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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受哭着向前爬 官梯丁二狗的肆意人生未删减_攻略没有一次是对的

木地板上散乱的丢着一些纸张,被横卧在旁边的人映出一片阴影。清晨的光线明亮而不失温暖的从窗子里泄进来,半开的窗户边蹦跶着几只歪头歪脑的小鸟,时不时探过头啄几口窗沿上的面包。

由这些鸟类发出的叽叽喳喳的声音,简直是天然闹钟一样的存在。左斋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蒙睁开眼的瞬间,不适应的抬起手遮挡了一下晃眼的光线。

嗯,天亮了。

桌子上还有没吃完已经冷掉的披萨,左斋倒也不介意,洗漱完了捏捏鼻梁就这么直接拿起来吃。窗外的鸟类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又填饱了肚子,在左斋靠近窗口的时候就都拍拍翅膀一哄而散了。

“滴滴——”

静谧的房间中响起手机铃声,左斋摸出放在左边口袋的手机,看过信息内容后很是开心的笑起来。

披萨果然很好吃哟,就算是冷掉的,也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呀。

……

俱乐部。

朝日奈要坐在吧台边上,一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热闹的人们。如果是在遇到那个黑发美人之前,他肯定已经端着酒杯,和场中哪位美丽的小姐欢畅的交换起彼此心思来了。

但是,在遇到自己真正的目标之后——虽然也会不忍心拒绝美人们的邀请而多说几句话,不过最后所说的却都是拒绝的言语,也是真够伤脑筋的。

今天,果然还是没来吗?朝日奈要失望的转过身,要了一杯酒却没有喝,而是手指磨蹭着透明的杯沿,让杯子里的液体滴溜溜的危险的转个不停。

左斋今天换了一身有些不和时节的打扮,但是配上他因为不经常见到阳光的苍白皮肤,却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反倒是令路人们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倒错感:或许,最近的天气,是应该那么穿来着?

话虽如此,但果然,还是会在男男女女都衣衫单薄的俱乐部里显得非常明显。前一秒还在想着今天又见不到那位惦念的黑发美人的朝日奈要,在准备离开而转身的那一瞬间蓦地眼神一亮。

左斋目光错开吧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到舞池边,停顿了两三秒后特地留给了跟过来的朝日奈要一个漠然疲惫的侧脸,然后十分头疼的捏着鼻梁走到一个卡座里坐下,点了酒放在面前但是却一杯都没动过。

“虽然是秋天,不过真的需要穿成这样吗?”

执起松松搭在左斋肩上针织围巾的一端,朝日奈要目含担忧注视着左斋苍白到不正常的脸色,“脸色好差,不要紧吗?”

被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近,左斋仿佛本能般防备的一缩,视线落在朝日奈要的脸上后才醒悟过来,吃惊的直起身,左手不经意地往身侧按了一下,“……是你。”

“朝日奈要,我的名字……可以的话,请称呼我‘要’,我想听你这样称呼我。”暖色澄净的眼眸里倒映着左斋吃惊的神情,朝日奈要,这个男人用足以任何人沦陷的温柔语调缓缓诉说着自己的意愿。

左斋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但那感觉不等他揪住尾巴细想就转瞬消失。眼前被他定义为“值得制定计划”的目标还在期待着他的回答,目光灼灼之下,他想要做点什么来确认刚刚的感觉也变得不方便了——不过,话虽如此,如果仅仅是稍微试探一下的程度,那还是没问题的。

目光一闪,左斋赧然笑道,“……要。”果然还是有什么不对劲,明明有这样的感觉,却怎么都找不到源头。

从骨头缝隙中伸出来的冰冷之色掩藏在笑弯了的眼瞳之中,左斋虽已预料到将他扯进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游戏”没有那么简单,但这种无法找到哪里不对劲的感觉却真的让他有些意外——成为被俯瞰着的一员,这感觉真是又糟糕又令他兴奋。

被人称呼名字是很多次的,但是这样唇舌缱绻的念法还是第一次。

“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朝日奈要扬起充满魅力的笑容,语气中若有似无的透出爱怜的情绪,“难道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姓名?”

不愧是能以修行之人的身份成为最受欢迎存在的人呢,可惜这样没有营养的台词可不在他的剧本之中,“准,这样称呼我就好了。”

正想着要不要夸赞一下这个名字,朝日奈要忽然哑声。从隔壁卡座中传来的玻璃碎裂声,即使在这音乐吵闹的俱乐部中也分外刺耳,更何况那随后而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喊。

“为什么我还活着!啊——!为什么!!”

“这是……怎么了……?”嗫嚅着,摆出受到惊吓似的说不出话来姿态的左斋心情愉悦起来:总算开始了呢。

朝日奈要敛起神色摇摇头,不知怎么的,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缠上他的心头。接下来可能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内心的警报不断地这样提醒着他。

服务人员注意到隔壁卡座的动静,派了人过来察看却引发了更大的声响,周围鼎沸的人声像被切断了电源一般渐渐退却。这下子,隔壁卡座女客哭喊的内容,不受控制地钻进了朝日奈要的耳朵里。

“放开我!放开我……浩也,为什么死去的会是你!明明约定好了的……哪里都在一起!”

唔,是什么人说过的来着——少女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啊。

跟随着不自觉站起身的朝日奈要踱到围观的人群外,左斋的目光遥遥看向那个跪坐在地上,神色狼狈又凄惨的少女,耳边尽是她无助绝望地哭喊。

即便是周围不了解内情的人都忍不住被她激烈的情绪感染,细碎的谈论声和投去的斑驳目光中多是同情。

然而无比了解在这个少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左斋,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露出了恹恹的神情——好吵,现场亲身体验到的感觉果然和以往不太一样。

“请不要再哭泣了。”不知何时越过人群的朝日奈要蹲在泣不成声的少女面前,温柔的揉着她的头顶,另一只手递出了一方干净整洁的手帕。

呜哇——好经典的一幕呢。左斋看戏般赞叹:真是教科书式的温柔啊,可要好好观察,学习一下呢。

愣愣的抬起头,不断从眼眶中滑落的液体顺着圆润的线条下滑,怔怔注视眼前蹲着的男人,千鹤的心中涌动出成倍的悲伤——她没有接过那方手帕,而是晃神的盯着朝日奈要的脸,呢喃道:“浩也……也这样安慰过我呢。”

朝日奈要在最近的位置观察着千鹤的神情,她说出这句话的神情教他心头一跳,浮现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左斋取下自己的围巾,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推开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学着朝日奈要的样子蹲在千鹤面前,将那条浅橙色的围巾缓缓披在千鹤肩头,“我想你的心情,浩也全都清楚的知道。而他在你心中,恐怕也不会是那种只会留下女人心碎哭泣的家伙吧?”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子了。

眼前这位名叫“千鹤”的女孩子,可是有个记日记的好习惯呢,不仅是开心的事、难过的事,就连与自己的恋人“浩也”从相识到对方死亡的过程,也都事无巨细全部记录着。

所以啊,发现朝日奈要身上那种温柔包容的性格部分后,他就算好了眼前这一幕。一个因为失去挚爱——或者说精神支柱而一心求死之人,若是见到了与自己日夜思念那人相似的陌生人,内心该是何等的受煎熬?恨不得立即死去陪伴自己挚爱的心情,又会有多浓烈?

这样悲伤的人,这样想要死去,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的人,会让你想到你的弟弟吗?朝日奈要……

轻柔的将千鹤散乱的鬓发顺理好别到而后,左斋的笑容越发柔软。

强硬的留下千鹤的联络方式和地址,又坚持将其送上电车的朝日奈要有些忧心忡忡。可顾及到一直陪在身侧的左斋,又不得不露出与往日无二的笑容,“今晚还在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了你呢。结果……却出现了这种事。”

左斋沉默的摇摇头,“没关系,我也很担心刚才的那个女孩子,只不过还没有要的气魄,直接留下了对方的电话和地址啊。”

朝日奈要流露出苦笑的神情,无奈的看着左斋,“请不要开这种玩笑。说实话我只是因为想到了另一个人,所以忍不住有些担心的。”

“原来是这样。”左斋点点头,没有讨人嫌的追问下去。

朝日奈要有些意外地看过来,“还以为你会问下去是什么人呢。好失望……一点醋都不吃吗?”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左斋立即原句奉还,“我并不是要的什么人,所以这些关于个人的事情,我也没有开口追问的立场。但若是要想说的话,我自然会当好一个树洞的。”

本来只是随口的玩笑想缓解下心情,左斋却出乎朝日奈要意料地严肃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怔怔看了左斋几秒,朝日奈要笑了起来。

刚刚他有说什么很好笑的话吗?左斋蹙眉只是一瞬,“我可是认真的。”

“啊抱歉抱歉,因为你的态度太认真了,和我印象中的相差很多,但是又觉得很可爱,所以忍不住就笑出来了。”朝日奈要干脆利落地道歉,比起刚才精神好了许多。

“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接待了一个很痛苦的病人,就算是见惯了生死也被他影响到了。……本来是想要散散心的。”话到此处,左斋捏着鼻梁叹气,“结果遇到的是另外一个很痛苦的人……”

“病人?准,是医生?”朝日奈要如左斋预料中的一样,不疑有他的接住了这以抱怨口吻丢出的“饵”。

“……算是吧,嘛,今天就再见了。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如果万一那个女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记得叫我。”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对方面前暴露了个人信息,左斋敷衍的语气中有一丝懊恼。

耳边听到的倒是十分不客气的话,不过朝日奈要自认为已经将左斋眼中担忧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了——不是对那位陌生的少女,而是对他这个也没多熟悉的人。

“这就要回去了吗?还以为可以和准一起度过一个闷热的夜晚呢。”宛如大型犬一样,朝日奈要垂下头有些丧气的说着不要脸的话,“不过下次再遇到的话,就不会这么简单放你走了哦,请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左斋的耳廓说的,炽热的唇瓣和昏沉的吐息瞬间将左斋的神色降到冰点。

而后在朝日奈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左斋捂着耳朵后退一步,“……怎么、什么不放我走,请矜持一点!不要这样戏弄我!”

借着后退的势头脚步一转扭头就跑向电车站,左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旦背对过朝日奈要后就再也藏不住有些难看的神色,左斋冷冷提起唇角:下次再见时,……不,应该说从现在开始,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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