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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你水很多什么用意_第十九章 拜堂危难间/陌上邪

马儿不耐地刨土,天官有些害怕地紧抓住树干。秦思抬起眸,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衣摆越来越近。脚踩在枯叶上的轻轻声响,让秦思的心揪起。

还不待她起身,便落入了一个怀抱,起初一刹那的挣扎在对上浅色亮眸的时候消失。

“参见世子。”忆卿总归是冷静几分,见状拉着天官拜下,将螓首低垂着,不去打搅他们那脉脉情怀。

“你……”秦思被诧异拥了满怀,他,怎么会来?方才城门口的那个身影,当真是他吗?他知道自己要走,却为何还放行……

“我来了。”

“原本我想看着你走,可天不遂人愿。”

“秦将军出事了,朝廷派了人前来,就快到齐州了。”

叶筠一沉声说道,他没有时间与她细讲,他一定要在京城来人之前,定下秦思的名分。

方才属下快马传书给他,秦朝定获罪,罪名是贪污克扣军饷,导致边境不宁。皇上大怒,而秦思被冠上了连坐之名。秦将军剥去官职,发配海南。而秦思则是要入京,充为官妓。

仅仅两日,便出了这样的变故。叶筠一保不住秦朝定,却不能让秦思被带走。

“我爹怎么了?”秦思被猛雷惊乍,盈|满水光的眼里,担忧甚重。

“此地不宜就留,必须速速回府,我今夜便要娶你。其余的,咱们路上慢慢说。”叶筠一面色坚韧,定如山峰。那强劲的气势在此刻毕露,他将秦思拥住,对忆卿和天官道:“现在性命要紧,这马儿乖顺,你们二人骑马回城,我带秦思先行一步。记住,一定要快。”

“世子放心吧。”忆卿知道现在马虎不得,先让秦思安心离开才是重中之重。

秦思对着忆卿一笑,关切的看了看天官,随即靠在叶筠一怀里,任由他带着,在树林中起跃向前。

风汩汩流淌在发丝间,秦思靠着叶筠一的胸膛,低声问道:“究竟情况如何,你如实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叶筠一脚下一重,落在一处高枝上:“秦将军贪污将士军饷,搅乱了军心,被报上朝廷。”

“爹爹不会的,不会的。”秦思站在晃动的枝头,心便如同那摇晃的树枝一样颤动着。

“对不起,我护不了秦将军周全……”

秦思险些摔下树去,红唇在一刹那褪去了花枝的色彩,只剩下苍白如缟素。

“那我爹,会如何?”秦思心头空落落的,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回荡在山谷一样,抓不住丝毫痕迹。

叶筠一眼中亦是伤痛,秦思为父而伤,而他为秦思而伤。

“如果消息没错,秦将军尚且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被流放海南了……”

海南。那个天朝最为荒芜的地方。

可是,又有什么比活着重要呢。她不怪叶筠一,从头至尾,叶筠一尽力了。秦思伸手抚平叶筠一皱起的眉心,他急着娶她,急着来寻她,定然是她也有难。他说,朝廷的人快到齐州,那十之八九是为她而来的。虽然不知是什么样的罪责,但他不说,那她就只当不知。

“你不是说赶时辰吗?还不快走?”秦思喉间如同幽幽川水被大石阻碍,只有轻微的哑然声传出。她微微闭上眼,靠在叶筠一的肩头。稍稍仰起的下巴,将满眶的泪倒回了心间。

……

等到赶回侯府时,侯府还在安静的夜色中徜徉。叶筠一叫来值夜的小厮,在南风阁里摆下了红烛零星,他派人去接应忆卿和天官回府,随即封闭齐州城门,不允出入。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叶筠一站在南风阁前,他身穿一袭红色航炮,腰间系着墨色锦带,如稠长发被红色的丝带系在脑后,俊美的五官更显得挺拔。

秦思在天官的搀扶下,走出了南风阁。她一身大红嫁衣,那合身的红绸勾勒出细致的身躯,而原本就绝美无双的脸上,晕染开了胭脂点点。

叶筠一对着秦思有些愣神,他和每一个男子一样,新婚之日总会觉得娘子更美些。叶筠一噙着笑,上前执着秦思的手。

“今日便是我们成亲之日,有天地为证,从今往后,我身侧独留你一人之位。我必然竭尽所能,爱你,护你,疼你。此情此心,天荒地老而不违。”

叶筠一望天而言,以天地为媒。

秦思沉重的心缓缓松了口气,她含笑答曰:“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秦思此生也只愿站在你身旁,无论是乱世流离,还是荣华富贵,我心不变。”

天官退后一步,望着那香案烛台,并不觉得这场亲事荒凉,被惹得不断涌出的眼泪,顺势而下。被感动的又何止天官一人,忆卿更为清楚,这一份温存太过难得。

这一夜的闹腾,让天色早了几刻大亮。喜娘带着丫鬟们前来的时候,他们依然立在原处,相互依偎着。

喜娘见状,皱起了眉,随后想着怀里躺着的银子,又堆出笑来。

“哟,世子,这可不合规矩啊,还没到拜堂的时辰呢。”说着,喜娘便要拉着秦思回屋,重新整理过。秦思却往后一退,轻声道:“劳烦嬷嬷了,我们已经拜过堂了。”

喜娘难言讶异,道:“小姐,这……”

“好了,你去备茶,随我们走吧。”叶筠一冷冷一瞥,便将喜娘未说完的话压了回去。

众人来到了前厅,叶筠一带着秦思对风远侯及侯爷夫人跪下。随即,朗声道:“父侯,娘亲,昨夜,儿子已经与阿离在月下拜堂,现特来奉茶。”

风远侯夫人本就觉得现在操办婚事于理不合,谁想他们竟然得寸进尺,私下便拜了堂。

“胡闹,这哪里能当真。”

秦思闻言,手心一寒。叶筠一反手握住她的手,温温的气流窜进她的身子里。

“娘,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差距罢了。昨夜,在明月四周出现了两枚亮星,儿子以为是吉兆,便先做了主,还请娘亲莫怪。”叶筠一知晓他娘对怪力之事深信,才有此一说。

果然,风远侯夫人不再训斥,却是沉默起来。

风远侯同意大婚便已然退步,今日也无意再与他们计较。他伸手端起奉上的茶水,轻轻抿下一口,算是认了秦思这个儿媳。

这茶刚刚喝下,门外就起了动静。

不明所以的下人听见叩门声便开了门,还以为是哪里的人物消息灵通,前来贺喜的。门扉一开,却只见鱼贯而入的兵士涌进来。秦思转头看去,那一身衣甲很眼熟,越过摇晃刺目的阳光,秦思再那些兵士的左肩上看见了天狼图案。

他们是御林军的人,有天狼图案的当是天狼营了,天狼营与飞虎营同属于外御林军,也是骁勇之兵。

这天狼营的来人约莫数百,秦思直直看着,心底有些微的害怕。她不曾想,自己竟然还会有一日“劳烦”到御林军。

天狼营的人很快进了院子,身后跟随的人一身宫里的衣服,看样子是个公公。叶筠一在看到这位公公时,豁然松了气。这天狼营是直属于皇上的,看着公公,也是皇上的亲信。只要不是三皇子的人,想必他风远侯府还能周旋一二……

风远侯与夫人理好衣裳迎了出去,借着他们挡在身前,叶筠一以内力闪身带着秦思离开了前厅。在他们悄悄退开之时,原本就站在暗处的忆卿拉着天官便往南风阁回去。

一路疾行,叶筠一眉头紧锁着,他倒是没想到,京里的人来得这么快,还调动了御林军。他没有将秦思带回南风阁,而是回了秋水楼。在秋水楼里有一间密室,只有他与父侯知道。所以,那也是现在侯府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秦思神色紧绷,她自然知道叶筠一若是包庇他,会连累这侯府上下。等到叶筠一站定,她便往后急急退了一步。

“筠一,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御林军怕是已经将风远侯府包围个严实。我现在藏起来,你可有想过侯爷和夫人?还有你……”

“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想你伤到半分……”

秦思说着便背过身去,将那坚定的背影留下。

她所说的,叶筠一怎么可能不明白。但是事有缓急,只要保住了秦思,风远侯府也不会有大碍。当前局势不稳,想必现在皇上还不想动风远侯府。

叶筠一心酸难耐,无语而凝噎。好看的眉宇弯起,却不是带着愉悦的弧度,那紧紧拧住的眉远远不及他心头的揪痛。

低沉的声音,是琢磨不出的平和:“好,那我陪你出去……”

秦思并未多想,她只怕去晚了,那些人会与侯爷与夫人为难。叶筠一将秦思拉起,一手搂在她的腰间,一手勾起她的下巴。

“怎么?”

叶筠一轻轻摇头,在秦思神智脱离之时,只能看见那带着温暖的唇落在自己的眼眸上。

对不起,阿离。我不能让你犯险……

你好好睡着,醒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叶筠一将秦思打横抱起,走向床边,他抓起床上的石枕,将石枕按在书柜一处。书柜滑开,叶筠一抱着秦思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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