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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在ktv被轮流调教 三国风流记_蒹葭无相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她的薨逝,并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即便对于曲濯缨来讲,亦是如此。回京后的每一日,曲濯缨都仿佛能清楚的听见死亡贴近的声音。只不过是未到山前,还能心存一丝幻想,祈求盼望着太奶奶再等一些时候。再等一等,就能等到自己回去看她了。

她终究未能等到。

大丧之音过后,整个大梁便开始了为期三十日的孝礼。孝礼严苛,对常人来说尚且会熬下半条命,更不用说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的曲濯缨。但不论是晏大夫还是南星黎纲等人,都默契的没有劝慰,只是愈加精心照料,以防出什么意外。

三十日的孝礼,梅长苏和曲濯缨克制守礼,丝毫不怠。自敲钟之夜后,曲濯缨好像是一夜之间迅速恢复了过来。从始至终不仅没哭,更表现出了一种很良好的状态。甚至有时候,她还会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与梅长苏谈一谈小时候的事情。

在丧礼巨大的影响下,如火如荼的党争暂时告了一个段落。由于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都在宫中尽礼,整个京城的巡防更是严密,生怕有什么奸盗的案件发生。

苏宅里有黎纲和甄平,外面还有十三先生,除此之外,北泽带领的一部分教众更是混迹街头巷尾各个层级。在这种里外高低,均被监看得严严实实的模式下,京中局面仍旧被拿的稳稳的,不出分毫纰漏。众心一致,力求不让在服丧礼的两个人耗费一丝心神。

远在云南的霓凰和聂铎听到帝都传去的丧报,很快飞鸽传书给曲濯缨和梅长苏。信中的两人哭着闹着要回京城,一个说要来给太奶奶守灵,一个说放心不下自家少帅,总之都是在南境呆不住了。

曲濯缨被信中孩子气的两人逗笑了,梅长苏见她终于有了些真心实意地表情,不忍心看她自慧自伤,索性问她:

“不如就让霓凰回来,有她陪陪你也是好的。”

曲濯缨有些意外梅长苏会这样问,却还是拒绝了。

梅长苏的意思很明白,霓凰可回金陵,聂铎却万不可冒然进京。这里局势诡谲,朝夕之间可变万化,谁也不敢保证十拿九稳。赤焰旧人,若要回来,等同送死。霓凰和聂铎才刚团聚,曲濯缨怎么忍心看他们生离。

“我有你,就很好了。”拍拍梅长苏的手,曲濯缨虚浮一笑。

丧礼期满,大家都折腾的筋疲力尽。而梅长苏在这一月的煎熬下,自是免不了病发。好在有晏大夫从旁看顾,此次病势不像从前惊险,可仍是避免不了咳血盗汗,发烧昏睡等症状。反观曲濯缨,尽管受了一月磋磨,整个人倒是意外的撑住了,竟似回光返照一般。这一来,更是让众人捏了一把冷汗。

这日,梅长苏昏睡了整日,直至夜半才清醒过来,拥着被子看烛火下的曲濯缨和飞流一起剪纸人。

见梅长苏醒了,曲濯缨笑着问他喝不喝茶。梅长苏摇摇头,视线一转,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信帖。再看曲濯缨时,目光中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地情绪。

曲濯缨本就没想隐瞒于他,不然就不会把信帖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她少见的犹豫了一番,斟酌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就权当我是……问天再借两年吧。”

梅长苏眼神闪了闪,惨无血色的唇间吐出几个字。

“我不同意。”

曲濯缨没回答他,眼神悲悯,如同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在曲濯缨这样的眼神下,梅长苏渐渐冷静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万千思绪快速在心头盘算,如何才能制止她。

曲濯缨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桌案上的信帖来自南楚,是蔺晨亲自探访多方得来的一种炼制蛊毒的秘术。

这种蛊名为子母蛊,又名同生共死蛊。简单来说,就是子母分别以两人为宿主,使得两个宿主拥有同一条命。一活则活,一个死了,另一个也别想独活。然而让梅长苏不能接受的是,子母蛊相互向往,终其一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吞噬对方。正是因为这个目的,使宿主可活,更是将人直接逼入死地。

若不能吞噬蛊虫,便会反噬宿主,生生将其从内掏空。

曲濯缨放下手中已经握得温热的铁剪,走到床边静静看了梅长苏片刻,忽的一笑。

“不这么做,我拖不过今年。这么做,或许明年,我还能陪你吃饺子。”

这是让梅长苏自己选了。梅长苏忽然觉得,没有哪一个时刻,他是这样痛彻入骨的恨她。到底是有多残忍,才让一个只身遗留在世的人,亲自选择爱人存亡的期限啊。

两个人的眼神交汇许久,直到梅长苏通红的双眼落泪,曲濯缨才忍不住心中翻涌起的惊涛骇浪,一头扑进他怀里。

十三年前,听闻长兄在牢狱中让传旨内侍连读三遍旨意时,她没哭。听闻母亲自缢而死时,她没哭。听闻朝阳公主忤逆犯上,自甘堕落,由宁国侯斩杀梅岭时,她没哭。甚至于太奶奶去了,她都没哭。

现在,她终于在爱人怀里放声大哭。哭自己的无力,哭上天的不公,愧疚,自责,痛恨,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她终于挺不住了,这一哭,哭得惊天动地,直哭弯了林殊的脊梁。

林殊用脸颊摩挲着她的鸦青长发,面上又痛又痒,簌簌泪水夺眶而出。他呢喃着,哀求着,“别留我一个,好不好?再陪陪我,好不好?别死……好不好……”

而曲濯缨,她只能痛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夜之后,这两人达成了共识,默契的没有再提起此事。一个势在必行,一个知道拦不住,便索性不去管了。只是有时候,素来自律的梅长苏会抱着一坛子酒,坐在院中年前新植的桂花树下自斟自饮。面上总是带着几分茫然,和苦楚。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曲濯缨再次离开了苏宅,带着南星,云袖观和庭生去了京城近郊,一个名为犀牛镇的小镇养病。

此次非同寻常,名为静养,实则是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种蛊。曲濯缨手下的这支秘教本就擅长此术,而今有了确切的实行方法,南星特意遣来几个可靠的教众为自己护法,又有云袖观在一旁坐镇,务必达到

万无一失。

之所以将休养的地方选在犀牛镇,也是因为此处只是京城周围很普通的一个镇落,若不是赶集之类的日子,平时可说的上冷清。越不起眼,就越安全。再来,这里环境结构简单明晰,容易掌控,方便北泽把教内势力不声不息的安插过来,牢牢将其掌控在自己手中。

此次出行,曲濯缨本是不打算带着庭生的,最终耐不住少年红着眼睛哭求。于是,在一个尚算气爽的日子,曲濯缨的车驾自城门而出,虽是无心,恰恰好碰上了被判处流放黔州的谢玉。

负责赶车的北泽见到谢玉,心中犹豫了一下,侧过头低声向车内禀报。曲濯缨想也没想,直接叫他不用理会。

该说的她都已经和谢玉说完了,这辈子,是再不相见的结局,对于这样一个人,曲濯缨没兴趣再浪费本就不多的精力。

可是,便是心中想得透彻,待车驾行远,曲濯缨仍闭着眼睛轻声问了南星一句。

“派你去和长公主说得事,你可办妥了?”

“一切妥当,教主放心吧。”

曲濯缨点点头,睁眼时,眸子里再无怜悯。

“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景睿这孩子,大概就会随宇文念回南楚吧?”像是随口一问,曲濯缨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并不期待下属会回复自己什么。

对于萧景睿这个孩子,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亏欠的。时至今日,儿时印象已经很单薄了,但萧景睿还是个小男孩儿的时候,也曾拉扯过自己的裙袍,唤自己一声婧媛姐姐。

不过话说回来,萧婧媛,不是早就死了吗。

抱着这样自我安慰地想法,曲濯缨复又闭上眼眸,养起神来。

曲濯缨离京的日子里,京中发生了两件事。其一,谢玉被发配,他手下的巡防营自然空落了出来。太子和誉王为了巡防营的归属问题争论不休,皇帝一气之下回了后宫,就是这个决定,阴差阳错促成了靖王领取巡防营一职。其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为靖王日后晋封亲王埋下了坚实有力的伏笔。

京中时局暂且不管,曲濯缨这里要种蛊,需得事先将宿主的血喂给蛊虫,以血为誓,让蛊虫臣服。子母蛊不同寻常,曲濯缨本人凝血不佳,晏大夫和云袖观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选择以雪凝草入药,反正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没得第二条路。

曲濯缨饲子蛊,按理说为了续命,母蛊就要种在一个身强体健的人身上。以曲濯缨的身份,想要找个甘愿为她而死的人不是什么难事。可以她的性格,根本不会为了活命而拉下一个无辜的人陪自己一同送死。几番争论之下,最后种植母蛊的人选,还是落到了梅长苏头上。

他们本就是共同从血狱归来的人,当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犀牛镇。

种蛊一事持续四日,子蛊风险最大,状况凶险,好在最后顺利完成,没出什么差错。母蛊那里,早在曲濯缨启程离京的时候,就已经率先完成了种植。此事一完毕,无论身在小镇的曲濯缨,还是处于京城的梅长苏,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再度熬过生死难关,从此后,已没什么能阻止他们继续复仇了。

初夏时节,天气热得厉害。留守犀牛镇的家仆们虽经过严格的训练,但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到底免不了心浮气躁。曲濯缨之前几天一直在放血,为了让她好好补补身子,南星和云袖观绞尽脑汁的准备些新奇可口的菜肴,只要她能多吃一口,两人都开心的不得了。

曲濯缨看着她们,心里总觉得暖帖又酸楚,能多吃一些的时候自是敞开了胃口吃,因此体重不减反增,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这天,曲濯缨命南星将冰镇好的糖水和绿豆翠糕分给院里众人吃,天气热,怕大家生火气,中了署就不好了。南星看她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自然是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很是麻利的去厨房准备糖水和糕点了。

南星走了没多久,云袖观就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看起来似是庄稼汉打扮的青年进了屋。曲濯缨还没说什么,那青年已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热的天,他的额头倒尽是冷汗,只顾着发抖,半晌也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曲濯缨不解,疑惑的抬头看向云袖观。

云袖观长曲濯缨五岁,少时便如长姐般对她爱护有加。当年赤焰旧案,曲濯缨从边关带亲从抗旨而往梅岭,云袖观也在其列。最后也是她,在进梅岭采药的药王谷素谷主的帮助下,找到了几近气绝的林殊和萧婧媛。多年来,云袖观改头换面,以素氏少主素以的身份活着。表面上与曲濯缨往来不多,内里却是一直在帮衬关照着她,无论十三年前还是十三年后,云袖观对曲濯缨可谓忠心耿耿,一心不二。

眼下,这位素来稳重如长姐的下属将个陌生人拉扯到自己跟前,想必不会是寻常琐事。曲濯缨当下振作了心神,气势眨眼间冷冽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语气还算柔和,其中已隐隐有几分不怒而威。那庄稼汉在曲濯缨的凝视下更是瑟缩成一团,不敢轻易答话。

云袖观秀眉一锁,索性自己上前,大大方方道:“这是郭寄,一个菜贩,但不仅仅只是一个菜贩。当年我救了他全家的命,于是他便在我手下作为线人,至今已有五年了,一直以来都尽心尽责,没有差池,何况,他母亲和姐姐还在药王谷。小姐,他因为办事妥帖很得我的信任,知道的事自是不少,若非被我亲手逮住,我是不会轻易相信他反水了的。”

这话一说完,曲濯缨便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明眸轻转,低声问:“是红袖招吗?”

“正是。”云袖观点点头,端正大方的容颜透出几分气愤和自责,“目前我尚不知何处露了马脚,竟叫秦般弱逮住了线索,不过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从我身上翻出什么风浪。”

曲濯缨扫了一眼郭寄,心思转了转,大约想到了什么,忽而抬头问云袖观:“你不觉得,这个人和童路有点像?”

“童路?”云袖观闻言仔细凝视了郭寄片刻,“不像啊……”

“不是说长相,是说身世。”

云袖观略一思忖,霎时明白曲濯缨所言何意。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目标是童路!?”

曲濯缨凝眉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摇摇头:“秦般弱此人心思缜密,做事周全,她师承璇玑公主,那滑族末代公主的智计确然让人胆寒心惊。亡国后,竟还能凭一己之力搅弄出这么多风云。之前秦般弱在明,我与兄长在暗,这才能在局势上稍稍拿得住她。此刻京中必然是对红袖招动了手,才逼得秦般弱病急乱投医了。”

听言,云袖观不由惊讶。之前曲濯缨在种蛊,京中诸事皆是回禀了自己,并未与她讲过。不过以曲濯缨的聪慧,这样的事定然是在心头转转就能想通的。

云袖观道一声是,“前几日苏宅传来消息,十三先生和宫羽对红袖招的清理计划已经开始,秦般弱的十几条眼线齐刷刷断掉,这些人或死或叛,从目前掌握的数量上看,清理已然过半。”

“难怪,”曲濯缨叹笑,“秦般弱不会束手就擒的,她多半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只不过,弄错了攻克的人选罢了。”

“那我们要不要继续下手,不给她反击的机会?”

“不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怀疑,璇玑公主还留有别的暗线”曲濯缨摩挲着手指,脸上的表情颇为耐人寻味,“你多派些人手将她看住,从现在起,秦般弱的一举一动,都不可放过。”

话音未落,南星带着北泽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曲濯缨见了两人脸色,不由惊奇,今日是怎么了,身边素来稳妥的人一个塞一个的表情难看。还不及问,北泽已经开口禀报:

“教主,秦般弱的轿子进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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