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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 来爸爸给你止痒 一下一下将妈妈第四章_繁花散尽

很少见二阿哥这么失态过,就算他一直以来刻意的荒唐无德,也始终有着身为大清储君骨子里的风流尊贵,可此时他抱着容小兰的尸体的呜咽,压抑而痛苦,近似于狼失去亲人同伴的哀鸣——与容小兰同时死去的,却是对父亲兄弟间的骨血之情的最后一丝奢望!

这是诺敏第一次见他哭,她忍不住想上前去,哪怕只是陪在他身边。可是刚要动,却觉得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不用回头,她便知道拉住自己的是谁——那只手冰冷而削瘦,掌心微有些湿濡,诺敏挣了下,那只手却握得更紧,硌得她生疼,她低声道:“放开我!”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他的气息就在她身侧,却仿佛连他的呼吸都是冷的,诺敏不由冷笑截住他的话:“诺敏没有四阿哥的深谋远虑,我心中没有那么多的衡量算计,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四阿哥求的诺敏一样儿也不求……”

她在说这番话时,明显是带了情绪的,她早知道四阿哥隐忍背后的真正企图,早知道他定然是不肯趟这浑水的,也从未奢望过他此时能够挺身而出。但满帐间出奇的静,只有胤礽哀伤绝望的呼喊,却让她此时忍不住迁怒,她受不了他的冷漠,受不了所有人面对生死的冷漠,看来这纷争的皇权果然比人的尊严和性命都要重要!

她的话说得四阿哥面色一白,就在这片刻间,诺敏用力企图甩开四阿哥的手。原本大帐就十分安静,一点细微举动只怕都会引人注意。见诺敏动作大了些,四阿哥心下微一犹豫,诺敏却觉得身子另一侧,忽然手腕被紧紧扯住。

那只手同样冷冰得彻骨,甚至带了微微的颤抖,仿佛透着手直传到心底。诺敏侧首,便看到了十三那泛着血丝的双眼通红,但却极力在克制自己的冲动,反而紧紧拉住了她。

诺敏一怔,他竟也拦了自己?!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容小兰的死已让胤礽心痛不已,自己若真站了出来,且不说他是否有心力护住自己,怕只怕她便又成了下一个“容小兰”——胤礽的软肋!

蓦地软了下来,诺敏轻声叹息。

见她不再挣扎,十三微松了手。诺敏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一点不比自己轻松,而且可能甚至更痛,想回握过去,此时却方想起手心还有容小兰死前交与自己的那件东西。那件东西刚刚因为自己狠狠的握拳而紧紧嵌在手中,此刻打开时竟有种刻骨铭心般的痛。

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呈半圆形,隐隐雕着一只鸟……不对,应该是鸳鸯——显然这是一对玉佩中的一半,另一半应该是在重九身上吧。

怔怔的望着这块玉,诺敏突然掉下泪来。脑中一晃而过的,竟是“头白鸳鸯失伴飞”这句诗。他临死时让自己传话,让重九忘了他,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是重九对他的情份若浅一分、减一分,又如何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苦苦等他十年!

那眉目如画、恬淡书卷般的女子,没了心爱之人,在这深宫寂寞间,皇权争斗中,又如何生存与自保!

十三见她突然间的沉默与垂泪微是一怔,下意识随着她的目光投到她手上中的玉佩,不由也是面色一变。他与容小兰虽是因二哥相识,却也极是投缘亲近,又怎能不知他与重九的□□,又怎能不知这块玉的来历。

刚要开口,此时却见康熙早已从沉静的气氛中缓了过来,梁九功忙去吩咐侍立太监去给皇上准备干净的衣服,而康熙却伸了伸手,目光扫过一旁犹自跪在地上的孙太医。

孙太医会意忙跪爬至二阿哥身边,手探向他怀中的容小兰。

“滚!”二阿哥一拳猛地打在孙太医的肩头,将他重重打翻在地,几乎滚了一个圈儿。而二阿哥双目赤红,却是看向康熙,“人都死了,皇上还想干什么!都到这份儿上了,难道还怀疑他是诈死不成?”

康熙怔了下,面色微白却忽然冷笑地扬声道:“来人,把容小兰的尸体给拖下去。”

这句话却让帐中的众人无不惊怔——康熙一向以仁德治国,待人也很是宽厚,加之容小兰就算生前有欺君之罪,却也不至于十恶不赦,何况他终是死得如此惨烈,让帐中众人无不动容,皇帝又何苦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呢?

“皇上想杀儿臣易如反掌,何必迁怒别人?还是您也想逼儿臣一头撞死在这御案之上?”有禁军侍卫应声而入,却听二阿哥跪直了身子护着容小兰的尸体不让须臾,“您已经毁了儿臣的一切,你不要再逼儿臣恨您!”

“恨朕?难道朕不如此做,你就不恨朕了么?”康熙冷笑,“从十年前,朕杀了齐洛、斩杀一批内务府相关官员开始,你就已经恨朕了。还有四十二年,朕关押索额图,你悄悄去探望,几近营救,你以为朕不知道?朕杀了他,你却偷偷去祭拜,你又以为朕不知道?”

康熙猛地跨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与这对视,目光中有恨有怒有痛,“十年前因为傅拉塔家的大儿子,害朕几乎失去了一个儿子,想不到十年后,因为傅拉塔家的另一个儿子,朕竟同时失去了两个儿子,一个死前朕见不到最后一面,一个虽活着却恨朕入骨,这般的孽障,让朕如何不恨!”

众人这才明白皇上突然的冷厉出自何处。

皇子阿哥们一向称皇上都是“皇阿玛”,可二阿哥却在容小兰死了之后——变了称呼!只称“皇上”,显然是刻意表露了对康熙的怨怒,也划清了他们的父子之间的界线。

还有此时提到了十八阿哥之死,康熙也迁怒在了容小兰身上,才让这个一代圣君此时耿耿于怀!

“儿臣倒是羡慕十八弟呢!十八弟死得真好!”二阿哥怔了下,却语出惊人,让周围所有人都变了面色。诺敏只觉得心中一颤,史上说康熙废太子时怒骂二阿哥无仁爱之心,面对十八阿哥之死不觉得伤悲,难道就指这一刻么?原本就不信他是如此寡情无义之人,知他如她,诺敏心下隐隐明白二阿哥此话所指为何。

只是这般的口不择言,终是让他又背负了一项骂名!又或者,多添一两项骂名对于他来说,早已不再介意——从十年前他放逐自己开始,他的身份和地位早已注定他迟早走到这般地步。

康熙气得面色发白,脚步踉跄地冲了过来,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二阿哥:“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便是朕辛辛苦苦三十年培养出来的太子,大清皇位的接班人,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朕废了你是顺天意从民心,也许朕早该杀了你!”

梁九功早在一旁扶住了康熙,张了张嘴,终是轻声道:“万岁爷息怒,二阿哥也是一时失言,您千万保重龙体……”

众位阿哥且不论是抱着何种心思,此时也都不由上前相劝。

“死了便不用染上这许多的是非,死了便不必参与这尔虞我诈!”不等梁九功把话说完,二阿哥只是冷笑道,“还有,皇上说得不错,儿臣早该死!要是在十年前儿臣就死了,说不定还能换得皇上一丝怜悯追忆,又或者儿臣要是跟十八弟这样大的时候就死了,没准儿臣还能有幸得皇上几分缅怀伤感,或者儿臣本就不应该出生,当年……”顿了下,他才复又道,“总比此时皇上非要把臣逼到这般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境地强……”

这话说得越来越低,到最后二阿哥竟也微有些哽咽。

康熙刚才一个“杀”字出口,已然觉得过于冷厉有些后悔,待听了二阿哥的话,也不由忆起当年自己亲自教导养育二阿哥的过往,忆起他病了自己辍朝多日相伴左右,忆起了他初露头角时自己的欣慰与欢喜,忆起了他的十步文章、聪敏好学,忆起了他的少年意气的治国之材,忆起了他的与新派结交的锋芒毕露,忆起他与自己开始心生嫌隙,忆起了齐洛一案他的疏离与怨怼,忆起了索额图死后他的放逐与荒唐,忆起了这些年来父子二人的貌合神离与明争暗斗……心中有痛有怜有恨有怨,一时间只有沉默无语。

“老二你也太放肆了!”大阿哥见康熙面色阴沉不定,怕是康熙被他这番话说得心软,忙在一边厉声道,“为了这么一个下贱东西,你竟这样跟皇阿玛讲话,还有没有规矩……”

“规矩?大哥您还跟二哥讲什么规矩,咱们大清国那点子规矩都被二哥给毁得差不多了……”十阿哥在一旁摇头,却被十四轻轻拉了袖子。十阿哥瞪了他一眼,一把扯了袖子,心下对他今日不开口相帮的冷眼旁观极是不满,冷笑道,“你扯我做什么,二哥这事若传了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冲冠一怒为红颜也就罢了,至少还落得个“牡丹花下死,做鬼出风流”的多情名声,想不到堂堂的大清国皇太子瞒上欺下、抗旨不遵、荒唐悖乱,竟是为了一个奴才,一个戏子,这可不仅仅是断袖之辟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皇家体面尊严全都被二哥给毁尽了!”

“老十!”八阿哥轻声相叱,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康熙。且说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他们相逼二哥的确是过于冷厉,从皇阿玛刚刚对他的问题除了试探更是警告,已是让明白了此时再落井下石和赶尽杀绝并不是明智之举,而刚才容小兰之死,也的确深深触动了他。抛却种种政治立场不场,那高洁如菊的男子的风骨亦是他所欣赏的。

进来的禁卫军侍卫犹豫了片刻,却始终没听到皇上有其他旨意,不得不领旨上前去扯开二阿哥的手。二阿哥目光却只是锁定在康熙身上,不再挣扎,终是松了手,任由侍卫强行从二阿哥怀中将容小兰的尸体拖走,神情间不复刚才的激动与哀伤,恢复了冷漠无波。

康熙直到此时方别过头,缓缓开口:“罢了罢了,着人去找容小兰的故友家人来认领,好生葬了吧。”

是容小兰,而不是伊尔根觉罗•君成——显然康熙是放过了继续追究他的身世。容小兰至死也要咬定自己不是傅拉塔家的后人,也不过是在赌这个结果。

帐中立刻又恢复了刚刚的安静。大阿哥和九、十阿哥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唯有八阿哥面色已恢复温和,二哥刚刚这几句话刺到皇阿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只怕他早已没了杀机。

诺敏心下悲哀,人已死了,虚名与厚棺又有何用?虽是入土为安,但康熙这番举动却也终是让容小兰终生难以归宗认祖,这是放过了他,还是存了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此处为2008年12月30日更新!)

康熙目光凝在二阿哥身上,却见他对自己的宽宥毫无反应,只是唇边噙了丝漠然的笑,不由低低一叹。虽然他心下明白今日之事早晚都要爆发,却不料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竟是这般的突然和激烈。终是自己老了——若在二、三十年前,他是绝对不会让一切演变成为这种结果,而有些事情也是他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容忍到这般地步。

“还是皇阿玛仁义宽厚。”大阿哥见康熙只是一直盯着二阿哥,怕他再像上回一样心软,忙开口打断帐中沉沉气氛,“老二还不快叩谢皇阿玛……”

“你给朕闭嘴!要不是你们……”康熙怒骂一声,其实刚刚把十八阿哥之死归罪于容小兰不过是一时的冲动,但终究是自己的纵容和眼前这些皇子的野心才造成今日结果——人人都觊觎他这个位子,也许这才是一切的根源。

他曾嘲讽过前明王朝的皇子们的声色犬马、不学无术,也曾深深为自己皇子众多、人人拥有治国之材而欣喜,但如今一一放眼望去,自己刻意的放纵和□□,竟无限制地膨胀了他们的野心,连父子之情、兄弟之爱竟也抛在脑后!

突然间觉得心身俱疲,这种境况让他在位四十余年来第一次生出无力感。他一生经历无数争斗风波从不后退,不曾后悔,却偏偏对眼前这些儿子无能为力。

沉寂了片刻,他缓缓开口:“梁九功,摆驾……十八阿哥处吧。”

短短一两个时辰,就已经天人永隔。想不到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十八已薨,但总还是要去看望的,更何况十八阿哥是密贵人最宠爱的小阿哥,想必她心里也极是难受。

梁九功忙小跑着前去掀帘子,眼见康熙从自己面前走过,却听得身后魏珠低声询问道:“那……这些阿哥……”

梁九功恍然想起,刚刚康熙是下过旨,让帐中所有人都到外面去跪着的。就着手中的帘子向外张望了下,入目的只有瓢泼的大雨倾盆如柱,似乎要将整个夜空都下白了一般,还有那刺骨逼人的寒风凛凛。若真在这样的雨地里跪上几个时辰,就算不落下什么毛病只怕也得生个风寒,这些阿哥可都是金枝玉叶啊,就算一个个儿身子骨强壮,却也从来没受过这份罪。万一有个好歹,谁担得起责任!

想想万岁爷刚刚也许只是气话,这会儿连对二阿哥都没那么大火气了,估计也不会再计较这起子事情了。悄悄望了万岁爷一眼,这件事不好再开口请示,犹豫了一下,他轻轻摆了摆手,小声向魏珠道:“要不让各位主子爷都先在这儿候着吧,一会儿等万岁爷……”

“梁九功!”康熙已经踏出帐外的脚突然顿住,猛地转身厉声喝道,“一个奴才也敢替朕拿主意?如今朕说的话越来越不管用了,是么?”

梁九功服侍康熙几十年,一向谨言慎行,因此深受康熙的宠信,待他也极少疾言厉色,甚至这些阿哥们见面也会和言悦色地恭敬唤一声“梁公公”。而万岁爷像今日样的喝斥更是极少有的。其实自康熙一声“梁九功”出口,他已知犯了大错,所以不等康熙说完,他“扑通”跪在地上,叩头忙道:“奴才不敢。”

“不敢?”康熙踱了两步复回到帐中,冷冷盯着他,“你跟在朕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又怎会不知朕最恨的是什么!连你也敢置疑朕的话么?”

“奴才不敢。奴才有罪,请万岁爷责罚。”不敢抬头,但似乎能感觉到康熙冰冷的目光如箭般直直射在自己的身上,梁九功顿时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衫。跟了万岁爷这么多年,他又岂能不知万岁爷的心思?今夜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万岁爷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而偏是自己鬼使神差的一句多嘴,只怕……这火是要渲泻在自己身上了吧!

“来人!”康熙冷冷开口,“内侍总管太监梁九功以下犯上,置疑圣意,不遵法度,不法祖德,恃宠而骄,干预朝政,犯宫规之大忌,但念其御前侍候多年,历来并无大过,且尽心尽力,朕法外施恩,从轻发落,且免去总管之职,杖责四十,罚俸六个月……”

众人又如何不知道康熙此举之意,明里是指梁九功,暗里又如何不是隔山震虎。虽说梁九功只是一个太监奴才,但必竟伴驾四十余年,甚至在几次危急关头救过康熙性命,是康熙极为亲信之人。但再亲信之人的荣辱得失、天上人间,也不过是在康熙的手掌翻覆之间——无论身边近侍,亦或骨肉之亲。

因此就算梁九功遭遇莫名之罪,众人却也唯有低头,却无人敢上前相劝。

梁九功深谙康熙心思,也不敢求饶,只是不停叩头请罪,任由御前侍卫将其带出帐外。

康熙唇边那丝冷意不减,目光一一扫过在场诸人,定定停在魏珠身上,一字一字地道:“朕说过,所有人都给朕到帐外好生跪着,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回来,你且听得清楚?”

早在康熙喝斥梁九功时,魏珠早已吓得膝头一软,便随他跪在地上。偏是自己多这一句嘴,害得梁总管受此之灾。虽说他早就觊觎内侍总管之职,梁总管被免多少也是他的机会,可想想刚刚要是自己没多这句嘴,私自作主的话,只怕自己的下场比梁总管还不如,教他如何不后怕?!

听闻康熙之言,魏珠不敢抬头去看各位阿哥主子们的表情,只得忙叩头应道:“嗻,奴才尊旨。”

众人面色各异。如此寒天,如此深夜,如此大雨,又有几个受过这般的罪?小时候淘气不肯好好读书时,师傅也不过是象征性的让他们在太阳下站个半个时辰,而且多半是由伴读替罚,像这样的处罚,加之又是在皇阿玛震怒之下,焉知这一跪会是多久?

可是……四阿哥因为这句话而变了脸色,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二阿哥,却见二阿哥依然沉浸于容小兰绝决自尽的悲伤当中,那是他守候多年的仅有情义和希望的破灭。四阿哥轻声叹息,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半垂了眸,片刻抬起之后忽然跪直了身子。

诺敏就跪在他身侧,突然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四阿哥一怔,侧目望向她,却见她微红的眼中却满含着恳求。

四阿哥心中一震——她知道他开口想说什么?而她拦了自己,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难道刚才在王帐之前绝然的话,竟是真的——她说她可以舍弃一切,这便是她的决择么?

一时间心中闪过无数心思,他直视于诺敏,虽然无声,但他相信诺敏看懂了他眼中的含义。在这场争斗中他明哲保身,尽力置身于事外,可在这件事上,他却还是选择了替她出头,除却是为了二哥多年来的相知相护,也为了偿还她当时挺身而出的一箭之恩!也许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但至少也能替她保全一些东西。

可是这挣扎之后的决心却在诺敏坚定而恳求的目光中丝丝瓦解。这种感情早在诺敏放弃唾手可得的自由选择回宫时他便已经体会一二,可是帐前那绝决的一刀,如今这坚定的眼神,他依旧被诺敏这种“宁为玉碎”的想法而深深震撼!

见四阿哥绷直的身体在自己的目光中渐渐放松,诺敏终是微松了口气,无声一笑。除了是对他的体谅的感激,更是因为这一放弃至少说明了,他向康熙的求赐婚一事,至少不全是为了他自身的利益——她终是没瞧错他!

四阿哥望着她的笑容却只觉得心头一痛。这是自从她得知自己向皇阿玛请旨赐婚之后,第一次向自己笑,笑得如此释然和轻松,她应该知道片刻之后她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结果,她也应该知道就算付出了这一切,就凭今日皇阿玛的态度她也不一定能跟二哥走到一处——还是自己真的这样面目可憎,连让她跟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保全隐忍都不甘心?

眼见康熙由身边的太监侍候着便要打着帘子出门,四阿哥心中竟生起一丝惶恐——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皇阿玛,儿臣有一件事相求。”忽然有人缓缓开口, “请皇阿玛开恩,诺敏格格还不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也与此次争斗无关,又何必拉她一起受罚?更何况……” 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在安静的大帐中显得格外清晰,“更何况儿臣听说诺敏格格有了身孕,更不宜受此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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