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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美苏软_第二十一章 定论/林间照

“一群无知的人!哎!”洪大夫眼看着清冷的医馆,十分心痛自己的多年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他向女儿洪小古嘀嘀咕咕地说着:“那一丁点儿银柴胡能害死人?我行医这么久,还第一次听说。真真是扣在咱们头上的屎盆子,洗也洗不掉喽。小古啊,你听爹说呀,那王家真是的,明明是自己得罪了人被算计,还偏偏拖着咱们不放。那保和堂也不是个好的,明明知道不会死人,还在一本正经地胡说!这下可好了,县令大人听也不听我的说法,咱们今后可怎么办呀!”

洪小古自从听到情郎的死讯后,哭了几日,整个人便一直情绪不高。

她蜷在角落的椅子里,听着老父的念念叨叨,迷茫地抬起头来,问道:“爹,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小乙哥还好好的,陪着我哄着我说话,可现在,他人都……”

未说完,洪小古眼泪又掉了下来。

洪大夫怜惜地瞧着女儿,他也不知说什么好,来安慰心死的女儿。

他呆坐了半日,见医馆如今门可罗雀的样子,到底妥协了。

于是,洪大夫几日内收拾家当,折价卖出医馆,领着女儿离开了这块奋斗了半生的土地。

洪兴堂的被迫关闭,只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关注,

比如,在此次案件中大展风头的保和堂。

保和堂一干众人听闻洪兴堂远走他乡的消息,不由得喜笑颜开。

临州城内,医馆分立。

其中最顶尖的医馆有三家。

洪兴堂的洪大夫曾凭借他熟练的药理知识,以及祖传的针灸功夫,成功挤进了这顶尖的医馆行列,深受达官贵人的信赖。

而保和堂虽然规模极大,但治疗中的出错也时常发生,因而真正的贵人对保和堂并不是很看得上眼,即使延请保和堂出诊,也是为家中的受宠妾室庶子庶女,或是远方亲戚,或是体面的下人所治疗。

家中的贵人若是病了,还是只会从那三家医馆中选择。

故而,此次案件中,保和堂对洪兴堂的落井下石之处不在少数。

洪兴堂之事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因为百姓们又被一个消息震惊了。

王举人家,又要去告那出族的王家了!

原来,王家族老在王家老太太孙氏的邀请下,联名上书,希望周县令根据大历的相关律法,追究王致一房人的罪责。

周县令完全没想到呀,王家之事竟会这么麻烦。

王家一族之所以会联名上书,是因为他们被这出族的一房人烦透了。

对判决不服就敢当场伤人,虽不及直接杀人,但本质也是差不多的。

另外,这房人一直以来大张旗鼓的行事,实在是烂俗。虽说他们已经是出族的一房,与王家明面上断了干系,但私底下,仍严重伤及王家的名声。

况且这次,王家族老得到了来自族长与前族长夫人那儿的保证,可用已有的证据一举压垮这一房人,这让他们表示很满意,乐意做成这个人情。

王远的真正死因其实并未被查出。

先前,仵作根据简单勘察,认为他是死于药物。

而由于老太太孙氏的坚决反对,仵作并未对王远的尸体进行进一步勘验,故无法得出准确结论。

但王家众人以为,王远之所以被洪兴堂医治,正是由于王致一房人的伤害,而对方在伤人后,并没有对王远的损伤作出任何有效的治疗,故而应当承担相应的伤害责任。

王致一房人根本没想过,没过几日,他们又回到了县衙大堂之上。

诸人不满的情绪达到了极点。

有的人开始骂骂咧咧,指责王远一方是没事找事儿。

可公堂之上岂容他们乱来,在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他们就缩着脑袋,不再吭声了、

周县令见此,也知快刀斩乱麻的道理,当场便宣判了结果。

那几个带头伤人的王致一房人,被判了流刑,另加丧葬费、医疗费等财产性的赔偿。

至此,王家之事终于有了定论。

这本由一套祖传的房产引发的两家之争,因出现了伤人之事,最后演变成了杀人之案。

王远家、王致一房人,以及后来卷进来的洪兴堂,可以说,三方皆没有胜出。

有人因此丢掉了性命,也有人因此失去了地位和名声,还有人赔上大部分财产,仍免不了牢狱之灾。

这三方都不会对此事满意。

而真正满意的,是临州城的百姓们。

他们观看了这场纠纷后,纷纷感叹,这次的双王之争,事情曲折,情节复杂,涉及众多,真是叫人雾里看花,越看越眼花,但实在是很精彩。

一年不到,主审王家案的周县令,很快告病回乡了。

王家自安葬了王远,并宴请族人后,便开始了守孝的日子。

李氏向娘家报了信,也允许了孙家上门探望小孙氏,只是不许他们去打扰老太太。

老太太辈分高,加上死了独子,孙家人虽想着上门吊唁之余顺道哭个穷,却也不敢放肆,只能到小孙氏房里哭诉。

“娘,你别说了。桃杏,梨果儿,去把我的那个箱子捧过来。”小孙氏见往日里娇宠她的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难受。

但她也仍不忘提醒孙太太,说道:“娘,这银票首饰女儿给你,你可不能全部都给了大哥。哥哥为人随性,那些混人最喜欢哄着哥哥出大头。”

小孙氏话没说完,孙太太就十分尴尬地止住了女儿道:“我知道了,你哥哥就是心太善,这次我也保证,不会让他随便用的。”

小孙氏低下了头,娘家一日不如一日,偏偏父亲哥哥都是大手大脚的,父亲如今已是懂得收敛,可她哥哥却没有意识到,最可气的是,嫂嫂从来都是话说的好听,每当母亲想要她帮忙补缺时,她就开始大哭大闹,一点面子里子也不留。

小孙氏又恨又悔,唯独忘了当初她的嫂嫂肯点头嫁入孙家,还是孙家人腆着脸去苦苦求娶的结果。

东院内,李氏仍惦记着周县令那传来的消息,她命管事婆子捧了下人们的花名册到东院,以居丧要缩减规格用具的名义,准备放出一部分仆人。

李氏喊来心腹李嬷嬷等人,一起商量着所涉及到的内院下人,在花名册上勾勾画画了一整天。

待傍晚,她的长子王材从族中私塾中归来,向母亲请安时,李氏又命人请来王管家。

三人开始讨论可能涉及的外院下人。

“母亲,儿子觉得有一人,也许也有情况。”王材见那个随同洪乙去取药的小厮,名字也被勾画出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李氏示意儿子直接说:“现在咱们家,已经禁不起折腾了。这一次,务必要把不安的因素全给剔除,只留下那些老实忠心的。”

王材看了一眼王管家,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儿子记得那日,父亲被伤,是那个孙三儿向达三叔提出,洪兴堂的坐堂洪大夫水平极高,他还搬出了老太太。后来我们就直接去了洪兴堂。”

王管家有些不赞同,说道:“大少爷,容老奴多嘴一句。”

他见李氏微微颔首,躬身说道:“在这之前,洪兴堂可一直是咱们临州城的最好的医馆之一。那洪大夫本身的医术,很多人家也信赖着。”

“可当时,洪兴堂并不是离县衙最近的医馆。”王材也反应很快。

涉及到亡父,王远有些情绪激动,说道:“父亲当时被那帮歹人所伤,不是应该立即就医治疗吗?若是不在他们洪兴堂瞧,父亲可能现在就是好好的了。”

他几乎哽咽了。

李氏也凝重了神情,这个孙三儿是老太太身边孙嬷嬷的幼子,若是要将他叫来问话,务必会惊动老太太。而如今,老太太身体已经开始不大好了,人一直病怏怏地躺在了床上,若是孙三儿真有问题,那必然是要发落的,可老太太如今是离不得孙嬷嬷的,这可怎么办?

李氏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与老太太说一声。

她将勾画好的花名册交给王管家,让他与李嬷嬷一道,再整理一遍内外院的人员。把下人间各自有干系有交情的,一一补充完整,待过几日就决定当众宣布放出人员的名单。

接着,李氏安抚了王材几句,询问了儿子今日的课程及饮食,交代了要他与王楠华王梓姐弟俩说一些注意的事项,然后便领着几个丫鬟一同去了主院。

老太太青年丧夫,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独子身上。

儿子王远自小聪敏好学,年纪轻轻就有了举人的功名在身,这让老太太觉得颇为骄傲。

待儿子娶妻后,老太太就对王远说,平生最大的两个希望,一个是他王远功成名就,能光宗耀祖,另一个就是在有生之年里,看到多子多孙绕床头,那她就能合眼笑见他的父亲王伦了。

如今,老太太却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不说希望破灭,内心的绝望痛苦,也是其他人无法感知的。

她只能自己卧病在床,细细念想着王远曾经的音容笑貌。

刘姨娘乖巧地在老太太身边侍疾。

她的小毛病已经好了,于是第一时间赶来主院,请求被允许服侍老太太。

这也是刘姨娘多年来虽无所出,且出身不高,却最得老太太心意的原因:乖巧、懂事、听话。

虽然这些优点,老太太的堂侄女小孙氏一个都没有,但这并不妨碍老太太一向疼惜自家人的心意。

于是,这造成了小孙氏明面上和暗地里都一直与刘姨娘过不去的状态,而夫人李氏则常常是对此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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