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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精夜浸濡的 养女从小搞到大_远古入侵

入侵后的第六天·“像你这样的瘸子,还拿什么吃的?” 

程声住在二十八楼,位于顶楼,还送了一个小天台。

通往天台的楼梯就设在屋子里,是一个平缓的斜坡。

天台被程声用铁栅栏封得严严实实,就连头顶上也搭了铁栅栏和护板,就像是处在一个铁笼里似的。

为了以防万一,程声留了一道铁栅暗门,让他能从天台上出去,走天台外的消防通道。

只是他离不开轮椅,这无论如何都是最下策的决定。

程声例行检查了一下物资,在这段时间的囤货下,像是压缩饼干这类的快捷充饥食品,他有不下两箱,足够几个人一个月的消耗。

他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发电机,哪怕整个城市断电,他也有备用电设备。

程声打开电视机,各台都放着央视新闻联播,关于临京的、关于帝京医院的、关于京都高速公路的……这些消息不再被隐瞒下来。

“请所有居民留意身边情况,一旦出现咬人、伤人事件,请及时拨打热线95951。”新闻里的主持人说道。

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主持人,脸色憔悴苍白,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支撑不住似的倒在了桌上。

主持人一愣,连忙离开座位走过去:“他在发烧,很烫,快打120。”

台下工作人员也跑了过来。

工作人员抬起倒地的男人,动作却忽然一顿,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对方抬头看向主持人:“巧姐你看……”

男人的胳膊上有一块面积很小的咬伤,伤口周围变成了深红色且明显肿胀。

主持人一时间失语,向来以干练形象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主持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不安。

她没有说话,却是在慢慢往后退,拉开了距离。

工作人员咽了口口水,极小声地问:“巧姐,怎么做?”

主持人还没说话,但倒地上的男人却醒了,睁开了眼,他慢慢站了起来,似乎是好了。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下一秒,男人却摇摇晃晃地扑到了女主持的身上,在女人刺耳的尖叫下,张嘴咬掉了一块颈部的肉。

“快把直播切了!”录播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那么一句,可已经没人在管直播的事情了,所有人都仓促冲向了门口,整个录播室乱作一团。

程声关了电视,没有再看。

有的人变异的速度只在短短几分钟里,有的人却需要几个小时来改变,这是为什么?程声疑惑着。

他想,如果他能有个实验室让他来做切片实验的话,或许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弄清楚。

程声遗憾地叹了口气。

很快,他听到门外邻居摔上门的动静,还有对方的催促:“快点老婆,我们先去买点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我拿袋子。”

“还真让隔壁瘸子说中了,真知道就该听他的,备点东西在家。”

“你说那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事儿?你看他家门口,这装的都是什么啊?通电栅栏?”

“管他呢,装得再严实,要真是像国外片子里拍的什么活死人来了,他一瘸子能跑得掉?”

“也是,你也看到刚才新闻了,是不是特像活死人?”

“不说了,你赶紧出来,先下去买点东西,然后叫上儿子,我们开车出市。”

“出市?去哪儿?”

“帝京吧,首都总是安全的。”

“那听你的。”

门口夫妻俩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程声耳朵里,他扯了扯嘴角,看了看自己的腿,一个瘸子哈。

他拉开铁门上的小窗口。

站门口的夫妻俩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正撞上程声冷淡的视线,两人脸上露出两分尴尬。

“帝京比这儿沦陷得更早,去那儿就是找死。”程声丢出一句话,又“刷”地一下把小窗口拉了上去。

他的提醒已经给了,仁至义尽。

至于邻居那一句瘸子,他要把这样的话放心上,那他早就该气死了,而不是成为现在最年轻的的远古生物学、病毒学双博士。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

“……那我们还去帝京吗?”女人问。

男人咬牙:“去。他又不是帝京的人,我弟在那边一个什么研究院里做门卫的,他说那个地方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我们去投奔他。”

程声在门后扯了扯嘴角,那就祝他们能顺利抵京吧。

……

当天夜里,警觉的人已经连夜离开了市区,纷纷涌向通往四面八方的高速公路。

还有更多的人,涌进了超市、商场。饮用水、食品……全被抢购一空,甚至停车场里有人拿着棒球棍打劫。

就像段奕说的,恐慌会让社会秩序变得脆弱不堪。

程声推着轮椅走向整面的落地窗前,往外看,灯火阑珊,楼底下的车和人都像小蚂蚁似的——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个人挥着棍子砸开了一个杂货小店的玻璃窗。

程声第一次注意到,他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看得如此清晰。

他微微皱眉,转身进入浴室,对着浴室里的镜子仔仔细细地看。

在寻常室内光线下,他的瞳孔颜色是浅黑色,现在看,仍旧是正常的浅黑色,只是瞳仁里似乎还带上一点红。

程声抚上眼眶,想起前一天晚上的发热和昏胀感几乎都围绕在这一块。

这里,是人类大脑的眶额皮层。在所有关于脑进化的学说中都离不开丘脑、杏仁体这些脑部组织系统,而眶额皮层……是接收这些直接神经的传入。

程声不能判断那天晚上的发热肿胀算是什么,但就目前来看,似乎是个好事。

他的器官变得敏锐,就像是为了适应新的环境、适应生存而出现了某种“进化”。

他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写道:

【9月2日,距离预测爆发还有一天。

植物已经出现了进化,长出了自我保护的金属剑齿,但无法确定是否由同类病毒引起。

同样出现进化的,还有我。】

他写好后,合拢笔记本,放到枕头下面。

……

第二天,程声还没有睁开眼,但已经清醒了很久,只是无法动弹。

在他的脑海里,涌现出大量数据流,像是在把他篡改成一个超级计算机。

程声并不挣扎恐慌,甚至是好奇且期待地等着这一切结束。

最后,他在一片混沌里,看到了一个数字:365

随后这个数字变成了一排倒计时:7:59:59

那种禁锢着他、让他沉沦在混沌里的力量随之消失,程声猛地睁开眼。

程声猜,这个时间或许是根据他脑内现有的、关于病毒爆发的所有数据,总结出来的一个爆发倒计时。脑进化让一切变得更加简单明了起来。

他不确定脑进化的猜测是否正确,但这并不重要。

还有八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想着。

闹钟紧接着响起。

程声这才想起今天他还有一门早课。

他又想起那个倒计时,或许就是注定留给他去提醒那些学生的时间。

程声换了一套衣服,简洁的单色衬衫和尺寸刚好的西裤,以及一双只是摆设一样的合脚牛津鞋。

——就像他平时去大学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

大街上已经明显没什么人了——或许是因为现在才早上八点不到——昨晚被砸开的杂货店门口停着一辆警车。

程声很快到了学校,大部分住宿的学生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悄然在变化。

八点二十的早课,他在课堂上丢下了一颗炸-弹,相信的学生开始准备翘课回家,不相信的学生把这当成教授的一个疯狂荒唐的假设。

反正,坚持认为人会进化、显出远古生物的显性基因这个假说已经够疯狂荒诞了,这符合程教授的一贯作风。

程声没有要求所有人必须相信他,死得明明白白和死得浑浑噩噩没什么分别。

“教授!……那您觉得,如果病毒把人感染成了那样的怪物,根据自然界的守恒理论,正常人是不是也会为了生存而进化?”有学生跟着程声跑出了教室。

程声停下轮椅,看向那个戴眼镜的女学生:“会的。地球需要平衡,病毒的出现或许是因为人率先打破了平衡。”

“那……每个人都能进化吗?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每个人的基因里,都有可以进化的细胞,只要被激发出来。”

“没有激发出来的人会怎样?”

程声看着年轻的学生,多鲜活多漂亮的生命。

他垂下眼:“到那个时候,你会看到答案的。”

他说完,转动轮椅离开。

倒计时:4:29:59

程声离开大学校园的时候是中午,路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人和车。

加油站那儿排起了长龙,一路排到了街尾的拐角。

多的是想要离开城市、去一线首都寻找帮助的人。

程声的视线扫过这些人,脑海里很快出现了一个精准的百分比——这些人里只有14%能够活着走到帝京,而帝京里的情况是否适合生存,没人知道。

程声轻吐出一口气,离倒计时清零还有一点时间,他打算再去买点吃的,最好是有□□的东西,那些能让他的大脑保持亢奋。

超市里已经人满为患,有人为了一袋大米大打出手,保安已经忙不过来了,更多的人浑水摸鱼,把东西装在手推车里直接跑了出去。

程声要买的东西并不是现在这些人的首选,与他抢货品的人不多,但仍旧有。

当一只手再次从程声手里抢过一袋巧克力的时候,程声冷着脸抬头看向那人。

那人脸上长了几颗痦子,长得很有特色,对上程声冷冰冰的视线,反而笑了起来,咧开一嘴的黄牙:“你这个瘸子还拿什么吃的?要是那些怪物跑来了,你这样的废物能跑得了?这些东西给你,是浪费。”

程声扯了一下嘴角,没和那人废话,直接转着轮椅离开。

只是在轮子经过那排货架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按下扶手上的一个按钮,右侧的转轮迅速伸出一根钢管支架,长短正好,捅得货架掀起一个角,冷不丁地往那个男人身上倾斜。

痦子男惊呼了一声,连忙伸手撑住,货架上的巧克力、零食罐子噼里啪啦砸了对方一身。

那人慌慌张张地把货架推了回去。

那些东西砸身上不会死,但疼极了,尤其那些尖角砸在他的痦子上,钻心地疼。

痦子男灰头土脸地四处找罪魁祸首,而程声早就收回了那根支架,悠悠地走开了,甚至还顺手捡了不少直接掉在他脚边的巧克力棒。

的确,他的腿会是拖累,但是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能活得比大部分人久。

良好市民程声排着超市里的收银长队,拿了一堆能量棒和巧克力。

“终于找到你了……你妈的刚才是不是你搞的鬼?!”程声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人阴测测的声音,他直觉猛地往后滑了半米,正巧避开对方踹来的脚。

痦子男本来打算拿好东西就直接走人的,却在门口一眼看到了程声和他的轮椅。

他心头火气直冒,好端端的货架不会倒,肯定是这个瘸子出的损招!

他一脚踹了个空,火气更大:“真会躲!你以为你能躲几次?”

程声沉着脸,手指挪向右边扶手的内侧按钮,那里连着通电金属刺,足有几十枚,一枚就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浑身麻木倒地。

程声不会让自己当面出糗难堪,只要那个痦子男再靠近一步……

痦子男朝程声走去,刚扬起手,就在程声要按下发射钮的时候,就见那人被背后猛地伸出一只胳膊死死锁喉。

痦子男一张脸迅速憋得通红,两只手连忙拍打锁在自己喉咙口的铁臂,甚至双脚都慌张地踢蹬起来,他头一次感觉到窒息离自己那么近。

“放、放……”痦子男困难地开口求饶。

程声看向那人身后,穿着迷彩短袖军服的男人比痦子男还高了一个头,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大块隆起,不夸张,但没人会觉得那缺乏致人窒息的力量。

程声放松下肌肉,是段奕。

段奕还背着一杆半人高的枪,腰间挂着一把小臂长的军-刀。

他浑身尘土和血,气势惊人。

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纷纷让开一米远,头一次见到这样不同寻常的大兵。

段奕冷脸看着手下的男人,没有几秒的功夫,对方就翻着白眼快要流出口水来。他皱眉松开胳膊,将软趴趴的男人丢到旁边。

他走到程声身边,半蹲下-身,伸手拉下程声一直放在按钮上的微凉指尖,眼里稍带起一点暖色:“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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