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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痛苦分开_第十二章 取悦旧神的女人/格兰道尔

“许多人认为梦魇不存在实体,属于鬼怪的一种。但事实并非如此。它们可以在现实和幻影之间自由转换,旧神的使徒们乘坐梦魇来躲避致命一击。但各位亲爱的读者请注意,梦魇可以化成很多种形态,模拟天马只是他们最爱的一种娱乐。”——《百科全书》

“梦魇是什么呀,茱莉娅小姐。”莉亚抬起头,好奇地看向茱莉娅。

顿河旁不知名的森林内,有一盏小小的银色帐篷。茱莉娅头疼地站在帐篷的入口处,低头看着优雅地坐在睡袋里的莉亚·布里索·查莉娅,女孩穿着黑色的披风和学院高年级的黑白相间的制服,以及不过膝盖的短裙和小皮靴。

夕阳的余辉将高耸的柏树影投在帐篷上,好像一道道晃动的鬼影,但是亮着灯的帐篷内反而更加温暖。

女骑士一身黑色紧身皮甲靠在木柱上,烦躁地转动匕首却微笑着说道:“就是有的时候呀,姐姐会变成坏男人来把莉亚吃掉哦。”

莉亚歪了歪头,“哦。”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看百科全书——使徒行传。

茱莉娅不愉快地把匕首甩到地上,然后踏着猫步走上前俯下身,纤细的手指勾起莉亚光滑的下巴,暧昧地说道:“可以吗,莉亚?我的小姑娘。”她弯着腰慢慢伸出身子,很快,银发交缠在一起,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莉亚平静地把厚重的书合上,然后慢慢插入两人的脸之间,把茱莉娅的脸使劲往后推。

“不可以哦。”

“啊,喂,等等,别那么用力,喂,我开玩笑的。”

茱莉娅吃痛捂着鼻子站了起来,眼中不受控制地溢出了泪花,她连忙转过身去,捂着自己发酸的红鼻子,嘴里咕哝着:“可恶的臭丫头。”

“因为茱莉娅小姐不是真心的嘛。”莉亚淡淡地说完,再次低下头看起了书。茱莉娅僵住了,斜过眼睛看着身侧,地上有一朵娇艳顽强的红色小花。

这也是茱莉娅的烦躁之一,结缔了旧神的契约之后,作为契约者的莉亚总是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茱莉娅的真正想法,让茱莉娅精心的伪装和行为完全无效。

帐篷外,两匹战马正在河水旁安静地趴在一起。

茱莉娅一个人离开大学前往密斯卡托尼克已经过了两天,她万万没想到莉亚会追上来,而且能精确地找到她的位置——这大概也是托了旧神的福。原本预定晚上能到达目的地,但莉亚拖慢了她的速度,现在,她们只能在野外过一晚了。因为夜晚的郊外并不安全,带一名柔弱的女孩在野外乱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作为施术者她当然知道两人不能离开太远,但这咒语似乎对于她没多大效果,反正旧神是这么对她说的。

茱莉娅揉了揉鼻子,转过头,一句话切入正题:“我说,你知道我们是去哪里吗?”

“父亲那里嘛。”莉亚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错,是战场,你真的明白吗。”茱莉娅摇着手指——没有人看,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我也能帮上茱莉娅小姐的忙。”女孩抬起头微笑了一下。

茱莉娅再次叹了一口气,自从结缔契约之后她就经常叹气。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任意地甩下她。莉亚要是乱来的话,和平的唯一希望就化为了泡影。这个女孩丝毫没有自觉——自己成为了两个国家爆发战争的直接原因。

也好。茱莉娅想到,要是莉亚安然回去,布里索伯爵说不定会撤兵,没有了伯爵的资助,消灭弗拉基米尔大公的残兵败将简直轻而易举。她望着天边被山脉逐渐遮住的太阳,陷入了沉思。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来了?

——弗拉基米尔叔叔,您是就叫弗拉基米尔吗?好怪哦,为什么名字和我们不一样呢?

——哈哈,等茱莉娅长大了就明白哦。拉钩钩,等茱莉娅成人礼那天叔叔就会告诉你的。

——好,说定了哦!不许反悔!

十六岁成人礼的那天,没有人为她戴上荆棘花冠。茱莉娅站在空荡荡的阿基坦尼公共墓园内,为自己的父母献上最后的百合花束。在那天她向自己以及死去父母的,破旧的墓碑发誓,自己的一生就是为了向弗拉基米尔,向阿基坦尼人复仇。

也是在那天,旧神找上了她。

啊,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茱莉娅小姐?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莉亚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柔弱无骨的双手轻柔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女孩把茱莉娅拉近,从背后温柔地抱住了她。

“不要悲伤,茱莉娅小姐。”女孩的声音柔和而空灵,几乎让茱莉娅以为自己能得到治愈。

银发的女骑士愣住了,只有短短一秒。从莉亚的拥抱中挣脱出来一瞬间她就挂上了笑脸,转过身优雅地扶胸欠身,左手伸直几乎触碰到了帐篷的边际——优雅的贵族礼。“哎呀不要这么主动嘛,我的小莉亚,让姐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她抬起脖子看着莉亚,狡猾地眨了眨眼。

——悲伤?

她心中暗暗冷笑,慢慢地碾碎了脚底的花朵。

——我要让你们一族绝嗣。

仇恨的火焰扭曲了她的灵魂,取悦了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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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天,见鬼,可丽儿,等等。”

“轰!”

女孩和梦魇一起歪歪扭扭地撞翻了水果摊子,香蕉,苹果,橘子漫天飞舞,路人踩到香蕉皮噗嗤一声狠狠摔倒,卫兵被橘子狠狠地打在头盔上,放下长矛捂着脸蹲了下去。就连水果摊子对面征税的哈登男爵也被苹果狠狠砸中后脑勺。

可怜的商人发出一声惨叫。

“墙,墙,墙!可丽儿,停,停!”少女满眼泪花使劲抱着天马的脖子,几乎把可怜的天马扼地翻了白眼,可丽儿张开双翼,打飞了街道两旁的两盏历史悠久的魔晶灯,然后吃痛以标准的狗啃泥姿势滑行进入广场,撞向人群。

人群发出骚乱尖叫声四散开来。可丽儿睁开马眼,见情况不妙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抱着空气脖子的少女无助地跌落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然后捂着头蹲在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对于一位征服者来说,这样的入场方式太过特别,乃至现在密斯卡托尼克胜利广场都有纪念雕像——少女蹲防像来纪念这伟大的一刻。

然而艾米莉亚在密斯卡托尼克备受爱戴,绝不是因为她是一名漂亮的小丑。

在我们过去残酷的历史中,胜利者对战败城市的处理往往非常残酷,抢劫、**、焚烧房屋、乃至毫无理性的大屠杀都是家常便饭。布里索伯爵作为非常传统的土地贵族,自然是对这套做法没有什么异议,至于哈登男爵,连他自己都清楚自己没什么说话的份。

所以艾米莉亚军进入密斯卡托尼克之后没有犯下什么特别残酷的罪行,但也谈不上什么模范礼仪军,破城后半日,贪婪的雇佣军和小土地所有者——前文提到过他们是战争的中坚力量,疯狂的敛财搜刮战利品几乎是可以预想到的事情。在布里索伯爵和哈登男爵极力的规范之下没有发生残忍的大屠杀和过于疯狂的性暴力,但我们可以断定——并非完全没有。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男人们的狂喜和欲望,是一纸空文约束不住的。

再说,布里索伯爵深谙战争之道,他也没有多“极力”。

这一切战争的规则,马上就会因为旧神的使徒——艾米莉亚的到来发生改变,拯救无数人生命和财产的,正是她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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