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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绽(h)甜茶 老公想要抱抱_狱火烈烈空自华

女童由派出所一位女民警何警官陪同前来。

连默将这次鉴定安排在一楼靠近办公楼右翼最后一间小接待室内,空间不至于显得太空旷,也不像地下一层清冷得容易教孩子心生畏惧。

小小孩童被何警官抱在怀里,安静地伏在她肩膀上,一声不响。全然陌生的环境使得她紧紧搂住何警官的脖颈不放,手指揪住制服后领,指尖因用力而涨红。

何警官空出一只手来与连默打招呼,女童立刻死死搂住她,隔着厚厚冬装,都能看得出她身体紧绷。何警官不得不轻拍她腿侧,示意自己不会放开她,她才慢慢放松下来。

何警官歉意地朝连默笑一笑,“当时是我和我们派出所小夏警官出的警,大概她觉得在我身边比较安全,所以一直不愿意放开我。”

连默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将负在身后的手亮出来,摇一摇手上的绒毛小羊,玩具小羊脖子上挂的铃铛便“叮铃铃”轻响。

何警官微微侧身,想让女孩看看连默手里的玩具,她却猛地将头从何警官这边肩膀挪到另一侧肩头,怎样也不肯多看连默一眼,嘴里含混地说:“……不……医生……”

何警官刚想进一步劝说,连默冲她眨一眨眼,将手中毛绒小羊放在接待室茶几上,随即请何警官落座。

茶几上摆放着实习生买来的巧克力、棒棒糖,点缀着草莓和芒果的切片蛋糕,甚至连默没考虑到的热可可他都体贴地一并买回。

连默取出平板电脑,调出存在里面的动画片播放,音量稍微开高些,然后信手竟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

何警官心领神会,两人对坐闲聊,假装并不注意小女孩儿。

“何警官能否介绍一下当时情况?”

“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和我们平时接警出警并无不同。”何警官声音温和,“到达出警现场,嫌疑人将自己和孩子关在屋内,是房东主动拿钥匙替我们开门。当时孩子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哭声微弱,情况看起来十分糟糕。”

何警官垂眸看一眼趴在她肩膀上的孩子,女童仿佛在听他们交谈,可注意力到底还是被热闹的动画片分散。

连默示意何警官继续说。

“我们当即出示证件,并请嫌疑人表明与孩子的关系。嫌疑人自述是孩子母亲,但当我们让她拿出证据证明两人的母女关系时,她又拿不出出生医学证明或者户口本。”何警官轻叹,“后来经过多方了解,嫌疑人本身是父母超生,家里一口气生了六个女儿,所以她既无户口,也未接受义务教育。她从小饱受父母责罚打骂,从未感受过家庭温暖,十五岁便跟人从老家逃出来……”

何警官将到口的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咽回肚里,“她跟人跑出来之后,先是被弄大了肚子,又因毫无所长,遭对方厌烦抛弃,最后不得不做起非法皮肉生意。她说有时候苦闷无处发泄,就打孩子撒气,但没有想过要打死她。”

女童已经被平板电脑里的动画片吸引得转过身来,一手勾着何警官脖颈,另一只手拇指含在嘴里,半偎在何警官肩膀上,远远地看着平板电脑。

连默趁机观察。小女孩面黄肌瘦,全无一点她这个年龄孩子的红润圆胖,头发稀疏焦黄,勉强扎成一束小辫子,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不够灵动。

她左侧额角与右侧颧骨有淤青,看淤青范围与形状,明显是被人揪住头发后大力撞向坚硬物体平面造成。至于面部、耳后等肉眼可见位置已经结痂的伤疤,则多为尖锐物体戳刺伤。

连默闭一闭眼睛,她无法想象在这幼小孩童衣服包覆之下的身体上,还会有多少旧疤新伤。

何警官了然长叹。“房东说他收了房租,本不该多管闲事,可是他实在看不下去,每次收租都见到这孩子被打得半死不活……我们把她送到医院急救时,两个参与急救的护士当时就哭了。”

小女孩无心注意大人之间的对话,她的注意力半数放在动画片上,半数则放在琳琅满目的零食上。

连默尽量动作轻柔地拆开一盒牛奶巧克力,一点点试探地推到她跟前。

女童仿佛受惊的兔子,猛然往后一缩。

连默随即停止推进动作,转而拈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口中,又招呼何警官,“吃巧克力。”

何警官配合地也取过一块,又另外拿一块给女童,“妹妹也吃一块吧。”

女童眼神渴望却又警惕,没有伸手就接。

何警官将巧克力放在茶几边角上,假意不理会,继续与连默交谈。

“急诊医生给她拍了X光片,情况很不理想,这孩子身上有多处骨折过的痕迹……”

女童趁两人不备,抓过放在茶几角上的巧克力,一把塞进衣袋里。

连默与何警官交换眼神,又拆开一根棒棒糖递给何警官。

如此几次,女童彻底放下戒备,站在何警官膝间,一边看动画片,一边喝热可可。

“妹妹带这么多东西回去,给叔叔阿姨吃啊?”何警官温柔地问。

“……给、姐姐。”小女孩儿眼神在动画片与何警官之间移动,最终还是落在平板电脑上。

“她总提起姐姐,但嫌疑人一直否认还有一个女儿。”何警官有点苦恼,“这孩子据说五岁了,但和同龄人相比,表达能力、词汇量都有很大差距。房东回忆她们母女租借他的屋子刚三个月,他只见过母女二人。我们也在查访她们以前的暂住地,核实嫌疑人是否可能遗弃另一个孩子。”

连默与以谌饭后在飘窗对坐,一人捧一杯暖茶。初一在客厅里追着以诺新送的扫地机跑得累了,跳上飘窗挤在两人之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起一伏的肚皮温暖地靠在连默脚上。

“……那孩子也许表达能力有所欠缺,可是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她知道要把好吃的藏起来带回去,将来可以给姐姐吃;知道小羊是送给她的之后,两只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一张脸埋在小羊身上,怎么也不肯再抬起来。”

连默感慨,“是个极乖巧的孩子,在我们交谈过程当中,她一声不吭,始终站在何警官跟前,没有试图到处走动。”

连默见过不少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少有能耐得住性子一点都不对周围环境产生好奇的。

“鉴定结果如何?”以谌抚一抚连默手臂。

“不太理想。手臂有因扭转作用导致的骨折。”连默握住以谌手腕,做一个扭拧的动作,“第一、第二肋骨也有轻微骨折痕迹,推测是在推搡过程中曾经撞击过坚硬物体边缘。”

以谌蹙眉,“确定是亲生母亲?怎么能下得了手?”

“已做过亲子鉴定,确认二者系母女关系。”连默伏在自己膝盖上,“警方根据小女孩零星几句话,怀疑嫌疑人遗弃了另一个女儿,正在调查她上一个暂住所在地。希望只是一场虚惊。”

然而连默有种预感,真相将会比警方推测更黑暗绝望。

以谌握住她的手,“有好消息告诉你。”

连默扬睫微笑,“亟需好消息振奋精神!”

以谌将她散落在脸颊边的长发掖到她耳后,“生物制药厂规划许可证、项目环评报告已经批复,现在只等正式批文下达。”

连默闻言眼睛一弯,直起身,“恭喜!”

以谌笑噱,“不晓得会业内会否颁一个年度青年跨界企业家奖给我?”

连默想一想,十分认真说,“相比电商大佬跨界出演功夫电影,你的实在不算什么。”

以谌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是是是,还有很大差距,远不是骄傲自满时候。”

说笑过后,生活仍要继续。

安法医在连默发现的信纸上用碘蒸汽熏染方法,在连默与以谌的指纹之外,提取到两组指纹,通过与涂觅提供的纪守良老花镜盒上的指纹进行比对后,证实信纸上的一组指纹属于纪守良。

“初步推测,纪守良在连默最初扶棺回国后,曾在其父母遗留下来的物品当中看到过这封信,但当时并未放在心上。”青空和小刘向费永年做案件分析,“随着时间推移,此事逐渐被他淡忘,直到上个月他在新闻中看到齐光璔,才将两者联系到一起,进而生起敲诈齐光璔的念头。”

费永年摆摆手,“这些都是你们的推测,所有证据也不过是间接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有什么能将齐光璔和纪守良的死明确联系在一起的证据?如果没有,先别说向美国警方申请协助调查了,就是在我们浦江,案件恐怕都难以继续调查下去。”

青空、小六面有不甘。

费永年放软口气,“我知道你们想通过查明纪守良死因,抓获凶手,进一步帮连默找到十年前杀害她父母的真凶,但是一切不能建立在‘推测’和‘间接证据’之上。除非我们有难以辩驳的真凭实据,否则不能打草惊蛇,毕竟对方是享誉国际的知名学者。”

两人齐齐沉默。

费永年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当年的自己和陈况,不由得叹息,“也不是不让你们查,不但要查,还有一查到底!去,将纪光璔抵埠参加国际生物医药论坛到搭机返美之间的每一分每一秒的行程都查个清清楚楚!”

青空、小刘两人眼光一亮,齐齐立正,响亮应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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