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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上子宫里面了怎么弄出来 清穿太子妃和皇上乱_无瑕

接连几日,落笳与景若各自行事

景若每日天不亮就出去,至傍晚才回,晚上只在房里或看书或抚笛,除了诊脉换药时,比之前更少言语,更是不提何时出发

落笳虽想早日离开,但想来景若已说过在此地有事情要办,也只好耐心捱着

如此一来,落笳倒是多了许多时间

往日她在烟霞宫时,即便不闭关修炼,在练剑之余也要帮着诸位师长协理宫中事务,哪似这般清闲,竟是颇有些不习惯。但既然滞留在此也无他法,在院中练习些基本剑法外,便是在平乌城内外闲逛

初时她还用心去打探江湖消息,但或许因着平乌为州府所在,毕竟关防严密,留心了数日,也没有遇到什么江湖中人。就连刘有定的消息也不曾听的半分,落笳暗忖十有八九是如景若所料,刘有定已死,不觉间也是放心不少

她忧思一去,便觉得细细赏玩间这平乌城也颇有趣。毕竟这是此番下山以来见到的最大城邑,城内不仅商铺林立,历朝历代所修名胜更是不少,落笳独自流连街市与名胜间,也就不觉得时间难打发

只是有时候见到或森然或壮观之景,难免觉得一人独赏有些辜负了,思忖若是景若得闲,二人同游岂不更好。但转念想景若恐怕见过了,再者也未必肯同自己同行,倒也就罢了

一连悠然了四五日,这晚二人一起在厅中用过晚餐,落笳如前几日一般起身自回屋内,却被景若叫住

景若道:“我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再有两日就能办妥。明天下午无事,一起去买些路上用得着的东西吧”

落笳听闻出发有期心中颇喜

景若想了一下道:“明日午时,我在衙门街拐角的李家楼等你”

这李家楼是平乌城中数得着的酒楼,楼面三层,修的很是气派。落笳之前曾不止一次路过,此时听景若一说,便颔首答应

景若接着道:“我已找到了法子解你所中之毒,只是,恐怕要多用些时间了”

落笳听了这话,真是欣喜不已

她虽然之前已经对景若的医术很是信服,但料想自己所中之毒并非一般,哪里一时半刻就能找到解法,不料景若竟真的几日之内便找到了解毒之法。既然可解,耽搁些时日又何妨?

她笑道:“如此多谢景姑娘,多用些时间也无碍”

景若摇摇头道:“其实也不是要多用时间,只是这解药做起来比较麻烦”

落笳奇道:“不知怎么个麻烦法?”

景若虽话少,说到医药之道却十分耐心,见落笳询问,便心平气和的跟她解释道:“水杨草之毒十分奇特,为中原罕见,如何解毒我本也只知其皮毛

这几日我在清梵庵中,清梵庵虽不大,但庵中一座藏书阁却收集了不少解毒秘方,于是便特地与掌院说明是由,蒙她允准,到藏书阁中找到了记载有解毒法的医书。

解毒所用之药倒与我想的差不多,其中虽有几味甚是名贵,市面上却也买得到。只是书中特别注明,煎药时,前十日务必要用江河峡谷中的水,中十日则务必要用山泉水,后十日则要用春日之雨水。如果用错水,不但药力大减,恐怕还会留下隐患。所以,非得凑齐了这几样水之后,才能煎药”

落笳虽知名方中多有奇怪药引,如用破草鞋锅底灰这种污秽之物为药引的也不少见,却是第一次听说连煎药的水都有讲究,不禁奇道:“都是水,难道还有不同?”

景若却不以为奇,点头道:“虽然同样是水,自有许多不同。峡谷中的水,正是水流激荡时,劈山拍石处,自然最有气势;山泉之水,得山中滋养,天地精华,也便最能蕴化涵养;而春日雨水,则是在一年万物生发之际,正是取其蓬勃萌发之意”

落笳没想到不过是水,竟也有如此多讲究

景若接着道:“水杨草之毒,不在肺腑,而在经脉,若是用寻常的水来煎药,恐怕药力难及,多半化在肺腑中。因此,才非得先用峡谷水势,打通一条路,将药力送入经脉。但药力刚猛,难免会伤及经脉,才须得再用山泉之水,以天地精华涵养修整。最后,以雨水促其萌发恢复”

景若这席侃侃而谈,真是闻所未闻,令落笳眼界大开,佩服不已,连连点头道:“医道竟如此精深,我这等俗人正如井底之蛙了”。语毕,才突然想到,这几样水说起来虽不难见到,但要真想凑齐却颇费功夫

景若似是猜到她心意,轻呷口茶道:“幸得我在府中存了各样水,其中就有瞿塘峡中江水,终南山中泉水,及谷雨日的雨水。只是这么一来,你需得跟我一起回到长安,才能帮你解毒了”

景若出口相邀,落笳倒是一怔。旋即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不得不答应,何况听起来这也是最方便的方法。再则长安城中各色人物云集,或许能打探到些消息,于是答应道:“只是这样是否太打扰了?”

景若只道了句:“没甚么”,神色如常

落笳回到屋中歇下,景若刚才的话依然在脑中转悠。一时想起景若为自己在清梵庵中查找解药,心中颇感动。一时又想起景若所说的各色水不同,真是玄妙无比,看来这悬壶之术(注24-1)博大精深绝不亚于武学

想想景若年纪轻轻便医术如此了得,恐怕乃是家学深厚。况且她言谈举止间,自有一种寻常女子难及之脱俗之气,随身所用之物也无不精致贵重,八成是出身于长安城中的名门巨族

第二日还不到午时,落笳便依约赶到李家楼,景若已在顶层雅间中等着她了,只见桌面上摆着几样精致小点,景若正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喧闹的街市出神

落笳轻唤一声:“景姑娘”

景若这才回过头,对她点点头示意

二人甫落座,还不待落笳开口寒暄,一个店小二已托着食盒站在雅间门口,景若招招手,那小二恭恭敬敬的走上来,将食盒打开,陆续取出里面的各色菜肴,片刻各色盘碟便摆了满桌

落笳留心看去,共有十来个盘碟,各个都十分别致,所盛菜肴只有毕罗(注24-2),神仙粥,麦饭几样主食,和醋芹、黄豆芽、葵菜汤几种常见的蔬菜是认得的,其他都是未曾见过的珍馐,一时间竟不知何处下筷

景若道:“我随意选了些吃得惯的,不知是否和你口味”

落笳叹道:“已是十分丰盛,在山中时,甚少有如此精致的饮食,不过粗茶淡饭而已”

景若一怔,她早已看出落笳的惊讶。一般人在这等场合下,没见过也要强装见过,不愿失了面子。没想到落笳竟如此坦然,真是难得,心中竟没来由的颇喜欢。接口道:“粗茶淡饭最宜养身强体”

说罢,便将这些菜一一与落笳介绍:“这是卯汤,便是野兔汤。这是灵沙,需得以上好的吴兴米蒸熟,捣成泥状,再包裹红豆沙。这是白龙入水,便是将鳜鱼切细丝,炖煮成汤,最是考验刀工火候。

这些倒也都不算难得,只是这两道,金银夹花平截与光明虾炙,一个用蟹,一个用虾,竟也如此鲜嫩,毫无腥气”

落笳听着心中暗暗惊叹,这一顿饭花的银子恐怕顶得上普通农户吃半年的,看来景若必是出身不凡,或是御医世家也说不定,总之不是达官便是显贵。如此一想,不知怎的便觉得山珍海味也吃不出个滋味。但难得景若心情颇好,热心介绍,只好佯作赞赏,胡乱吃了碗饭

景若也不过随意夹几筷子,一桌名菜倒有大半要进泔水桶,落笳虽然心疼,但也无法。想一路受景若之助甚多,这一餐虽则贵了点,倒也应该自己请了。也不与景若招呼,自喊了小二来会钞,小二却殷勤一笑对道:“那边的姑娘已经赏过了”,便匆匆退出

景若冷笑道:“你有钱的很嘛,还要请客。”落笳不禁大窘,但听语气景若并未生气,于是也不在意

许是受街上热闹景象感染,二人在街上游逛半天,除了干粮、药材等路上必备之物,也顺便将沿街的瓷器铺首饰铺漆器铺等一应铺面都逛了个遍

街市中吆喝声、招呼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初来时落笳甚觉得嘈杂,今日与那日却不同,既非仓促奔逃,又无甚牵挂,再者这几日吃的睡的都舒适,连肩上的伤也好了七八,再看这街市时,心情自大不同

就连景若似乎也意兴颇高,两人并肩而行,不时议论几句货色好坏花纹来历。

走到一家门脸宽阔的成衣店,门口挂着各色精巧的成衣,柜台上堆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布匹,里面正站满了女子,或老或少,或富贵或朴素,都在挑衣服或选布料

落笳突然想到自见到景若以来,从未见过她穿其他颜色,似乎一直都是一袭白衣,连束发的也是一条白色的丝带,她若换上其他颜色的衣服,应该别有一番情致吧

于是回头笑着对景若道:“景姑娘,你整日穿白色,不如换个其他的试试吧,应该都很好看”

景若刚才还是面带春风,神色愉悦,听到这话却登时冷了脸,声如寒冰道:“我自喜欢穿白衣,你干吗管这么多”,说完,转身便出店

落笳见她也不知为何,说变脸就变脸,愣了一下只好跟出去

景若却像真生了气,也不像刚才那般悠游,只独自向前走,并不回头看落笳。落笳莫名其妙,只好在后面紧紧跟着,却也不敢再与她搭话

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出,进了客栈大门

景若在前面却突然停下步子,落笳没防备,二人差点撞在一起。落笳见景若面色有些惊慌,赶紧关心道:“怎么了?”

景若回过来神,皱眉道:“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落笳听了也是一惊

景若又慌忙去袖中搜捡,半天抬起脸道:“连银票也被偷了个干净”

落笳也赶紧去搜捡自己随身之物,手指一触便苦笑道:“我的也被偷走了”

原来二人虽然都会武功,但一个在昆仑山中长大,一个在深宅高墙中长大,哪里晓得去防备这一招,更兼刚才只顾疾走,根本没操心这回事

此刻想来那贼人得手,早已离开躲藏起来,就是有心去抓也抓不到了

二人无法,只好先回房再做计议

注24-1:悬壶之术即医术

注24-2:毕罗为隋唐时常见食物,由中亚传入,类似今日新疆一带的手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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