之忧而忧,绝对是一种折磨。

~~~~~~~~~~~~~~~~~~我是睡不着怪床歪的分割线~~~~~~~~~~~~~~~

一壶酒,两个杯,一沓纸钱灰。

四魌界没有烧纸钱的风俗,某人临时裁了几张白纸充数。戢武裁纸无压力,但是对上以血养剑的剑者就很有压力了。

白发苍苍的文艺青年斜靠在石壁上,轻抚身旁剑架上的墨剑,黑暗中只见苍白的脸上幽幽透紫的眸子,微微闪着妖光,好像野猫似的。戢武暗暗腹诽,几年不见,这家伙的妖孽指数又升级了。

“难得你居然没有一见面就拔剑。”

“你想相杀?”

“不想!一丝都不想!”

“嗯。”

“喝酒不?”

殢无伤不理会,戢武也不在意。碎岛的果酒,微微有些酸甜,很合戢武的口味。淡淡的酒,偏偏有着最深重的颜色,倒在白玉杯里,就像刚刚流出的血。

“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你,顺便上坟。”

“这里没有坟。”

“但是有死人。”戢武指指一地枯骨,“我答应过给他们烧纸的,用过人家的骨头,不能说话不算话。”

“目的已达,你该离开了。”

“何苦这么冷淡,”戢武举杯相邀,被无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偶尔也该找人说说话。”

“直说来意,对你有难度吗?”

“有。”戢武叹气,“要一个习惯逞强的人承认自己胆怯,真正是很难啊。”

“嗯?”

慈光之塔从来没有月光,渎生暗地里极少照到太阳,纸钱余烬明明灭灭,交织出昏昏暗暗的影,四魌界的纸张,总是很难烧得干净。

“我,明天要去参加,嗯,决斗,之类的。”

墨剑吐出铁涎无声滴落,暗地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我没有把握,我不知道我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我不想,不,我很害怕,如果我受伤,如果我伤了别人,如果有人死……”

“无聊。”

意料之中的冷淡,听起来还是这么伤人。

“或许无聊吧,不过我真的很害怕。”戢武仿佛壮胆一样灌下一大口酒,“殢无伤,你剑法已成了吧?上次你说过的,终末之境。”

“你愿赌一招的机会证吾之剑?”

“不愿。我还不想死。”

“你不配用剑。”

“是不配,还是不该?”

“无差别。”

原来是这个意思,该说真是别扭的文艺青年么……

“抱歉,我还得用剑,就算不用剑,用刀枪戟斧钺勾叉也一样。我这一生,大概是不会有安安稳稳洗衣做饭围着锅台转的机会。”

少年的微笑表情,看不出到底是庆幸还是遗憾,苍白的青年低眉不语,伸指接下一滴铁涎,放在唇边轻尝。

静静的夜,静静的人,静静的枯骨,余火已熄,余烬已凉。无风,纸灰维持着蜷曲的形状,阴影里看着,焦白的一片,混在灰褐褐的骨头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相得益彰。

“这些人怎么死的?”

“病。”

“病死的?那为什么有的骨头上会有牙痕?”

“有人啃食。”

“吃尸体?为什么?”

“生存。”

“…………好凄惨!”

“死了,不会凄惨。”

“也是,一死万事空,惨的是活着的人。”

“他们都死了,你难受么?”

“不用。”

殢无伤今天似乎特别惜字如金。戢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说不用为这些人难受。

戢武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醉了。

“我以前听人讲过个故事。有个杀人狂问来抓他的人,人为什么不能杀人,人们都答不上来,因为公理正义法度这些东西,对杀人狂而言完全没有意义。”

一壶酒空了大半,戢武现在的眼睛也有些像猫,微微发着亮。

“后来有一天,一个小孩回答了这个问题。人不能杀人,是因为有人会伤心。但是你似乎并不伤心。”

黑暗里响起衣物摩擦的声音,戢武轻轻地,轻轻地,挪到殢无伤面前。

“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了,或者我杀了人,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嗯~”

“我怕见血,我怕死,怕得要死,我不敢杀人。但是我不杀人,人会杀我。”

戢武双膝着地,半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直直地,对上剑者那双清澈的眼。

“如果我以身相许,你可愿意为我挥剑,替我杀生?”

少年有一张中性的脸,肌肤吹弹可破,纤长的睫毛,直挺的鼻子,抿紧的嘴唇,三分英气,三分俊秀,三分天真,透着一分妖冶,合成十分魅惑。一身轻薄单衣,滑溜溜的丝绸蹭过手背,温热的吐息扑上脸颊。

那眼眸却是……

“吾无意成为他人的替代品。你透过吾,在看着谁?”剑者眼神凛凛,剑气已沛然。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透过我的眉眼,又在看着谁?”剑气初动,少年飘然而退,再答话时人已在洞外。

“我见过即鹿,她过得还不算太坏。雅狄王不是负责任的好丈夫,但是至少会去看她,胜过你只敢躲在这里怀念。”少年清脆的声线悠悠飘下来,“我并不像她,你看着我也找不到她的影子。若你真不甘心,就从这里出来,想要什么,用自己的双手去好好抓住。”

足音渐远,良久,苍白的剑者,用仿佛触摸情人一样温柔,抚过身边那墨如暗地黑夜一般的剑身。

“她之眼相,曾经清澈如流泉,如今却已染污浊,茫茫然看不分明。她还能保有这般的通透多久呢?那人也是如此,时间越久,越是混沌不堪。是否人生在世,经历磨折,终究会失去真正的自我,染满尘世浑浊,不复再见清明?”

墨剑静静哀吟,剑者问剑,亦是自问,而涓滴败血的时间,总会让一切都模糊不清。在想的,究竟是谁呢?

“即鹿,曾经飘然若白蝶的你,是否仍保有当年的纯洁如雪?你不来找吾,是怕吾看清,或是已不必让吾看清?吾自困于此,是否同样是不敢面对世事无常的未知呢?你飞离了吾的掌心,而吾究竟是想抓住,还是想放手,如今连吾自己都不再明白。”

晶亮的雪花凝集着,缓缓飘落。杀人无形的剑气霜华,仍旧美得堪可入画。

“那人……他之迷失,也是同样么?”

暗地空寂,枯骨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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