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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z御宅屋 宝贝水好大好爽_香蜜沉沉烬如霜之此心安处是吾乡

少顷,我支着墙缓缓站起,轻咳一声,掸了掸裙角。

一挥衣袖,树下昙花尽拢袖中。

仰首闭目,静静一笑。

润玉呵,就当我前世欠你的,今生既漏长了颗心,便不会痛了吧……

一路奔往南天门,天界的浮阙飞阁、鸾宫凤宇自我身侧重重退后。

忽而,前方感应到有人身怀强大的水系法术,不知怎的,让我与生俱来般生出一股亲近之感,可身体却又本能地抗拒着,仿若天生宿敌,蛰伏着未知的危险。

胸中燥热,四肢冰寒,掌心脚底似有团无名之火,灼灼燃烧。

脑中阵阵眩晕,几欲干呕,只觉一股股煞气恍如一只只凶灵,直冲天灵盖,诱惑低吟。

旋身一闪,紧贴于身侧一处宫墙后,稳下凌乱的气息。

身子忍不住轻颤着,每一缕发丝、每一处肌肤都在叫嚣,不要忍、不要忍,已忍了够久……

要杀!

猛地,晶莹的指尖狠狠扣入身后的墙内。

不可,不可……

牙根紧咬,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和着翻涌的血沫,强咽下这骤然而起、欲破膛而出的杀意。

能救润玉仙的昙花还在我袖中……

戒急,用忍。

探出头,冷冷望去,只见宫前丹墀下,有美人兮,婷婷袅娜,风姿缥缈,素颜如雪,乌发如墨,静若松生空谷,神若月射寒江。

她半张脸覆于白纱之下,露出的眉眼愈发显得盈盈若水,淡淡似烟,宜嗔宜喜,转盼多情。

“陛下可知,来者……是我?”

声音湿湿润润,仿佛隔着蔼蔼雾气,娇软无依,令闻者不由怜入心骨。

那守门仙侍面露难色,俯身回道:

“既是水神仙上光降,小仙又怎敢瞒报。”

那女子微微一窒,眉间轻蹙:

“如此,陛下还是说……不见?”

那仙侍将头垂得更低,噎了一瞬,终是拱手劝道:

“陛下今夜喝了些桂花酿,心情似有不佳,待醒了酒,想来自会召见仙上。”

那女子闻言,柔软一笑:

“既是如此,只能劳你与飞絮费心,仔细照料着吧。”

仙侍抱拳一礼:

“是。了听明白,仙上放心。”

女子微笑颔首:

“如此,你且去吧。”

待那仙侍复行一礼,退入府内,下了宫门,她方缓缓敛了笑意,抬起头,眸色沉沉望向那宫檐下的匾额。

一片乌云自她头上流过,绝世容颜遮于暗影之下,一时晦明难辨。

胸口的鳞殇灼灼隐痛,我微微蹙眉,不知这怪异的感觉因何而来,只觉似与这宫宇有关。

可惜那宫门与我藏身的墙壁位于一顺儿,故而未能瞧见匾额上的宫名。

片刻后,那女子酿跄转身。

我急忙缩回墙后,听闻脚步声与我愈来愈近,暗道不好。

既是躲不过,索性倒也镇定下来,忍下胸口烫若烙铁的殇痕,抚平衣袖,欲扮作寻常仙娥,无意路经此处,与之偶遇便是。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脚下微滞。

不对,刚刚那仙侍尊此女为……水神仙上?!

月孛星使的忠告言犹在耳,我虽不怵那劳什子水神,可毕竟润玉仙的生死还系于袖中花上,需得慎之又慎,若是可以,还是莫节外生枝的好。

只是听那脚步,已至近前,此时再避,恐是不及。

我望了望头顶伸出宫墙的枯枝,迈出的玉足轻轻一落,裙如流云,似羽从风,飞身一跃,飘然若梅,盈盈落入墙壁另一边的宫苑内。

方才站定,一只酒盅狠狠砸在我脚前,溅出的琼浆玉液湿了鞋袜。

稠厚的酒气扑鼻而来,浓烈得如有实质,猝不及防,猛地吸入肺中,呼吸闷闷一窒。

“本座说了,今日谁也不见!”

我神色如常,头也未抬,俯着身子,行了一礼,顺势退下。

“慢着。”

眉心一跳,足下微顿,继而恍若未觉,只是退去的步子愈快了几分。

胸口突突跳疼,不知为何,隐生不安,直觉此地不宜久留。

一个醉鬼的话,若我令行禁止那才真是傻子。

一阵风过,枝叶窸窣作响。灼热的气息自身后压迫而来,不过短短一瞬,眼前便被一双皂靴阻了去路:

“呵,胆子倒是不小。”

话中语焉未明,喜怒难辨。

我垂首,愈发恭谨地屈膝行礼道:

“小仙刚刚调入宫中,做些寻常杂役,乍见天颜,诚惶诚恐,还请陛下赎罪。”

想起适才苑外听到的对话,联系此人行事举止,隐隐生出个大胆的念头,虽震惊万分,不过若猜得无错,面前这位恐就是当今天界之主。

想通此结,便也不敢再敷衍糊弄,紧着把话给圆回来,只望莫叫他生疑才好。

他任我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倨傲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背部,灼灼如火,隔着裙衫亦炙得我肌肤隐隐作痛。

“抬起头来。”

我身形微微一顿,暗恨如今已将锁灵簪镇于忘川川底。

既无锁灵簪相辅,只要动用些许灵力,就会破了易容幻术。故而,即便早已料到这酷似花神的容貌入了天界会惹些麻烦,可与其遮遮掩掩,施法时不慎在他人面前改了容貌,引人怀疑,倒不如索性用了真容。

毕竟,人有相似,貌有相同,如此行事,反倒愈显坦荡。

只是这天帝语气颇为古怪,想起六界中关于应龙帝、火凤帝以及花神、水神之间的纠葛传言,一时惴惴不安,恐生有变。

还未待我想到应对之策,他已不耐上前,捏住我的下颚,力道之大,似要将颌骨捏碎,强迫着抬起我的头,居高临下睨视我。

我轻抽了口气,被迫与他相对而视。

只见面前之人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剑眉修目,眼角微挑,薄唇披发,眸射寒星,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桂花酿陈年酒气蕴得他目中微红,眸色却依旧锐利深邃,凉薄淡漠地望着我,沉沉势压竟迫得我呼吸一窒。

忽而,他眉心轻轻一动,覆于眉眼的霜雪渐渐退去,眸中大雾弥漫,仿若失了魂般迷茫片刻,涣散的目光又一点点专注在我脸上,震惊、怀疑、狂喜、恐惧、焦虑、慌张,无数的情绪疯狂地交织在一起,凶狠地瞪着我。

“锦……觅……”

一字,又一字,破碎的,小心翼翼的,仿佛仅仅两字,便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喉中似堵着千言万语,却再也吐不出一句整话。

我忍着下颚火辣辣的疼痛,静静望向他,见他从僵硬到双唇轻颤,从清冷到泫然慌张,轻轻一叹,只当他与旁人一般错认了人:

“陛下,我不是……”

“你是!”

他的脸上骤然爆发出压抑许久的狂躁,不允许我反驳,不允许我否定,猛然将我一把拉起,狠狠搂入怀中,力道之大,似恨不能搓揉压扁,直要听见我疼痛的嘤咛,方才解恨罢休。

挣扎的双手被他一把扭于身后,空出的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面颊,从发丝到额角,从峨眉到眼睑,从琼鼻到玉腮,掌中的薄茧不知轻重地划痛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厌恶地蹙起了眉。

他深深望着我,一字一顿道:

“锦觅,痛吗?”

我本已疲累至极,如今又被这般轻薄,怒气上涌,忍不住抬起头,狠狠回瞪过去。

这个疯子!

蓦地,一颗滚烫的泪重重砸在我脸上。

他望着我,仿佛望着他全部的希望,与所有的绝望:

“还不够痛……痛了,你才知晓我有多痛……痛了,我才相信你是真的回来了……”

一时间,只觉有一把钝刀在我身上一顿一顿锉着,锉得血肉横飞伤痕累累,才狠狠一刀扎下,疼之以极。

“放开我!”

我忍不住厉声喝道,慌乱莫名,手既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就发疯般用脚去踢他,完全像个泼皮无赖,毫无形象可言。

他的眸底陡然赤潮汹涌,狠狠抽紧揽在我腰上的手,薄唇距我不过一寸,炙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嗓音暗哑,低低吼道:

“我再不会放手,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要怎样我都允你,只是不许再离开我……不许……”

滚烫的吻如暴风骤雨般压下,如墨的发丝无风自扬,缭绕在我周围,仿佛细密的网,牢牢罩住,无法逃脱。

我挣脱不得,胸中发狠,想也不想,愤愤咬下,只听他闷哼一声,却毫无放弃之意,只是手掌更用力地压住我脑后。

口中除了他的抵死纠缠,还满溢浓浓血腥。

一口气憋在胸口,眼冒金星,肺部炸裂般疼痛。

抵抗着阵阵眩晕,极力维持脑中一线清明,告诫自己:醒着,再痛也要醒着。

目之所及,凤凰花树死透了的枯枝铺天盖地,密不透风,向我沉沉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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