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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大叔宠甜妻 日在校园一个肉丸两个大_史上最强小三

吴洁曹的手敷衍似的扶在扫帚上,冷眼旁观屋内屈斯将手覆在荀向手上却被拒绝的场景。

她恰恰现在庭院最中处,大开着的门挡不住她看到屋内的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她所有的动作亦被屋里的人一览无余。

——包括那种带着深刻到骨子里恨意的眼神。还有沉闷无表情的,普通石块一样的脸。

也许石块还要比她的脸柔和一些。至少石块还有着些许温度。

而此时的吴洁曹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豆蔻少女所能具有的样子。

以至于屈斯侧头望见吴洁曹的样子的时候被定住了动作,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相隔不远,仿佛阻隔他们的只有视线之内的空气。

也正是这一片被夹杂在视线中间的空气,化身成最最厚实的屏障,挡在中间,如隔万里。

蓦地,吴洁曹任那鬓发随风飘

舞不再多管,颇为自然地勾起了一抹显露出善意的微笑——就跟刚刚那个满身恨意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可是屈斯心知肚明,他绝对没有看错,这么一个存在就像一把没有剑鞘的剑,也不管这是宝剑还是形同木头的坏剑,恨意都消磨了她名为理性的剑鞘,时刻都有攻击别人的危险。

如若不早日除去,他日定成祸患。

一旁的荀向实际上已经等了很久,却迟迟等不来屈斯的应声。

顺着这一记视线,荀向看清那一抹美丽的笑容以后了然道:“举世之中总有一个女子,其容可使花愧色,其靥能令君倾心。”

只一句话,便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屈斯的思绪。那所谓的“无剑鞘论”也被暂时扔到了一边。

屈斯五指合并成一掌,弯成一个合适的角度,正色抚额:“不只有女子,男色亦惑人。”

“大王说笑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本王这是在说笑?”

的确不是说笑,可是如若当事人不愿回应,再认真的一句话也还抵不过所谓笑话。

荀向坚持他的态度,两人竟一时也无话可说。

而在门外“乖乖扫地”的吴洁曹自然也不会走进内室谈天说地。

一时之间,气氛沉默下来,只偶有扫帚尾部和地面接触地刺耳声音。一下一下,恼人得很。

突然,屈斯的住处大门被粗鲁地敲打,发出的声音足以吓飞停驻在树枝上的鸟儿。

屈斯在这里也不是秘密,能够让人冒着惊扰圣驾这个危险的就只有……

果然,只待门一开,一个手拿信封的士兵就立即冲了进来,直奔大厅。

吴洁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封信——一封粘了鸡毛的鸡毛信!

边关告急!

“报——!”那个风尘仆仆的士兵几乎是跪滑到屈斯和荀向面前的,没等平稳身体,他左右摇摆着将信呈至额头:“暮国来犯,王将军特派小人呈上一纸文墨,望大王审批!”

屈斯站直身体,一言不发地拿起鸡毛信,依旧是优雅的,合乎礼仪的动作此刻表现出急迫。

他当着荀向的面拆开信封,草草看完以后抬头,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庭上再议。”

说着,他拿着那封信放在了侧腰,也不奢求荀向能够客气的告别,屈斯震袖离开。

纵使匆匆行走,路过吴洁曹的时候,他还是皱起眉头。

迅速看向前方,屈斯依然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进。也只当没有看见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扫洒宫女。

纵观吴洁曹,只等他最后一步跨出了国师殿,就立即扔下扫帚,冲进内室,简直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惯来优雅的公主所能达到的动作。

内室,信封上的鸡毛尤在地上,没了信封,先前所特有的代表紧急事件的意味也没了。

吴洁曹瞥了一眼地上,转而看向端坐在座椅的屈斯。“是不是屈斯又要攻打别国了?是哪国?”

后者淡然处之,显然早已经料到吴洁曹会有这么一问。

他回答道:“些许吧。”

“不要只说半句话好么?我只是想知道这些事罢了。”吴洁曹也不道为什么,泪水不自觉地就从脸颊滑落。

也许是察觉到脸上那不自然的触感,她抬起触摸,又终于在看到指尖的透明液体后笑开。

带着苦涩的笑,她直视荀向:“你知道么,早在你在我烟国时我便讨厌你,你遇无论遇到多大的事都只是面无表情。包括……当日父皇赐婚你我,你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不说欢喜,不说讨厌。好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荀向亲眼瞧着眼前的少女从起初的生气到现在的悲伤,从一开始的怒目而视到现在的泪流满面,嘴唇微动,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你的羽翼未丰,想着复仇无疑只是飞蛾扑火罢了。”

“那我就该忘记我的亡国之恨么?”

荀向看着吴洁曹不同以往的,甚至开始扭曲的脸,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只是吴洁曹的声音还在耳边,眼不见,他的心却尚不能静。

“荀向,你告诉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看着荀向难得的鸵鸟样,吴洁曹仿佛突然释然,她嘴角的弧度咧开得更大,嗓音不变:“那个婚可是我让父王赐的呀……荀向,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怎能不明白?

日本人告白用一句“今晚月色很美”就可以。虽然含蓄,却也能将感情更美地表达出来。

而此时的前烟国公主虽然没有说这句美好到极致都有些矫情的话,二者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含蓄得恰到好处。

荀向蓦地睁开眼睛,凝视眼前人:“公主……莫要说笑。”

“呵呵……你还叫我公主,是想要讽刺我这个亡国之奴么?”

“……”

“你还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愿帮我一把?我知道你和他没有什么君臣之情的。难道……”

仿佛知道吴洁曹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荀向突然从座椅上站起,什么话也不说却将抗拒的意思表达得足够清楚。他俨然已经开始不开心。

“好,我不再说这个了。”见状吴洁曹脸上的表情已然有了安抚意味:“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了。”

她轻轻挪动身子,令人诧异的是举足之间她的姿态婀娜得很。并不像一个少女应有的样子,却又非常自然,仿佛她那张清纯的脸蛋本就应该配以这种动作。

直至走到荀向跟前,她踮起脚尖,将那被冠以“倾城姿容”的皮囊更细致地呈现在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面前,泫然欲泣:“荀向,不要拒绝我……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父王没了,母后没了,王兄没了,奶娘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

“莫要再拒绝我,好么?”吴洁曹微眨眼睛,带着卑微的希翼,她又重复一遍:“你是知道我的心的,莫要拒绝我。”

“帮我。”她说。

“求求你。”她哀求。

“等我报完仇,我就收手,绝不做伤害楚国百姓的事。”她承诺。

“到时候,我们便寻一个世外桃源,你外出挣钱,我学做家务。你看……”吴洁曹摊开掌心,细白的皮肤俨然有了微微泛黄的薄茧:“你看,我已经会做很多家务,到那时定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好妻子。”

“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孩子,你想要几个我就生几个,日后儿孙满堂……你看,这样多好?”

窗外秋风乍起,吹乱满地黄叶。那是就在不久前,吴洁曹辛苦扫在一起的成果。

她毫不在意。应该说此时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

荀向从树叶处收回视线,还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任凭吴洁曹如何哀求也不愿松动半分表情,甚至连腰也不肯弯下些许。

他的表现让一直注视着他的吴洁曹有些绝望,她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你明明也是欢喜我的……明明辅佐荀向只是想要辅佐出一个君王的……明明是不屑与他为伍的……”

荀向突然开口,不带半分惊讶:“你是知道我与他的态度的,为什么屡屡试探?”

吴洁曹有种面具被撕开的感觉,一个做惯了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的演技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他又说:“恐怕你说的欢喜我也是假的。”

“不,那是真的。”吴洁曹双手撑地,急切地回答:“是真的,信我一次。荀向……向荀……向荀!”

吴洁曹唤着他,娇娇软软,分明回到了当年烟国未亡,二人的关系并未尴尬的时候。这便是回忆里的样子。

那个无忧的公主啊……

荀向深呼吸,倾身伸手,任由那雪白的长袖滑落,宽宽松松的,自然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他也不知是感慨还是什么,用一种从未用过的语气说:“起来吧。”

“你答应帮我了吗?”

“家师所言不假,红颜只能是祸水。”

“你可愿掬一捧这祸水?”

荀向不再回答,吴洁曹也不强求,只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后握住了荀向的手,借力起身。

她又唤了一声:“向荀?”

“嗯。”

“我早知你终究是要帮我的。”

荀向又突然沉默起来。

他不是傻子。如果说之前还是烟国公主的吴洁曹能够说出这番“感人肺腑”,“真情流露”的话他也是肯信的。

“……嗯。”这分明就是叹息了。

得到这姑且算是答应的回答,吴洁曹敛起了表情,眨了眨眼睛又看到了庭院中的落叶。

这里的树叶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扫不完了。

总会扫完的。

吴洁曹语录:表白其实是一门艺术。

而半遮半掩的表白尤其美好。就像月色下的萤火虫,方展现眼前,又消失在月色,叫人琢磨不透,偏偏心里又是明白什么的。

很多时候这种含蓄的威力堪比迷,药,气氛美好得让人甘愿跳进去再也不出来。

也许有时别人也只是被这个表象迷惑了而已。

那又有什么关系?既然自愿踩进陷阱……啊,我可都说了是自愿的呀,那么……

我一向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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