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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儿,会坏的 舔花核啊恩深点要尿了_陇头歌

太庙位于太极殿正东,遍植古柏。“说来也有趣,这都秋天了,江南的树木也不见掉叶子,外头的花还开着呢。”一大早,陈安之正在梳妆,宇文芷坐在旁边,左顾右盼。谢渊谢沦兄弟俱当值未归,陈安之拿了朵珠花,比了比,簪到宇文芷耳畔,道,“江南地气暖,等到了春日,新叶萌发,旧叶才落。”

宇文芷摸了摸那朵珠花,道,“嫂嫂,你听说了罢,君上过两日要带着阏氏去太庙祭拜。”

陈安之笑了笑,“去就去——太庙么,反正你我进不去。”

宇文芷嘟起嘴,道,“阏氏是嫂嫂的姐姐,嫂嫂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我还没见过阏氏呢。”

陈安之自妆奁中拿出一支玉簪,揽镜自照,忽然叹口气,握着玉簪怔愣,然后放下簪子,淡淡道,“有何可见的?只要是人,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那可不一样,阏氏是美人。”

“你自己就是美人,真想见,照照镜子不就见到了?”

宇文芷笑道,“我是美人,嫂嫂也是美人,可美人和美人哪能一样?”

陈安之亦笑,道,“夸你是美人,你就应下来了,不知羞。”

“我本来就是美人。”宇文芷伏在案头,“——嫂嫂戴那对珍珠耳环罢,颜色好看。”

陈安之依言将耳环戴上,又听宇文芷道,“嫂嫂,阏氏她脾气如何?”

“他……”

“前几日我听人议论,说阏氏是妖精,迷惑了君上。气得我下马就要跟那人吵架,要不是谢郎拦住我,我定要与他辩个清楚。”宇文芷愤愤,“君上那么聪明,怎么会被迷惑?再者,阏氏也不可能是妖精……”

陈安之道,“幸亏小叔拦你,不然你大街上与人对吵,成何体统。”

宇文芷道,“吵架怎么了?说得过我,我自然认输。九月初九重阳日,谢郎当值,回来有些不悦,我问来问去,他不肯讲。我就回了父亲家,一问,果然是姓拓跋的当庭闹事。也不知抽了什么风,那日先是冲一位陈老先生叫嚷,大家去劝,竟然和沈将军吵了起来。谢郎上前劝说,拓跋敏多古那老东西一杯酒泼到谢郎脸上——不就是他儿孙被君上贬了官么!谢郎却加了俸禄,他心里气不过,就冲他撒气!”

陈安之将镜屉推回妆奁,皱眉道,“拓跋什么?”

“拓跋敏多古,拓跋宣的爹。拓跋宣以前是八部尚书,后来被君上免了职位。”宇文芷冷笑,道,“他拓跋氏人多,我宇文氏难道人就少了?君上可是姓宇文呢!我爹见谢郎受辱,当即就要给那老不死的点颜色瞧瞧。敏多古一见事情不妙,就躲到他侄子拓跋可利后面,拓跋可利也是个没本事只会嚷嚷的……”

陈安之掰着手指,“拓跋……敏多古,拓跋可利,拓跋宣,拓跋——”

“拓跋氏这一窝子,原本就同我们不一条心。”宇文芷取过纸笔,画了两个圆圈,“其实,以前我们凉人在草原上,各自为政。宇文氏有宇文氏的可汗,拓跋氏有拓跋氏的。成日你打我,我打你。你抢我几十匹马,我便抢你的女人。百多年前,我们宇文氏越来越强大,拓跋氏打不过啦,就乖乖臣服。但他们只是装作听话,心里还琢磨着别的事情。”

陈安之沉吟道,“拓跋氏不服宇文彻么?”

“君上的名字,我们不能讲的。”宇文芷摆摆手,道,“我听爹爹讲过,君上的母亲,不是可汗的阏氏。但我们凉人不讲究什么嫡子庶子,谁有本事,谁就抢到汗位。草原上,谁最强,大伙就听谁的。”

陈安之微微点头,“原来如此。但你也说过,拓跋氏人多势众。”

宇文芷露出骄傲的神色,“无论如何,我宇文氏就是第一。君上封了我爹爹做国公,我的几位兄弟,也做了将军。拓跋氏敢不服,我们就打得他听话。最近贺兰端也不跟着折腾,他儿子方成可比他看得清楚。本来君上要立谁为后,那是君上喜欢——”

陈安之转头望向宇文芷,低声道,“那些拓跋的什么人,是不满我、我姐姐做皇后么?”

宇文芷道,“嫂嫂别生气,拓跋氏他们是有自己的坏主意。”

陈安之道,“他们可未免想的太多。”

“谁说不是呢,嫂嫂这样美,嫂嫂的姐姐一定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对了,说到美人,”宇文芷忽然一拍掌,“姐姐还记得那日咱们碰到的仙人么?阏氏同他比,谁更美?”

陈安之沉默片刻,道,“差不多罢。”

“如此说来,阏氏果然是仙女了!”宇文芷大喜,眉开眼笑。陈安之无奈道,“高兴什么?又不是你……”

“君上的阏氏是仙女一般的人物,我自然高兴了。”宇文芷拉起陈安之的双手摇晃,“我呀,盼着阏氏赶快给君上生个孩子。天神和仙女生的孩子,定是这世上最聪明漂亮的。”

九月二十二日,天朗气清,秋阳明媚,白云如丝如缕,飞在空中。

宇文彻笑道,“正所谓‘黄道吉日’。日头这样好,看来,列祖列宗也是满意朕这一年的辛劳。”扶住陈望之,揭开他头上的面纱,柔声道,“累了么?”

祭祖祭天,仪礼隆重繁复。陈望之额头薄薄一层汗水,脸颊泛红,“不碍事。”

“我刚刚乞求先祖,保佑你顺利诞育。”宇文彻一声吩咐,谢渊谢沦和程清带着众宫人和侍卫便停在宇文彻身后,约有丈余。陈望之舒口气,忽然低低笑起来,道,“方才祭拜祖先之时,我偷偷瞧了一眼。”

宇文彻道,“瞧了什么?”

“我偷偷瞧了眼祖先的样子。”陈望之勾了勾宇文彻掌心,道,“祖先留了长长的胡须……阿彻却没有。”

宇文彻笑道,“你想不想我留胡须?”

陈望之想了一想,道,“我想不出阿彻留长胡子的模样,但阿彻英俊,怎么样也是好看的。”

宇文彻道,“原本我成了婚,就该蓄须,怕你不喜欢,就没有蓄。”

陈望之道,“我怎会不喜欢?——”忽然眼角瞥见一点闪光,“咦?”就见羽林军的队列中猛地冲出一人,那闪光正来自他手中匕首。谢氏兄弟并诸侍卫赶忙扑上去将人按在地上,宇文彻将陈望之护到身后,喝道,“谁?”话音未落,斜刺里又是一人窜将出来,直扑宇文彻面门。谢渊大叫,“君上小心!”但他同谢沦反应再迅速也来不及赶到近前,宇文彻穿着衮服,行动不便,又顾忌着陈望之,干脆以空手去挡那刺客一击。陈望之眼见着那匕首即将刺到宇文彻身上,心急如焚,也不知从哪里涌出力气,一把推开面前的宇文彻,刚说了声“阿彻”,就觉心口一冷——那匕首平平地插入胸口,倒也不觉疼痛,只是无法呼吸。他撑着一口气,看着侍卫一拥而上将刺客抓住,才软软地唤了声“阿彻”,缓缓瘫倒,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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