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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妻朕养之全文阅读 爸爸操死我啦_锦瑟

程翘有些站不稳,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稍微扶着腰。

我的天,刚摔得老惨了。

上车的时候孟鹤堂还说她呢,打了电话她关机,走时还活蹦乱跳的猪现在就跟刚从屠宰场挨了一刀又跑出来的似的。

他还得扶着她点儿,这个人现在腰疼连带着走路都不大利索。

“慢点儿瘸瘸!”

她下车时着急了,窜了一下,正扯到伤处,疼得抽气。孟鹤堂见了也气她不小心自己伤口,叠指弹了个脑瓜崩。

“嘿!我都这样了,你、你欺负我走不了是吧!”程翘心里也委屈着。

她刚趴了一上午,嘴里还得念叨着戏词,她摔了一下这本来就疼着,还得支起上半身来,省的自己憋死在师父的席梦思里。

本来要是那几通电话一来,她准能赶上中午那顿饭的,她的手机现在可以说是到处都是——小段先生也没扫干净,院儿里院儿外都有玻璃碴子——再加上小段先生教的起兴,一高兴他俩就忘了时间。

“瘸瘸别闹!我都扶不住你了。”她张牙舞爪地扑过去要薅孟鹤堂头发,这一闹差点儿从他胳膊底下窜出去。

放弃了中午饭时间一下子就富裕了,他俩也不着急,车停在地下车库了俩人就慢慢走过去,一路上打闹,她好像忘了腰疼这回事儿。

这换了衣服吹了头再上台来,腰又开始疼了。

头上背上都冒出了汗珠,贴身的背心打湿了,空调一吹透心凉啊。

她挺不直腰板儿,索性也把扶着腰的手落下去了,两只手轮着作拐杖支撑着,手就没那么酸了。

这一出活儿得有四五十分钟,快结束又一段儿小唱,她跟辫儿哥说想唱《白蛇传》。

张云雷在台上还是不大自信,也只有在唱的时候能看见从前那个小角儿的影子,偏偏定这段的时候他心里打了鼓。

程翘仿佛是不经意间说出了这隔了六年的约定,说完了也不看他,就在祖师爷牌位对面儿的空地儿站着,叠好了她和自己的大褂。

是他们一起做的,颜色鲜亮的红大褂。他,程翘,林生,一人一件儿的。

她的本来与林生的是一套,为这事林小师叔还酸了两句呢。

“咱那大褂都不用熨——从来就没穿过。”

一边说着手里不停的盘他那手串儿,年纪轻轻一个小伙子楞有中老大爷的派头。

程翘值当没听见,手里不停,收拾得快。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我可走啦!”

辫儿哥的大褂放桌上了,自己的随便一把塞进包里背上就要走了,那架势谁都挡不住的。

“小翘儿!”

“诶!”她也不回头,离得老远答话。

“回去多练几遍别给我丢脸!”他的声音很久没这样洪亮过了。

脚步顿了顿,程翘只觉得鼻子发酸。

“好!”

张云雷笑了,程翘本要落泪,可也笑了。

她对这一天已经梦了许久,排练过无数次,也听过辫儿哥留下的录音无数次。小男孩儿的声音清亮,唱得干净利索。她爱听,不单为这辫儿哥留下的唯一念想,也为这漂亮的唱。

听来听去,他的唱她学得能有八/九分像。

他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是离开了她六年,可他还是陪着她的,她是踩着他的足迹长起来的。

站桌子外边儿的盯着这桌子里边儿的,这倒是挺新奇一景儿。

她唱,他听着。

程翘可还拄着“拐”呢,丹田用不上劲儿,怎么卖力气都唱不到出彩的境地。

见她气虚,张云雷一颗心就悬起来了。

他难道没梦过这一天吗?溜冰场旁的折叠床上,北京郊区的破出租屋里,在办公室里接打电话时,他每每梦想着这台上的一刻,想到哽咽。

唱的好听吗?观众们是满足的,可是不能拿到内行面前,要叫人笑话的。

吊着的这口气实在提不住了,她只往辫儿哥那边递一个眼神,对方也看着她呢,立刻心领神会,顺着她的调子唱下去。

程翘稍稍缓了一口气。

这段白蛇传商量了是俩人拆唱,她的这段没能唱完,辫儿哥接上了,音调节奏都与她相差不大,一曲起承转合算是没断。

要不是张云雷声音低一些,听着还跟一个人唱的似的。

不枉她跟在他屁股后边儿学太平歌词的那几年。

只是一段太平歌词的时间却足够让她调整自己。

能唱了吗?张云雷看向程翘。

能唱了。她微微一颔首,他就明白了。

下一句唱词出口,便又是满堂喝彩。

辫儿哥还是看向她,留神听着她的声音,吐气还算平稳,虽然他看见她撑在桌子上手不住地颤抖。

郭老师常说经师不到学艺不高,但有两膀子力气。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做的,在舞台上卖力气,在台下学本事,抽空替祖师爷传道。

也许是因为年纪小,她从前从不觉得说相声或是唱太平歌词这样费力气。可今天下了台程翘直奔更衣室,她要趁这还是空着的时候换了衣服,里头的几件估摸着是都湿了。

为什么腰使不上劲连换衣服都费劲!程翘度过了让她抓心挠肺的十分钟。

她还是扶着腰出来的。

“等哥一会儿。”张云雷还穿着大褂,他刚一直守在更衣室外边儿。

他换衣服从没这么快过,连叠大褂也飞快。

“走吧。”程翘还背着自己的包等在后台,站也不敢站坐也不好坐的,只能手撑着桌子半靠在墙上,正对着东方朔的牌位,垂眸深思。

他俩都没车,一起走也不过是一个人坐公交挤地铁和两个人坐公交挤地铁的区别。

出了门儿,一辆出租车正停在剧场门口,张云雷带着小孩儿直接上了车,程翘看张云雷的眼神登时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买彩票中奖了?

司机大哥挺善谈的,打他俩上车这嘴就没听过。

“您就是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吧!嘿电话里就听您声音敞亮,这一看长得还倍儿精神!”

上车半天了车还没打着火呢。

一路上也是这样,一路走一路说,一路堵一路听,得有小一个钟头才到地方,也是花了小一个钟头程翘才从腰疼的世界走出来,认出这不是咱家。

“这儿!301!您电话里还问我呢,爷们儿我跟你说这就是咱四九城看骨头最好的医院,来了您就放心吧再用不着上别地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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