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百合小说

想抱抱你就是那种两只手 白洁高义大团结孙倩_夏侯

一路疾奔回府,刚下马,宋管家已经迎了上来,看到玄熙一身狼狈,眼神一惊,低下头恭敬道:“殿下,客人已经安置在客院,尊您的吩咐,几个小侍正在一旁伺候着。”

玄熙点了点头,伸手将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由于骑马疾驰,头发被风吹散,几支珠花也不见了踪影,加上一身的积雪,早没了平日温雅齐整的样子。顾不得下人们惊诧的目光,径直进了安置那人的客院。

冬日严寒,北方各地全是冰雪覆盖,院内除了几只光秃秃的树干,实在看不出什么迷人的景色。

进了屋,热气铺面而来,雪遇热而化,伸手将身上的雪稍微扫了下。几个小侍看了,一惊之后赶忙端茶伺候,却是不敢上前帮忙。玄熙的近身侍人木桃闻讯赶来,看到几个小侍惶急的模样,安静地吩咐他们去准备热毛巾和参汤,自己则上前帮玄熙解下外袍,将怀里的手炉递到她眼前。

他知道六殿下一向不喜男子的碰触,像沐浴之类的事从不让人近身伺候,不是没有听过一些下人的碎语,但宋管家御下极严,也没人敢传什么不好的话。前久‘隐疾’一闻,殿下虽没有说什么,但宋管家还是将几个多嘴的小侍赶出了府。

见自己这副样子轻易便将一群人吓成这样,玄熙自己也很受惊吓,随便擦了把脸,又接过温热的参汤喝了一口,才入内室去看那人。为了避嫌,还让木桃和长宁也跟着进去。

床上躺着的正是在一品居昏迷的那名客人,此时换了一身男子的长衫,闭目沉睡着,脸色晦暗,嘴角的血迹早已被抹去。

在一品居时,玄熙也没仔细打量这人的长相,此时一看,不免被吓了一跳,细眉薄唇,加上眉角一粒芝麻大小的黑痣,还真是像极前世一位男同学,外号小月季,走路一向踩猫步,随手一伸便是一个兰花指,弄得全班男同胞大叹世风不古阳刚不正。

她不由好笑出声,也不理身旁两人的诧异,替这人号脉。

“长宁,将我的银针取来。”

木桃见自家殿下的脸色凝重如墨,怔怔地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上前用手绢帮那人拭去额际渗出的薄汗。

将床上之人的手放入被中,玄熙眉心紧蹙,他中的毒名叫‘七日’,取的便是自中毒之日起,七日后发作的意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奇毒,只是施救有些麻烦,不仅配置解药的程序发杂,救治之人还需时刻待在病人身边,直到毒素全部清除干净,才算大功告成,因为‘七日’一旦发作,即便是残毒,亦可随时取人性命。

她大叹一声,看来未来的三天内都不会太轻松。

从这日起,玄熙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客院,吃住都在隔壁一间房内。府里的下人们虽然觉得殿下如此亲力亲为有点难以理解,但都觉得自家殿下的心肠还真是好。

看过玄冥司送来的急报,玄熙提笔在一旁写了几个字,让韩守慧带去给盛灵犀她们。

‘邹怡书’一案查到今日,已经牵连了数十位官员,户部的官员占了大部分,品级虽然不高,却是牵扯到了其他部司,比如户部的一名主事便是礼部尚书的侄女,这样的亲戚朋友关系拉拉杂杂混在一起,就像一场沙暴一样,很快席卷了除兵部外的其他五部,甚至还有一些侯爵府的人也牵涉其中,至于晏家却不在此次清洗之列,而董家在文官体系的势力,玄熙半分未动。那位女帝陛下的意思很明显,她此次要收回的只是董家手里的那点兵权。

镇西军的主帅便是出身董家旁支,不过此人真材实料,凭借军功爬上这个位置,不是只会靠权势耍手段的一般世家小姐。女帝将五皇女玄佩派到西边,便是为事后镇西军的接收人做准备。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祸水东引’,在众人的目光还在文官中停留之时,将整个风暴扫到兵部以及整个军事体系。夏侯的军队若是乱了,南边那位野心家必会动心的。当然,军队是不能真乱的,兵权也是要收回来的,更不能让南边那一位看出其中的端倪......她愣愣看着眼前的烛台,心想自己这个穿越人的人生未免太精彩了些。

“殿下,夜深了。”长宁看她眉目间难掩倦色,不禁开口劝道:“那人与你非亲非故,何必为他如此劳神。”

“救都救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玄熙打了个哈欠,笑道:“过了今晚就没事了,我再撑一个晚上也没什么。”

长宁想了想说道:“属下觉得这人身份可疑。”

谁知玄熙竟也点头表示同意:“京城里谁不知道如今最劲爆的事件就是‘邹怡书’一案,那些个老板不去关心自家的后台有没有被牵连,却跑到一品居去攻歼,也不知道顾有信是怎么做到的。”她淡淡一笑:“想必我即便没有去一品居,顾有信也会让这人撞上我熙王府的大门吧,她既然想让我救人,我便顺水推舟,看看那一位有什么目的。”

一丝清浅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窸窣的落雪声,使得四周分外宁静,长宁淡淡蹙眉,这个时候,除了自己和殿下,谁还没有睡下。

“殿下,小的是木桃。”

三更半夜她这近身小侍莫非有什么急事?看了长宁一眼,淡淡到:“进来。”只见木桃一张清秀小脸冻得通红,双手托着一个托盘,一罟药膳散着淡淡清香。

玄熙愕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纵然是夜如墨染,也被一片银白照亮几分。目光又回到木桃身上,虽然穿着棉袍,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是泛出几分暗红。心里顿起一丝怜惜,这个她看做的弟弟的少年性子乖巧,若不是身在这个世界,必会同自己当年一般轻狂笑闹吧。

接过药膳,拿了桌上的两个杯子分作三份,将一份递给长宁。

长宁似乎早已习惯玄熙的‘大方’,躬身接过,回头看到木桃正一脸爆红地看着眼前的白瓷玉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一软,笑道:“既是殿下给的,你便接着吧。”

木桃呐呐看了长宁一眼,向玄熙福了福身,双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小口,这药膳是他熬制的,其中滋味如何自是清楚不过,此时却多了些别样的味道。

“木桃,你对医术可有兴趣?”玄熙看他一脸的惊诧,笑道:“你若有心,便喊我一声老师,我传你医术。”

木桃即便不是自己的侍夫,但作为皇女的近身侍人,世俗无情,将来若要嫁人肯定是有困难的,若有师徒的名分,对他将来反而好些。

木桃一脸不知所措,不由看向刚才替他解围的长宁。长宁眼里的迷惑一闪而逝,心里叹息一声,没想到殿下竟会将一个小侍收作徒弟。

“木桃还不跪下行拜师礼!”

被长宁这一声轻喝,木桃浑身一震,茫茫然就跪下了,他当然不知道,就因为这一跪,成就了夏侯史上乃至这个世界的第一位男性大医家。

看到新收的学生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玄熙忍不住摇头轻笑:“‘木桃’这名字是父母取的?”

“回殿下,是进宫后一位公公给取的。”木桃呐呐说道,不明白殿下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玄熙暗想这个公公搞不好种过桃树,否则怎会想出这样一个名字来。

“既然拜我为师,就应该改口了,你想不想恢复原来的名字?”

木桃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咬了咬嘴唇,俯跪于地:“求老师赐名。”

玄熙想了想,在一旁桌案上写下‘幕陶’二字:“姓氏不改,‘木桃’也是喊惯了的,就换两个字吧。”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殿下,那位公子醒了。”

玄熙一惊,没想到那人的体质这么好,她原以为要到明早余毒清干净之后才有可能清醒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莫非这人原先吃了什么药保命不成......

一进屋,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当先一人面带倦色,一双秀眸中却是水光流动,尤其是眉间的朱砂红痣将她整个人点画出一股出尘之气。

当看到那双眼睛睁开之时,玄熙遗憾地摇了摇头,原本还有些仿似小月季的容貌,只因为着一双眼睛,全然换了一张脸似的,虽然还是细眉薄唇,但此时两靥含愁,狭长细目似喜非喜,一手撑起身子欲要行礼,却是软倒在床上,顿时娇喘细细,不甚疲累。

“殿下救命之恩,络绎铭感五内。”话末轻咳几声,作西子捧心状。

玄熙背脊一麻,伸手拽住身后长宁的衣袖,半天憋出两个字来:“救命。”声音低如蚊吟,除了长宁,谁也没听到。

长宁深吸了口气,侧脸咳了几声,掩住爆笑的冲动。思及殿下每次见到男子楚楚可怜的模样时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里不禁苦笑,世间男儿谁不是如此,殿下这样的性情莫不是要孤老一生么。脑中忽然闪过一抹白色的影子,又暗暗摇了摇头,身份相差甚远啊......

“举手之劳,络公子不必客气。”玄熙坐到床旁的椅子上,伸手为他诊脉,半晌之后,笑道:“公子余毒已清,再休养些时日便无事了。”

叫络绎的男子靠在枕边,抬眼看了玄熙一眼,泪光点点,双唇微颤,欲语难言,忽然将脸埋在枕上嘤嘤哭泣起来。

玄熙淡淡扫过周围诸人,除了长宁,都是一脸不忍的神色,暗想这丫演技真是了得,都还没说理由,就凭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赢得了几个小侍的同情。若是普通女子见到这般男子,必是心生怜惜不忍怀疑吧......不由暗笑一声,可惜啊,她现在只有逃跑的冲动。

“公子有什么苦衷不妨直说,本宫或许能帮忙。”

“呜呜呜......”

“悲郁伤身,还望公子保重身子。”

“呜呜呜......”

玄熙挑了挑眉,还真是哭上瘾了,丢了个眼色给长宁,起身说道:“公子安心在这儿休养,本宫改日再来探望公子。”

出了屋子,感觉身周一冷,玄熙做了个深呼吸,看也不看这三天暂住的那间屋子,径直走向自己的院落。顾有信在自己身边安插探子,是为了曲朱颜这个人,还是为了以后挑拨自己与皇太女做准备呢?若是如此,她还真是找错探子了,世人眼中的夏侯玄熙性情温和,却不见得‘怜香惜玉’。

路过隔壁客院,隐见微光,玄熙身子一顿,听到有杯盏碰撞之声,心里微讶,三更半夜的,这位司公子不去睡觉,在赏雪不成?承阳离去之时没有明说,就是信她会照拂他的朋友,笑叹一声,推门而入,果然看见青袍男子坐在小亭内,四周用布幔挡住风雪,只留一面用透明轻纱遮掩。

“司公子好雅兴。”

司皈一惊,他身后的少年越川已经挑起轻纱,看着玄熙以及身后的长宁和那名叫木桃的小侍。

他起身走下小亭,福身一礼:“司皈拜见殿下。”

越川眼神虽然冷淡,却也同样行礼。

玄熙将亭内扫了一眼,桌上放在一壶酒,还有一个杯子,她淡淡一笑,不由看向司皈,见他面色微红,在这冰天雪地里,倒是透出几分暖意来。

“一个人喝酒未免太孤单,我也加入吧。”

不由分说走入亭内,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看到长宁和幕陶一脸的担忧,不禁伸手抚上面颊,不过熬了三天,即便这一身的修为不低,这副身子还是受不住么。

“长宁先送幕陶回去休息吧,顺便拿壶酒来。”

“老师......”

她摇头一笑,不由看向虽然不赞同但也不阻扰的长宁,长宁叹了一声,只好拉着幕陶离开。

司皈静静看了亭内那人一眼,行至她对面坐下:“他喊殿下老师?”

“我今日收他为徒,传他医术,喊我一声老师很正常吧。”

“收名小侍作徒弟?”司皈一脸讶然。

“有何不可?”玄熙看着越川亦是一脸的不解,微微一笑:“我并不认为男儿家就该固守闺阁,若有意,踏遍山川秀水作番事业也未尝不可。既然是我身边之人,更不能让他困在这府中,所以,我给他这个机会。”

“殿下不纳他做侍夫,反收作徒弟,倒叫人费思量。”

“我无意于他,即便纳他做夫,也只是担个名分而已,何必呢。”

司皈心思一转,顿时明白其中的原因,师徒名分就像一道鸿沟,隔离了那小侍对她的愿想,他将来若是嫁人,也不必受世人苛责。如此心思,这人是无情还是有情......明明一身疲累,却要陪自己喝酒,是因为承阳么?

“殿下是如何知道思皈便是曲朱颜的?”

玄熙想到自己当时的想法,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着以‘弦圣手’的孤傲性情,应是不屑涂脂抹粉的,后来派人查了一下,得知两人极少同时露面,即便有过,思皈也是掩在幕帘中的。所以我想浓妆艳抹可能用来遮掩什么吧。”

司皈一震,刚要发问,越川已脱口说道:“那也只是殿下的猜测而已,何况京城里这么多人看了五年,不也没觉得奇怪吗!”

“因为两人性情相差甚远,因为无人相信一个男子能将醉忘居经营成京城第一舫。”玄熙挑眉一笑:“因为我运气好。”

越川一滞,刚要反驳,被司皈一瞥,呐呐住了嘴。

“没想到是因为胭脂水粉露了破绽。”他看着玄熙,凤目带了些笑意:“能想到这点,是因为殿下不喜男子涂脂抹粉么?”

不理越川古怪的眼神,玄熙尴尬地笑了笑,心想我若是涂脂抹粉,造成的效果便如同自己看到男子化妆时一般震撼吧。

热门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