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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丞相咳嗽 爸快点拨出来我痛_莉迪亚生活实录之流星传奇

我条件反射地抱着库洛洛向后缩了缩。

罗宾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打开门,走廊上明亮的白炽灯光争先恐后地涌入阴暗的室内,略略驱散了挥之不去萦绕鼻尖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注意到罗宾低头看了看他放在地上的手机,又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并没有捡起来。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把人送回去。你跟我来。”罗宾直视前方说道。我觉得前半句是对那个女人说的,后半句是对我说的。

那个女人逆着光走进来,弯腰要接过库洛洛。她长着一张扔到人群里找不出的脸,面无表情,瘦削冷肃。我抱紧库洛洛,避开她伸来的手。

“快点。”罗宾不耐地在门口道,“伊尔,带那个男孩去治伤,然后把他送回木屋。”

“是,大人。”名叫伊尔的女人恭敬地应道。

我知道罗宾是说给我听的,不能再得寸进尺,只得忧心忡忡地把库洛洛交到她手里,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罗宾身后,跟着他沿着通道继续来时的方向走去。

通道里有通风系统,比刑室里凉快很多,我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不知多少身冷汗,前胸背后的裙子都湿透了,风一吹,冷飕飕的。罗宾走得很快,头也不回,我得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回头看去,那个女人抱着库洛洛朝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一回走得不远,罗宾很快打开一扇防火门走了进去。刑室的门只是普通的带窗的铁门,这扇门倒是很像那间被我毁了的实验室。

我跟在罗宾后面进了门,他正好打开灯,我向里面看去,再一次僵住了。

这是比之前那间小一号的实验室,迎面三面墙壁立着了铁质的储物架,上面满满当当的摆放着各种型号的玻璃罐,透明的液体里面……漂浮着各式各样的人体器官!

只草草一扫,我就看到一排从小到大的罐子里装着胚胎从米粒大小发展到正常婴儿的一系列标本,如果不是这一天早已饱受惊吓,简直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现在么,我只是疲惫地吐一口气,拖着僵硬的脚步,看也不看旁边从地面到屋顶琳琅满目的人体收藏大全,按照罗宾的示意,安静地坐到房间中间那张铁皮椅子上。

罗宾锁上门,走过来坐进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内。除了我们两个坐的地方,以及罗宾手边的一个矮柜,整间实验室就只有四周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铁皮架子了。

我看看对面罗宾舒服地靠进柔软的沙发里,有些不自在地在硬邦邦的铁椅子上挪动两下,觉得屁股下面硌得难受,整个人即将虚脱。算算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进食过,也没有好好休息过,还被冷水淋了个透,担惊受怕就不提了,异能也使用过度,只觉得头痛欲裂,四肢冰凉,全身冒虚汗,可能还有点发烧。这要是搁原来,保准我一头栽倒在床上不能动弹,可现在,说不得我还得打点起精神,应付对面的家伙。

许是看我脸色实在难看,罗宾勉强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对我们很有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表现好一点,让我满意了,今晚就放你回木屋去住。”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过于明亮的灯光让我有点眼花。

“你想做什么?”我抿抿发干的嘴唇,想着先开口会不会让我显得配合点儿。一开口先被自己吓了一跳,这嗓子已经比破锣好不了多少,声音像砂纸,磨得声带生疼。

“要不要喝点水?”罗宾问道,虽然还是一脸冷肃没点人气儿,但我敏感地觉得他画风有点不对。还没等我犹豫,他已经十分顺手地从身边的矮柜下层掏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来,还体贴地拧开瓶盖递给我。

满满一瓶水拿在手里有点沉。我爽快地喝起来,清凉的水划过冒烟的嗓子,立刻润泽舒适了许多。

趁我喝水的时候,罗宾说道:“莉迪亚,区长目前很需要你的能力,如果你肯乖乖配合我们的计划,你、包括你哥哥,都能在十一区得到很好的待遇。你知道区长一开始把你们从五区要来的用途,但你的能力很有价值。所以只要你能为我们所用,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甚至还可以培养你们,让你们有实力在十一区立足。但前提是,你足够听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咽下口中的水,乖乖点头,用沙哑的嗓音道:“明白。”所以现在是在做思想工作?

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配合,但罗宾并不为所动,他推推眼镜,将这个话题轻轻放下,转而说道:“你可以慢慢考虑,维尼尔让你去做的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在时机成熟之前,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学。”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接过我手上的水,重新拧紧瓶盖放回矮柜上,坐直身子俯视我,镜片后面是他黝黑冷酷的眼睛。

“首先,你得学会乖一点,再乖一点。”

我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感觉从尾椎股升起一股冷气。罗宾站起来,从矮柜里掏出一把铁链,在我惊恐的目光里把我的四肢固定在了身下的椅子上面。手铐、脚铐和椅子是配套的,我试探地动动手脚,几乎没有余地移动。

罗宾自顾自地铐牢我,又有条不紊地转身从矮柜里掏出一副崭新的塑胶手套戴好,然后从他的沙发底下掏出一个沉重的皮箱子放到矮柜上打开,寒光乍现,里面是一整套看着就锋利的形状各异的刀具,让人头皮发麻。

任、人、宰、割。

我紧紧盯着他的一连串动作,额上、耳后的冷汗沿着脸颊、脖颈滑落,带起一道道凉意。

“好奇吗?”罗宾用皮箱里的布仔细擦拭那一排银色的刀具,镜片后的眼神渐渐染上狂热,温柔而全神贯注的样子像看着痴迷的恋人。“这是我最得力的伙伴。这样一整套解剖刀具在流星街可不好找。”

解、剖……?

我看着他不正常的样子,余光扫到这满墙的人体器官,觉得嘴唇带连着心尖都抖了起来。

罗宾眼角也不分给我半个,又找出一瓶酒精来给他的刀具消毒,却像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说道:“这四周的架子上装的都是我的得意之作,是我亲手取出来、亲手装进去的、最得意的收藏品。”说到收藏品,他终于抬头瞥了我一眼,却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他神色如常地收回目光,动作娴熟而虔诚地摆弄他的刀具,然后终于拿起其中一把,转过来把沙发推到我跟前,坐下,几乎和我膝盖顶着膝盖。

我半低着头,两眼死死盯着他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握着纤细而皎洁的银色刀具,锋利的刀锋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寒芒,几乎是一件艺术品……

如果不是指、着、我的话。

我的眼神黏在那把刀上,着魔似地不能移开,心跳失控,头皮都要炸了!

罗宾没拿刀的手伸过来,轻易地握住我的右手。我忍不住往回抽,手腕一动就撞到手铐上,铁链拉紧,没抽动。

“是这只手吗?”他冷静地问道。

“什么?”我的声音尖而抖,像断了线的风筝。

“是这只手按了实验室的消防警报吗?”罗宾很有耐心地重复道。

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手猛地向回拔,被绷直的铁链拉在原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左右缩着手掌,试图从狭窄的铁圈中抽出手来,然而除了把自己的手腕磨破了一圈,没有任何效果。罗宾淡定地看着我徒劳的挣扎,向上摊开的手掌里是我紧紧握住的拳头,小小一只,瑟瑟发抖的样子像一只随时可能被人敲破的蛋。

“不要怕。”罗宾的手有我两个大,他单手将我的手掌展开、摊平,挨个捋顺我蜷缩颤抖的手指,动作耐心而温和。“你这样我很不好下手,会伤到你自己的。”

“你要干什么?”我问道。

“这只手很不乖,我要给它长个记性。”罗宾不甚在意地说道,面带欣赏地翻看着我的手,将冰凉的刀锋在我的手背上试探性地划来划去。没有伤到表皮,但感知被恐惧放到最大,很痒。

“给手掌剥皮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从手腕开始,沿着这里,”他将竖起的刀刃沿着我的手腕轻轻划了一圈,“画一个圈,然后沿着这个开口向下剥,小心地、完整地,不能有破损,让皮肤从十个指尖蜕下,整个提起来,就像脱掉一层手套。”

我听着他条理分明的描述,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冷汗像泉水一样,一股一股的从毛孔里挤出来,让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和虚脱。

罗宾还在用一种冷静而克制的语气给我科普:“还有一种从指尖开始,你见过香蕉吗?像剥香蕉一样把手指的皮肤一条一条地剥到手掌,然后汇合,沿着手掌、手腕向手臂揭去。”

“你喜欢哪一种?”他礼貌地问道。

我冷汗淋漓的坐在椅子上,只能死命地摇头。

罗宾也没指望我回答,自顾自说道:“今天我们选前一种好了。你的皮肤很好,白皙细腻,一定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说着,他认真地举起我的右手托在掌心,将刀刃抵在我的手腕出,微微用力。

“啊——不要!不要——”我崩溃地尖叫起来,胡乱挣扎着,语无伦次地叫道:“求你了,不要这样!疼!疼!住手——疼啊——”

罗宾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居然露出无奈的神色:“我还没下刀呢。”

我像从水里捞出来,剧烈地瘫在椅子上喘息着,眼睛拼命地向我的右手看去,果然,银色的刀刃微微陷进雪白的肌肤里,没有血迹溢出,也不疼。我绷直身体僵在那里。

罗宾突然道:“开始了。”然后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将锋利的刀具沿着我的手腕割开了完整的一圈。

我死死盯着他的动作,很疼,特别疼,但比想象中的还好一些,像被锋利的书页边缘划伤的程度。他手法娴熟,刀刃在他手上如臂使指,割得不深,有血液渗出,但没有割到皮肤下面的血管。我想我已经刺激过度死机了,居然还能木呆呆地想到这些。

在我的手背处,罗宾将刀刃放平,与皮肤平行着将刀刃割进皮肤与肌肉之间,转动着划开——

“啊——”皮肤表层与肌肉被大面积割裂的剧痛让我失控地尖叫起来。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嵌在肉里的刀刃立刻扎得更深,有血管被划断,血泉涌一样流出来,顺着手腕流下,滴滴答答流到我的腿上。

“别动。”罗宾立刻按住我挣扎的手腕,冷声命令道。“再乱动,割坏了就换你的另一只手。”

我的眼前全是金星,剧痛让我难以思考,意识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游丝。我像溺水的人一样喘息着,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努力地深呼吸,用可怕的理智强迫自己停止造成二次伤害的挣扎。

罗宾手下不停,将刀沿着皮肤的走向向手背更上面划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像一道道闪电劈在我眼前,撕裂灵魂一般的剧痛让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不敢挣扎,右手连带着身体和脖子以上像是分裂成了两个部分。身体死死地抵在结实的铁椅子上,屁股和背脊的肌肉陷进铁栏杆里,绷紧了不敢动弹,脑袋却折断似的向后仰去,脸上的肌肉扭曲,眼泪和鼻涕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满室都是我杀猪似的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嗓音劈裂而不能自抑。

我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试图缓解充斥着整个意识即将炸裂的剧痛。库洛洛、库洛洛被吊在刑架上时是怎么忍过去的?也这么疼吗?还有飞坦、飞坦又是怎么熬过去的?我断断续续地想着,强迫自己将意识从血肉模糊的右手上挪开……忍、忍耐……坚持、坚持住……疼……好疼……

罗宾就在我刺耳的尖叫声里有条不紊地继续他的暴行,不多时我整个手背的皮肤已经被他全部掀起来了。他抽出刀子,撩起我手背被血染红的半透明的皮肤,露出内里的血肉。

“看看这收缩的肌肉、汩汩脉动的血管、条理分明的经络……”耳边传来他陶醉的感叹,“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和人体相比,那些冷冰冰的、一眼就能看透的机械就是一团垃圾!”

我根本无法反映出他在说些什么,嗓子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苦熬着剧痛喘息着,像一条脱水的鱼。

知道皮肤被活生生剥掉、掀开是什么感觉吗?剧痛到一定程度就变得模糊,神经也会麻木。手背裸露在外的血肉只觉得凉,好凉!我依稀记得极冷和极热带来的痛感是相同的,像是有火在烧,很烫……

双眼失去焦距,我浑浑噩噩的目光无意识地转到罗宾身后,就在他肩膀后面露出的储物架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球漂浮在玻璃罐子的透明溶液里,一上一下的盯着我。

满眼都是血色,满脑子都是无边无际的血色。我意识恍惚地和那双恐怖的血色眼球对视,感觉脑子里像沸腾了一般翻滚起滔天的怨恨。

忍耐着……忍耐着……坚持住……坚持住!

他终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我发誓!疼痛像一把刀,将仇恨一笔一画的刻进脑海,鲜血淋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要让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仇恨让我变得空前清醒起来。我的脸上涕泗横流一塌糊涂,脑海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疼痛,但诡异的是意识最深处却无比清明起来。刻毒的仇恨像一束光,照亮很多零碎的细节。

我合上眼,刺眼的白炽灯光穿过眼皮,眼前是一片血色。遮住眼中寒星一样燃烧的仇恨,我默默地松开了自己最后的防线,记得是软弱的,崩溃的,屈服的,毫无底线的……

“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吧!怎样都好,放过我……求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放了我,求你了……”我听到自己完全崩溃的声音,虚弱卑微至极。

我开了此生最大最成功的脑洞。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听你一个人的……”

刀被放下的声音。

手背上掀起的皮肤被合上,冰凉的水冲洗伤口,灼烧一样的疼痛。

我紧闭着眼,意识渐渐黑沉……终于可以晕过去了。

这一天可真长。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我只希望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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