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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迫之路 作者 含着学长巨龙起床_不向江湖寻剑仙

且说郭靖和黄蓉两人,自送走穆念慈,便继续留在归云庄中游玩。

郭靖本待将梅超风不日将至之事告诉归云庄主,却被黄蓉拦下,她只怕陆家人知晓完颜康是梅超风的徒儿后就将他放走。黄蓉自小便见爹爹因梅超风夫妇盗走《九阴真经》而郁郁不乐,心中对黑风双煞恼恨异常,完颜康既然是梅超风那个大坏蛋的徒儿,自然也是个小坏蛋,那也不必再悔改做个好人,多待在牢里吃些苦头,才是应当。

郭靖从不在这些事是与她争辩,心里则暗下决心:“陆庄主待我们两个礼遇有加,强敌来袭时,自当全力护持。”

黄蓉最明白他心思,因笑道:“咱们在七公手下学了那么久,正好在她身上试试罢。”郭靖点头称是。

他二人又留了几日,等来梅超风示威恶一颗骷髅头,那陆老庄主一见骷髅头,面色骤变,惊惧非常,他不愿连累郭靖和黄蓉,便赠了十颗九花玉露丸并上十两黄金,令儿子陆冠英送他们离庄。在湖滨,却叫三人正遇上一位异人。陆冠英和郭黄两人,立时请了那人归庄,一并叙话。

这人自称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很有些道骨仙风的模样,言辞之前也十分自傲自矜,说起华山论剑和久远的秘辛,更是头头是道。

黄蓉恼他话语中对自家爹爹颇有些轻视,便故意道:“您老人家明年上华山吗?要是您去,带我们去瞧瞧热闹,好不好?我最爱看人家打架。”

裘千仞道:“嘿,孩子话!那岂是打架?我本是不想去的,一只脚已踏进了棺材了,还争虚名做甚么?不过眼下却有件大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我若是贪图安逸,不出来登高一呼,免不得万民遭难,以至生灵涂炭,遗祸无穷。”

众人听他说的厉害,心中俱是一震,急忙追问。裘千仞将眼一瞥郭靖和黄蓉,道:“郭黄二位不是江湖人物,还是不要预闻的好。”

黄蓉好奇心起,哪管许多。她本想拉陆庄主的大旗做虎皮,未曾想郭靖在一旁道:“既是机密,晚辈自当告辞。”牵了黄蓉的手便要离席,他自忖与裘千仞非亲非故,还是不要瞎打听的好。程苍以前就教过他“非礼勿闻”,他学的懵懵懂懂,却也懂人贵自知,莫使人嫌。

裘千仞方才那句却只是一个话引,他次来所为那件事,正是要在众人面前耸其听闻一逞手段,方好成事,郭靖这话接的如此自觉,让他心里暗骂。他眼一抬,道:“我瞧你们两位与陆庄主私交甚笃,自然也不是外人,请坐下说。”说着便伸手去按郭靖肩膀。

他这一按却没按动郭靖。郭靖觉得他这劲力不过平常,也不似师父试他功力时那般龙象巨力强压下来,避无可避,暗道:“这位老前辈好生和气。”

黄蓉分外开心,也坐了回去,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裘千仞,只看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裘千仞敬众人一杯酒,然后道:“不出半年,大宋就要大祸临头了,各位可知道么?”

他一语惊人,众人悚然动容,陆冠英回首遣退下人门外伺候。裘千仞接着道:“老夫得到确切讯息,六个月之内,金兵便要大举南征……”

他说的确然是骇人听闻、关计万民的大事,不由众人不惧。郭靖幼时受母亲熏陶,后又蒙江南七怪教导,自游历江湖,所遇意气相投的人物,个个都是馨香家国百姓的英雄好汉,在他心中,亦是十分爱重故国。乍一闻信,不由惊道:“何不快快禀报大宋朝廷,早作防备,商议迎敌?”

裘千仞白他一眼,道:“年轻人动什么?宋朝若是有了防备,只有兵祸更惨。”众人怔怔看他,皆不明所以,唯独黄蓉面色古怪,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撇嘴微笑,也不多话。

只听裘千仞又道:“我苦思良久,终于想出一条锦囊妙计来,可使这万里山河不致沦为焦土。老夫不远千里来江南,也正为此事。此事须从长计议,先就要问归庄讨两个人。”

陆庄主忙问是谁,裘千仞道:“听说贵庄拿住了大金国的六王爷世子与兵马指挥使段大人,不如请来谈谈如何?”

陆庄主不知他从何得信,当下也不敢违逆,命庄丁将两人押来,虽去了镣铐,却只令两人坐于末座,也不准备碗筷请他们吃喝。

完颜康被关押数日,形容倦怠,神情憔悴焦躁,本来那几分风流俊美,也只余颓败沮丧。郭靖心想:“他吃了这么大苦头,也不知可曾悔改,往后也不会让穆师妹伤心难过。”

完颜康一眼扫过郭靖、黄蓉,也自暗想:“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当然不会觉得他们是来救自己,只怕是来看笑话也说不准。自中都初遇,每次碰见郭靖都是他最狼狈落魄之时,他真觉得郭靖是他命里的煞星。

三人互相瞧了几眼,均有些心不在焉,也不打招呼。

他们三个这边各怀心事,那边庄丁却请进来六个人。这六人五男一女,形貌奇异,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俊有丑。郭靖一见之下大喜过望,抢到众人之前,喜道:“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六师父,七师父,你们都来了,那真好极啦。”

他将六位师父一一喊过去,显得十分啰嗦,然而语气中拳拳敬慕爱戴之意,又非常真挚。

六怪当初恼他与黄蓉情深,不告而别,实则心里对郭靖也是很疼爱的,又兼程苍才是郭靖授业恩师,程苍都应允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当日气急拂袖而去,今日乍逢,本就随时日去了八分的怒气,一喜之下又消了一分,剩下那点怒火,也不必再外人面前发作了。

众人互通名号,再归席中。裘千仞接着刚才未竟之言道:“现下金兵南下,宋廷风雨飘摇,万一不识好歹,不愿降顺,两国起兵,杀伐四起,又要伤及天下百姓,十分不妙。老夫这番南来,便是想联系江南群豪响应金兵,只教宋廷瞧着内外交困,守国无能,自此不战而降,投了大金,这岂非是天大的善事?此桩事成,慢说功名富贵,单只天下百姓感念诸位恩隆已重,方不负‘侠义’之名。”

他语音未落,江南六怪勃然作色,韩式兄妹顿时便要发难。全金发双手拉住两人,眼看向陆庄主,只待他有何话说。

陆庄主本来敬佩裘千仞武功高强,忽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好似吞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苍蝇哽在喉中,极为恶心。他怫然变色,冷声道:“老前辈这是在试探我等么?”

裘千仞仍尚洋洋自得,如已做出了他口中那场大功业一般,笑道:“老夫素来言出必行,哪来的闲心调侃人。老弟便要相信,宋朝气数已尽,金国恰逢天命,诸位豪杰襄助朝廷抗金,有何好处?便是那岳武穆,也只剩风波亭。”

陆庄主惊怒交迸,他原指望由裘千仞相助对付黑风双煞,未料到此人武功虽高,人品却下作无耻之尤。当下双手一抱,道:“晚辈今日有对头来寻仇,本望老前辈仗义相助,但眼下看来却是道不同不必相谈。晚辈纵使今日血溅于地,也不愿与您这等‘俊杰’为伍,请罢!”他直接逐客,半分情面也不留。

裘千仞被如此亏面皮,却也微笑不语。他左手握住酒杯,右手两指捏杯口,团团旋转,片刻右手平伸挥出,掌击杯口,一个约半寸高的瓷圈便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叮”的一声脆响。众人一看,那瓷圈正由酒杯上削去,边缘平滑如利器切开。他这一掌击杯不碎,切杯如刃,功力实是深到极处。

众人鸦然无声,暗里吃惊,惟有郭靖大不以为然。他小时候跟着程苍学武功,不知见过他多少次飞花摘叶裂物如刀,裘千仞这一招虽然比他强上百倍,比起程苍又差了百倍。

裘千仞以技相挟,却越发激起江南六怪的血性来。马王神韩宝驹一跃离座,高声喝道:“无耻老匹夫,你我来见个高下。”

黄蓉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笑容古怪。她不喜欢江南六怪管着郭靖不与她来往,只盼江南六怪与裘千仞斗个两败俱伤才好。她心里头隐隐觉得裘千仞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郭靖在中都时,光凭内力修为,实已不再江南六怪之下,差只差在招式不精上,这时与洪七公学艺月余,一身武功突飞猛进,远在江南六怪之上。然而他糊里糊涂全不自知,黄蓉玩心又重,也闹不清楚。他此时见六位师父都要上场拼命,不由惊慌。他心知裘千仞本事古怪,六位师父绝非对手,自己理当率先抵挡,即便身死,也不能退缩。

他抢在六怪身前,看着裘千仞,也不行礼。他素来尊敬长者,只因此时对裘千仞为人鄙薄之极,是在不愿对一个小人行礼,便只说道:“我来先向你讨教几招。”

他怕六怪阻拦,不待裘千仞搭话,便屈起左腿,右手画圆,一掌推出。他这一掌,分毫不曾留力,使的是他学的最早,领悟最深的“降龙十八掌”中的一式“亢龙有悔”,掌上更是灌注了大半内力,只求以命搏命。

郭靖这一掌挥出,掌风带得四面呜呜作响,如霹雳裂空,声势惊人。没成想裘千仞避也不避,这掌正中他胸口,撞得他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口里更是喷出一口鲜血,铺了半扇天空。

众人全被惊住,便是郭靖自己也未想过得手的这么容易,一时间望着自己手掌出神,大惑不解。

裘千仞被击出丈远,向门口飞去。这时门口忽然闪出一位墨衣男子,那人只轻轻一抓裘千仞衣领,竟将去势甚疾的一个大活人平平提在手中,恰似提着一只小鸡那般轻松。

来人一笑道:“好嘛,我一来就送我这份大礼,真是不敢当。”

郭靖早已看清来人,喜得大声唤道:“师父!”

程苍将手一扬,掸灰一样吧裘千仞扔出。正将裘千仞的衣领挂在墙头的木椽上。这几番折腾,裘千仞早昏死过去。

郭靖拉了黄蓉迎上前去,笑道:“师父,您怎么来这里?”

程苍双手一摊,微微无奈道:“我可不是来这里找你们,是被人一路追过来的。”

他转身一指,门口奔进来一个中年妇人,面色铁青,神情颇恶,她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如木雕的青袍怪人。

郭靖怔道:“追您的是梅超风?”

程苍摆摆手道:“她要追我,杀了便是。追我的那个人,却又杀不了了。”

他叹了一声,对那青衣人一拱手道:“黄岛主,当日我为救人,方才冲撞,你又何必抓住不放。”

“黄岛主”三个字一出口,一圈人全都愣了。黄蓉望着那青衣人的脸,眼圈登时红了一片,颤声泣道:“爹爹,真是你么?你的脸……你的脸怎……怎么变了这个样子?”

黄药师被程苍叫破身份,便也不再藏着,将面上□□一揭,对黄蓉道:“我若不是你爹,谁又是?”他容貌清矍俊朗,风姿如神,此时沉下脸来,便有一分冷意散出,叫人害怕胆寒。

黄蓉泪眼未干,笑已盈盈,一声欢呼冲上前去搂住黄药师脖子又笑又跳。

黄药师任她撒娇,一双眼冷冰冰地瞧着程苍,道:“你是老毒物的手下?”话一出口,自己又摇头,“你这身手,与我等不相上下,自然不会是他的手下。你是他帮手?”

程苍奇道:“我怎么成了欧阳锋的帮手?”

黄药师哼了一声:“你那天救的是姓欧阳的小子,那小子伤我徒弟,自当在我这里领罚。你从我手中救下老毒物的传人,是笑话我怕学武不精,功逊于人么……”

他为人又邪又怪,又心高气傲,没影的事,也要多钻出一个牛角尖。

程苍不是不能解释自己要救的是穆念慈,子可惜他被人强词夺理地质问,心里也分外不耐烦,觉得荒唐可笑。他最近修行正在关口,七情于心波动甚大,脾气渐渐有些古怪。他正在试验推演解决自己症结的法子,是以对这些怪脾气并不太控制。

他望着黄药师道:“请黄岛主明示。”虽然语气温和,内中已蕴了一丝漠然寒意。

黄药师双目望天,声音平静道:“华山论剑,我必当称量称量你的斤两。”

程苍万没想到,黄药师是以华山论剑相邀,当下道:“你不说,我也要去。”

黄药师竟是一笑,赞道:“好极!好极!”

到此时,众人方才领教了这位大名鼎鼎的东邪是何等的喜怒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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