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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军人受生子 与美女老师的爱爰经历_来日不长

张起灵抿紧唇,如墨的眸色像一潭深水,可惜无人再仔细地望着那眸色,猜着他的心事。那双经常望着他的清澈大眼紧闭着,眼窝深陷,清秀的脸蛋也消瘦下去,不再有往日调皮与说谎的神采。

她昏过去很久了。

总是夜,天是黑色,雪是黑色,就连冷冽的风也是黑色的。雪山仿佛走不到头一样,如何也走不到山下去。

黑色的雪并没有因为他的焦急而变得温暖,反而一切都更加薄情,夺取着他们身上仅有的温度。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住,又呕出一口血来,双臂无力,怀中的她一下摔在地上,他立刻赶上去接住,却不想眼前一黑,他也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提起精神,将她从新抱起来,在四周寻了些干柴,找到一个避风的洞内,燃起篝火,将最后的一点干粮掰碎,合着雪水,一点点喂给她。

“张嘴。”他抱起她,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却无人回应他。他只得用手掰开她紧闭的牙关,将流体食物,缓缓喂进去。

可是——她已经不会吞咽了。

“白青,白青。”他拍拍她的脸蛋,轻声唤道,“白青——张末璃——”

她的双睫轻轻一颤,似乎有些反应,他立刻将食物喂下去,却不想她呛了出来,折了手腕的手臂突然伸直向上,似乎想抓住什么,口中喊着:“哥,哥——父亲——”

张起灵仿佛冻住一样,突然觉得无法动弹了。对于死,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哥——哥——父亲——”她嘶哑地喊着,满头俏丽的黑发,此时枯如蓬草,好似昭示着那缓缓逝去的生命。

张起灵抓住她伸直的手臂,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也不再有淡然,眸色如死寂一般的黑。

“我在这。”他道,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她的身体在失去温度,张起灵把最后一口干粮含在口中,抱着她顺着她的口,用舌头一点点推进她的喉咙里,就像哺育雏鸟。

他抓起一把雪,缓缓搓热她的身体,可她的身体却越搓越冷,渐渐得似乎与雪成了同样的温度。

他把火烧得更旺了,拉下自己防寒服的拉链,解下衬衣的扣子,脱掉了所有衣服,将她抱进怀里。

篝火渐渐地微弱下去,在层层叠叠的衣物之下,是他紧紧抱着如同冰雪的她,肌肤相亲。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背的诗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本想杀了她,但他的身体在救她。像她说的,心有涯,生无涯,在他无涯的生命里,他枯竭的心在说,不能让她死去。

他睡了过去,昏沉中做了一个梦,是九岁的他蹲在张家大宅的院子里,用双指抽着墙上的青砖,忽然一群比他大一些的男孩子走了进来,他们交头接耳,对他指指点点,然后便拳脚相向。

“打死你这个哑巴。”他们的口中如此说着。他想反击,却无奈他们人多势众,最后他将身体缩成一团,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他不知自己说不说话,与这些人有何关系。

突然其中一个孩子一声尖叫,温热的东西洒在他的脸上,听那群孩子诧异道:“那丫头把张玄礼打死了!”身上的拳脚消失了,似乎都向那女孩去了。

只见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孩睁着一双大眼,双手是血地拿着一块青砖,瞪着他们,道:“谁敢过来一步,我就毒死他,还不快滚?”

男孩们与她面面相觑,突然从她的袖中蹦出一条竹叶青蛇,男孩们立刻四散而逃。他坐起身,擦擦眼角的血,这才看清她。

他认识她,四年前,在墨脱雪山上的青玄,她怎么会在这。

没等他想明白,却见她大眼扑闪,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青砖也碰地一声落在地上,他看了一眼她全是血的手,又看了眼院中墙上缺了块砖,这才明了,她竟然生生用手从墙上扯下一块砖来。

她瞪着大眼,一动不动看着他,他皱起眉来,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却不想她哇地一声哭了,大喊道:“你别过来,我身上有条毒蛇,我要死了——”

“哥——哥——父亲——”是夜。

她的声嘶力竭,似乎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里,他一下清醒过来,下意识道:“我在这。”

忽然,她双目微睁,一只手忽得伸起来,似乎想尽力抓住什么,“阿坤——”她大喊一声,之后,那只手“啪”地一声,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的心一震。

良久,他都没有动弹。

抱着她的双臂,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心跳了,她身上仅有的温度,也不过是他的温度而已。

“张末璃——”他轻轻地唤她。

“白青——”他又唤道。

“青玄——!”他大喊道。

他的声音穿过层层积雪,积雪簌簌地随风飘着,风被云缠住绕出水汽,水汽随着寒气落下又成了雪,那片雪飘摇着,落回到他的声音上。

你别过来,我身上有条毒蛇,我要死了。

如果我死了,请两个时辰内把我火化。

“你不会死的。”张起灵紧紧抱着她,她纤长的头发缠住他的胸膛,缠在他胸口那条威武生风的麒麟上,那条麒麟在微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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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阴雨连绵,黑瞎子坐在西湖旁的茶馆里,看着西湖上被风卷起的波澜,拍打在石桥上。

“这样的风,在四月里真是少见。”旁边喝茶的本地人道。

黑瞎子喝完最后一口龙井,站起身打着伞,往西湖边上漫步。雨中西湖的人很少,也有几对情侣打着伞散步。

他踱步到白堤上,招了船家,准备在感受下一叶扁舟的意境。

“年轻人心性不错,俗话说晴湖不如雨湖,今天算是来对了。”船夫如此说着。

他笑道:“这天气,让人在屋里坐不住,有些闷,只能出来了,不过这天快黑了,似乎也看不到什么。”

“不同的景色有不同的情志,苏轼就有一首诗,‘渐见灯明出远寺,更待月黑看湖光。’”船夫说着,指了指远处雷峰塔的灯光。

船飘飘摇摇,在风雨里,湖上卷起的水波似乎随时要没过这叶小舟。

“雷锋塔?我记着前些年这塔一直荒着,后来重建的。”黑瞎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船夫聊着。

“没错,很久以前也不叫雷锋塔,最初叫皇妃塔,是吴越王为喜爱的黄妃建的。”

黑瞎子点点头,望着远处的灯光,那船夫笑道:“年轻人,你带着墨镜,怎么能看见呢?”

这么说着,黑瞎子笑笑,摘下墨镜来,一个水波涌来,船身剧烈一晃,系在腰间那把黑金短刀一下脱了鞘,无声地落入翻涌的湖水中。

“什么东西掉了,手机?”船夫忙道。

话音没落,只见眼前的年轻“噗通”一声,一下跳进湖里。

“年轻人,不要命啦,掉里面就不好找到了哦,明天再来捞吧!”船夫大喊着,刚要跳下去,

却见黑瞎子的头一下涌出水面,一手扒住船身,一个翻身又跃了上来。只见他的右手全是血,正攥在一把黑刀的刀刃上。

“没事,我找到了,晚点下去就不好找了。”

船夫目瞪口呆,快速把船往回划,道:“这刀这么要紧,你看你这手,割得很深啊。”

黑瞎子摇头笑着,表示没事,他浅色的瞳仁看着那把刀,刀柄上丝线全被血染红了。

“张末璃——”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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