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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的奶能吃吗 托住沉坠的肚腹 男生子_随你到天涯遥远

听他悉悉索索上了床,于悦却忽然紧张起来。

这是展昭的家,在他打小便住的屋子里,处处透着他成长的痕迹,此时,她与他并肩躺他床上,好似已然嫁过来一般。

此刻起,她便完全融入进展昭的生活了么?

于悦心里既甜蜜又不安,反身抱上他的腰,窝在他怀里轻问:“展昭,你困了么?”

展昭将她纳入怀中,苦笑着反问:“你说呢?”

“咱们聊聊天吧!”

听出他语中的无奈,于悦反而裂着嘴笑得欢悦。

“欲聊何事?”展昭调整一下手臂,让她枕地更舒适些。

于悦仰起头,一脸祈盼道:“说说你孩童时的趣事吧。”

展昭替她顺了顺散在枕上的发丝,叹道:“早前的事情大多都记不清了,上山后无非便是日夜练功,哪有甚么好说的!”

于悦嬉笑着提醒他:“总有些印象深刻的吧?比如顽皮、不受教、挨打甚么的。”

展昭知她存着取笑的心思,惩罚似地捏了捏她的鼻头,没好气道:“那倒没有。我自幼乖顺,爹娘从未打过我,师父亦待我极好。”

于悦仍不死心:“那便一点念念不忘的事儿都没有?”

展昭无奈地扫了她一眼,将目光落在帐顶,好似陷入了回忆。稍时,忽启唇喃喃道:“若说念念难忘的,便是小时候娘亲做的麻团糖了,又香又甜,总也吃不够。爹担心我吃坏了牙口,骗我说再吃便如村口的孙婆婆般一颗牙都不剩,长大了讨不到媳妇儿!我吓得大哭一场,为此娘气得好几日都不理爹。”

想起往日的甘甜,展昭嘴角缓缓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继续回忆道:“记得上山前,娘还给我做了一大包,千叮万嘱送我出了门,可惜一到山上便被师傅收了去。此后,便……再也没有吃到了……”

展昭面上的笑意慢慢散去,眼中渐渐浮上缕缕哀伤。

幼时不能承欢膝下,学成归来后自该在父母身前尽孝才是,可他却任性地又离了家。每每归家,娘亲都万分欣喜地许他做麻团糖,但家里不是没了芝麻,便是缺了饴糖,总须多等几日才行。

一回两回之后他便心存疑窦,村子里常有货郎经过,开在城里的铺子亦每日都有伙计往返,买些芝麻饴糖何需一等数日?许是娘亲太忙,或是……多年未见已不似从前那般疼他,而他又记挂着江湖之事,从来不肯久留,甚至归家的频次亦渐减了。

那时,总想着来日方长,待日后爹娘年纪大了,他定有大把的时日守在家里服伺,是以应趁年少时多游历一番,为穷苦的百姓做些事,也不会埋没了这身本领……直到看到二老齐齐躺在血泊之中他才猛然醒悟,他与爹娘竟再也没有日后了!

后来他才从展忠口中得知,那些芝麻饴糖的把戏不过是娘亲的谎言,为的只是让他在家里多住些时日罢了!

可惜,为时已晚。

他尽心尽力帮扶旁人,却从不曾费一点心思猜测娘亲的苦心,真是枉称侠义!不孝至极!自那年之后,他再也不吃麻团糖,甚至绝了甜食。

于悦见他情绪渐渐不对,知他定是又忆起爹娘之事,便往他怀里凑了凑,挠着他的腋窝打趣道:“打小竟懂得讨不上媳妇儿便哭……展昭,你现下的愚钝都是装的吧?”

教她笑闹了几句,展昭心中的酸苦冲淡不少,勾了勾唇角捉住她双手不教她乱动:“姑娘觉得呢?”

“定然是为了哄骗单纯善良漂亮可爱的姑娘伪装的!”于悦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忽得意道:“哎呀,我真的上当了!该怎么办才好?”

这人……时刻不忘夸赞自个儿!

看她玩得不亦乐乎,展昭面上的笑容不觉扩大,霸道地将她箍在怀中,陪着她戏闹:“姑娘既已上了在下的床,便反悔不得了!”

“唉,既命中注定不能抗拒……”于悦故作沉思,却忽地抬头,趁他不备在他唇上偷了一吻,娇笑道:“那便愉快地接纳吧!”

展昭神色微动,静默了须臾,心中豁然明朗,不由感激地深望着她,轻道:“说说你罢?”

“我?”于悦立时却收了笑容,低声道:“我才没甚么可说的。”

“真没有么?”展昭饶有趣味地望着她。

于悦敷衍道:“无非是小时候上学放学、吃饭睡觉,长大了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而已,枯燥的紧。”

不说他倒忘了,在她的国家男女平等,女子允许上学堂,也可出去做工,甚至婚姻大事也由自个儿做主……日子定比当朝女子自在许多,怎会没甚么好说?何况,她性子好,应当有许多好友。想来,觊觎她的男子亦是不少吧?

想到这些精彩他都不曾参与,甚至不能想象,展昭心里便微微泛酸,定定地望着她,学她的口气道:“便没有念念不忘的?”

“好吧……其实是我念念不忘的事情很多,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悦错开他的目光,佯作轻松地耸耸肩,自嘲道:“是不是很贪心?”

见展昭摇头,于悦尽量控制好心情,垂眼淡淡道:“我最难释怀的只有一件,便是父母重男轻女,打小只溺爱弟弟,并不如何在意我,小时候但凡我喜欢的衣物玩具,还有好吃的……从来都得不到。”

展昭覆在她肩上的手指不由一紧,这些竟从未听她提起过。

于悦嗤笑一声,眼中又重现光彩:“后来我便想了一个法子,将喜欢的东西画下来,每日翻看,这样它们便都属于我了。”

展昭蓦然想起曾流落在她家时无意看到的一本破旧画册,画风甚为简洁,其中的画作却是怪异,只是些样式奇特的衣服、鞋帽、玩偶、食物之类,还有许多他不认得的物品……每一幅都认真标注着日期名称,想必那些便是她的求而不得之物了。

他虽父母早逝,却总算也享到过爹娘的关怀疼爱,而于悦……自幼在备受冷落的家中成长,竟能养成这般率真乐观的性子,全无自卑懦弱之态,想来极不容易!

展昭不禁疼惜地将她紧紧搂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肩头,柔声道:“悦儿,日后有我。”

“嗯。”孤单了那些年于悦早已习惯,并也看开,眼下又有了展昭,自然不会再为那一世得不到的亲情伤春悲秋。

又与他笑闹了几句,怕他明日身子僵麻,抬手将枕在颈下的手臂移走,笑道:“这几日吃饭没个定时,明日又只得吃冷食,今夜便好生歇着吧,不然你的脾胃又该难受了。”

“好。”见她并未过于伤怀过往之事,展昭始放下心来。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便落了帐子,探出一只手用掌风熄了烛火。

黑暗之中,展昭不禁想起以往,那时在京里还好,可每回还乡便越发衬出他的孤形吊影,尤是晚上躺在这张床上更觉孤单清冷,仿若世上只剩了他一人。

此刻,终有于悦陪在他的身侧,不想多年后他能再次感受来自家的温暖,不禁百感交集。与她交握着手静静躺在帐内,心境渐渐平和安宁,合上眼琢磨起置办婚事的细节,等候困意袭来。

不同于千年之后,宋时寒食节是个盛大的节日,其意义远大于清明。当日除了祭扫,还有踏青、秋千、蹴鞠、牵钩等风俗,是民间第一大祭日。只是在岁时节日的演变中,这个节日渐渐融入了清明,乃至千年之后清明犹在,而寒食早已不存。

一如公孙策所说,常武地区对此节日颇为重视。

昨夜歇下的早,天还未亮展昭便没了睡意。悄悄松开她的手,爱怜地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才坐起身,不想于悦竟也张开了眼睛。

展昭歉然地放低声音道:“吵醒你了?”

于悦醒了醒神,浅笑着摇头:“在开封府清苦惯了,换了地主家的舒适大床反而睡不实了!”

地主……又是她家乡的称呼么?

他家是有些田地租给了村里的几户人家耕种,‘地主’这二字倒也算贴切。不过,自她嘴里说出来,却总觉得变了味道。

展昭知她定是因祭拜一事而紧张,但这回不得不去,便也不点破,柔声道:“既睡不下了便起来罢。吃了饭须带你去祠堂拜见族亲,将你我婚事告知他们。”

“我必须得去么?”于悦顿时失了方才打趣的心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这胆怯的样子倒是头回见!

展昭不禁勾了勾唇角,却也不忍笑她,握上她的手耐心劝道:“悦儿,既然来了得须露个面才好,祭拜时总是要见的。何况,咱们婚事不在此处办,给他们见见人才好提将你载入族谱之事。”

说起族谱,于悦便有些黯然……丁月华也在族谱上吧?按古时的规矩,她才是展昭的原配发妻,定然要排在自己前面的。而自己只能算续弦而已,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填房!

想到此处,便是一阵郁结,好好的心情登时缺失了一块,虽然展昭近在眼前,却总觉得他并不完全属于她。心里一闷便也不再言语,乖顺地穿衣下床。

展昭见她竟一下子听了劝,一反常态没再耍赖蛮缠一番,不免有些惊讶,却也只当她怕展忠撞见他们同室而居而尴尬,又紧张稍时的见面,低低笑了几声,亦未作深想。草草拾掇了一番,便到院中练剑,等着她梳洗。

今日寒食,饭食自然容易准备,待二人到了前院,展忠已备好冷粥冷饭。

时下江南气候虽已转暖,但总归尚处早春,吃一肚子冷食定然伤身,怪不得千年之后这节日慢慢淡化了。唉,这时节一整日都这么吃,连口热水也不能喝,别说展昭,任何人的胃都受不住啊!

于悦心情不畅,自然没有胃口,蘸着糖粉吃了些展忠极力荐给她的油煎团子,胡乱喝了几口凉粥便跟展昭出了门。

展昭昨日便遣展忠给诸位族亲递了话,请他们今日一见。他是四品官职,又是御封,比这儿最大的县太爷还有大上好几阶,族里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早早便在祠堂里候着。

展昭素来谦和温厚,这回更想让于悦在宗亲眼中留个好印象,便按族里规矩依次行了礼,又委婉道说家中已无人丁,而开封府事务繁忙,他实在脱不开身常时居住,婚事只能从汴京置办,并恭敬邀请各位叔伯长辈前去观礼,来往吃住他自会安排妥当。

这下实在给足了他们颜面,宗亲们自然高兴,直赞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连带着将于悦也聪慧可人温柔娴淑夸了一番。展昭趁机便提出于悦入族谱一事,宗亲们怎会不依?甚至为他破了例,当场便将于悦的名字载登入册。

于悦一直保持着谦恭有礼的微笑,跟在展昭身后与他们客套,却在看着她的名字写在丁月华后面时几不可微地僵了一瞬。

可人死如灯灭,即便她再心有不甘,却偏偏莫可奈何。

从祠堂回来,于悦便随展昭一同上了百花岭祭拜。

顾名思义,百花岭上自然有许多野花。眼下正当时节,花儿一枝枝一簇簇地开着,煞是娇艳迷人。

只是今日,花簇丛中弥漫着袅袅青烟和纸灰,各处墓前亦飘荡着哀哀低泣,让人的心情不由跟着沉重起来。

展昭爹娘的坟墓在山岭的半腰处,展忠平日常来看护,是以干净齐整的很。摆上祭品,于悦同展昭一同拔了周边新长出的杂草,便随他一起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展昭慢慢烧着纸钱,低低诉道:“爹、娘,孩儿不孝,这些年不能常来看望,亦未能遂了二老多年的心愿,为展家开枝散叶……孩儿一直认为会孤独一生,不知哪日便能下去陪您,咱们一家团聚……所幸苍天不弃,有生之年竟还能遇上动心的姑娘,今日便带了她来给二老过目……”

说着拉起于悦的手,望着她露出一丝微笑:“娘,这是于悦,是一心待孩儿的好姑娘,您定会喜欢的!”

于悦的父母亲人皆在世,以前从未去扫过墓,实在不知此情此景该说些什么。但见展昭期待的目光,心想下回再来不知又是何时,便硬着头皮随着他唤道:“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展昭,一辈子对他好。此生他若不离,我便不弃。”

展昭见她竟先改了口,心里又惊又喜,握紧她的手又道:“爹、娘,悦儿是孩儿心尖上的姑娘,昭儿在爹娘跟前立誓,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天荒地老,永不负心,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于悦顿时大惊:“展昭!你……”

他竟在父母坟前立此重誓!

“悦儿,”展昭面向她,黑亮的眸子里折射出无比坚定的微微笑意:“爹娘便是如此,见我们亦这般恩爱,二老定感欣慰!”

“展昭……”唤了这一声,所有的话便卡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心意她何尝不懂,一辈子的允诺只能等他们离世的那刻才能得以印证,而眼下他只能在最为敬重的父母跟前,用这种最慎重最诚恳的方式令她心安!

这样一个处处为她着想、顾着她心情、包容她所有的男人,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求来的!她还一直纠结着那些个做给旁人看的虚表作甚?

展昭扶起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悦儿,从前的事已成定局……亦不能改变,但在展昭心中,你便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此生也只有你一个女人……莫再为旧事烦恼,莫再被旁人扰了心情,只想着欢欢喜喜地嫁与我,欢欢喜喜地与我过日子,欢欢喜喜地为我生儿育女,可好?”

于悦埋首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立时湿了双眼。

他竟发觉了!

她一直伪装的很好,只在祠堂时不经意间表露出一点点阴郁,不想他竟细心的察觉到了!若非如他所说将她放在心尖上,时刻顾念着她,又怎会注意到她那瞬间的失意?

“谁要给你生孩子!”

于悦白了他一眼,掩饰住情绪,心里却向着他父母的坟冢暗道:“爹、娘,多谢您二老将展昭送予我,我定会还他一个完整温暖的家,有他、有我,还有孩子……此生决不再令他感到孤独。”

烧完纸钱,两人又往上行。登了顶展昭带她四下游览一番,便寻了处宽敞平坦之地,俯瞰着岭下春色,吃了些冷饭。

午后村口有牵钩比赛,于悦自然不会错过。现代人虽很会玩,但不过是酒吧、KTV、游戏之类,甚至连户外运动都很少,更遑论这种纯粹力量上的现场对抗赛了。

因是村中盛事,赢了的队伍彩头亦不小,村里的青壮年皆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古人娱乐项目本就很少,农户又劳作繁重,平日里更不会举办这种费时费力的赛事,是以这回村子里的老幼妇孺皆来观战,一时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热闹极了。

这种场面展昭自然见过许多,便觉无甚特别,但见于悦兴趣盎然,便一路护着她挤了进去。可看着左右挤来挤去的男男女女,不欲她与人身体相蹭,便提了口气,带她纵上一旁的大树,坐一枝粗壮的树杈上观赏。

上面的位置既清凉舒适,还看的清楚,于悦满意极了。这男朋友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赛后,待人群散得差不多了,他们才从树上跃下。

才走几步于悦便见几个小童正在路旁和泥巴,一个个弄得跟泥猴似的,不禁玩心又起,过去教了他们几个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不多时身后便跟了一群小尾巴,姐姐长姐姐短地唤个不停。

展昭只觉无语。

按辈分这几个娃子该叫他叔叔或伯伯才对,而于悦竟一下子成了姐姐!他当真老了么?

村子不比城里,展昭一直怕她喊闷,这会儿见她竟跟一群孩子玩的起劲,便也不催促,缓缓退于树后,静静地看着他们嬉闹,唇边不觉漾起温柔的笑意。

若他跟于悦有了孩子,他定当每日里陪他玩耍,听他一口一个‘爹’地叫着,那滋味定然美好……回京后,得加紧筹办婚事了!

于悦可没空想那么多!

现代的孩子不是玩手机就是打游戏,整日宅在家里,哪还会聚在一起扔沙包、翻手花、跳房子?今日,她竟带着一群宋朝的孩子玩地如此欢脱,似回到了童年!直到日头西斜,才意犹未尽地劝了他们回家吃饭。

没想到来到古代,她还有当孩子王的潜质!

“累了?”展昭抽出随身带的帕子,仔细替她擦了满头的汗,嗔道:“你倒是不挑,跟小孩子尚能玩闹成这样!”

于悦看着帕子上一道道带着泥印的汗渍,不好意思道:“小孩子最为纯真,跟他们玩不必猜来猜去,只管着高兴便是,多省心!下回你也一起试试?”

展昭凑到她耳旁,压低了嗓音:“待有了孩子,我定然会试。”

于悦不解道:“孩子本就有啊!你不见满村都是?”

展昭抿唇而笑,却道:“走罢。明日晌午须去祠堂行礼,吃祠堂酒,晚间我给你说说其中细节,免得出了差错。”

于悦见他转了话题,便当他对此事不感兴趣。

也是,展昭一个大男人哪会哄孩子玩?下一刻却又觉得有些遗憾,他脾气好,又有耐心,跟孩子在一起应是很和谐的画面吧?

若他们有了孩子,他是否……忽然,他方才的那句话倏地从脑中冒了出来。

“待有了孩子,我定然会试!”

于悦登时停了步伐,望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他……他……他竟然……

翌日清明,展氏一族皆去祠堂拜祭。

于悦昨晚一直在回味展昭那句‘待有了孩子’,故而在他讲述行礼细节时她几乎皆处于走神状态,被他发觉后,两人又是好一阵亲热温存,早将其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幸好展氏在村里是大姓,跪拜的人有许多,她混在其中左右观察,倒未出丑。待所有人将三跪九叩的大礼行完,已是午时将至。院子里早已摆开了酒席,开始吃喝。

这酒宴男女须得分桌,于悦寻了个不起眼的所在落座。在这里,她自然不敢饮酒,只草草吃了些饭菜作罢,但展昭作为贵宾被推到了族长那席上,自然不能过早离去,于悦只得先回家等候。

展昭虽说官职大,性子却谦和有礼,依次敬了族中长辈后,几个同辈族亲便趁着酒意大着胆子来敬他,他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敬酒的人愈来愈多,既开了头他定然不能有所偏颇,每个人的酒都不能落下,十几轮下来几乎已站立不稳,不多时便被几人搀了回来。

于悦虽气恼他又喝了许多,却也无法。此种境地,任谁也不好推脱,只是,明日他们便要起程回京,恐怕他的胃又要难受一路了。

亏得展忠想的周到,早便熬好了醒酒汤,倒是很了解他家小少爷!于悦低叹着,将汤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轻轻推了推他。

“展昭,起来喝醒酒汤了。”

可唤了多回,床上那人却始终纹丝不动。

展忠明日将随他们一起回京筹备婚事,方才便出门向相熟的好友叙别去了。而展昭平躺着,她一个人根本喂不进去醒酒汤。

愁闷间,忽然想起电视上的某些喂药桥段,于悦长舒了口气,红着脸自个喝了半口,然后凑到展昭唇边,试着慢慢松口将嘴里的汤渡进去,这下果然有效,汤竟半点也没淌出来!

他醉成这样,反正也不会知道,于悦便大胆将一碗汤全喂了进去!看着空碗,终于放心地抹了抹嘴,正待给他也擦一擦,却见展昭竟张开了眼,舔了舔着唇边的汤汁意犹未尽道:“再来一碗!”

于悦顿时傻眼!

“没了?”展昭眉毛微挑,戏谑的眼神里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这……这人,竟然装醉?!

“你……你……”想起方才之事,于悦只觉脸红心跳,话也说不出来了。

“既没了汤,便将就吃些别的罢。”说着,展昭探手一勾便将她抱在怀里,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天哪,这还是那个纯良迂腐一本正经的南侠展昭么!

于悦终于反应过来,气呼呼地在他身下挣扎:“展昭,你没喝醉?你又骗人!”

展昭唇角上扬,冤道:“悦儿,我何时说过喝醉了?”

还想装?态度不好再扣十分!

于悦不禁气愤地指责:“那我叫你喝醒酒汤时为何不理会?”

展昭自是笑得云淡风轻:“我那时睡着了,你喂汤之时才醒。”

于悦推了推他,瞪着眼道:“我才不信,你哪会那般容易睡着。”再说,既是喂汤时便醒了,为何喂完才睁眼?明明是在骗人!

展昭苦笑道:“席间守着许多人不好运功逼酒,我只在后来才偷偷逼出一些才不至烂醉如泥,可之前已饮下不少,已然微醺。昨夜也睡得不好,是以方才一沾床竟睡去了。”

说起昨夜,于悦不禁脸红了一片。当时,他俩正耳鬓厮磨难解难分,若不是展忠来送热水,真不知会如何收场。

后来,展忠一个劲地自责说见西厢的被褥似乎未曾动过,小少爷定是彻夜未眠,都是他顾虑不周全,那般潮湿怎能睡人?亏了小少爷的身子怎向老爷夫人交代?又道今日幸好日头好,他将被褥晒了一整日,小少爷可安心去歇息,他夜里定会尽心伺候着。

怕展忠再发现端倪,展昭只好不无遗憾地歇在了西厢。

于悦羞窘地撇过头去,低道:“被褥不是晒过了,怎会睡得不好?”

自她那日被白玉堂掳走,展昭恨不得时刻将她绑在身边,即便在家里只隔着两堵墙,他也不甚安心,几乎一整晚都在听着外头的动静,哪里敢睡?

但这些无须她知晓,便用指肚轻轻抚着她的唇,任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没你陪在身边,怎能睡得好?”

这人,越发油嘴滑舌了!不过,她喜欢。

“那你再睡会儿罢。”于悦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便欲起身。

展昭声音哑透,薄唇带着酒香直直覆下:“这会儿……只怕更睡不着了。”

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感受到他热切的欲望,于悦仍是紧张到不行,再说,大白天的若被人撞见便不用做人了!

“展昭……忠叔不会儿便回来了。”于悦趁他换气的空档,试图拉回他的理智。

展昭狠狠在她唇上吸了几下,忽然挫败地翻过身去,仰躺在她身旁懊悔道:“我为何不挑这月初七?”

于悦知他在说婚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当是挑日子随便抬个姨娘进府,什么都不用操办?你从前不是打算终身不娶的么?日子都如何熬过来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外室?”

这丫头!哪有人盼着自个当姨娘又盼着相公有外室的?

展昭再多的旖旎心思也被她一句话化为乌有。

不过,有句话她倒是没说错,从前他的定力好得很,即便刚与她在一起时也无异常,现下却是怎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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