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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是黑人很长_第十一章节 旧识/凤七

原以为此次进宫,也不过走走过场,她原就对女人间的话题无甚兴趣,因此大多时候,只是一旁浅浅看着君玉笑闹,偶尔和燕王妃交流几句,没想到第三日午后,皇后却派了琴心过来,召她单独面见。

“琴心姑姑……”秦末心中有些忐忑。

琴心淡淡一笑:“秦王妃不必如此客气,叫奴婢琴心便是。”

“此刻应是母后的休息时间,特地召臣媳过来相见,如此恩宠,倒叫我不安了。”

琴心了然,自秦王成亲以来,皇后从未单独如见过秦王妃,大概她心中略有不安,因此只低声道:“娘娘只是久不曾和王妃好好说说话了,今日过后,便是除夕新年,虽然按制王妃也要来宫里拜见,但命妇众多,娘娘大概也不得闲,所以趁着今日得闲,请王妃过去一叙。”

语气轻松低柔,秦末心中一松,却又暗自思量,近来见皇后一直心情挺好的样子,大概确也不会是真有什么事。萧策虽然明春便要赴封地就藩,可,她都能看得出来的好处,皇后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难道是……萧策赴藩背后,还有些别的隐情不成?

正想着,已入了凤仪宫。

秦末连忙收敛神色,整了整衣衫。倒是前头领路的琴心回头对着秦末安抚的笑了笑:“皇后娘娘只是想找儿媳说说话罢了,王妃这边请。”

一句“儿媳”还有她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慈祥,让秦末竟有些恍惚,琴姑姑乃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人,平时对谁都是淡到冷漠的样子,这样的眼神,她嫁于萧策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感受到她语气和眼神所含着的善意,刚还有些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便也朝着琴心含了含首,轻声说了句:“谢谢姑姑了。”

“不敢当。”琴心客气了一句,便把秦末引进入厅中。

皇后端坐凤塌之中,见秦末入进来,露出了微笑,微微坐起了身,引得额前凤钗流苏轻动,在穿窗而过的艳阳下显得流光溢彩。

秦末行完礼,已有宫女端了锦凳置于塌前,等秦末落坐,皇后笑着拉起家常,几句话,倒让秦末听的一怔:“说起来,末儿你倒不知道,当年我和你娘,原是闺中好友,可惜你母亲去的早,若是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定多喜欢呢。说起容貌,你倒是不及你娘当年美丽,可自有一番英气,却是你娘不及。我当年刚一见你,想着这世间缘份,自有天定,谁能想到,玉儿的女儿,又成了我的儿媳呢。”

秦末也是意外之极,皇后待她一向情份极淡,哪里象是对旧友之女的样子?也不知皇后今天提起这事来有几份正假,更不明白皇后是何用意,因此只装着吃惊又欣喜的样子,笑道:“原来我娘和母后您,还有这层关系在,难怪母后素来疼惜臣媳。”说着,脸色黯了下来,“只可惜臣媳却是个没有父母缘份的命薄之人……”

“休要如此说,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听了,该伤心了。说起来,我和你娘自幼相识,后来你娘随你外祖离京,等你外祖父回京时,她已出落的美丽脱俗,说起你娘的美,竟是除她之外,我这一生再未见过的,当年……”

皇后说着,叹了口气,神色之间又是伤感,又是欢喜,连语气都变得轻柔低婉起来。

秦末心中诧异,便拿了亮亮的一双眼看着皇后。

皇后默了半响,大概是想起来眼前还坐着故人之后,看着秦末的眼神也是从未曾有过的温柔怜惜,又见她满眼期待之色,倒笑了起来,指着塌对秦末笑道:“来,坐我身边来,今儿午后左右无事,我们娘儿两好好说说话。”

语气平和,一如那寻常人家的婆媳絮话。

对自己未曾谋面的娘亲,秦末自己也是好奇的紧,她还犹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上官青云时,虽然只有六七岁,可上官叔叔看到她便愣了半响,然后默默的抱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来,眼神之中那抹一闪而逝的伤痛,还有他微僵的身体所散发出的沉郁,直到如今,她也忘不了。有时候,她都怀疑那究竟是不是她的幻觉,因为后来的十多年,她都无法将那个喜笑怒骂玩世不恭的中年美男,与记忆中默默抱过她半日的沉郁之人联系起来。

直到几年前她与秦末的婚事定了下来,赴京前夕,上官叔叔与父亲拼酒醉了,等她服侍父亲睡下,再去照顾他时,他拉着她,秦末在他的眼神中再次看到那种伤痛,方将两个影子重合起来。

“末儿,你若信叔叔,就随叔叔去灵华山吧。又或者天脉山,总之漠北草原,任一处,你喜欢的叔叔都陪你去。你是大漠里的鹰,不是那盛都庭院里的金丝鸟。京都,不是我的末儿呆的地方。萧策那小子,他给不了你平健安康,幸福快乐……”

那个时候,萧策便是她的幸福快乐,而至于平健安康,征战三年,她早不作如是想。她何尝不知自己要面临什么,她从来都不是天真的人,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些残酷,不过那么短短的日子,便将她关于未来的幻想激的粉碎。

“你娘,若是知道你嫁于皇家,也不会同意的,古玉她绝不会同意的,若不是那该死的皇权,你娘她又怎么会无辜殒命?”

虽是酒醉之语,可那种绝望与伤痛,却让彼时的她感同身受。

秦末突然之间便明白了上官叔叔为何对她的疼爱宠溺远胜于父亲。

一个能叫这世间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深爱至此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上官叔叔的话中,提到她娘死于皇权之争,那又是怎么回事?

她原想着以后借机会好好从父亲或者上官叔叔那里找到答案,只可惜,上官青云不辞而别,而她还没找到机会寻问父亲,便离了漠北回了京都,而那一别,竟也成了她与父亲的永别。

如今皇后说是和她娘亲自小便相识,看来情份还不浅,秦末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因此从善如流,自锦凳上站了起来,移到皇后的凤榻上落了座,嘴里笑道:“不曾想过原来母后和我娘亲自幼小便相识的,臣媳从来见过我娘亲,父亲生前也极少同臣媳提及,漠北军中,亦没有认识我娘的人,因此臣媳如何想念娘亲,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说的人,如今知道母后原是娘的好友,臣媳心中真是……”

秦末说着,也不知为何,竟是有些难过,说起来,她对她那位素未谋面的亲娘,原没什么感情,倒是十多年间,亲见父亲对于母亲的思念,让她心中戚戚。

相比起来,她初来这世间时,更想念的,倒是另一个更为遥远的时空里一对飞扬跋扈让她又爱又恨的父母,只是这时间越过越久,他们的脸,也在自己的记忆里慢慢的变得模糊了。有时候午夜梦回,她想到梦中又回到那个时空的情景,竟然有比在梦中更恍惚的感觉,恍惚的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梦境,哪个才是她的现实生活。

皇后安慰的拍了拍秦末的手:“都是些旧事了,不提也罢。这一眨眼,你和策儿成亲也已三年,开春时分,你便要随着策儿赴北地就藩,我原想着等策儿得胜归来,你们两人好好过日子,为我添一皇孙,我这辈子,也就没了牵挂了,不曾想,至此以后竟是连见面都难了,自你们成亲以来,我也没有机会找你好好说过话,索性这次趁着机会,把你叫了来,亦是有些事,想交待你一翻。”

秦末听到此处,因皇后转了话题而有些遗憾,却也敛了神色,眼神中透着郑重,微抬了脸,对着皇后恭敬道:“母后但请吩咐。”

皇后温柔笑道:“末儿不必紧张,不过是些婆媳间的琐事。”

说着,顿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我也知道,当初崔家女儿的事,让你受了委屈……”

秦末暗自自嘲,委屈是实在谈不上,惟叹自己人生有些苦逼罢了,一来此地,克死了娘亲不说,为了嫁个人,老爹的命也成了陪嫁,新婚的喜悦还没感受到,小三便华丽丽的进了门,执子之手的美梦,生生变成了离家出走的冲动,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走到哪里去?刚欲张口说几句漂亮话,却见皇后朝自己摆了摆手,只得缄口。

“末儿,世间安得双全法?策儿当初娶崔家那丫头,原因想必你也知道,可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有些话,他未必会与你讲,有些承诺,那孩子一向骄傲,也未必说得出口,我是他娘,哪里又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今,其它的话我自不必说,我只要你知道,有我在一天,你便是秦王的正妃,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我曾经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十多年来,秦将军把你带到漠北,我便是有心也无力,如今你是我的儿媳,该给你的,别人便是想夺,想抢,也夺不走抢不走……今日我所说的这些话,你好好记着。”

“是,母后的话,臣媳明白。”秦末心中一跳,忙应了声是,皇后此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看样子她来时的揣测没有错,只怕萧策的帝位之争,已有了绝大的胜算了。秦末不是天真之人,皇后早就今非昔比,萧策当年能远赴漠北,又怎可能没有她在朝堂之中那股暗中势力的帮助?秦末虽然不清楚那股势力是哪一方,于这一点,却十分笃定。可惜皇后倒是真的不了解她的儿子,如果她亲眼看到过萧策看崔妃的眼神,大概她今日这些话,她也是讲不出口的吧。

可她不明白的是,三年来皇后视她有如无物,为何单单今天找她来说这样的一翻话,难道在此之前,皇后与崔相之间,也曾达成过什么协议不成?否则贵为一国之母,皇后实在没有理由对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媳冷淡至此。

再则,难道仅凭她口中与自己娘亲当年的所谓友情,今日便能给她这些承诺?皇后与她娘亲,当年又有过怎样的交集?

又或者,自己对萧策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不成?

虽然心中怀疑,面上却是溢满感激之色。

“臣媳谢过母后怜惜,母后对臣媳的一片心意,臣媳定铭记于心。”

皇后似是对她的怀疑了然于心,也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吩咐道:“漠北虽是苦寒之地,可天高地阔,反倒要比京都自在很多,何况你从小在那里长大,想来也不会以此为苦,再说你也不是那寻常闺阁女子,我常听人说你有乃父之风,也是个让北魏闻风伤胆的人,是我大萧国女子的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媳,也是我的福气。”

秦末连忙谦虚:“母后过誉了。”

“你也不必自谦,到了漠北,我只望你别忘了,你是萧策的妃子,将来……,我刚说过,这几年你的委屈我知道,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听说你父亲有一好友,叫上官青云的……”

秦末心道,果然来了,大概这一句,才是今日萧皇找她来的重点。

上官青云此人,若是萧策能得他相助,朝庭之外,便再无可忧惧的势力。

就听皇后继续道:“其实此人原也是我的旧识,只是多年未曾见过了,”说到此处,皇后语气隐隐有了一丝怅然,抬头看了窗外的琴心一眼,这才慢慢收回目光,倒说的秦末又是一惊,皇后与上官叔叔,竟然认识?

蓦然之间,想到当年上官叔叔提到娘亲死于皇权之争的话,萧帝,父亲,娘亲,皇后,上官叔叔……几人之间,必定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今天与皇后这一见面,还真是……惊喜多多呢。

“我也知道上官青云的性子,只是,想来末儿你也应该知道,倘若他能助策儿一臂之力,对策儿而言,甚至对大萧国以后局势,都有非同小可的意义,他一生闲云野鹤,于国家政事从不上心,独对你视如已出,为了策儿,还希望末儿你能说服上官相助。”

连上官叔叔对她的宠爱皇后都清清楚楚?秦末眉峰便跳了跳,心中又哂笑,皇后你既知上官青云闲散的性子,又何必让我再去从中周旋,再则,只怕上官叔叔他,早就因着自己,而让萧策利用了吧,且,陶未至今还是萧策的军师将领呢,就算没有她秦末,难道上官叔叔就能至陶未于不顾?陶未能半退居幕后而不离萧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母后的吩咐,臣媳自当尽力,何况秦王殿下,也是臣媳的夫君,臣媳又焉能不尽力?母后但请放心。”

皇后对秦末的回答十分满意,这才笑道:“说是找你聊聊,倒又提这些烦人的事了,来,这是我让琴心特意让御膳房做的紫龙糕,极是绵软可口,你尝尝。”

秦末从善如流,捡了一块放进嘴中,赞道:“这竟是末儿吃过的最清甜可口的点心。”

吃了几口糕点,喝了盅茶,又闲话几句,见天色不早,正要告辞,却见琴心在殿外禀道:“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语气里竟有丝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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