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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可以 小说 啪过之后胸会变大吗_盗*******传

从混沌飘渺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醒过来的一瞬间,若水只感到头痛欲裂。忍不住一手支起身子,一手揉按太阳穴以减轻那种令人崩溃的深入骨髓的痛感。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心中发出的疑问恍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在记忆所汇聚而成的海面上激起一点涟漪,只是咕咚一声的、就那么沉下去了。

对了,说起来……我叫什么来着?大脑中空空的,连带着自己的心,也是空空的,记忆之中的那一大片虚无空白让自己感到惊惶不安。一闪而过的,好像有一些细微的线索出现,隐隐约约之中有什么就要被抓到,但一瞬间又像流沙一样从指尖划过,不留下一丝痕迹。

我应该……

我应该是叫……

“若水。”一道清泠如冰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就涤净了少女那颗被纷繁复杂的思绪和惶恐无措的感情苦苦纠缠住的心。

是了,我叫若水,张若水。

好像是飘荡在半空中的什么触及不到紧握不住的东西,一下子就被拽了下来。记忆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回溯,时光在她眼前走过一轮,最后停留在母亲离去时那个温柔恬淡的微笑上。

原来妈妈,已经……低低叹息一声,不知道是悲痛还是叹惋、亦或仅仅只是对于世事无力挽回的无奈。若水抬起眼来,这个人是……我想起来了……

眼前那沉默淡然宛如一弯清月般温柔的青年,正用一双阗黑深邃幽如深潭的眸子望着自己,那是——

“嗣清,你回来了……”少女呢喃着,细弱颤抖的声线刚一出口就飘散在空气中,但青年还是听清了那句低不可闻的话语。忍不住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少女揽进怀中。

“你终于醒了。”清淡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释然,青年紧了紧臂弯,将少女更用力地抱紧了几分。

终于?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昏睡过去了。那么嗣清这么说的话,是指我昏睡了很久么?“嗣清,告诉我,我睡了多久了?还有妈妈,她……”

“没事的,你并没有睡很久,只是过了一天而已。至于母亲她的……身体还停放在屋子里。”若水敏锐的感觉到,青年说“身体”的时候语气顿了一下,看来他本来是想要说——遗体的吧。怕自己撑不住么……其实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自己还有什么撑不住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张家的人,生离死别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早已司空见惯了——是的,我早已习惯。

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欺骗自己,若水心里默默地想道。可即便是如此告诉自己了,怎么还是压抑不住那股翻腾上来的苦水呢?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疼痛呢?妈妈说,这是一个娑婆世界,确实如此。我不是曾经答应过她,不会沉溺于悲伤之中的么?所以,就算是心再痛,我也可以好像妈妈还在我身边的时候那样子、愉快幸福的笑出来的吧!

少女抬起头来,用含着濛濛水雾的眸子望着自己在这个世上仅剩的、唯一的牵绊,露出一个朦胧虚幻的浅笑来。到此刻为止,我只剩下你了……嗣清……

这个笑容太过飘渺、太过清浅,好像便要就此消逝在空气之中一般,连带着若水的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青年似乎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微带着紧张不安地低下头去,亲吻那张过于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樱唇。直到碰上那份柔软,感受到那比空气还要冰冷的温度的一刹那,才有了眼前的少女还是真实存在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若水夫人的记忆开始出现问题了,而且,不是张家自古以来遗传下来的离魂症那么简单。一般的离魂症只是在某些时候,会因环境影响或是由于个人感情过于激烈的原因突然发作,前期没有预兆、后期也没有后遗症,只是丢失一部分或是全部的记忆。在此后通过与自己熟悉的事物的频繁接触,还有一定的可能性能够回忆起来那部分丢失的记忆——虽然概率很小。”

嗣清耳边还回荡着那个温雅男子的低语声,可只要一想起来,一向静若止水的心湖就忍不住掀起滔天浪潮,整个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这种感情十分陌生,当初在多雄拉山顶上,以为若水已死,那时的感情是绝望、是死寂,却不是此刻这种明知道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看着珍贵之物消逝的恐慌与无措。

“可是若水夫人的这种病症,有别于张家常见的那种离魂症,而是更加棘手的一种情况。这种情况可谓是前所未见,就算是在下曾游历天下这么多年,依然对此闻所未闻——她的记忆在崩塌,不是像离魂症突发那样的一瞬间遗失记忆,而是层层塌陷的那种。简单来说,就是今天忘一点、明天忘一点,等到最后记忆全部忘却是时候,便是什么也不会剩下了。事实上,仔细想来,这种症状在去年就已经出现了。当时在下为晓芸夫人医治的时候,见到过若水夫人,但是她竟对在下表现的十分陌生,好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疏离。后来在自我介绍之后,若水夫人才想起来在下的名字。当时在下就已经感觉有点不对了,但因为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故而也不是十分确定,但这次再次诊治,在下方才确定了——若水夫人的记忆确实在层层塌陷,这些塌陷的记忆有可能找得回来,有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但是,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这种病症是会威胁到生命的。”

温青尹顿了顿,好像在组织着语言,以更好地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这种病症每发作一次,就会对大脑以及身体产生严重的损害。所以病症的发作,不止会让若水夫人失去记忆,除此以外,还会急速吸食其本人的生命力,到最后便会……在下推测,应当是若水夫人体内张家血统过于浓厚,已经超出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因而身体承受不住负荷所致。至于病症的初期症状,首先便体现在记忆的缺失上。”

“有……治疗的办法么?”嗣清握了握拳,声音十分艰涩,一字一字好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沉重而压抑。

温青尹摇了摇头,一张儒雅清俊的脸上平添了一丝愁绪:“请恕在下对此、无能为力,实在……抱歉……”男人斟酌了一下后,继续说道:“但是,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在下可以尝试着去寻找一些治疗的办法。接下来,在下会继续去游历天下,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未可知……”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清……嗣清?你在想什么?”少女温婉清丽的声音将青年的思绪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

嗣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想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个大夫说是要去找医治的办法,但天下这么大,只靠他一个人的寻找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再说,若水的身体也等不起了,现在只是出现了初期症状,谁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看来自己也应该着手去寻找治疗之策了,正如那个大夫所说的,没有发展到最后,便不算是定局,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母亲的身体还在她的房间里,后事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你醒来,便开始进行。还有一件事情,我收拾物品的时候,在她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封遗书……”

“遗书?”嗣清的话被少女急急打断,“在哪里?快给我看!”

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若水翻开来一看,发现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若水吾儿,娘走后,你要好好与嗣清生活。不必太过悲伤,娘只是去找你爹了,只要看见你过得好,娘在天上也会感到欣慰的。娘这辈子问心无愧,唯一有憾的是,一直以来为了这个张家的一切,忽略了你太多。从小就要求你要有宗家小姐的样子,严厉教导你,想必让你也是很辛苦的吧。即使如此,你还是做得很好,娘很欣慰……最后,忍不住想要交托给你一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许很难,但这是娘亲最后的心愿了——请务必、保护好张家!

最后我希望,我的遗体能够火化,不用葬到张家古楼里去了,就埋在张家旁边那座小山上吧。

望一切珍重。”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坠落而下,打湿了薄薄的纸张,若水猛地擦去眼泪,将那写有短短几句话的遗书小心地折叠好,贴身放入怀里。

张家旁边的那座小山啊……若水想起来好多年前,自己也曾日日站在那里向南边眺望,等着出去放野的嗣清早日回来。因为那里是附近唯一视野良好的地方了,可以看见极为遥远之处的景象。妈妈也是这样吗?就算知道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还是想要在那里眺望着、眺望着,希望有一天自己所等待的人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自己是何其幸运,能够等到嗣清平安地归来。但是妈妈她,等了那么久,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心中的那个人的归来,这何其令人感伤……

张家古楼可以说是所有张家人的最终归宿,张家人都以能够葬在里面为荣。但妈妈之所以不想葬在那里,想必也是因为那里没有爸爸的缘故……但所幸的是,妈妈离去后,一定能够在天上与爸爸在一起的吧?

嗣清小心翼翼的将少女脸上的泪痕拭净,轻轻环抱住那个纤瘦脆弱的人儿。明朗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室内,一切都在朦胧的黑夜里安谧下来。月光如银纱般流淌一地,依赖与被依赖,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交扣缠绕的十指在轻柔飘渺的白色光芒下显得精致而亲昵,却阻挡不住那延伸而上漫漫无边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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