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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大白兔和小菊花 入骨相思by天痕书包_快穿之楠竹你好

周缙云施施然上前拿走张启山手中的信纸,当着张启山与尹新月的面展开来读,她虽动笔极慢却看字很快,再者丫头这信写得浅薄,话里话外俱是自我,略过那些碍眼的抒情只看重点倒是没多少内容。

粗略看过,周缙云冷笑着抬头瞧张启山:“想来这面摊丫头是拿了佛爷顶包,自己置身事外!”

“佛爷不会真收了那鹿活草?”

周缙云不称‘兄长’改唤‘佛爷’还是五年后首次,张启山知道她是刻意针对自己,但这事本就是无奈之举,丫头不愿丑陋的活,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劝,只一点丫头握得极准——他要保二爷。

“我已经应了夫人。”张启山虽还没有拿那鹿活草,但是这事他是同意了,也不希望周缙云牵涉其中:“你只当尹小姐这封信没有递到,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周缙云好笑,扬起手中的信纸咬牙说:“过后?为何要过后?过后什么时候?”

“是那面摊丫头死后还是他二月红放下自己的夫人之后?”

“二爷的好夫人可是现在就把二爷托给我!”

“我求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要成了,那面摊丫头在我面前认输了,我为何还要再等?!”

尹新月瞪眼,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

周缙云余光扫到尹新月看自己的眼神,睨了尹新月一眼,巧笑嫣然:“若论先后,是那面摊丫头抢了我的!”

“尹小姐莫以为我周缙云无耻的觊觎红二爷!”

周缙云最恨别人好像她输给了一个面摊丫头可怜了的看她,所以她很少见除张启山外的九门人,唯一愿意稍微多见的只是看似精明却透着傻气的齐八爷,现在她一点都不在意输给丫头,反而厌恶尹新月把自己看做卑鄙无耻之人。

她对二月红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哪怕这份情被她执念得丢脸。

张启山深深叹气。他从未觉得自己这妹妹丢人,哪怕清楚周缙云这样消耗青春是为了什么,只是这无解的三人关系从不是一厢情愿便能行的,就算现在丫头会死,将只剩下二爷与周缙云两人。

“缙云,夫人是将死之人。”张启山说:“你何必说气话伤人伤己。”

张氏一族盗墓起家,张启山父亲因着日行军、夜挖坟苦攒下基业,年过四十才得张启山一个儿,这才苦心经营改换门庭成了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只恨时间太少、寿命太短,无奈只得让张启山也沾染祖业,张启山是不惧鬼神之人,但他们起人棺材盖也得是有规有矩,对地里的东西取之有道,也多有敬畏,生死亦是看得比常人郑重。

所以他并不想听到周缙云这般对生死无惧无畏的话,哪怕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气话。

周缙云错开脸,不去看张启山:“你如果听我的话,不要傻的甘心给人利用,我必不会再说。”

“他夫妻二人的事你管的,我又为何不能插手?”

“倾九门之力换来的鹿活草说不吃就不吃,只为了自己死时在那人心中留下好印象,让那人忘不了记着一辈子!”

“你真以为她是为了他好?为了让他放下之后与你一起下矿?”

“红二爷为地底下的东西痴了半生,为戏痴了一生,可在娶了这位厉害的丫头夫人之后就把生意丢给陈皮不管不顾,把红府丢给下人不闻不问,为着一张新月饭店帖子丢下梨园亲上北平,放下身段靠近迎合那彭三鞭,你真以为那面摊丫头这一手他还能活?!”

“只怕到时候你不提下矿他都会立马把东西拿到你面前——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早死!”

九门人命运多舛,各是各的传奇,周缙云对张启山未来不清楚,九门里只记得清楚狗五爷有一个得了衣钵的儿子吴三省、一个主角命运的孙子吴邪,解九爷有一个曾得二月红指教几天孙子解雨花,黑背老六死得最惨,霍家是九门中未来唯一势大的。

二月红似乎是长寿,但孤寡一生,身后事也是徒弟解雨花帮着办的。

活死人一般的活寿命再长又如何!

她是断不能让那面摊丫头毁了二月红,更不会让张启山无端受牵连,也不想坐以待毙,永远矮人一头......

周缙云不想要丫头如愿,想要按她想法插手就不能失了先机,因而她日日带着荃姑,对张启山外出尤其关心,特意派了人去跟张启山,所以撞见张启山与尹新月在她房间外那一幕并非偶然,既是发现了、把话说开了就要抓紧时间的放手去做,当然这一切她都必须避开张启山,前车之鉴太过惨烈,她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样去到哪儿都有人跳出来自以为是的阻止,因此掌管官邸事务几年的功力就显出来了。

于是第二日她就去了二月红的府邸,躲开张启山,还避开了二月红。

丫头在自家府里看到周缙云说不上多惊讶,她与周缙云不过匆匆一面,当然若是算上五年前该是两面了,对于这个样样强过自己的女子她不能说没有嫉妒,尤其是现在她大限将至而能陪着二爷的恰是面前的女子,所以她不在意她怎么来的红府,只在意她为何而来。

她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认出了如今在长沙城里改头换面过得潇潇洒洒、肆意威风的周缙云,但是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如她希望的那样喜欢二爷。

“夫人似乎并不吃惊。”

先打破沉寂的是周缙云——她原就是那种张扬明媚的女子,就算没成张家的‘凤凰’也敢经常借二爷的势、佛爷的威,如今更是(自)处得更高了。

对这样的周缙云丫头却是温柔的笑了:“周小姐像是第一次见我,我却见了周小姐不止一次。”

“吃惊倒是没有,不过周小姐长得真好看。”

丫头说的是实话,她见过的人里周缙云与尹新月算是最好看的人,周缙云又与尹新月不同,尹新月是亲近的手帕交,周缙云则是像书里说的那种倾世佳人,像是美人图里出来的。

周缙云没想到这位丫头夫人口才竟如此了得,这话说她倒让她落了下乘,不过她原就不是来比高低的,也无意知晓这人到底有何魅力。

“客套的话就不用了,反正我们之间本就不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关系。”周缙云挑眉,指了指身侧的石凳:“夫人不若坐下来,我不习惯别人站着跟我说话。”

周缙云身侧的红丫忙往石凳上放下一个软垫,又给丫头倒了一杯茶。

丫头笑着坐下,看着周缙云真心的说:“周小姐或许不喜欢我,我却是真心实意喜欢周小姐的。”

“有周小姐在是丫头之幸。”

周缙云睨了丫头一眼:“亲自把自己男人送给我,还是幸?”

丫头温柔的笑一滞,只一瞬就又恢复了,唇角的弧度愈大:“是。”

“有知心人在二爷身边便是丫头的幸,更何况是周小姐这样的美人。”

周缙云却摇头:“夫人还真是大度!”

丫头脸上依旧挂着笑,不过渐渐也变得悲凉:“周小姐若与我易地而处,就知道我是真心之言。”

周缙云到被这句话惹笑了:“若我二人易地而处,我必拉着他一起跟我下去!”

“你这般瞒着他、设计他,不过是想留在他心里更深,如此谈什么真心?!”

不过都是手段而已。

丫头脸上一白,她倒不否认:“佛爷与你说了?”

周缙云站起身,慢慢走近池塘边,看着池塘里慢慢游着的肥鱼:“兄长与你说好的都不算数,这见死不救的骂名兄长不担。”

“你若不想吃鹿活草便不吃,若想求死一根绳就够,白绫系颈死相也不算难看。”

“你把二月红是傻子可以,可不能把张启山也当了踏脚石——做人还是要有良心,鹿活草可是得之不易的!”

丫头沉默,她怎会不知道鹿活草得来不易!

周缙云转身拿起桌上的鱼食,轻轻撒了几颗下去,原本慢慢游着的肥鱼却灵活的往上蹦,全挤做一堆。

人也该如此,自己的活路自己挣。

五年前她曾有过那么一瞬以为自己会死,但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不知道自己死了是不是会回去,不知道回去了之后会不会因失去二爷更后悔,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二爷能念自己多久,不知道死了失去他与活着失去他一到底哪一个更痛不欲生......所以她只想过一次寻死,之后她都要好好的活着,比他不在身边更活得好。

如果她是丫头,她会把鹿活草吃得一干二净,就算自己会变丑也要活下去,若真有一天他嫌弃了自己,如果有一天他厌了自己,那么她就先下手然后抱着他一起离开,生死不离。

反正她的活是他,他的死也该是她。

周缙云这样的勇气是丫头没有也不敢有的,她们二人虽然都因二爷得了自由,但丫头哪怕是做了二爷夫人依旧还是那个面摊丫头,而周缙云则是张家的‘凤凰’,张大佛爷的掌上珠。

“想留在他心里更深不对吗?”丫头笑着说,她也站了起来与周缙云并立,不过她不如旁边的女子精神,也没有旁边的女子高:“周小姐当日送贺礼来府上不也是想在二爷心里留得更深?”

周缙云侧头看丫头,原来她真知道她:“是,不过留不住,便意气用事的把该丢的都丢给他。”

“留着怕看着会发疯,也想让他也疯一疯。”

丫头倒觉得周缙云有意思了,所以突发奇想的想要告诉周缙云一些她不知道的事:“二爷把那两箱东西抬进书房,是小冬去唤才回屋休息的。”

“那一晚二爷回屋与我说有事便去了卧房里面的小书房,只让我一人先睡。”

“虽然没疯却也差不多了。”

周缙云却不觉得这事能让她觉得如何,因为她知道二月红是什么样的男人——看似多情的人往往也绝情,二月红恰好是多情不滥情的男人,所以才会那般对她绝情。

“这五年来我从未想过他会想我,夫人不必如此。”

周缙云也渐渐觉得与丫头说话是个乐趣,不过不是好现象。

丫头却希望二月红能多想自己:“所以我与周小姐不同。”

“我想二爷多想想我,哪怕这样会牵连佛爷。”

“我也想活,但用鹿活草找来的活路行不通了,所以必须想办法留住二爷。”

“因为有恨所以二爷不会颓唐自绝,因为有怨二爷会接受周小姐,到时只要二爷想通了,便再没什么了。”

“我不知道周小姐为何如此气恼?若是因为佛爷,丫头实在找不到另外的人选;若是为了二爷,我这般自私于周小姐不是正好。”

丫头一席话周缙云突然想通了,不能说是丫头给她讲通的,不过是之前她自己给想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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