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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卷住花蒂多人 男朋友说我里面热乎_凤歌

车轮压过青石板,发出沉重的扎扎声,车外的喧哗透过车壁传到耳中,模糊得有些不真切。秋静庭坐得端正严肃,她看着眼前那个依然含笑的女人,也恍惚得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她们面对面的这样坐着,但她也不愿在岑婉商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前表现出任何泄露心思的表情,所以她冷淡得象块冰,没有一丝表情。

车厢里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秋静庭打量着周遭,却又忍不住想起重枫和岑婉商的关系。她携着重枫入太学,确实是想为她造势,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那样,这势造得太过!说来说去,都怪眼前这女人!秋静庭这样想着,又看了岑婉商一眼,有些烦恼的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她虽然在太学对重枫说放心,但在她心中,其实一点底也没有,若仅仅是惹了谢浩然,她倒是有把握让母亲不再追究,毕竟母亲对小辈总是十分的严厉,可唯独对岑婉商,却宠溺得有些过分…此前她们两人的态度如此亲密,仅以旧识而论,也太过了…

想到那个一直小心翼翼讨自己欢心的少女却与岑婉商有扯不清的连系,秋静庭的脸色就阴沉了几分,更觉着与此人同车都是一种折磨。

“殿下请宽心,那个小朋友不会有事的。”岑婉商开口,微笑的模样,似是很贴心的宽慰。

秋静庭抬眼,又垂下眼去,低声道:“你与她既是旧识,又何必将她推向死地?”

岑婉商扬眉,唇边蕴着浅浅的笑容:“何以见得?”

“你…”秋静庭看着岑婉商,眼中的怒火一闪而过,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将那些话憋了回去,只是道“母亲一向偏爱谢浩然,一条人命,母亲不会不给他。”

岑婉商摇摇头:“并不是每个人的性命都是那么廉价的”岑婉商笑着,微弯的双眼倒映着秋静庭年轻的脸庞“殿下,皇上最宠爱的是你才对。”

最宠爱的么?秋静庭看了眼岑婉商,她笑得太过完美无缺,找不到一点伪装的痕迹,秋静庭带着丝厌恶的转开眼去,顿了顿,问道:“你怎么认识重枫的?”

“她为了我画了一幅有趣的画。”岑婉商将发丝抚到耳后,微笑中带了点回忆的温暖感觉。这是秋静庭未曾见过的岑婉商,秋静庭默默的注视着岑婉商,她想起了什么,却又不确定什么,所以她只是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岑婉商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她只笑了笑,闭上眼睛。

入了宫门,两人下得车来,见一群太医已经围住了谢浩然,替他止血上药,忙得不亦乐乎。秋静庭没有开口,谢浩然来宫中是秋静庭预料到的事,他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更何况是当众丢了那样大一个脸面?只是大概连他也没想到,先入了宫门,却被一帮太医围住了吧?

“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官没事!我要去见姑母!”谢浩然大声叫着,话音中透出十分的恼怒。

一旁的小太监面有难色,一边好声宽慰着,一边急得团团转,他被谢浩然连骂数声,也只好苦着脸连声的应着,在看到秋静庭与岑婉商后,小太监的脸色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撩着袍子啪啪的奔过来,朝着两人叩头行礼。

秋静庭看了眼还在谩骂的谢浩然,微微一拧眉间,问道:“这是…”

小太监恭敬的凑了过来,悄声道:“皇上的意思。”然后为难的朝岑婉商努了努嘴,细声细气的说道:“殿下、岑大人,您看这…”

秋静庭没有理会,倒是岑婉商和善的朝小太监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于是小太监将眉眼一展,甩了拂尘,似模似样的高声喊道:“殿下,岑大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往谢浩然那方引过去。

谢浩然听到了小太监的声音,也止住了骂,眯着眼转头看着岑婉商和秋静庭,随后露出了个笑容。只是他的鼻梁上还贴着膏药,笑容就显得扭曲和难看。岑婉商也朝着谢浩然笑,行了礼,温言道:“谢大人,请。”

谢浩然轻哼了一声,又朝秋静庭看过去,秋静庭察觉到谢浩然的目光,微微的侧了下身子,神情冷淡的点头道:“表兄请。”

谢浩然没有先走,他只是走过来与秋静庭并肩站在一起,三人这才缓缓朝深宫走去。

“表妹,表兄也不是那等不尽人情的人。那蛮子是你的门客,表兄也不想太过为难于她,伤了你我二人的和气。”谢浩然走在秋静庭身边说道,他想尽量作出可亲的语气,只是那鼻梁导致通气不畅,听上去瓮声瓮气的,倒显的奸险可怖“为兄只是要教导下她何为规矩,否则日后表妹免不得为她开罪许多人。”

“多谢表兄了”秋静庭勾了勾唇,笑容中不见半分亲和“本宫在太学已说过,她是本宫的人,教导也自然该由本宫来做,不敢烦劳他人。”她扫了眼谢浩然,见浓烈的恨意从他眼中划过,心底的厌恶再也无法忍受,加快了些许脚步。

一路畅通无阻,似乎谢君撷也有吩咐,几乎不必通传,三人就来到了御书房外。御书房外候着的是掌印太监,他笑咪咪的看着三人,快步下了台阶,行了一礼,侧身道:“皇上已等候多时了。”言罢,他转身带路,推开房门,又侧身摆了个请字,躬身叩首道:“陛下,殿下与两位大人都来了。”

“嗯,下去吧。”一直埋首在奏折中的谢君撷抬起头,将手挥了一挥,于是掌印太监推下,留了三人还有一些端茶送水的侍女太监们。

秋静庭扫了一眼,知道自己母亲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容的这些下人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如此看来,谢浩然虽然被打了一拳,但谢君撷却并不以为意,于是心中的担心稍稍的平息了些。她正自在心中暗暗盘算,却听谢君撷的声音传来。

“庭儿,来朕这里。”

“母亲”秋静庭应了一声,来到谢君撷的身边。谢君撷微微的笑着,拉过了秋静庭,左右看了看她,有些嗔怪的说道:“庭儿好久没来看朕了,倒是又长大了。”

“母亲……”秋静庭有些不好意思,倚在了谢君撷的膝盖上,带着丝撒娇的味道,轻声道“您又在消遣女儿。”

谢君撷轻轻的笑了笑,抚过秋静庭柔顺而又漆黑的发,此时她褪去了女皇那至尊的外套,就像个普通的,对女儿充满怜爱的母亲那样。就连岑婉商也叹息,这样亲和的陛下,实在是很少很少见到。

但谢君撷随即抬头,目光对准了谢浩然,她依然是带笑的,只是话音中那些对女儿的怜爱与眷念渐渐的淡去,只低声说道:“听说你被一个女学生打了?”

谢浩然犹豫了一下,上前来,垂首回答是,然后他偷偷的看着谢君撷那毫无表情的瞳,心中微微一颤,随后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谢君撷等了一会儿,笑了一声:“还算有些眼力见。”谢浩然闻言,只将头垂得更低,不敢再说什么。于是谢君撷朝岑婉商点点头,自己松了力,懒懒的靠在后背上,道:“婉商,说吧。”

“是。”岑婉商垂首答道,她的声音清婉柔和,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分明,加上记忆力极好,将事说出来,寻不出半分的纰漏。秋静庭原本将头搁在谢君撷的膝盖上,此时也直起了身子,她悄悄的看了谢君撷一眼。谢君撷正默默的看着岑婉商,并未注意到自己女儿那探究的视线,只是带着几分愉悦的眯起眼睛,勾着唇微笑。

一直到岑婉商将话说完,谢君撷这才看向了谢浩然,问道:“说的可对?”

谢浩然皱了皱眉头,岑婉商说的没有偏差,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行为虽有几分乖张,但毕竟也是皇亲国戚,谢君撷一向对这样的事情十分宽容,不会因一介平民而让皇家的脸面有所损伤,因此也定了定心神,直了身子,沉声道:“是,岑大人没有说错。”

秋静庭自然也是知道自家母亲那一贯的做派的,刚想开口,谢君撷却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背,于是秋静庭只得将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她想着,若是母亲说出了什么偏向谢浩然的话来时,无论如何,她都得为重枫博上一把了。

“你身为谢家子,堂堂八尺男儿,被打断了鼻梁,却来找你姑母哭诉?”谢君撷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侄子,不出预料的看到他脸色微微一白,只摇了摇头,失望的说道“浩然,你这样子,姑母实在是很担心……”

她说到这里,看了眼面露疑惑的秋静庭。谢浩然却明白她的意思,急忙撩了袍子,跪下来,颤声说道:“姑母,是侄儿的不是。侄儿疏于防范,日后定会好生修习武艺读书,定不辜负姑母的期许。”

秋静庭却是拧眉,谢君撷的话,显然是不会为谢浩然做这个主的了,她心中虽然是松了口气,但是却明白,若谢浩然日后要背后使些手段,那谢君撷也是万万不会管的。难道将重枫日日夜夜捆在自己身边才能保她安全了?秋静庭苦笑,她不是没有办法可以永除后患的,只要劝解重枫道声歉,在谢浩然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想来谢浩然也会顺着这台阶下,日后不会为难。只是……

只是对这个人太无好感,何须费了自家人的痛楚去讨好于他!秋静庭将脸一沉,朝着谢君撷,轻声道:“母亲,表兄他……”

“你表兄受了伤,你自然要好好的照看他”谢君撷打断了秋静庭的话,意味深长的看着秋静庭“最近几日,也就不要乱跑了,好好的看顾浩然几日吧。”

秋静庭抿了下唇,没有回答。谢君撷的眼神慢慢的变得严厉起来,她看着女儿,轻轻的扬了下眉梢,又问了次:“明白了吗?”那话音中,此前的亲情全数冷却成冰,在这初春的季节中寒冷刺骨。秋静庭轻轻的咬住下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她随即抬首说道:“母亲,表兄受伤需要将养,想必也是苦闷得紧,他和安小爵爷一向交好,不如将他们一起接往宫中,也好做个伴。”

谢君撷瞅了自己女儿一眼,似笑非笑的静默了一会儿,点头应了声好,随后又懒洋洋的问道:“婉商,你的那个小朋友如何了?”

岑婉商轻笑了一声,垂首道:“想必除了手疼一些外,也没有旁的事了。”这话一出口,谢浩然与秋静庭都是惊异不定,直觉的想到了重枫,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所以都注视着谢君撷,等着她的下文。

“这里好歹也是天子脚下,打打杀杀的太没有规矩,她入了太学,可得好好学学”谢君撷似是没有察觉两人的视线,只随意的说道,但两人又如何不明白,这些话是对他们二人说的。只听谢君撷稍稍的顿了顿,带着笑容,又道“这小妮子是有点意思……”

秋静庭看着谢君撷,她所担心的事,谢君撷都替她解决了,显然日后哪怕谢浩然再见到重枫,起码表面上,也一定是守礼客气的,至于暗地里的事……秋静庭摇头,事已到此,可说是十分完美了,何必去在意那些不可能达到的结果呢?可是重枫何德何能,能得坐拥天下的天子另眼相待?她突的想到了重枫星子的身份,又摇头笑了声自己的痴傻,她竟忘了这点,如此而来,谢君撷帮了重枫一把,倒也是理所当然了。

她扫了眼岑婉商,看着她娴静的立在一旁,荣辱不惊的模样,想来她早就看透此间的关键,所以一直淡定,因为重枫最大的靠山,不是岑婉商,不是秋静庭,而是这堂堂的皇上了。正自想着,岑婉商也看向了秋静庭,朝她笑了笑。

第一次的,秋静庭觉得岑婉商此人,虽然依然的潭深不可探,却也没有往日那般令人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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