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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玉放在身体里不拿出来 两个领导吃我的奶_追光

法国和德国就是隔壁。

历史上盘尼西林——青霉素的诞生,说起来十分曲折,早在1928年,这个叫做弗莱明的英国细菌学家就发现了青霉素,可是他的研究成果一直没有得到重视,而且,他也一直没有找到提纯青霉素的办法。

程妙芳着迷于《伪装者》本身的时候,还较真地研究了不少资料,比如书中1939年底明镜运往 “抗日前线”的盘尼西林,在真实的历史上,其实根本就还没有投入生产,所以电视剧里经过考据,将情节里运送的药品改成了磺胺,1940年冬,德国和英国的化学家才提纯出一点点青霉素,随着美国军方介入和研究不断深入,直到1943年,青霉素的量产才成为可能,1944年,青霉素的产量才足够满足同盟军的战场需求。

早在1935年那次欧洲之行,她凭着一点点模糊的记忆,好容易找到了相关的科学家和实验室,提供充裕的资金推动这项研究。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那位叫做钱恩的科学家,程妙芳才知道,青霉素的研究精度虽然大大提前,但实际投入使用依然卡在了量产这一关上。

现在的德国已经很不安全,而且,她不能让这项发明为德意日服务,而且更重要的是,钱恩本身还是犹太人,德国对犹太人的迫害日益严重,很多德裔犹太人不得不逃离德国,而接下来犹太人将要面临什么残酷的处境,程妙芳非常清楚。

她当机立断,安排钱恩前往美国,是为了避难,也是为了继续研究,于是事情兜兜转转,除了时间点不一样,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除了这一次,程妙芳掌握了部分主动权,她找到美国使领馆寻求帮助,了解到青霉素的重要作用后,双方达成秘密协议,美方承诺,不得向德意日出口青霉素的药剂、半成品和制造技术,而且青霉素一旦量产,必须优先平价销售给中国,而且会在将来,帮助中国设立制药厂。

好容易忙活完了,程妙芳想着该怎么回国,就看到报纸,新的日本驻意大利公使白鸟敏夫将过境德国,才会转道罗马,正式上任。

好吧,休息了这么久,不做些什么好像都说不过去。

德国非常看重日本,一方面是日本在中国战场上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另一方面日本如果与苏联开战,苏联将两头作战,对德国的军事出击非常有利。

报纸上借着这个东风,大力宣传德意日合作,一时煊煊赫赫,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欧洲。

白鸟敏夫一行受到了德方规格隆重的接待。

日驻德国公使大岛浩是一个狂热的德国迷,和白鸟臭味相投,一样鼓吹轴心外交,他还在使馆举行了一个舞会以对同僚的到来表示欢迎。

只不过他大概没想到在德国还会有安全问题,使馆的守备十分松懈,程妙芳给自己搞了套和服,说了几句日语,就以在德日侨的名义混了进去。

这场派对是带有一定私人性质的,德方并没有什么高官政要出席,除了两位大使及其亲眷,还是以使馆工作人员及旅欧日侨为主,音乐是日本传统的邦乐,食物是寿司、生鱼片和天妇罗,酒是清酒,来往宾客,也有不少穿着和服,仿佛不是身在德国,而是在日本参加某个宴会。

妙芳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言笑晏晏,志得意满的人们,很快,大岛和白鸟同时出现在楼梯口,向舞池步步走来。

接下来不过是几瞬的事,妙芳举枪瞄准,将一梭罗子弹迅速打完,又扔出两个手榴弹,闪身到走廊,回头看到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正要拔枪还击,立即朝人群里扔了好几颗手榴弹,又在鬼哭狼嚎中又扔出颗□□,就闪身躲进一旁的厕所,迅速抽掉腰带,把碍事的和服一脱,里面还穿着一套洋装,取掉发簪,头发绾成一束马尾,便是德国大街上最常见的摩登女郎模样,然后打开门,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混在四散奔逃的人群里跑了出去。

匆匆走在暗夜无人的街头,妙芳的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又完成一件任务的兴奋,有又死中挣出生天的放松,有为死在自己身旁的众多同胞追偿了一笔血债的松一口气,也许还有杀人之后的麻木,挣扎和自我厌恶。

剥夺他人生命的感觉并不好,即使那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侵略者,可是比起麻木或者高兴,她宁愿维持这种不好的感觉,至少还保留一些为人的底线。

第二天一早,程妙芳退掉酒店房间,准备返回巴黎,她在来德国之前就已经订好了勒阿弗尔港启程的船票,再盘桓几天就要回国。

出租车开着开着突然就不动了,妙芳一看,前面戒严了,看着一时半会还得堵着,司机叽叽咕咕的说了一串德语,她也听不懂,又没有行李,索性就下了车,凑近一看情况,才发现是一群人聚集在她昨天来过的地方,日本驻德使馆门口。

这群人,看样子大多是中国留学生,还有一些劳工和华侨,正拉着条幅喊着口号示威。

这些都是看到日本驻意大使到德以及德意日加强合作的报纸消息后聚集在一起的爱国热血青年。

“还我河山!”

“反对德意日结盟!”

……

而使馆门口如临大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站着荷枪实弹的使馆卫队和德国警察。

“我擦!”程妙芳暗骂一声,快步走过去。

昨天使馆里的人刚被炸成麻花,今天又有人上门示威,不正好被拿来出气才怪呢。

可是人还未走近,冲突就已升级。

子弹密集地铺开,集会的人们四散躲避,也有许多人躲避不及,倒在地上,或死或伤,现场一片混乱。

程妙芳躲着弹雨,一把拉住身边一个还要往上冲的男孩子,用力往后拖,低声喝骂:“你疯了!不要命啦!”

“有人受伤了!”他挣扎着还要往前,“我不能见死不救!”

眼前的人群或散或倒,还站着的程妙芳俩人变成了显眼的目标,子弹集中地扫射过来。

“唔。”程妙芳闷哼一声,心里直骂娘,想她昨日孤身闯日使馆,杀人放火后全须全尾地出来了,没想到今天倒是被流弹打中了。

这算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意思吗?

她没耐烦地给了男孩一个甜脆的巴掌,然后就把惊愣住的人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你们这群傻蛋!喊个口号游个行就算爱国,你们行动之前就不能看看风头吗?!”程妙芳喘了口气,骂道,“昨天晚上日本使馆遭袭,死了一大串,你们今天来触霉头,还指望日本人和德国人会给你们好脸色吗?”

男孩一脸震惊:“遇、遇袭?!我们不知道……”

他还想说些什么,程妙芳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还不快走!没听到警笛到处在响吗?想吃吃德国的牢饭?”

她将大衣一裹,挽住男孩的手,装作是情侣的样子,佯装无事地快速离开,几次和四处搜捕的警察擦身而过。

“你叫什么名字?”程妙芳一边走一边低声问。

“我、我叫明台。”

程妙芳脚步一顿:“日月明,近水楼台的台?”

明镜一向将自家小少爷看得牢,几乎没在上海的社交圈里出现过,再加上看国内局势紧张,据说在36年底还是37年初就把他送到巴黎读书,跟着明楼和明诚一起生活,她竟是从没见过——而且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送了这么份大礼,一颗子弹。

明小少爷十分惊奇:“你怎么知道?”

估摸着已经走出挺远,自己也实在没力气再走,程妙芳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人塞进车里,不会德语,就用英语和法语都说了一遍:“机场。”

“我们要去哪里?!”明台挣扎着要下车。

程妙芳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擒住他的手腕,不耐烦地说:“巴黎。我警告你,我是看在和明楼明诚相识一场的份上,所以,你别惹我!”

“你认识我哥和阿诚哥?”明台一愣,好奇地问,一时想想又觉得坏事了,“不行,我是从维也纳偷跑出来的,让我哥知道了,得用家法打死我!”

“维也纳?”妙芳隐约记得明家是在维也纳乡间有一栋别墅,作为三兄弟度假之用,嘲讽地说,“明小少爷,你能啊,从维也纳跑来德国参加游•行!”

“我在巴黎参加了一个读书小组,是朋友告诉我,”看到妙芳嫌弃的神色,声音渐小,“……我就跑来了。”少年意气,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地跑来了。

“你两个哥哥都成熟稳重,明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冒失鬼。”妙芳十分嫌弃。明台不是不聪明,可是上面的兄姐护得太好,不谙世事,不计后果,有时候未免太过幼稚冲动。

要爱国,要强国,要护国,是要流血要牺牲的,而吾辈人该做的不仅仅是牺牲,而是让每一滴血流得值得,流得有意义。

“姐,姐~~~”明台腆着脸撒娇,“你认识我大哥,就知道我大哥的性子,我回去还不得家法伺候啊,姐你放我下去,保证乖乖回维也纳,立刻!马上!”

“别做梦了,”程妙芳闭上眼,语气很不耐烦,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跟我走?现在就弄死你!”本来啥事儿没有,现在莫名中了一枪,正痛得要死,全靠硬撑,心情能好嘛。

明台总算恹恹地安分了下来。

到了机场,程妙芳给他定了自己同一航班,恰好还有票,又拉着这位小少爷到机场一角的公用电话前:“不论是明楼还是明诚,打电话去,让他们来接机场接你!”

明台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的。

程妙芳已经是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摇摇欲坠,快要撑不住了。

明台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捂着腹部的手隐隐看见鲜血。

“你!你受伤了!”他惊叫。

“叫什么!不怕被人知道啊!”程妙芳翻了个白眼,小声说,“快点打!”

明台也顾不得了,哆哆嗦嗦地拨了大哥明楼的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又拨了家里,明诚接了。

“阿、阿诚哥……”闯了大祸,明台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妙芳一把抢过电话:“诚少,我要把你家小少爷从柏林带回来,上午十点的飞机,你亲自到机场来接,具体情形回来再让他解释,我们现在要准备登机了。”

明诚吓了一大跳,自家应该在维也纳度假的小祖宗跑去了德国,还和程妙芳在一起,而且听程小姐的意思,好像是捅了什么大篓子,哎呦喂,这天要塌了!

他立马跳起来,飞一般地去找明楼。

德国柏林到法国巴黎的航班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明楼和明诚很快就见到了自家的小弟,以及小弟扶着的勉强支持着站立的程妙芳。

“你到底在搞什么!”明楼低声喝问。

“别管这些了,家法什么的再说!”明台慌忙说,“她受伤了,要马上送医院!”

妙芳人昏昏沉沉的,脸色白如金纸,明楼连忙把她扶上车,明诚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明楼掀开妙芳的黑色大衣的衣摆,只见从腹部到大腿的衣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不禁吓了一跳,低声道:“是枪伤!”

明诚惊呼:“枪伤?!”

妙芳有些清醒了,半睁着眼,伸出无力的手勉强将大衣合上,露出一丝笑意:“明少,随便掀女孩子的衣服不太好吧?”

这个女人是多能忍,子弹入腹,痛彻肺腑,她却一声不吭,甚至可能是从德国一路忍到了现在,偏性子如此要强,这种情况下,都要与自己调笑一句,明楼的心情非常复杂。

妙芳又轻声说了一句:“到圣保禄医院,找一位叫弗朗西斯马丁的医生。”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明楼和明诚终于将事情搞清楚了。

明台瞒着他们参加了一个进步读书会,认识了不少富有理想的进步学生,这次游•行是在德华侨和进步学生组织的,这边的爱国青年听到了消息,也积极响应,明台一受鼓动,就偷偷从维也纳跑到柏林参加行动,结果集会遭到了德国警察的火力镇压,危急时刻,这位程小姐拉着他逃走了——程妙芳应该就是那时受的伤。

“你是说,程妙芳说头天晚上日本驻德使馆遭到袭击,所以今天的游•行才会被残酷镇压?”明楼沉吟。

他们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他朝明诚做了个眼神,明诚心领神会,出去查这件事了。

这条消息如果属实,按常理现在的欧洲报纸应该早就吵翻天了,可是如今却一点动静没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德国方面封锁了消息,也许是为了缉凶,也许是觉得才大张旗鼓地欢迎使者来访,日使馆马上就被炸成了筛子,太丢脸面——那么程妙芳又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她在场。

她为什么会在场?以几次接触和她清楚自己国党背景的情况来看,不会是亲日的一方,那么,她是刺杀行动的实施者?!

后羿?!

明楼心中如惊涛骇浪,愈发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手术结束了。

程妙芳脸色青白,还在昏迷中,被推了出来。

“她怎么样?”

“你们是病人家属吗?手术成功,子弹取出来了,但失血过多,还需要术后调养。”护士说着又嘀咕了一声,“上次手术的时候,明明只是一个人来的呀。”

明楼心里又是一震。

手术?!什么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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