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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入一点 抵在办公桌上做456_江山如画

许仪从东宫离开后就归了家,今日宅邸内一片平静,显然并没有谁又如昨日那样送了马来;她松口气跃下马,归青牵过马到了绕道后院,进了马舍。

马舍很大,归青将马拴在角落新增的马桩上,动手取下马鞍,略理了理鬃毛,一手提起簸箕,将数斗苜蓿、粟豆依次到入每个槽中,五匹马低下头,动嘴大嚼饲料,嚼啮声宛如鼓点。

他心里一动,下意识转过头去,却是换了一身青色便装的许仪轻轻走来。

她身段修长步子却很轻,踩在石板上几无声音。

归青迎上去,引着她绕过马舍前盛水的大小木桶、马刷,“刚刚洗了马,地上都是水,小心。”

“没事。”

许仪走进马厩,一眼就看到太子赠送的那匹惊鸿宝马,身形极矫健,筋骨合度,愣是比其余四匹从云中带来的马高了足足一尺。

许仪道:“书中说,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以上为马。这汗血宝马,可以称得上龙马。”

“我们平常所乘的马,大都是中原马和西域马的混种,”归青伸手一指,“而惊鸿则是纯种西域良马,自然不同凡响,可横行万里,的确称得上马中之龙。”

归青喜欢良驹,许仪一直很清楚。五六年前,太仆寺卿王善告老还乡回到云中,带回良马数匹,归青那时候年纪虽小,但正迷骑术,王善也乐于教人,三年下来,归青完全习得其精髓。在云中时,家中的马都是由归青一手打理,每一匹都养的膘肥体壮,毛发油光水亮。

许仪静了片刻:“归青,我见到赠马的那位公子了。”

归青一怔:“大人,你今日不是进宫拜见太子?”

许仪转过身看着他,也不做声。

归青脑子转了几转,顿时就明白了:“赠马之人是当今太子?”

许仪道:“我也愕然。”

“既如此,”归青绷紧了脸,重重道,“京城不能久呆。大人,要查找裴公子下落,未必需要在大理寺任职。”

许仪伸手轻抚马脖子上的鬃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现在辞官,不是更欲盖弥彰?毕竟我们一载未见,而我和兄长本就容颜相似……”

归青看着她:“大人,太子赠马的举动,正是试探。”

“我知道,但他这段时日有别的事情忙,未必有时间盯着我……”许仪收回手,拧着眉心,围着马厩轻轻踱步,“我答应你,一定加倍小心。等邓昭的事情了结,我就会想办法辞官,离开京城。”

归青不再言语,躬下身一只手掂起井边的盛满水的长圆木桶,挨次把清水注入马槽中的水槽。

几日前在弘法寺中所见的那匹性格暴戾的骏马,现在如羊羔一般温顺,它边喝水吃草料,打了两个响鼻,瞧着很是惬意。许仪不由得走近两步,抬起手腕,轻抚惊鸿柔顺的鬓毛。

许仪看了看马槽中的饲料,“有青料了?”

归青道:“初春新草萌芽,在东市可以买到新的草料。”

“你对马的习性了如指掌,不从军——”

许仪忽然站住,欲抚上惊鸿脖颈的手就那么悬停在空中,思绪在脑中转了几圈,忽然豁然开朗。

连日来,她所有思绪在脑中旋转,猜测与怀疑搅成一团,使人极度迷茫。忽然消失的贵族小姐、离奇死亡的侍女,茫然无措的家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案件的各种线索像卷成一团的乱草,而她要在其中寻找一根针。

此时,忽然亮起的灵光就如同一阵清风,将那团乱尽数吹散,留下了一根闪亮如银的细针。

这就是佛法里说的顿悟了。

归青看她长垂的睫毛之下,双眸一片澄明。

她不再犹疑,转身:“归青,我们去司空府一趟。选两匹最快的马,我们要在宵禁之前赶回来。”

“是。”

归沅没想到刚刚到家的许仪又换了衣服匆匆出去了,她一句话都没能跟她说上,甚至连问她晚膳准备菜色都没来得及。

她走到厨房,环顾四下,最后决定,“就汤面吧。”

在京城的这段时日,她兼任厨子负责一日三餐,好在这宅邸里总共也就四人,吃饭的人并不太多,做饭也不算麻烦。

水烧开时,她听到了叩门声;许平迎了出去,片刻后他走进厨房,道:“阿阮,有客人来了。”

她吃一惊,“怎么又有客人?大人不在家啊。怎么办?”

“共有三人,一主二仆,其中一位是昨日赠马的年轻人,看上去富贵非凡,”这两日接连有人拜访让这位当了许氏管家数十载的老家臣许平十分不安,他沉吟道,“他们说愿意等着,我请他们进了正厅,你先去奉茶,小心伺候,切不可唐突了客人。”

“好。”她擦了擦手,离开厨房。

茶自然是好茶,最好的紫笋茶,其味甘甜,香气直透肺腑,放在玲珑玉润的青瓷茶具里,如一汪碧绿的湖水。虽然喝茶这项习俗现在只在南方一带流行,但也渐渐扩散到了京城。

归沅垂首从侧门走进主厅,目不斜视在漆案上放下茶盏,对站在厅前负手而立眺望前院的几人欠身,“几位客人,我家大人一个时辰前——”边说边抬起头来,直直撞上一道锐利之极的视线。

她怔了怔,下意识叫出来:“李公子?怎么是你?”

李明庭眉梢一挑,电光火石间已经明白许仪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任何事就又匆匆出了门。

他薄唇一动,徐徐道:

“你也跟着你家小姐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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