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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滋润的女局长 啊老公你好长_那一只小飞天儿

就像水清浅说的,只要他还能跟小伙伴们保持联系,还能时常跑到钟爷爷那里玩,搬不搬家从来都不是问题焦点。所以,最终他们还是搬家了,搬去的宅子更大更好,坐落在来仪书院的另一侧,距离苏宅的南瓜胡同有点绕,但上学他走书院另一侧的大门,也很方便。同在一个书院上学,苏平和水清浅没觉得有差别,日子照旧。

水庄主却越来越忙了,除了忙着跟某黑恶势力作斗争,现在还要添加一项:赚钱养娃,给未来常驻帝都打基础。

当水庄主决定照顾儿子的情绪,他们暴露身份就只是时间的问题。呃,也许,从他们离开水吟庄,或者非要来帝都找爹之后,这个结局就定了。也许朝廷会从石恪那找到突破口;也许他们会从水吟庄顺藤摸瓜,庄子里的农户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农,不用威逼利诱,大概随便被人套几句,就会漏得一干二净。所以,对方摸上门来,早晚而已。

如果结局注定,水庄主可不想在那一日到来之时,自己一家成为任人估量的砧板上的肉。官方大概会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水庄主都能想象到朝廷的姿态。反正仁术先生宁仁侯擅长的也不是治国方略,不会抢某个萝卜的坑,萝卜们何不大度呢?更甚,仁术先生的金手指大概还会让诸多萝卜们趋之若鹜。别忘了,宁国大长公主是仁术先生的合作伙伴,这些年养的富得流油,眼红之人大概要车载斗量了。在这样的前提下,应该不会有不开眼的人得罪仁术先生。道理虽如此,但把自家的尊严、地位、安全完全寄希望于对方的理智大度温文尔雅,显然不符合飞天儿的处世哲学,万一有人犯贱找抽呢?

所以,要提前下手!

哦,不,这叫未雨绸缪。

让水庄主必须积攒力量壮大自己,还有一大因素不能忽略,那些飞天儿家族。

按真正的飞天儿概念,这些家族已经属于挂羊头卖狗肉的冒牌货。但你不能否认,他们发展至今,世俗势力庞大到不容忽视,端看他们断了传承百多年,却没从帝都上流社会里湮灭,就能想到这些天人府有多强横。说到利益冲突,这些才是首当其冲。

水庄主眯着眼睛搓手指,窝在小黑屋暗搓搓的琢磨好几天,才抖抖毛,迈着山猫的步伐出了府宅。

水清浅如今在来仪书院玩得如鱼得水,作为钟大人的准入室弟子,他不但能接受钟大人的亲自辅导,还可以在书院蹭课,还能去藏书楼翻阅,关键是水清浅很喜欢钟爷爷哒,他觉得钟爷爷知道的可多了,随便自己碰到什么拿去问,爷爷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还生动有趣,跟听故事一样,特别好。

这一日,水清浅拿着书本正跟钟先生掰扯九歌。老先生兴致来了,还击缶唱了一段,水清浅正跟着一句一句学,钟先生的长随桂舟从外面进来,他身后还领着一个穿皂衣的侍童,两人均面色不佳,明显有事。水清浅还没来得及起身回避,那皂衣侍童便扑通一声,扑跪在老先生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啪嗒!

钟大人手中的书掉了,面色变得蜡黄,好像瞬间苍老了很多。

“钟爷爷!”水清浅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下,才有惊无险。

钟大人自己却根本顾不得精神恍惚,抓着桂舟一边往门口疾走,一边连声道,“快扶老夫入宫,快,快……”快走到门口时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一个小弟子。

“钟爷爷,我不乱跑。一会儿等苏平下课,我去找他,我和他一起回家去。”水清浅保证。

“嗯,好,好!那就好。”安顿完水清浅,钟大人明显不在状态,有点飘忽的样子跟着那皂衣侍童一起出去了。

这时候水清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跟他也没关系。倒是去找苏小胖的时候,那小胖子一见面就给水清浅行了一个大礼,把他唬了一大跳。“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啦?”

“不是。”小胖子哭笑不得的摆摆手,“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什么?”

小胖子神神秘秘的还看了看他们的左右,确定没人才开口,“水叔叔送给我家一个好大好大的生意,我娘说了,怎么谢都不为过。”

水清浅想了想,大约明白了,大概他爹又到处撒钱,坐等小胖家赚了钱之后吃红利。

“什么东西啊?”顺嘴一问。

“好像是个酿酒的方子。”苏平也不是很懂。

确切的说,是蒸馏酒的制造工艺。东洲现在酿酒还停留在发酵粮食,酒精含量很低,纵有千百种佳酿,酒精也就那样了。但是蒸馏工艺能弄出高纯度的白酒,原本水夫人用这法子提纯酒精做实验的,但这玩意商业前途也很大。高度酒对于苦寒之地拥有无可想象的魅力,尤其对于漠北那好酒的民族。沾过高浓度的酒之后再喝平日酿的米酒,那真就是淡如水的味道。稀缺,苦寒之地必需品,易上瘾,且损耗大量粮食……这种垄断工艺若把持好了,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生意从技术到规划,几乎算水庄主全盘送给苏家的,跟平时四处撒钱投资的那种还不一样,所以苏家才如此动容。凭着这一门绝技,日后苏家跻身顶层商圈也不是不可能。当然,选中苏家做助力,也是因为苏家为人厚道。

但苏家只是水庄主众多布置中的一个。水庄主的计划四处开花,摊子不小,留给他布置的时间可不多。朝廷现在在查石恪,这是已经知道的,但水庄主并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也在同时查水吟庄,如果从这方面入手,水庄主一家子的路引明明白白写着出身来历,几乎避无可避,又有丫头傻乎乎的被金吾卫套话,把水庄主的老巢卖个一干二净。朝廷真的派人去查,直接杀到水吟庄大门口都不带迷路的。算上来回路程,掉头杀回帝都的南瓜胡同,都不用等过新年,就可以在他们家大门口看到礼部官员笑呵呵的脸了。

水清浅跟苏小胖被苏家管事接放学回家的时候,那边水庄主与人密谈,正面色阴沉,手指扣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笃笃笃的声音在静谧的斗室里听着让人心慌。

“确定是他们?”水庄主的语气却表示他已经认定了。

“姑爷,这种事来钱快呢。”回话的人额头有疤,明显一身江湖气息。

“哈,可以想象。”水庄主冷笑,帝都上流社会的地位尊贵一定会跟朝堂势力挂钩,一旦离开权力中心,用不上十年二十年家族就会没落。天人府早就没有飞天儿出世了,凭什么还在上流社会风光?想当人上人,不捞偏门怎么存活。

那疤头大汉愤愤道,“干这种缺德事,将来怎么有脸去见祖宗!”就算他们是水匪,也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简直畜生不如。

水庄主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此次布局要深广,安排要周密,行动要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有报复绑票事件的因素,但如今更为全体飞天儿的利益,必须清理门户!不管他们做过什么,天人府的名声跟飞天儿挂钩的,旁人不知道他们挂羊头卖狗肉,万一丑闻爆出去,那就是飞天儿集体的锅,他们几百年积累的名声会一朝尽毁。

“铁兄,我恐怕更多的人手,烦劳你那边……”

“放心吧。”

“暗门里的东西,不用讲究真凭实据,不用在乎谁家冤枉,咱们不来衙门审案那套,有一个算一个……”

俩人正谈着血腥的事情,忽然外面传来钟声,低沉又很宽广的那种,两人同时一愣,看向外面。钟声是远远的从皇宫方向传出来的,几乎传遍全城,一声接着一声,缓慢悠长,庄重哀伤。

“嗯?哪里来得钟声?”水清浅也听到了,四下张望。他和苏小胖已经到家了,在苏宅,他在教小胖子拳脚功夫。就是半年前水庄主就教过他却被嫌弃一点都不霸气的体操。自被绑架之后,水清浅终于开始上心了,每天做两套。

金鸡独立的苏平,“…………”

“腿好酸,有没有好?”

“怎么还没好?我要不行啦。”

“快喊停啊喂,清浅!!!!”

……

浑厚的钟声响了好一阵子,足有十几、二十响,小孩子当然不懂,但大人却知道这是大丧之音,正愁时间不够用的水庄主,表情一时复杂。皇家有丧,凭钟声得知,去的是大人物。且不管死的人重不重要,大丧嘛,朝廷上下肯定要忙一阵子,达官显贵们守制便是二十七天,现在都快寒露了,再忙过这阵子就入冬了,冬至、新年,朝廷封笔……接二连三的事情等着,朝廷眼下绝对没有精力去调查一个虚无缥缈的疑似飞天儿踪迹。待到来年开春,这些达官贵人们还会不会再把这件事重新捡起来都是一个问题,就算捡起来再查了,等真找到水庄主头上的时候,这位得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早成祸害了。

事情却比水庄主估计的还严重。

第二天,具体的朝廷令书颁布出来了,规定官员勋贵三个月、民间十五日之内,禁宴饮,百日禁嫁娶,去世的是皇长子,太子殿下。

什么,帝国皇储没了?

殿下正值壮年,大概跟水庄主年纪差不多,怎地也没想竟折在一场不大不小的风寒上。这谁也没想到,但对皇帝的打击,对帝国,对朝堂的影响可想而知,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如果这里面再查出一点点非正常死亡的因素,什么宫廷政变、血流漂杵也不是没可能的。一时间,整个天下都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爷爷还好吗?”水清浅抱着元宝,特意跑去书房问他爹。他不明白,看苏家一家上下都有点小心谨慎的意思,这还是跟朝廷八竿子打不到的商户呢,他爷爷可在朝里当大官。

水庄主一抬眉毛,皇长子去世了,皇储之位空下来了,眼下是各种悲伤,转眼回过味儿来,活着的几位殿下还不跟兴奋的乌眼鸡似的?石恪是手握重权的朝廷三公之一,想拜他这座庙门的肯定不少。

“没事,你爷爷好着呢。”

水庄主意外得来宽裕时间,报复计划越发有条不紊的继续推进,但再冗长的丧事也有结束的一天,等水清浅再见到他的两位爷爷的时候,他已经换上秋冬的大毛衣裳,准备去温泉庄子猫冬了。

亲爷爷石恪还好,但钟大人看上去却衰老不少,尤其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越发显得爷爷像伯伯,先生却真成老爷爷了。水清浅也是后来才知道,钟爷爷是太子殿下的老师,他教了他二十多年,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学生去世,这大概对钟爷爷也是一种很大的打击。

水清浅只是远远看到他们,并没有上前。今天是宁国大长公主的寿诞,作为皇室最高辈分的实力人物,老太太的生日宴办得隆重体面,一扫丧期凄清冷淡的气氛。一旦勋贵和皇室开始重新返社交活动,就代表太子殿下的亡逝和悲伤被彻底翻页了。剩下的,就是看谁有本事占住太子留下的萝卜坑。

按照渊源来讲,宁国大长公主过寿,水庄主一家子也有资格受邀请的。凭着仁术先生的一张药方,宁国大长公主从原本的二流的宗室姻亲咸鱼翻身到如今的门庭若市,仁术先生居功至伟,如果登门,应算贵宾级人物。但水庄主无意表露身份,倒是真的送了份贺礼。标注的是药材,两排共十二个细颈青釉瓷瓶,用上品但不够贵重的檀木匣子装了,还夹了一封信。看上去就像任何一个微不足道、上门求抱大腿的穷亲戚的分量。

受礼的文书把礼物一一记下,然后问,“请问您的名号?”

“仁术生。”

那文书提笔就在礼单上写“任树生”。水庄主也没纠正他,送了礼,然后带着儿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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