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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死你了啊用力_第十九章 请君入瓮/风疏琉璃

今日的赫连府,一片肃静,往日喧闹的各院竟都静了下来,连院内的下人见了面,也都只是默默的目视对方一下,便速速散去。

一夜之间,赫连府内接连发生两件大事,一为少夫人突遭不幸,被奸人所害,命丧黄泉。二为往日一贯趾高气昂的赫连燕被罚祠堂面壁,据说与少夫人被害有关。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说法都有,什么鬼魂夺命、家产之争,只逼的赫连相一顿发火,当场杖罚了几个下人后,流言才渐渐平息。

赫连相满脸愁容的走在去庵堂的路上,这个往日里容光焕发的老者憔悴了不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赫连相站定,管家疾步赶了上来,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爷,少夫人的后事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赫连相沉思了下,摇了摇头。管家见状,就要退下。突然赫连相喊住了他。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的?”管家道。

“你再和下人交代下,无论是谁,除了守护庵堂的,其他人一概不要靠近庵堂。”赫连相低声说道,声音满是疲倦。

管家答应,又凑上前关切的说:“老爷,我已吩咐厨房准备了参汤,要不要我给您送到庵堂,您喝点?”

“我不需要了,你吩咐厨房送碗给云藏公子吧!”赫连相说道。

管家应了个诺,便去安排相关事情了。毕竟少夫人之死,免不得赫连府内上下一片忙碌,少不得他要打理的。

庵堂位于赫连府的最北端,平日里府内各房太太、小姐常去拜佛求经,所以去庵堂的路一直热闹。

但自打出了昨日之事,赫连相便吩咐府内上下除非自己批准,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庵堂,所以原本热闹的小路今日显得格外宁静。

“呜哇呜哇!”一阵怪声传来,赫连相抬起头,树梢上一只通体乌黑的鸟正在鸣叫,鸟声竟也如此悲戚,惹得赫连相心里又是一阵悲凉。

突然,赫连相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他诧异的回过头,树影重重,一个身影都没有。赫连相摇摇头,径直走向庵堂。

靠近庵堂,便见几个家丁远远地站在离庵堂尚有好几丈的地方。见到赫连相,家丁忙站直了身子。

一个领头忙走向前去说:“老爷,云藏公子不让我们靠近庵堂,只要我们站在这边。”

不待领头的说完,赫连相便说道:“一切听云藏公子的,云藏公子正在用云藏家的家传熏香为少夫人固魂,你们还是不要去打搅他,省的生人气息太多,扰了少夫人的魂。”

领头的家丁忙点点头,讨好的说:“是,老爷。我已经命令其他人只在周边巡查了,没有云藏公子的交代,是断然不敢靠近庵堂的,老爷您尽管放心!”

“恩,用点心,等事情完了,你们都有赏,但刚才所说之事,你知便可,就不要瞎说了。”赫连相道。

家丁谢赏后,便站到一边。

走进庵堂,偌大的堂内只有云藏渊一人,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弥漫其中,淡淡的,竟有些薄荷的清香。

云藏渊见赫连相进来,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

赫连相望着庵堂中央躺着的单颜,眼睛又有些湿润,手颤抖的抚平盖在单颜身上的白布的一角。

“真的就醒不来了吗?”赫连相颤声的说。

云藏渊默默的点点头,眼中满是悲伤。

“刚才我好像看到单颜的魂魄跟在我的身后。”赫连相突然说道。

“啪”的一声,云藏渊手中的香断成两截,云藏渊一脸惊呆的看着赫连相。

“我知道肯定是假的,就算是真有单颜的魂魄,也不可能大白天让我看到啊,哎,可能是老眼昏花了,看错了!”赫连相唉声叹道。

“这不定然,许是真的是少夫人的魂魄。”云藏渊说道。

“此话怎讲?”赫连相追问道。

云藏渊并未说话,只是起身把插在单颜身体周围的熏香又看了一遍,其中有几只已经即将烧完的,被重新插上一支新的。

又检查了一番后,云藏渊才说道:‘魂魄本为虚体,必定看不了。但今日少夫人所插之香,乃是我云藏家遍寻世间骨法所制,除了能固魂,也能引魄。少夫人昨日丧命于竹林,定有少许魂魄未归,今日许是守此香所引,沿路而来,又恰是您老思亲心切,感化了少夫人的魂魄与您一见。”

听到云藏渊的话,赫连相并未说话,只是看了看庵堂四下,又踱出门外,望了望远方站立的家丁。

回过头,赫连相说道:“云藏公子,燕儿和此事到底有何关系?”

听到赫连相问起赫连燕,云藏渊头也不抬的说:“非他所做,但却是与她有关。”

赫连相突然轻轻笑了,似对云藏渊,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自打这单颜来到我赫连府,一大堆的未解之谜,不知是否可以因近日之事,而彻底有个了解?”

云藏渊抬起头,望着赫连相,嘴角轻轻一动,竟也笑了。

又呆了一会,赫连相便离开了。离开前,赫连相说:“等会我找人替你吧?”

云藏渊摇摇头,说道:“没事,就别让其他人来饶了这边,我陪着少夫人吧,再者这云藏家的香也需要有人懂如何用不是?”

赫连相看了看云藏渊,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赫连相离开没多久,云藏渊便觉得有些头晕眼花,毕竟已经熬了那么久了,即便是身体还不错的云藏渊,也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再加上屋内熏香缭绕,空气实在有些令人憋闷,每隔一段时间,云藏渊便走到庵堂外,大口的呼吸几下才能让头脑有些清醒。

当又一次在外面呼吸了好一阵才回到庵堂后,云藏渊一边摆弄这手中的香,一边对着眼前躺着的单颜自言自语说:‘我一个大男人都快憋闷的受不了,你这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如何能熬的下去。’

许是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已不再呼吸的尸体说话,云藏渊无奈的笑笑。

一夜过去了,在熬了一天一夜后,云藏渊终于受不了了。这中间赫连相又来过几次,几乎是每来一次,都能看到云藏渊的眼圈又黑了一圈。

“呸、呸、呸”云藏渊刚刚喝完赫连相差人送来的参汤,原本清甜的参汤竟然有些发苦。

“完了,看来被这香薰的舌头都不好用了!”云藏渊一边吐着口水一边抱怨道。

又呸了好一阵,云藏渊站起身来,走到单颜的身体边,看着这个前些日子才逼着自己“认亲”的人,不禁苦笑了一番。

把周围的香又换了一圈后,云藏渊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幸好这个庵堂没有风,才能控制着熏香只往外散,要不你也会被憋个好歹啊!”

又看了看庵堂四周,云藏渊轻声说:“今晚应该就有了了结把!”

说完,云藏渊走到门外,喊过站在远处的家丁,交代了几句让家丁在外边好好守着,除了每隔一个时辰只准在门外看看庵堂内是否有事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又叮嘱了家丁几句,云藏渊轻轻的掩上门,离去了。

月夜,又是月夜。

一个颀长的影子轻轻走了出来,慢慢沿着山路向庵堂中走去。此时已是深夜,整片山林中早已静无人声。

那人婆娑着沿着山路行去,借着月色悄悄推开庵堂的大门。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宿在一旁的夜猫吓得嗖一声跳了开去。

那人反倒是吓了一跳,四顾无人,这才将大门推开,轻轻跨了进去。

菴中早已破败不堪,若不是常常有一些信男信女前来礼佛,只怕是灰尘已经厚厚一层了。如今虽然破旧,但因着白日里单颜的尸体刚刚被送进来,赫连相命人打扫过,因此也还算是干净。

白日里云藏渊早已知会过府中的下人们,无事不得靠近这座庵堂,需要令单颜的魂魄得到安息,因此,不要说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寒风刺骨,哪怕是傍晚时分,也无人靠近此处。

本来还留有一个侍女在此看守,但山风阵阵,庵堂又是设在高处,四周无人,遍处都是树影森森,身旁又是一具尸首,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时,突然听到有细碎的哭嚎声,吓得早已飞奔回了自己的住所。因此,此时这诺大一个庵堂,除了单颜的尸首,是再无别人了。

单颜静静躺在一处龛栊之上,身下是一处三角莲花台,是赫连相昨日临时命人购得,前面的案几上燃着两只长明灯,风一吹过,忽明忽暗,分外凄凉。

那人慢慢看向莲花台座上的单颜尸首,似乎也是好不惧怕,只轻轻抚了抚前面的地面,似是将灰尘扫了扫,这才从怀中掏出零零碎碎的一些物件。他将其中一块牌匾一样的东西擦了擦,恭敬摆上正前方的台上,又从身旁的提篮里拿出两个酒杯,一壶小酒,就着月光将杯中倒满,这才对着那块牌匾一样的东西恭敬跪下,叩了三次。

如今正是初春时节,虽说白日里阳光温煦,但是夜间却依然寒冷如冰。他满口喝下一杯酒,走过去打开窗子,让寒风吹进来,虽然那是如此寒冷,但是似乎他却愿意让自己的身体受着折磨,因为唯有身体上受着折磨的时候,内心的痛苦,仿佛才会稍为减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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