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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啊奴婢受不了 哥哥使劲操我_怒逍遥

我们回去时,才叔带着众人候在院门口,面色凝重,“爷,晚饭已经备好了,您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沐浴。”胤禩面沉如水,声音冷冽。

才叔看我一眼,“是,水已经备好了,奴才立即着人服侍您沐浴。”

我看着他的背影,问小顺子:“八爷的衣服放在哪里?”

小顺子顿了一下,打开外间的衣柜,拿出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恭敬地说:“有劳乌雅小姐了。”

那一路我走得尤其慢。站在浴室前,久久拿不定主意。一缕缕热气从门缝里缓缓飘出来,湿答答地黏在脸上,搅得人心慌意乱。

我盯着浴室大门半响,指尖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一阵水气重重地扑在我身上,立即凝成一粒粒水珠。浴室里烟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我刚刚抬脚,就听见一声暴喝:“出去!”

我脚下一滞,“是我。”

前方没有声音。我等了片刻,将干衣放在榻上,脱下鞋袜走过去。

胤禩的脸在水雾中模糊不清,只有两道灼灼的目光跟随着我。“你怎么来了?”他站在水中,语气有一丝不耐。

我蹲在池边,凝视他的眼睛半响,轻轻地说:“怒,我爱你。”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我也是。”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和胤禛站在门口,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退婚。

相思已是不曾闲。

从那晚起,我们住在听雪斋。

三天后,礼部上奏,称前次呈上的安亲王府的格格八字有误。康熙请高僧重新测字,发现胤禩和郭络罗氏八字不合,大婚对双方的福泽都有影响。康熙于次日下旨,封郭络罗氏为和硕怀恪格格,重新将她指婚给理亲王府的二阿哥。

胤禟、胤俄和胤禵来找我庆祝,同时送上了一份大大的贺礼。欢笑之余,我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睛里的一丝隐忧。我明白,虽然胤禩解除了与郭络罗氏的婚事,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谁也不知道,康熙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处置。

以我耳闻的一些零星言语,似乎他将我磨成粉末也不为过。

晚上,我梦见自己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隔着铁栏与胤禩十指相扣,凄然相望,醒来时,冷汗正顺着额头涔涔而下。

我轻轻喘了口气,撩开床幔,探出半个身子。窗外有几棵垂丝海棠,雪白的花朵累累地堆在枝头,似晶莹的雪。从屋里看来,只有一团皎洁的光,分不清月华与海棠花的界限。

天色还尚早。

“醒了?”一只温暖的手放在我肩上,“这么冰……”我的后背骤然暖和起来,“天气有些凉,不要冻着了。”

我缓缓滑下去,直到身体被他完全包围,才合上眼睛。他的手抚上我的额头,过了一会,我听见他轻声说:“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包括皇阿玛。”

我将面孔紧紧贴在他的胸前,眼泪悄悄滑落下来。爱人所追求的,不过是极度的喜悦。假如必须伴随极度的痛苦,我也一样甘之如饴。

意外的是,两个月过去了,康熙也没有对我采取任何行动。我的恐惧之情日渐减少,几乎完全恢复过来。

“皇阿玛其实也是性情中人,我想他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胤禩抚着我的头发,语气轻松。

我微微一笑,“我早就不怕了,反正后悔也来不及。”

他面色狰狞,“后悔?”

我左顾右盼,“后悔?谁说后悔了,你听错了,唉,这么年轻就耳背……”

他气结,“你这么调皮,明天见了我额娘怎么办?”

我一惊,“见你额娘?”

“嗯,我告诉她明天带你去见她。”他看着我跳起脚来,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边跑边喊:“准备礼物……”

第二天早上,听雪斋只听见某人的哀叹声:

“你穿什么都好看,我不骗你……”

“我就算有骗你的心,也没有骗你的胆……”

“是是是,我连骗你的胆也没有……”

终于,我打扮妥当,还没开口,某人已经自动赞美起来:“太美了,我额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嘴上虽然说不怕,可是马车驶进神武门后,心却越跳越快。过了西六所,建筑物越来越精致,偶尔两个宫女穿花拂柳而来,更添几分女儿态。转过一片红墙,一座宏伟的宫殿出现在我面前,上面挂着一块牌子:造办处。我的心突地一跳。穿越之前,我在这里见过另一块牌子:养心殿,这里就是胤禛登基之后的寝宫。但是此刻它还只是宫中造办处的作坊,专门制作宫廷御用物品。来不及细想,永寿宫、翊清宫、储秀宫已经一一闪过。

卫贵人住在沉香殿,这是咸福宫后面一个极清幽的所在,小小的院落里栽着几株芭蕉,旁边一个精致的荼靡架子,雪白的花朵清香扑鼻,成群蜜蜂在花间嗡嗡采蜜。墙边一缕清泉,是从外面引进的活水,水中飘着几片花瓣,明艳洁净。

胤禩携我走进大殿,只见一个身形娉婷的女子正站在书案前俯身写字。听到胤禩请安的声音,她缓缓扭过头来,一双晶光灿烂的眸子裹在一团艳光中,耀眼夺目,令我不由一呆。

眼前的女子肤若凝脂,气质超绝,端丽无比,正如冷浸溶溶月。真正端得起“天姿灵秀,意气高洁”八个字。

她将笔搁在砚上,微微一笑,如奇花初绽,令人不敢逼视。我一紧张,把礼仪忘到九霄云外,结结巴巴地说:“阿、阿姨,您好,我叫灵犀,很高兴见到你。”猛地想起这是现代语言,顿时满脸通红。

她嫣然一笑,拉起我的手,“禩儿老早就想让我看看你,前阵子我身上不好,就搁到了现在,果然是个好姑娘。”

坐下后,她把手上的一个翠玉镯子褪了下来,“这是我进宫前禩儿的外婆给我的,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我见这镯子意义重大,连忙双手接过,拿手帕将它包好,放进手袋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好像应该戴着才是,但是现在拿出来更傻……我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

胤禩见我窘迫不安,笑道:“额娘,灵犀也有礼物送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卫贵人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她看着小顺子提进来的大包小包,既无惊讶也无欣喜,只是淡淡地笑着。直到胤禩告诉她这些精油和糕点都是我亲自做的时候,她才露出一种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让一位叫锦心的姑姑好好收起来。

胤禩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到外面来,低声嘱咐我:“我到前面去办事,额娘喜静,你不要闹她,要是觉得闷,就带个人四处走走,不妨事。”

我点点头,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才返回大殿。

卫贵人并不善于招呼客人,或许是没有精神,或许是天性如此,她只是坐在东面临窗的炕上,看着我静静微笑。那炕上铺着大红的锦缎,映得她如瓷娃娃般娇美。旁边的花梨小几上,立着一个苏麻离青花瓶,美人似的颈中插着几根蓝色鸢尾,颜色透明如天空。

西面窗下是一张梨花书案,案上笔筒林立。其中一个竹根笔筒颜色清碧如玉,我忍不住拿在手中细细观赏。眼角忽然瞥到一幅字画,江南风景跃然纸上,右上角题诗一首: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字、画并非出于一人之手。

那画笔温柔婉约,人物、山水皆妩媚风流;但是题诗的字迹却是雍容磅礴,气势华贵,显然是男子的手笔。

我眼睛略略一转,突然怔住。原来我们进来时,卫贵人正在临摹题诗人的字。笔迹清秀婉约,与那画笔一模一样。

我想到这寂寞红颜的心事,不由怅然。

据我所知,卫贵人是辛者库出身,是包衣人、宫内管领阿布鼐之女。她本来只是一名宫女,却意外得到康熙的宠幸,后来不知何故又失宠。胤禩出生后,康熙嫌他母亲出身低微,将他交由大阿哥胤禔之母、慧妃纳拉氏教养。

她的一生就是一部传奇。只是不知这传奇如何达到高峰,又是如何跌入低谷。我不相信,世间有男人能不沉醉于这张容颜。

但是康熙却极少来这里,只有寂寞与她为伴——还有这张题诗的画。

这中间有怎样的故事?

我在画中寻找答案。

字画上既无签名也无印章,无从知道那人的姓名。我凝神看去,慢着——诗后有无头无尾的两个小字:续缕。最后一笔微微有些拖沓。似是那人不知突然想起何事,手忍不住一颤,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笔。

细细一想,题诗的人,定然不是康熙。一刹那,我明白卫贵人何以毫不在意了。

怔忪间,鼻尖突然闻到一股醉魂酥骨的幽香,回头一看,卫贵人正站在我身后,看见我的目光着落处,她面上一红,笑道:“闲来无事,就写几个字解闷儿。我这院子不大,要不让紫笙陪你到外面逛逛?”

我见她神色不自在,连忙说:“那我出去走走,您尝尝我带来的糕点,觉得哪样好吃的,我下次再给您带。”

她略略颔首,含笑看我出门。

紫笙大约十七八岁,细长脸儿,笑容精细,看上去并不好相与。我们走过西六所,穿过一个月洞门,来到一个粉墙环护的开阔之处。那里四面杨柳依依,中间一座假山,种着许多异香扑鼻的花草,香气酷似沉香殿。里面一处小小的平台,登台四眺,我忽然发现,视线内最清楚的景物就是沉香殿。

“这个园子有意思的很,不知叫什么名字?”我含笑问她。

“这叫端福园,听说是早年皇上命人建的,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唤她名字,紧接着月洞门口探出一个小太监的脸来。

“乌雅小姐,我过去一下,等会再跟您说这园子。”

我点点头,听着他们在外面说话。

“紫笙姐姐,您行行好,帮我跑一趟吧,等着救命呢。”那小太监涎着脸儿哀求着,“谁不知道姐姐面子大,就当可怜可怜我……”

紫笙啐他一口,“你死了倒是好事,我现在不得闲,以后再说。”声音又娇又媚。

那小太监只是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紫笙又是笑,又是骂。

我听得难受,扬声说道:“你去吧,我马上回去的。”

紫笙倒也没推辞,进来向我行个宫礼,便跟那小太监喜孜孜地走了。

我心中一阵难过。宫里的奴才最最势利,主子得宠,她们便借势生非;主子失宠,她们更是会给脸子看。这个紫笙这么不规矩,可知卫贵人所吃的苦,实在不足为外人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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