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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上一个女人的表现 求求你放了他_我要送你红色玫瑰

江鲤认识余棠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迟疑不敢前的样子。但偏偏她现在连见个前辈老人都要这么来回拉扯着思量,又让江鲤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绕出前台,把人一拽就走,“行了,什么都不用带,章爷爷比你过得富足多了,什么都不缺,门前也不兴这么一套,你就把那两块钱给自己省着就得了——话说,这个月刚好过半了,你‘半月光’了吗?”

余棠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什么,听到后面时猝不及防地膝盖一痛,没敢贸然吱声了。

“就这你一天还给朵朵买东买西的,”江鲤实在想不出她现在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流浪汉似的,没点儿生活规划,于是叨逼叨附体,世俗地批评道:“你可以瞎逼混,但你在混之余总得思考些什么吧,比如自己为什么这么穷之类的?又该如何改善?”

余棠反正穷惯了,也不要脸,内心毫无波动地冲她送了个坦然的假笑。

江鲤对她这副那什么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痛心疾首:“你这是挣钱的方法约等于零种,花钱的方法却有七十三种,比猴哥的七十二变还多一种!这样怎么能行,你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赎得起身?”

余棠:“……”

两人在江鲤的聒噪声中从一扇雕花木门前并肩走过,都没有注意到头顶茂密的梧桐树枝上悄无声息地坐了一个人。

直到日光拖着她们的影子越拉越长,段汀栖才心累地捂着手机,从树上轻风似的掠了下来,靠在一个棱砖背墙处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段老爷子的声音:“东西送到了没有?”

“送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跟章老大爷解释太多,因为余棠刚刚过来了。”

对面的段老爷子沉默了一两秒,嗯了声:“没事儿,章丘心里有数,不会说多余话的。”

“但是那些证据都需要程鹏飞的指认,就算给余棠这么送到手上了,她也没法儿用。”段汀栖略微沉吟。

“那倒也没什么问题,程家那小子虽然有错,但也不笨,他现在比谁都希望将那些蛇鼠一窝的东西拉下马,心里会有数的。”段老爷子叹了口气,“而且章丘应该也会先见他一面,跟他‘说说话’的。”

段汀栖服了这老头子老了还爱背后“当雷锋”的作风,刚想嗯一声挂了,段老爷子话锋一转:“余棠这两天手上可能又不太宽裕了,你想办法……给她‘送一点钱用’。”

又来了,又来了……

当初就是这个语气:“她刚回国,手头可能不太宽裕……是谁?哦,名字叫余棠,跟你差不多大,应该小两岁……对,你想办法认识一下,不动声色地帮一帮……要不是我一个老头子出面很难找理由,我会让你去?……原因?原因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后面再说吧。”

然后电话就挂了……现在也是这样,挂了。

段汀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面前不知谁家院墙爬出的藤状植物,抬手弹掉了一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枯黄叶片,然后抬脚准备离开。但就在她下意识回头扫一眼余棠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巷中闪出一个细瘦模糊的人影,也在鬼鬼祟祟地注意着余棠的方向。

快走到章老大爷院子的江鲤还在絮絮叨叨:“我说,考虑考虑开展副业吗?”

“不考虑,你嘴歇会儿。”余棠停下脚,平静地端详了一遍面前的一块破旧木牌,牌子上写着“章家铺”三个字,她问江鲤:“是这里吗?”

江鲤嗯啊了一声,抬脚上前,直接推门。只是门还没彻底推开,门缝里忽然插出了一根细长的撬棍!

江鲤嘶了一声,好像早有准备,眨眼间就跳开了两尺有余,还顺手把余棠给拽得塞了上去。

“……”这是什么塑料友谊?

余棠低头的同时侧身一滑,轻巧地转背贴上木门,但那根撬棍跟长了眼似的紧接着掉头跟上,毫不含糊地又溜向她左肋,余棠只好两指忽然发力,主动迎着撬棍贴粘而上,就在细小的门缝间分转细挪,陪门后游刃有余的老人过了几招。

这玩意儿在古代的说法叫“叩门”,意思是想要进别人的门庭求事,就要先拿出自己的本事让人瞧瞧,是否够这个格。

只不过一般的“验门”都是点到即止,因为高手过招间,往往一两个动作就足够探出虚实。但门后未曾谋面的老爷子好像来了劲儿,一根生锈的破铁棒还越游越快,缠着余棠不放了。

“章爷爷,您干嘛呀。”

余棠还没说什么,江鲤就先翻了个白眼,冲门内拉长声调喊了一声:“不想让我们进去,我们可就走了啊。”

她话音刚落,撬棍头就从余棠的手上自然游开,退回去的同时顺道勾开了大门。

一个十分普通的老头从门后出现,目光第一时间望向了余棠,带点端详地说:“庐陵程家的一套棍棒功夫没能传给子孙,没成想倒全被你学去了。”

余棠本来掏出了一包纸巾,正低头擦手上沾染的铁锈,闻言忽然抬头,看向面前的章老大爷。

“有什么意外的,你小时候我不仅见过,还抱过你两次。”章老大爷的身量不高不低,看着十分精瘦,甚至比余棠还要矮上两分,目光不锐利也不浑浊,声调低而不沉,看起来就是比一般的老头子有精气神一些。

他看了余棠两眼后,忽然叹了口气,抱上原本就准备拿去回炉的一堆破铜烂铁转身往里走,“都进来吧,把门关上。真快啊,你都长这么大啦,叶巍那小子自己没生,倒还挺会养孩子的。”

余棠看着他独自念叨的背影,沉默地抿抿唇,跟了进去。

巷外的段汀栖已经重新坐回了树上,仍旧轻风一样隐在茂密的树叶间随风摇摆——她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会儿不远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对方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小个子男人,脚底下应该有点功夫,走路轻得和猫爪似的,闪挪起来却又非常快,所以很会隐匿身形。但他什么都没做,就手上拿了一个相机,敬业又专注地偷拍着余棠的照片,跟狗仔似的。

这会儿余棠已经进院子里了,他看起来还不打算走,而是找了个有飞檐挡光的木门靠了上去。看样子还准备一会儿等人出来,再偷拍两张。

巷中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段汀栖看了眼“狗仔”靠着的那家木门宅院,里面挺热闹的,看起来好像一帮人在聚会,应该门口有点儿小动静也不至于被惊动。她又低头打量了两眼自己脚上不算太高但也不低的半高鞋……就这么着吧,现在也没时间临时去买双十块钱的拖鞋换上了。

她收回视线的同时,身形羽毛一样地从树上悠然飘下,悄无声息地掠向了“狗仔男”。

天气热得发慌,狗仔男满脑门儿都是不停擦不停冒的热汗,他身子倦懒地倚在门上,想着一会儿结束后就赶紧找个凉快的地方,要上两个小菜,喝上几口冰凉的啤酒爽一爽。

但是突然间,耳边响起了令人惊悸的风声,他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后倚着的门开了!

身子因惯性朝后倒了半步后,他连忙脚下拐了个奇妙的大弯,随即柔软的腰身往上一弹,又支着重心将自己捞了起来,并且第一时间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院内。

可是面前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身后紧贴着的大门又忽然关上了!

狗仔男悚然地下意识转身,没有,眼前什么都没有!身前身后都什么都没有,这可真是大白天撞鬼了吗?!

要不是头顶的太阳还那么大,身后房子内的热闹声也给了他一点安全感,他几乎就要惊叫出声。

但就这样,第三次没有预兆的——风声极近的在身后的耳边出现。

段汀栖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左手前抄,右手的文件夹硬角同时在狗仔男肩胛处一磕一点,狗仔男整条胳膊骤然就开始发麻起来,手里的相机也脱手下坠,落进了她的手中。

“别动,”段汀栖接到相机后,溜达一样地转到狗仔男面前,随便撩眼看了下他惶然的表情,“我能废了你的手,就也能废了你的脚。”

狗仔男自愈是道上混的人,平时靠着脚底下一点儿小功夫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虽然没多么厉害,但从来都是无往不利,毕竟他们这一门的功夫就是吃开溜这碗饭。这还是第一次栽到别人手上,而且一栽就是这么大的跟头,他感觉右手这会儿似乎已经不能动了!

而面前这个轻而易举就废掉了他一条胳膊的女人除了长得非常漂亮,真的太普通了,身上没有丝毫痞气,一点儿都不像道上混的人,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和听闻过天底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和这样武功的存在。

她身上甚至还穿着布料和剪裁都奢贵合体的职业装,像个都市白领,手上拿着文件夹……等等,他的手竟然是被一个文件夹给废掉的?!

狗仔男竭力压着惊悸,不可思议地挪开视线看了眼段汀栖的脸,段汀栖感觉到他的视线,头也不抬地“客气”夸了句:“挺识相的。”

……

相机里清一色都是偷拍的照片,但除了余棠之外,还夹杂着不少陌生人的面孔,其中不乏什么地下停车场热吻车震之类的玩意儿。狗仔男不敢乱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熟练地翻着相机,然后似笑非笑地撩眼说了句:“业务还挺广泛的。”

“……”他没敢接话,又听段汀栖问:“相机没有远程联网备份吧。”

“没有那么高级,”狗仔男小心翼翼地说:“有那洋气功能的得贵两万,我哪儿舍得买,这个只有蓝牙功能……”

段汀栖听到这儿好像想了想什么,然后顺势挪了点儿角度,懒洋洋地倚到墙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狗仔男心头和面前的阴影都骤减,他刚试图尝试性地动动胳膊,段汀栖就低着头“和颜悦色”道:“敢。”

狗仔男:“……”这女人怎么还跟女王似的。

关键是她真有那个气势。

所以不敢。

段汀栖不知道自顾自地低头操作了一番什么后,抬头摇摇手中的相机:“还想要吗?”

狗仔男喉咙动了动:“当然……”

他年纪逐渐大了,再干偷鸡摸狗的事和走道上都太不安稳了。这个相机是他现在主要吃饭的家伙,为了画质更清晰一些他咬牙花了三万买的,更何况还刚买来不久。

段汀栖听到他的回答点点头,同时一键将相机里的所有照片都一起删了。

狗仔男眼前一黑,觉着他另一条胳膊也残了。

“最后一个问题,”段汀栖直起身,随手将“全新”的相机挂回他左手,双手交叠,捏着文件夹在身前拍了拍,“为什么拍她?”

她今天本来是要顺路去公司送份文件的,一身行头简直碍事。

狗仔男自然不会蠢到抖机灵地问“她指谁”,但他在别的地方艰难地编瞎话说:“我……我是私家侦探,受客户所托……”

“说人话。”段汀栖似笑非笑地打断他。

“……我收钱办事。”狗仔男主动交代道:“能找我的人一般都比较注重隐私,所以对方跟我是微信联系,没有露过面,我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年龄多大,又有什么目的,我们一般都是见到订金就开始干活……”

段汀栖再次打断道:“手机。”

狗仔男闭上嘴,左手艰难地别到右口袋,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后递给了段汀栖。

段汀栖往上翻着看了看全部的聊天记录,又将基本的信息都记录下来,最后问:“你们的汇款方式也全部是微信转账吧?”

“是。”

段汀栖点点头,把手机扔回给他,拉开刚才用来装神弄鬼的木门,“胳膊只是点了麻筋,自己多揉一会儿就行了。”

狗仔男一愣,段汀栖又在出门的一瞬间回头眯眼说:“再敢盯着她,真的给你腿打断。”

“……不敢了,不敢的。”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但狗仔男那片刻真的觉得这女人不只是说说,忙不迭应声的时候还不住点头。

回去就退款,倒贴都不接了。

段汀栖绷着表情转回头,心累地看了一眼章家院的方向,脚下不太明显的半瘸带拐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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