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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多夫世界 宫斗甜宠文_破败王冠

激情过后,凯维希尔翻身至大床靠墙的那一侧,舒展身体,等待血液从下半身流回脑袋。斑斓的明橙与火红穿过木窗洒在一半已经滑下床的深绿毛毯上,好似舞动的空气之灵。现在是早晨还是黄昏?他疑惑地想,隐约觉得自己是天亮时来到这儿的,但又好像是前天,一周前甚至一个月以前。蛇岛位于白昼与永夜两个世界的临界之处,黎明和傍晚总是很长。

木窗旁边挂着一副装饰画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条深青巨蟒搅动海水,掀起巨浪,将一艘大肚帆船拍了个粉碎,渺小如蝼蚁的船员正四散逃命。

“你喜欢这幅画吗,将军?”妓女略微撑起身体。她是个血统纯正的卓曼人,脸上有刺青,埃斯兰语说得不太溜,但那副黑李般成熟甜美的声音足以弥补这点。

“挺漂亮,”凯维希尔评价道,尽管好奇这幅画的典故,他仍不希望自己对一个异邦风尘女子展露出无知的一面。

“染坊街上的画匠帮我画的。我撩起裙子给他看了一眼,他没收我一分钱。”

“这买卖不亏。”他坐起来,“我得走了。”

“为什么?”她撩开垂至胸前的蜷曲黑发,饱满圆润的**露了出来,害他几乎没法将视线移开。“难道将军除了我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床要上?”

“没那回事,塞弥亚。我有职务。”

“现在又没有仗给你打——再说你的王子这会儿也在伊西享受某个公主的温柔乡呢。”

“那只是传言。”杰卡利亚真正痴迷的是那个叛徒血脉,谁都知道。“他任命我和塔罗萨共同行使蛇岛代理总督一职,我不能把所有工作都丢给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家伙。”

“今天就丢给他,你的工作在这儿。”

塞弥亚凑过来,两条玉臂搭上他的双肩,一张墨绿刺青、雪白肌肤和碧绿双眸构成的妖媚脸孔拦住了他的去路,玫瑰色的嘴唇微微撅着。别吻下去,凯维希尔调动仅有的清醒阻止自己,你有人要见,有地方要去,有事情要处理……

然而妓女在他的理智跟欲望作斗争时吻了过来,微凉的唇舌像花瓣一样柔软细嫩,又像野火一般使他的理智化为灰烬,被欲望的风暴吞没。她的身子摸起来又软又滑,害他的手一路向下滑去,探进**。女子的头向后仰去,露出优美的颈子给他亲吻,喉咙里流出的呻吟掺杂着一丝有意为之却格外自然的羞怯,仿佛未经性事的少女。

“噢,羞辱我吧,将军……”她拥着他的身体慢慢倒下,缠住他腰际的双腿宛如俘获猎物的巨蟒。他每发起一次冲击,她就发出一声尖叫,双腿亦缠得越紧。到最后,女人狂喜的声音高亢而嘶哑,细滑的身躯颤抖不已。凯维希尔往后退开,将她的双腿合拢,然后拉过毯子,从脚一直遮到肩头。

“睡吧。”

塞弥亚抓住他粗大的手掌,声音气若游丝:“你不陪我一起睡?”

“我必须走,亲爱的。”凯维希尔强迫自己把手抽回,去捡地上的衣物。亚麻衬衣自领子向下裂开,几乎成了两块碎布,他小心地把胳膊伸进衣袖,套好裤子,系上腰带。胸甲、披风和佩刀都搁在一只黑橡木箱上,他一件件穿戴整齐,绘有红漆巨龙的盔甲遮住了衬衣的裂缝。杰卡利亚果真叫那伊西公主给迷住了?凯维希尔不禁好奇她是否也会徒手撕开王子的丝袍,用甜腻的声音央求他蹂躏自己。

他走下楼梯,绕进大堂的阴影处,撩起一块深红帘布,从不起眼的边门离开妓院。小巷的对面是公共浴室,他大大方方地从中间穿过,经由正门返回大街。四个列队巡逻的埃斯洛特士兵向他致意,他面不改色地朝他们挥手,随后沿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朝海边走去。

蛇王宫殿坐落于海岸边一处悬崖峭壁上,三座尖顶塔楼伸向湛蓝天空,仿佛蜥蜴的爪子。他的房间在西侧的鬼影塔,据说这座塔在蛇王时代的名字是王子塔,然而几千年来不计其数针对继承权的谋杀导致塔楼塞满冤魂。后来,这些亡灵吓疯了一位伊西将领,可怕的传闻自此四散开去,鬼影塔由此得名。然而迄今为止,唯一让凯维希尔头痛的只有神出鬼没的老鼠和蜘蛛。杰卡利亚尚未启程去伊西时,塞维克斯还曾在塔底抓到过几条花蛇。

宫殿前方是当年征服蛇岛的伊西人照他们喜欢的样式修建的广场:一片四四方方的区域,填满切割得方方正正的浅黄色大理石,广场两侧各镇守着一排狮身人首的黝黑怪物,然而王宫仍保持着卓曼人的建筑风貌。数千年前,他们用一种西岛矿脉里开采的深青色岩石建造宫门、外墙和塔楼。传说这种岩石里蕴藏着古代蛇神的魔法,导致伊西人无法将其摧毁,只好在尖拱石门外面糊了一层沙子、水、碎石和石灰的混杂物,待其干涸凝固后,再用红、黄、蓝等鲜艳色彩绘上诸神与国王,以示对蛇岛和卓曼人的征服。

如今伊西人成了历史。凯维希尔看着工匠们在监工的指挥下一块一块地将伊西人的泥壳剥去,另一群则跪在地上,周围是一车车深青色石板和散发着植脂气味的粘合剂。王子决定将整个广场直接加高一层,蛇岛作为帝国军队西进的中转站,将整个广场翻修重建太过费时费力。尽管如此,无数石匠仍在作坊里日夜赶工,雕刻硕大骇人的石像龙、夜鸦、狼和蜘蛛,预备取代伊西人这些半人半兽的怪物。

他仰起头,视线随着堆砌的青石向上望去,直至被三座塔楼映衬的尖锥形拱顶。排列规则的光滑瓦片好似蛇鳞,倒映着橙紫交织的暮光,竟透出一股奇怪的美感来。凯维希尔驻足观看了一会儿,接着从工匠们留出的步道和已经清理完毕的正门走进大殿。自从王子离开,暮会的次数便削减至七天一次,殿内空荡荡的。他瞥了一眼位于高台上的海岩青铜王座,不由叹了口气。

这一叹气,王座斜下方的软椅忽然晃了晃。凯维希尔这才注意到椅子上有人。

“塔罗萨大人。”他往后退了一步,三分出于礼节,七分出于畏惧。

“将军不必多礼。”

塔罗萨·辛·塞斯勒掀开盖在膝上的浅灰狐皮毯,拄着一根细长的骨杖缓缓起身。这个瘦骨嶙峋、弯腰驼背的老家伙披着一条黑羊毛织成的厚重的斗篷,几缕干枯的灰发贴着耳际垂下,苍白的颧骨和脸颊上密密麻麻的旧疤触目惊心。这些疤肯定是我岁数的好几倍,凯维希尔心想。那双稍显浑浊的灰色眼睛盯着他,透出一种可怕的力量,叫他心里忍不住发虚。

“我方才见将军在门外停留了片刻……看来卓曼人的建筑仍有它的‘魅力’。”

“或许。”他不确定这句话有什么深意,便模棱两可地回答,“不知大人怎么会在这儿?莫非是有伊西传来的消息?”

“若是有,我铁定会立刻差人通知将军,不是吗?”夜司书咧嘴笑道,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以一个老头子而言,他的牙太齐全了。

“上一封信是十天前的事,冬季眼看就要降临,往返蛇岛与伊西的船只会越来越少。等泪海起了风暴——”

“咱们的好王子便将他自己困在了伊西,将舰队困在了蛇岛。”塔罗萨替他说完。

以战术而言是个致命的境地,一旦“外交手段”失败的话。“大人似乎并不担心。”

他用骨杖末端轻轻敲了两下地面。“谁控制了蛇岛,谁就控制了伊西;谁控制了伊西,谁就控制了泪海。”

“进可攻退可守的前提是船能出海。”

“海……是啊,海……”

塔罗萨颔首低吟的态势像在念一种古老的咒语,叫凯维希尔摸不着头脑。忽然,夜司书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仿佛自己被自己的表演逗乐了似的。

几乎同一时刻,最后一缕暮色消失在大殿顶部的菱形尖窗,法师的影子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头所向披靡的猛兽。暗影,夜司书的基础把戏,但没有哪个能比眼前这位更精通此道——至少在“叛变者”卡珊卓死后没有。尽管不是第一次目睹这般景象,凯维希尔仍心生惊惧。这是力量的差异,孕育所有夜之子的黑暗母神的宠爱。更可怕的是,他的能力还不仅限于此。那个紫眸的少年……

刹那间,塔罗萨又垂下肩膀,拄着骨杖唉声叹气起来:“如果能够统御**的话,事情可就容易多了。”

“这是个美好的愿望,大人。”他想不出别的语句来接,只好说了句实话。

“愿望之于生活就像香料之于美酒。”

更像海市蜃楼之于迷路的荒漠旅者,凯维希尔轻轻咳了一声,“还有一件事。上次那封信带来的消息,不知道被哪个多嘴的家伙给传了出去,现在军营、街市、港口……到处都是王子殿下要跟那伊西公主结婚的谣言。稳定军心是我的职责,但我得承认,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为无畏的她效力时,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帝丽安绝对不会让她的将领陷入这种境地。“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三个月,我不敢保证会演变到什么地步。您曾侍奉过两位皇帝和一位公主,想必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的人需要一个强大的对象来追随,一个能让他们看见胜利和荣誉的对象。”

塔罗萨从椅子上拾起狐皮毯,轻轻拍打两下,“那两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送给帝丽安公主一把全世界最漂亮的六弦琴,她只会琢磨怎么用它砸开你的脑袋;你丢给杰卡利亚王子一把全世界最强力的剑,他也只会称赞它的线条和光泽有多么美丽。’战场的公主,宫廷的王子——多么残忍的玩笑呦,可惜这世上没有能让蔷薇变成利斧的魔法。你不能给斧头浇水,也不能拿蔷薇劈柴。”

埃斯洛特不可能会有第二位王子了,凯维希尔心想。索隆里斯从未从帝国崩塌的创伤中恢复,皇位除了杰卡利亚无人可传。想当初自己被帝丽安抽调给她弟弟,还以为迎来了军旅生涯的转折点——平定苏芬洛摩铎之乱时,王子的决策和指挥虽比不上他姐姐,却也不算糟糕。每次会议,他都十分关注手下将领的意见。他知道自己是在一个不了解的地方跟一群不熟悉的敌人打仗,必须事事谨慎、步步为营。如今,他盘算着兵不血刃拿下伊西不说,还不肯带上对伊西有所了解的塔罗萨,且不顾悠悠之口,让最后一个顶着赫里斯姓氏的女人侍奉左右。龙族崛起之前,赫里斯家曾是夜鸦王庭十三大贵族之首,世人皆知对权欲的渴望深藏在这个家族的血脉里,甚至有传言声称她的母亲当年背叛索隆里斯并非因为与敌将有染,而是妄图戴上王冠,与“魔皇”平起平坐,共治帝国,结果阴谋败露,无处可去,才投向敌营。初听赫里斯家的故事时,凯维希尔曾觉得不因为母亲叛变就杀掉她留在后方的无辜女儿是仁慈之举,现在看来简直蠢得要命。如果没有卡桑卓尔,或许……

不,这老家伙说得对,杰卡利亚变不成他姐姐。凯维希尔定定神,“无畏的她可知道伊西与这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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