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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里面痒 想要 男朋友晨勃直接进来了_上邪

杨戬盘膝坐在树下,气息似乎安静又似微微风动,柔和地融在自然之中,没有引起丝毫的抵触。此时若以神识辨之,就会发觉他明明人在这里,却仿佛只是周围天空、山石、树木、土地的一部分。

准提道人露出赞赏之色:“善哉此法,大而微,已窥至道之门。”

杨戬道:“家师玉鼎真人昔年曾遍游四极大荒,观天下万法,求其本源相通之处,得法门七十二,名之‘九转玄功’。弟子不才,仅得皮毛而已,让教主见笑了。”

准提道人点头道:“大道虽深,总有万千途径可寻,令师此等问道之心却是我辈当得敬重的。它日有缘,愿能请教。”

他此言称赞的是玉鼎真人,杨戬不便代为谦逊,乃欠身一礼还答。

燃灯道人双袖拢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立于林间空地,琉璃灯罩悬在他身前空中,随着法力流转,有光芒时隐时现,仿佛在发出召唤。

他神色不动,忽而淡声道:“出来说话。”

杨戬忽有所觉,微微侧头,向林中看去。余光见准提道人神色平淡,显然是早已知晓。

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正是在枯云山申公豹的洞府中曾见过的马善,此时却早已不见当日的从容模样。他僵硬地蹭到空地中,远远便拜伏于地,低声道:“主人。”

燃灯道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我本以为你灵识通明至少当在五百年后,看来这次灵山之行却是成就了你一番机缘。”

他话中似乎并无怒气,只是微有喟叹,马善心里七上八下,也不敢回答。他的确是因在藏经塔中旁观灵山弟子留下的红尘感悟而受到触动,提前醒了过来。那些弟子都是灵山道门精选出来,修行有成之辈,可洞观红尘而不动道心。但他身为器灵,空具法力,却毫无修心积累,轻易便被那红尘繁华诱动,按捺不住,偷偷跑了出来。他这入世之行固然快活,心里却也不无惶恐,唯恐哪一天被抓回去打成原形。此时耳听着燃灯道人说话,心中又惊又怕。

燃灯道人看他畏惧的样子,微微皱眉道:“不必如此,虽然时机不宜,但器灵得道不易,能够化形,总是你的机缘。上天大开修行之门,视众生并无分别,上清圣人故而号令天下修行者不得断人道途。你不必害怕,起来说话。”

马善又是惊喜又是惶惑,应了声“是”,站起身来。

燃灯道人看了他几眼,道:“私下灵山也还罢了,你却如何卷到这商周战事中来?”

马善道:“我在人间闲耍,恰遇到截教大仙师,就跟着他了……”

这灯芯虽然法力高强,却毫无为人经历,行事自是懵懂。燃灯道人也不意外,道:“那你可知他为何要插手人间之战?那申公豹如何会与他们勾结在一起?”

马善心性未成,原是无善恶是非之念,故而有人相邀就好奇跟去,此时故主在前,也全无代人隐瞒的念头。听得他问,便老老实实道:“大仙师怜惜赵公明兄妹惨死,道阐教欺人太甚,本在着恼。正好申公豹找上门来,出了个主意,借殷郊、殷洪兄弟行事,大仙师便允了。”

杨戬在旁本不欲插言,但听他两人问答间似乎对那“大仙师”身份十分了然,不禁又动了前时疑惑,忍不住起身道:“弟子冒昧,敢问老师可是知晓那大仙师是为何人?”

燃灯道人一时微愕,转即了然,道:“你不曾听过玉虚宫大殿讲道吧?”

杨戬不解道:“是,弟子自入师门,只去过玉虚宫两次,都是随师父去拜见掌教师祖。”

燃灯道人点了点头:“阐截两教自立教之始,便大开门庭,任由四方修行者来往论道,且每三十年在大殿之上广传道法。近千年来,三清圣人心神为‘封神榜’所系,渐少露面,两教出来讲道的,便是两位圣人座下首徒。四方散仙感念传道之恩,不便直呼道号,乃以‘大仙师’尊称。在你阐教,便是称呼广成子道友,而在截教……”

杨戬脱口道:“多宝道人!”

两教传道的惯例他自是知晓,但一来少去玉虚宫,再则与四方散仙更是没什么接触,这“大仙师”之称竟是从来没听说过。那人若是截教首徒多宝道人,有那等修为自是理所当然,也的确能许下让九龙岛列名截教外门的承诺。且他代师传道近千年,四方散仙无不受他恩德,也难怪一声令下,尽皆愿意为他效命。

燃灯道人叹了口气:“玉清圣人门下亲传弟子之中,赵公明入门最晚,大半时日却是多宝道友代师传法,感情向来深厚。赵公明落得这般下场,哪怕是无名之火,他也免不得动上一动了。只是多宝道友何等修为,怎不知此战干系重大,一个不小心,这些海外散仙连同他自己都要被杀劫卷入。故而贫道甚是在意,那申公豹到底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他指了指马善道:“此子修为算不得什么,但为琉璃灯芯所化,却有一宗本事甚是有用,多宝道友多半便是因此瞧上他。你可知那殷氏兄弟虽为商纣之子,这些年来却并不在朝歌?”

杨戬道:“弟子在西岐听说过一些,纣王为妲己所惑,杀了姜皇后及其二子。但如今看来,自是有人救下了。”

燃灯道人道:“此事未曾张扬,救下他二人的便是你师伯广成子和赤精子,殷氏兄弟因此分别拜入九仙山和太华山门下。”

杨戬从不知此事,极是意外:“那两位师伯如何会让他们下山?”

燃灯道人叹道:“天下明识之宝莫过于琉璃灯,他天生的神通,便是不畏任何阵法。灵山大阵他都能无声无息地溜了出来,何况是九仙山和太华山?”他转向马善道,“你如实说来,那殷氏兄弟是怎么下的山?”

马善已知自己是闯了祸,却不知是大是小,战战兢兢道:“大仙师只让我跟着申公豹去见那两兄弟,殷洪是之后自己说动他师父下山的。”

杨戬双目一寒,道:“胡说。殷洪下山已是数日之前,你去枯云山时却道正要与多宝道人去接殷郊出来,这一前一后必有曲折。土行孙师弟离山已是数月之前,申公豹那时就说得出‘殷商王旗’,必是已经说动了殷氏兄弟,为何迟到今日方才行动,却还道殷洪行事过急?夹龙山也自有护山阵法,土师弟不曾多疑,便是因申公豹能进得去,以为是惧留孙师伯的客人,你那时就跟在他身边了吧?”

马善左右为难,他本来就无甚心机,哪里骗得过杨戬这样精明的人,却是不得不为。他神色渐渐紧迫,咬了咬牙,猛地又跪了下去,叫道:“主人救我!我不敢说!”

话音未落,一道黑丝忽地从他顶心浮现,细如头发,却幽暗之极,好似穷尽目力也无法看透。燃灯道人眉目一轩,喝道:“大胆!”两指微探,已将那黑丝点住,两人身周顿时鬼气翻腾。黑丝一端衔在马善头顶,另一端却延伸出去,被一只乌黑的大手握住。那只手被燃灯道人这么一点,显现了出来,一阵颤抖,散作了无形。然而那一根黑丝却丝毫不为所动,笔直地没入林中。

马善到时有人跟在后面,准提道人和燃灯道人早就知道,那人潜隐不出,两人也无意揭破。只不料那人如此大胆,到这个地步还敢动手。燃灯道人心中微怒,这一指点出,直接破了对方的阴阳手,却对那黑丝皱了皱眉。这气息,竟似是精纯至极的九幽玄阴之气凝结而成……

阴风涌起,林间这方空地骤然一暗,无数鬼影嘶嚎着围了上来,血腥之气大作。这等小术自不在燃灯道人眼中,只抬手一指,道:“出来!”那空中便应声现出一个头颅,半是人骨,半是镶金,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如蛇吐信。那黑丝的另一端便没入头骨口中,忽地一张,一道幽暗光芒直射出来,取向的却不是燃灯道人,而是马善。

自那黑丝现出,马善便缩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他真身是离火之精,最畏惧的便是这玄阴之气,此时见得那光芒袭来,吓得大叫一声。

燃灯道人见得那幽光,目光微凝,左掌一翻,一点明光自掌心升起,耀得鬼蜮一片大亮,竟是祭出了定海珠。百鬼哀嚎,阴风散去,连那幽光也在空中顿了一顿。燃灯道人右袖一拂,就在这一顿的光景里,将马善罩在了琉璃灯罩里。待那幽光穿透阻碍之时,只打在了灯罩之上,声如冰玉相击。

这法宝好生厉害,在定海珠下竟也阻不得片刻。空中那头颅在明光之中火焰都弱了下去,却仍是奋力张口,要将那幽光收回去。

准提道人闭目坐在树下,自与杨戬谈了几句道法之后,便不曾再开口。此时忽然双目睁开,伸出一只手掌,道:“来!”

他动作不急不缓,话语也甚是柔和,但随着这一字出口,一个人影自林中飞出,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手掌上落去。那人身不满八尺,相貌甚是凶恶,穿着一身大红道袍,项上带着一串念珠,竟是人的顶骨穿成。杨戬惊愕地看着他就在向准提道人飞去的时候,光头渐渐起皱,脸颊陷了下去,肩背伛偻,仿佛在这短短的一小段路程中度过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时光。最后牙齿掉落、皮肉枯萎,生生老死,化作了一具白骨。再之后,连白骨也风化殆尽,只留下一点微弱的魂火落在了准提道人掌上。他的表情也从最初的狠厉渐变成惊惧,奋力地挣扎后又化作绝望的麻木。

准提道人出手之时,正值琉璃灯亮起,杨戬在这明识之宝的光芒下,将整个过程清清楚楚地看进了眼里,仿佛自己也跟着度过了几百年时光。醒过神来,才发现最后一丝阴风刚刚消逝,一根长针“叮当”落在地上,正是那件法宝失去使用者,恢复了原形。时间仅仅是一瞬而已。杨戬一时神驰目眩,掌化乾坤,自成法度,这便是圣人的境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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