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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罚塞玫瑰花_第六十二章 安淮远病危/山人自有妙计

“小姐,小姐快醒醒......”李嬷嬷着急地在安纯好床边喊着。

“怎么了?”安纯好其实并未睡好,到了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李嬷嬷一脸苍白,“怕是......侯府要变天了......侯爷昨夜倒在大厅里,今早才被小厮发现,侯爷......侯爷状况不太好......”

安纯好心脏骤痛,呼吸也觉得难受起来。安淮远可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路跑着来到安淮远的卧室,府医已经神情凝重地搭上了脉。良久,府医重重地叹了口气,“侯爷悲痛过度,积郁成疾,这是心病啊!”

安纯好的心暂且落了下来,“府医且开方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一定开口吩咐。”

府医点点头,又道:“不知是否老夫把脉有误,总感觉有一股冲力在撞着经脉,不过性状倒也温和,等观察几日再作判断吧。”

安纯好又忧心忡忡起来,送府医离开后,一言不发地守在安淮远床头。

一直以来,自己倔强得不愿叫他一声“爹”,可刚刚李嬷嬷说侯府要变天,侯爷状况不太好的时候,自己真的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其实自己心里是在乎他的,不是么?过去种种也非他所愿,要是换位处之,自己未必比他做得更好。

安纯好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头发白了好多,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受煎熬吧,这段日子也会打击连连,难为他了。他的剑眉有力,有种飒爽英姿的风范,平日忧愁的眼紧闭,倒显得宁静平和。眼角细密的皱纹,预示着已经不年轻了么?

安纯好默默祈祷着,爹,快点醒来吧。

可是,安淮远睡到第二天晌午,还是没醒过来。

侯府乱成了一锅粥,府医再来,诊断结果还是一样,只得无奈摇头离开。安纯好心急如焚,自己也把了好几次脉,但的确毫无所获,就像府医说的,脉象虽然虚弱但还算平稳,只是有一股温和的未知气流冲撞着血脉。若他的昏迷是伤心过度所致,人并未受伤,应该早就醒来了才是,为何这么久了,他还是这样?难道和这股气流有关?自己所看的医书上并未提及这种现象。安纯好陷入苦恼。

“小姐,唐公子前来拜访。”

“他怎么又来了?我没时间见他。”语气中透着不耐。

“我是来看安伯父的。”唐勋竹清润的声音,让安纯好不免尴尬。他怎么还没等丫鬟通报完就进来了呢?刚刚那句话他应该听见了吧?

唐勋竹宛若未闻,脸上挂着儒雅微笑,“我听说安伯父病倒了,便过来看看,顺便带了些补品。”

一提到安淮远的病情,安纯好也顾不得什么个人情绪了,哀愁道:“他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还没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唐勋竹惊讶道,“安伯父身体一向硬朗。”

安纯好摇摇头。

“小好你别急,我去找一些医术了得的大夫过来。”说罢,唐勋竹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唐勋竹性子温和儒雅,做事倒是雷厉风行,不出一会儿,好几个锦西城里有名的大夫便聚在了安淮远的卧室。这也难怪,否则唐勋竹怎么接下唐家庞大的产业?

见这么多大夫会诊,安纯好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下来,同时自己心中的埋怨愈深:虽然实战经验少,但自己对医术很有信心,为什么每次一遇到要救人的时候,就束手无策了呢?

让人失望的是,几个有名的大夫都摇着头无功而返了。安纯好瘫坐在床沿,回想着大夫临走前那一番五雷轰顶的话:“侯爷的脉象看似平和,实则凶险,那股气流随时冲破血脉便可噬命。吾等无才,不知此症何解。除非用冰魄灵石吊命,否则不出一月,安小姐就准备后事吧。”

“小好,你先别难过,我们还有机会。”唐勋竹担忧地看着安纯好呆滞的模样,“我先派人去寻找冰魄灵石,再试试能不能联络上玉面神医。”

玉面神医?对,玉面神医肯定有办法,唐家财大势大,一定可以找到玉面神医的。安纯好眼中恢复了希望,感激地看向唐勋竹。

唐勋竹轻轻地揉揉安纯好的头发,道:“安伯父待我极好,我定会倾力救他。再说了,你也是我……我最想要保护的人。”

安纯好一阵愧疚袭来,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其实,她想告诉唐勋竹的是……

“从此以后,我们只有兄妹情。”唐勋竹缓缓说道,“小好,你不必觉得亏欠我。兄妹俩无需多言。”

安纯好呆愣了一瞬,感动得红了眼眶。唐勋竹明白了她的意图,也深深地理解了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份情,自己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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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纯好一身疲惫地回到恬雅阁。已经几日了,安淮远毫无起色,唐勋竹那边也没有消息。

其实他们连什么是冰魄灵石都不知道,打听到的人也一知半解,进展很慢。玉面神医那边更是毫无进展,这段时间神医好像从楚闽大地上蒸发了似的,民间也并未传来他济世救人的消息。

安纯好身心俱疲,斜斜地软软地倚靠在凉榻上,目光涣散,神思早已飘飞。

“纯儿,纯儿,你怎么了?”

耳际响起欧阳致远沙哑的声音,他来了?安纯好一抬头,欧阳致远的唇正暧昧地落在她额头正前方,差一丁点就贴上来了。

然而此时,安纯好完全没有心思管这些,也提不起劲去像平日那般害臊地推开他,一看到他,安纯好似抓住最牢靠的树枝,压抑的情绪顷刻崩溃,眼泪似决堤般涌出。这几天神经一直绷得很久,在安淮远床前不眠不休守了好几晚,候府内外都需要自己定夺打理。这几天她也体会到了安淮远平日里有多么辛苦,多么不容易。各种愧疚、自责、无力、恐惧的感受一齐迸发,她像个小孩一样,攀着欧阳致远的肩,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欧阳致远大吃一惊,更多的是手足无措。近日来未和纯儿见面,甚是思念,好不容易今日抽空前来,她却哭得稀里哗啦,让人揪着心疼。这些天不见,她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怜惜地为安纯好擦拭着眼泪,欧阳致远本来雀跃的心情也难过起来。他奇怪地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看到纯儿流泪,就忍不住想要刺自己一刀,似乎这样就能痛快些,似乎让自己多释放些血液,就能代替纯儿的眼泪。

安抚了许久,安纯好才抽抽噎噎地诉说着近况。安纯好说话含糊不清,欧阳致远耐心地猜测,也明白了个大概。

“你说的那个黑水门标记我不太了解,应该是楚闽国内部的一个帮派吧。我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

“别,不要轻易在楚闽国动用你的势力。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想去思考那些,我就想赶紧把他救回来。可是……呜呜……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我钻研那么多年药理,还……”

“纯儿,你听我说,很多事情也许换个角度就能行。你天资聪颖,虽然医术欠缺了些,不大会治病,但对毒物研究得挺透彻的。上次我身上的毒如此狠毒,你都可以解开,你不妨换个方向试试,说不定还能开拓一条新的路子。”

安纯好眼前一亮,停止了哭泣,“你说得对。我的确挺喜欢研究制毒的,那我以后就……等等……我学医术是为了救人的,不是为了害人的!”

“傻瓜,你研究毒术,才会知道怎么样可以解毒,这也是救人。”

安纯好被欧阳致远这么一点拨,心情突然也欢快起来,“对,你说得对……那我……啊……”

欧阳致远瞧着安纯好的脸有惨白起来了,连忙关切道:“怎么了?”

“那你说我爹会不会是中毒了?要不怎么无缘无故地昏迷不醒?”安纯好问道。

欧阳致远见安纯好似小孩子般一惊一乍的,毫无初相识时那种大家闺秀的沉稳气质,不由心中暗暗好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安纯好思维一下子清明起来,就想要往安淮远房里跑。刚撒开脚就停了下来,也不能把欧阳致远一个人丢在屋里呀,他好不容易来一次,这样把他扔下不厚道。安纯好这样想着,便又恢复了原位,瞅瞅欧阳致远,问道:“欧阳,嗓子还难受吗?”柔柔的小手抚上了欧阳致远的脖子,在凸起的小包上用指腹轻轻刮了几下。

“不……不疼了……”欧阳致远有点懵,她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她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很危险?欧阳致远只觉周身都热了起来,软香温玉在怀,不由有些心神旌荡。

岂料安纯好很快抽身离开了怀抱,欧阳致远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安纯好从柜子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欧阳致远,“欧阳,这是我专门配制的治嗓子的药,你拿去服用,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你原来的声音了。”欧阳致远接过瓶子,笑嘻嘻地装进了里衣兜,这丫头也知道疼人了。

“欧阳,我得快点去检查检查我爹是不是中毒了,找到病根,这病就好办了。”

欧阳致远看着安纯好消瘦的小脸和眼下的青影,心疼道:“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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