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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粗了.不要,好深, 花好月圆免费读全文苏茜茜_岬上川

下雨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世界有点昏暗。雨如琴线垂下,哗啦哗啦。打在灰绿的树叶上,打在低低的青草上。绿地被润湿后,周围弥漫起了雾。黑色汽车孤零零地停在完全没有人的露营地,裹着毯子的女性正蜷缩着身体横在汽车的后座里睡着。汽车的驾驶座被调整成了可以躺着的角度,高大的青年躺在那里。他穿着短袖无领的T恤衫,抱着脑袋,斜眼看着玻璃窗外的雨,那双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明净双眼总残留着少年的气息。

在这种地方过夜然后迎接阴雨连连早晨并不是山本所希望的。但是连续在三个城镇遭到埋伏以后,他便和白良决定在中途的某个地方休息一晚。不过这个营地恐怕也没有办法在呆下去了。先不说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成为暗杀者们锁定地点之一,这样的“野营生活”也实在不适合女性。蓝波只跟了山本和白良一周就回日本和一平一起开学去了。只有山本和白良两个人,从这头跑到那头。躲避暗杀者的同时顺带收集各个地方黑手党的一些情报。白良面无表情地规划着路线,做出冷静判断。山本知道白良很聪明,因为从以前开始她就是少数能够追上狱寺思维的人之一,但如果是和新婚后那几个月的妻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以前那个一见到山本就脸红,一见到山本就紧张,一见到山本就故作镇定的少女已经不见了。只有漠然和冷静更胜以往,就像骸所说的,山本喜欢的是温柔可爱的类型,白良之前编织出来的确实是为山本量身定做的、无可挑剔的梦境。不过不可思议的是,山本并不会觉得这样的前后反差有哪里怪异。

“我到底喜欢你哪里呢……”山本不住地喃喃。

白良在毯子里缩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知道,回去记得把离婚协议签了。”

山本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后悔将这种话脱口而出,不过心里却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是“爱”呢?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谢谢你。”

白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自然,但是山本却想不起来这种声音什么时候听过。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随着炎炎夏日的过去,潇潇秋雨的到来,之前如此坚定的心情,竟然会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出现了崩坏,山本甚至不知道原因,只是任其发展下去。这一个月来,白良没少逃跑过。从餐馆卫生间的窗口爬出去,在人群多的地方就会钻空子溜走。大概是山本每次都能把她抓回来,白良后来总算是放弃了。一个月的冷漠,一个月的不断思考,或许真的会带走一切。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苦苦追着这样一个冷酷的女人呢?切琪丽娅这样问山本的时候,山本并没有给出答案。曾经炙热燃烧过的爱意正在冷却,剩下的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我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是。”

“但还是爱你。”

“骗人的吧?”

雨还在下,山本按下了车天窗的按钮,看着雨滴打到玻璃板上,听着雨滴敲出好听的声音。三天前在上一个城市停留的时候,汽车刚好停在了某个让男人享乐的店门前。山本看着女人勾着男人往店里面进去,计算着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和人相拥过了。

你可以进去的,但是要快一点。白良的这句话让山本愣住了。妻子对丈夫说出这种话,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到底是怎样才会让这个妻子哪怕对一个男服务生露出微笑,也不会对自己提起嘴角呢。习惯性将“爱”挂在口中,他真的没有在自欺欺人吗?

“不知道啊。倒是你,真的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听着白良没有回应,山本继续说道,“对你来说拿到一纸婚书是不是……”

咚!

不自然垂下的手臂重重打到座椅上发出了声音,山本回过头,发现毯子滑落到了一边。白良头发散乱,呼吸有些紊乱。山本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托起白良的脸,她紧闭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过于不自然的红晕和发烫的手感让山本瞪大了双眼。

空气中飘过一丝血腥的味道,移过目光,白良大腿上的绷带已经被鲜红色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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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良发烧了,发烧的同时不知为何旧伤复发。并不能说是毫无征兆,长时间的旅途劳累,加上之前在帕奈勒地界受的伤,加上已经渐进的湿冷季节。在野外一晚之后着凉感冒简直理所当然。山本紧锁着眉头,完全顾不上所谓的暗杀者和白良规划的路线,直接朝着最近可以去的地方一路狂飙过去。

隐藏在林中的白色古堡虽然从外观上看是仅仅是一个巨大的建筑,但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它的布局和位置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而成的。高低不同的塔楼错落成了能够轻易发现入侵者,并且最大程度上进行远程攻击的构造。和彭格列总部完全不同,瓦利亚的城堡更加注重的实用性。而这座充满了危险怪人的白色城堡,在阴雨天里被无知无畏的男人拜访了。

暗杀部队的作战队长斯库亚罗几近崩溃,虽说瓦利亚也有义务为彭格列的雕金师提供帮助,不过他知道某位仁兄只是想着“哎呀刚好我可靠的好伙伴在这里”就带着老婆进来了。幸好这几天首领Xanxus带着列维去了总部,这几天他基本还能对所有的事情做主。

斯库亚罗让鲁斯利亚安排了房间和医生,可是来为白良治疗的除了医生还有术士弗兰。直到现在山本才知道,术士销毁用无数人牲制成的伪大空七属性矿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白良的脚踝、肩胛骨和手臂上都残留着诅咒的痕迹,只不过平时都用幻术隐藏了。这个伤口之所以难以愈合,也是受了诅咒的影响。弗兰和医生留下了配制好的药,等白良打起点滴后,房间里只剩下山本和斯库亚罗。

斯库亚罗上一次见到山本还是在日本。那时候他还是像个无忧无虑的傻瓜一样笑着,并不是还在将一切都当做黑手党游戏,而是即便已经知道了所有的黑暗也能够坦然面对的笑容。不过面对这一切还能够笑成这样,斯库亚罗一方面觉得山本傻到了家,另一方面竟然有点羡慕起来。他知道,让山本能够在伪雨之矿石事件后还能露出笑容的,是他身边名为白良的--一个后来挡住Xanxus攻击还瞬间就反击的--黑手党女性。

斯库亚罗很少能够看到自己的这个对手竟然是一副那么颓唐的样子。山本拉耸着脑袋,坐在病榻便绞着十指,脸上的阴霾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可怕。完全没有活力,即便是在战斗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即便是在面对雨月的考问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不中用过。

虽然对于雨之守护者和其妻子的事情多少听过一些传言,不过现在看,事情恐怕比斯库亚罗想象的还要麻烦。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希望这种麻烦的家务事出现在瓦利亚这里。但每每这么想,沢田纲吉的笑容就会出现在脑海里,让斯库亚罗不得不乖乖就范。

“喂,你没问题吧。”斯库亚罗随口问着,然后翻开了响起短信音的手机。

“大概没有。”山本低沉地说道。

“她比任何人都要孤独。也比任何人都要寂寞。但是却一个人都承担了一切。不要以为她真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以为她说要的东西就是真的想要的。她看上去依赖你,事实上永远依靠的都是自己。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察觉不到,就把她还给我。”

“?”转过头看着斯库亚罗,山本不明所以。

“别以为我想说这种话,”斯库亚罗说着把手机对着山本举起,“这是在传达狱寺隼人的短信,因为他说打你电话多少次你都没有接。”

“他又知道些什么呢,”随着窗外的雷声响起,山本完全没有马上查看手机的意思,他只是轻声喃喃道,“狱寺,狱寺,哪里都是狱寺啊。”

山本仿佛就像是为好友的成功开心似的笑着,提起最要好的朋友时,他不知道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

“医生和弗兰都说只要好好休息用药就没问题了。”斯库亚罗说道。

“嗯。”

“晚饭会找人送来给你。”

“不用了,我没胃口。”

“那就随你吧。”

银色的头发随着转身而扬起,斯库亚罗离开了房间。这是剑术之外的事情,他真的没有办法提供任何有用的帮助。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爱的方式,谁和谁的爱是什么样的,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去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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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就好像不打算停止一样。这样的阴雨天并不少见,但是在阴雨天古堡里的日子却不多。Reborn带着山本修行的时候也曾经碰上过这样的大雨,大到他们只想躺在地上休息。

“那个孩子是光,”近三十的Reborn很唐突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看见。”

为什么?因为当你发现她的光芒时,就说明你已经落入深渊了。虽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但是那个孩子就站在深渊边上。身处光明的人像忽视黑暗一样忽视她,但是黑暗中的人却又只能看见她。Reborn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叹气一般,

胆小怕事只求自保的平川白良,包容了这个世界带给她的一切,却又拒绝去接触此外的一切。是斯库亚罗见过的最奇怪的大空。而仿佛为了印证她的别扭一般,连平日里显现的属性都只有雾和雷。

能够面对困境总是独自承受,站在深渊旁边却不会落入,有如地狱门前绽放的白色花朵,即便落满灰尘,即便看到了那片黑暗,却依然能够微笑起来。而这个笑容,闪着微光,美丽异常。

从一开始,山本就不可能不注意到来自白良的目光,但回过神来时她又好像只是自己最普通不过的伙伴而已。读不懂的笑容是如此令人着迷,但是这个笑容却会让他在倒吸一口气时噎住所有话语。其实白良很少参与新一世家族的活动,除了集体补习和夏日祭,她不是偶尔和自己的朋友或着让她当外援的社团一起,就是独来独往。比起山本和纲,比起京子和小春,和白良交往最多的只有一起打工的狱寺。

高一的夏天,白良和骸一起在庙会上玩得很开心。高二的夏天,白良一直紧紧牵着狱寺的手到处跑。山本曾经失恋过,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一直被她看着的错觉。应该醒醒了,他对自己说道。

山本不会说自己不喜欢紫。整整五年的恋爱绝对不能当做不存在。获得的,拥有的,被最温暖的微笑所治愈,他不会将这些否认。就像无法否认,他的目光总会流连在某个地方一样。

那地方一开始站着两个人。明明平时都是对周围淡漠到不行,可一旦碰到一起便可以嬉笑怒骂,似乎有做不完的趣事,说不完的笑话。他惊讶于狱寺竟然能够和某个纲以外的人一起吃饭,一起打工,一起去市立图书馆,一起去抢购大甩卖。他也惊讶于白良竟然会在狱寺面前笑得那么自然而开心。山本知道的,自己的朋友比狱寺多,人缘也比狱寺好,纲比起狱寺也更喜欢依赖自己。可偏偏就是狱寺让他羡慕到不行。他羡慕狱寺身边一直站着某一个人,包容他的一切,可以生气,也可以撒娇。但是山本不行的。温柔善解人意的自己,一旦失去了这些,不要说获得什么,就连原来拥有的也会失去。而那些自己无法发现的,无法了解到的,似乎狱寺永远都比自己先知道。就算远在百里之外,似乎也比自己这个丈夫更称职。

对不起……对不起……要是我早点注意到就好了,要是我早点注意到就好了……无声地在床边道歉着,自责着。山本看着妻子苍白的脸颊,心如刀割。

白良手上的点滴被撤去后,她的高烧渐渐退下,呼吸变得均匀。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表情从来都没有那么阴沉过的山本。

“这里……是哪里……”只是说这几个字就仿佛已经要虚脱过去,白良的声音细若游丝。

“这是瓦利亚的总部,我跟斯库亚罗借了房间。你……”

“谢谢。”简单的道谢打断了山本,白良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陌生的客套话刺痛着胸口,山本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你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什么。”

白良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个诅咒为什么那么严重?”

“因为伪大空七属性的矿石都是用人炼制的,能够只付出这点代价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

即便白良没有回答,山本也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告诉他并不会有任何帮助。这样僵持的日子,山本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相互的煎熬已经够了。

“我好好考虑过了,你说得对,我们离婚吧。”这是山本思考了千百回后得出的结论,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如果白良的身边不是自己的话,或许会更加幸福。会更加幸福啊……想到这些,山本就哀伤地笑了起来。

如果不求婚会不会好一些,如果自己没有照骸说的将羽衣还回去会不会好一些,可是自己真的就不能拥有这个人吗?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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