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大军俘虏清冷by媚骨花 碧荷小说txt_大骗子与小撒谎精
九
在落地镜前犹豫了半刻，艾格尼丝还是脱下了她偏好的暗色百褶裙，换上了米色的蕾丝连衣裙和浅粉的针织衫。她还尽职尽责地画了淡妆，用卷发棒将头发末梢烫得更卷更蓬松，目标是将自己打扮成个标准的洋娃娃。她非常不喜欢这种装扮，先前若不是为了讨好Riesling，她才不会学着将自己打扮得如此粉嫩。
所以说，她对待组织交付的任务还是非常尽心尽力的。那个杀人魔不是专杀年轻少女么？那她就装扮得越可爱越好——真不知道组织中哪来的传言说她懒说她爱推卸责任。
对，还必须深夜出去晃荡，这才吸引得了变态杀人狂呢。
于是，纽约时间晚上十时，艾格尼丝准时离开了旅馆，毫无顾忌地走上曼哈顿街头，还专挑小巷子走。纽约是个不夜城，但这只是针对金融区的彻夜灯火而言。每座城市繁华的背后，都有霓虹灯照不到的暗处。她绕过街角一个昏黄的路灯，不远处聚集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站在巷子口待客。又走了几步，在街头游手好闲的黑人朝她吹了个口哨。
“嘿，要来支烟吗？”
艾格尼丝听出了这是卖大（和谐）麻的暗语，递去一张美钞，黑人小哥给了她几支卷烟。
“你见过一个银色长发的日本人么？”
她熟练地叼起其中一支，黑人小哥借了她火。虽然她平时不抽烟，更不吸大（和谐）麻，但为了搜集情报，她专门练过抽烟的姿势——就是一遍遍地观察Gin是如何抽烟的，自己再练练。
“银色长发的日本人？”黑人小哥干脆地摆摆手，“没见过。”
艾格尼丝又塞给他一张美钞。
黑人小哥赶紧收下了。
“这几天倒是见过一个长发的黄面孔，黑头发，没染发——但他长得很高，不像日本人。总是半夜在这附近晃荡，穿着黑大衣。”
艾格尼丝心一沉。果然和Vermouth说的一样，赤井秀一也参与了追捕杀人魔的行动。
她又抽了口大（和谐）麻，将剩下的半截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转过几个街角，艾格尼丝在经过一个阴暗的巷口时，一个强壮的黑人迎面走来。
“嘿，小妞——”他们不怀好意地挥了挥手，吹着口哨。
艾格尼丝警醒地中途换了方向，拐入暗巷，加快了脚步。暗巷中的另一头有路灯的光亮，前不久才下过雨，微弱的灯光打在地面，发出黑油黑油的色泽。
没走几步，艾格尼丝便被另外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魁梧黑人堵住了去路。
“小妞，有钱么？”
艾格尼丝正想往回走，最初遇到的那个黑人已经站在了巷口，一步一步逼近中。
“你最好带够了钱和安全套——”身后两个黑人得意地笑着，“钱不够多，我们会操（和谐）死你。”
呃，这下麻烦了，深夜的哈林区果然很危险啊。
他们将艾格尼丝往墙角逼，其中一个心急地拽住了她的上臂。
“小妞，先把钱交出来，然后我们一个一个上你。”
“放开我——”艾格尼丝警告道，却甩不开他的手。
“哈哈，还有些脾气，有意思——”
那黑人一脸猥琐地凑近她，艾格尼丝看准了时机，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攥紧了拳头，一拳揍向他的脸。她指骨一阵痛——对方的鼻梁八成被她打断了。出于身体习惯，她又补了一记肘击，正中对方的胸部。
翻倒在地的那个黑人捏着流血的鼻子，吃痛地叫了几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吐出了一口血。
呃，一下没把握好力道，好像出手太重了......
艾格尼丝有些沮丧地甩甩刚才揍人揍痛的手，貌似食指挫伤了——果然是太久没格斗了，不仅掌控不好力道，自己的手指都变得娇弱了。
“先带你们的朋友去医院吧。”她仍是善意地建议道，“肋骨断了，吐血是因为断骨捅伤了内脏。”
“Fuck——”其中一个黑人骂了句粗口，抽出一把小刀，朝她扑来。艾格尼丝反握住他持刀的那只手，狠狠地敲断了他的手骨。又趁他脱力时夺过小刀，威胁性地直指他的咽喉。
“呐，现在这种情况，说是防卫过当不慎杀人也是合理的呢。”
“混、混蛋——！”剩下的一个黑人终于认清了形势，背起了他被揍得起不了身的同伴，“我们走！”
被她打断手骨的那个黑人也捂着手，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哎，在找到那个变态杀人魔之前，每晚都得这样么？她可消受不起。
“我知道你跟着我有一段时间了，说好的‘忠诚、勇敢、正直’呢？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她被那三个黑人惹得有些不快，于是忍无可忍直说了——离开卖大（和谐）麻那小哥时，她便察觉有人跟踪她。该死的FBI，也不知道跟着她多久了。
体格挺拔的男人从巷口露出半个身子，即使灯光黯淡，艾格尼丝也能认出男人被刀削过般的、弧度硬朗的颧骨。针织帽压着一头长发，额前垂下几缕微曲的碎发，底下的墨绿眼睛放出慑人的光芒。艾格尼丝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便觉得他像一匹黑色的狼——沉默寡言，不轻易显现实力，却是天生的狩猎者，最危险的捕杀者。
“你也不需要帮助。”赤井秀一的声音成熟而冷彻，“自由搏击？招数真是凶狠。”
艾格尼丝没好气地捏捏自己刚才不慎伤着的食指。可恶，这几天用枪都不方便了。
“如果你跟着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我的格斗术如何——”她对赤井的见死不救仍是很恼怒，“那还是不要浪费机会了——站着别动让我揍你一拳如何？”
赤井促狭地一笑。
“你这么做是袭警。再加上入境时使用的假签证，和你口袋里的大（和谐）麻——你就这么想我逮捕你么？”
艾格尼丝顿时觉得赤井秀一还是当个哑巴的好——这个男人，不说话时闷闷的当他轻微自闭就好了，看上去还挺好欺负的；一旦说话超出十个字，每句话都能将他恶劣的本质暴露无遗，惹人火大。是的，先前在伦敦时，他就坐在她的书桌前，一句接一句地陈述她的设局，最后还来了一句极度自恋的“你想让我帮忙”——
哼，若不是她真的希望他能帮忙调查害死埃维莉娜的内鬼，她才不受这气呢。
“变态——”她还是不解气地骂了一句，“半夜三更跟踪未成年少女......”
赤井扬扬眉，不以为然。
“你登上美国大陆之前，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会被我盯上了吧，Martini？”
刻意强调这个称呼，艾格尼丝知道他在放出一个信号——若她敢在他的地盘乱来，他随时都会公事公办。
“而且你也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不是么？”赤井摸出一包红万，划燃的火柴在暗巷中闪了一瞬，“你很清楚，若用本人护照入境，会立即引起FBI的关注。”
艾格尼丝冷哼一声。没错，她就是故意的。虽然手上有假护照，但她仍选择了用自己本人的护照入境，为的就是引起赤井秀一的注意。
这个精明的男人，在脱离组织后，必定会将他所知晓的组织成员的相关信息录入FBI的档案。一旦美国海关捕捉到了相似信息，会立即通知FBI。
“所以说......你就这么想我逮捕你？”赤井戏谑地又问了一遍。
“来啊。”艾格尼丝爽快地双腕一撑，送到他面前，“反正一旦被逮捕我就咬碎口中的氰（和谐）化（和谐）钾胶囊自杀，你什么情报也得不到。”
赤井慢悠悠地吐了口烟，锐利的目光上下扫了她几下。
“现在我们都用尼龙扎带，不用手铐了——你应该自觉背过身去。”
“哟哟，赤井先生，你在顾左右而言其它呢。”
艾格尼丝嘴角微勾，扳回一局让她心情好了不少。她深知，他若是决心逮捕她，早那么干了。只可惜，她看出来了，赤井秀一还想从她这捞得些什么，比如一个长期稳定的、来自组织内部的情报源。
但她得意还没几秒，赤井便向她走近了一步。他抛下抽了一半的烟，踩熄，又近了一步。
“时间无多，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艾格尼丝下意识便往后挪——赤井秀一个子太高，若他站得太近，她便不得不仰望他了。她才不要输了气势。
结果她一退，后背便撞上了湿漉漉的红砖墙。
赤井却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缓缓靠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艾格尼丝。
艾格尼丝咬咬唇，强行扬起头，想要反瞪回去——
男人眼中危险的光却将她击得双瞳一颤，她下意识便移开了目光。
“你的目的是什么？将我引出来？组织的任务么？”
他的声音沉冷，很有震慑力。
艾格尼丝将双手抱在胸前——她知道这是无意识的防御动作，但也有助于她和赤井之间隔开些距离。
她不想承认，但这该死的FBI，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你大概不知道，上一个拒绝回答我的提问的人，我将他的头按在水里好几次，直到他求饶。”
艾格尼丝一惊，抬起眼。赤井寒冰般的目光刺得她双瞳发酸。
她、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学生啊！他对她这么凶，还威胁要将她的头按水里——欺、欺负人——
似乎看穿了艾格尼丝的想法，赤井用一个字表示了她倚少卖少并没有用，他不会心软。
“说。”
那语气像是在下最后通牒，好像下一秒钟就要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入盥洗池喝水一般。
艾格尼丝委屈地扁扁嘴，连Gin那么凶的人都没有这样恐吓过她。
她发誓迟早要找机会恐吓赤井一回，但此时，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我说。但我嗓子好渴，那边是不是有7-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