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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儿媳的肉包真好受 跟已婚大叔在一起_坐望流年

这个地方叫尸魂界。

送我来这里的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死神。

据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由纯度极高的灵子组成的,但是,我却并没有觉得这里空气新鲜,景色宜人。因为,我住在流魂街。嘈杂、混乱、贫穷……并且,毫无希望。所有扭曲于轮回之外,被死神“魂葬”的游魂,比如我,都会在这里生活,直到下一个“安排”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所谓“安排”无非就是投胎前往人世——这叫拣便宜;或者成为死神进入瀞灵庭——这叫走运;再或者,就是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和别的流魂一起在这里一直、一直生活下去,体会什么叫永远——这叫现实。

是的,永远。

三年来,这个在现世无比美好的词语,已渐渐地在我眼前显露出它狰狞的本来面目。对于命数有限的凡人来说,永远,是模糊而遥远的存在,因其无可企及,所以总是散发着诱人的甜蜜,美好的誓言中从来都不会缺少这两个字。但是,对于我,对于流魂街上这些切切实实得到了“永远”的人来说,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并且清楚地知道这种毫无希望的生活还会继续下去,“永远”不会改变,或者说得到改变的机会“永远”渺茫地让你连做梦都不敢想起,这两个字只会让人齿冷。

当然,不是没有例外的。

“回避!闲人回避!”

远远的,华丽的仪仗队渐行渐近。终于,可以清楚看见走在队首那个挺拔傲岸的身影。

“绯真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这一下子可就进了朽木家的门了,贵族呢……”

“嘘,你们小声一点,现在开始要叫绯真大人了!”

“啊!是,是。……唉,不知道我们家小桃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福分呢……”

“你呀,就别做白日梦了,你在流魂街上呆了也快有几十年了,除了绯真大人,还见过第二个这样的人吗?!”

跪倒在道路两旁的人全都谦卑地低着头,却又按捺不住好奇,一边偷眼觑着迎亲的队伍,一边小声地议论着。

朽木白哉。

我原本以为只是一擦肩的男人,却因这一场饱受争议的亲事,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深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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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喂!找到什么没有?”

“切,这条街上住的都是穷鬼,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喂,快来看,这个是什么?!”

“这个……好像,是小孩子带的长命锁吧。”

“就剩半个了,不过,管他呢,应该能换点吃的吧。”

“行了,快走吧。”

“这小丫头呢?”

“看样子是不行了。”

“哎呀,管她去死!走了,走了!”

我坐在屋顶上,冷眼看着四个面黄肌瘦的小混混把一个晕倒在路边的女孩身上唯一一点值钱的东西摸走。这就是东流魂街74区,毫无秩序可言的地方,这里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不同的只是人而已。作为比尘埃还要卑贱的存在,所有的人,包括这个女孩,只能认命。

就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也在旁观这一切。是死神吧,虽然他已经收敛了自己的灵压,但我还是能隐隐感觉到。死神,在流魂街上近乎于“传说”的存在,那是另一个阶层,处在必须抬头仰望的地方。所以,关于死神的话题总是敬仰与恐惧并存。

两年,就已经让我对这里的一切麻木,更别提那些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来一直看着同一出戏的死神了。从来,死神都是不理会流魂街的一切的。自生自灭,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例外吧。

我正这么想着,走在后面的小混混却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脚腕。是那个女孩!

“把锁还给我!……求求你们,把锁还给我!”

被拉住的小混混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女孩,哼道:“在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了,你给我滚一边去!”

“不行,求求你们!把锁,把锁……还给我!”女孩挣扎着又伸手拉住了小混混的裤角。

“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就揍你了!”小混混在其他几个同伴玩味的眼光下,显然已经恼羞成怒。

“还给我!”女孩倔强地瞪着小混混,眼睛里分明是不怕死的神情。

这个看上去早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孩,竟然如此拼命地想要保住那个已经残破的长命锁,我不禁有点吃惊。叹了口气,我攥了攥拳,暗暗决定,若那小混混真动起手来,去救她吧。

“找死!”果然,那个小混混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挥起干瘦的拳头准备解决自己的麻烦。

但,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有一个身影闪在那女孩的前面挡住了小混混的拳头。

“你!是……是死神!”

那几个小混混在他释出的灵压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簌簌发抖。

“滚。”没有温度的声音。

几个人如蒙大赦一般丢下那半块长命锁,飞也似的逃了开去。

“妹妹!妹妹!”女孩伸手抓住地上的锁片,低喃着紧紧按在胸口。

喘息了一会儿,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费力爬起身,冲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个死神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然而,一个谢字尚未出口,她就那样毫无预警地晕了过去。

那个死神见状,伸手扶住她,想用灵力把她救醒。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跃下墙头,落在他们身边,道:“她并不需要你动用灵力去救。把她交给我吧。”

死神看着我,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神的凌厉,足可以把我活活看死。奇怪的死神,居然会对流魂街上的一个小丫头如此在意,是因为那个永远不会有绝望的眼神吗?原来,所谓“缘分”真的只在一眼之间。

“我的能力足够救她,你若不放心就一起来吧。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说完我转身往前走去,他沉吟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那个女孩,终于还是抱着她跟了上来。

推门走进我那个空徒四壁的“家”,我抬手指了指墙角的木板:“让她躺在那儿吧。”

他依言把小女孩放下,看着我道:“然后?”

“你先去买点吃的来吧。”

“我不饿。”

“她饿。”我从柜子上取下陶罐,到出半碗黑色的液体,好笑地看着他:“这个女孩得的是‘饿病’,她需要的不是灵力,而是热乎乎的饭团。”

“这是什么?”他显然有一丝窘,但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局促,而是冷冷地换了个话题。

“治病的药。”

“不是饭团吗?”

“已经饿到晕过去的人突然吃进太多东西是会伤身体的,虽然我们只是魂魄而已,但好像机能反应还是一样的。所以,我要用这个药先帮她保护肠胃。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吗?朽木大人。如果你怀疑我要下毒的话,我可以先喝给你看。”

“不必。”话音刚落,便没了人影。

“难堪了吗?呵呵……”

名门朽木,四大贵族之首。是的,第一眼我就看见了他头上的牵星箍,也明白了他无比尊荣的身份。论理,我是不应该这样跟他说话的,但是……我笑着摇了摇头,扶起躺在墙角的人,缓缓把药灌进她口中。

不一会儿,女孩便哼了一声,醒转过来:“这里是……”

“我住的地方。”

“你救了我?”

问句。显然她的记忆告诉她,救她的人并不是像我这样一个看上去落魄而奇怪的女人。

“我碰巧路过,借个地方给你躺而已。救你的人去给你买东西吃了。”

“谢谢……”

“该谢的不是我。”

“我叫绯真。”

要回答吗?我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回答她:“音无。”

“音无小姐……”

“音无!”

“……音无,我……”

“你的救命恩人回来了,起来吃东西吧。”我感觉到朽木的灵压接近,起身从后门离开,把屋子留给他们。

坐在屋顶上,流魂街一如往常在我的脚下嘈杂着,然,屋子里的对话还是清清楚楚钻进我的耳朵里。朽木的声音清冷低沉,绯真的声音温柔婉转。有时候,我会突然怀疑自己拥有灵力到底是不是好事情,比如现在。我本无心听壁脚,奈何壁脚入我耳,这滋味,还真是复杂!我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朽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绯真呢?”

“睡了。”

“我的房子,您还真不客气。”

“抱歉。”

“算了!原本,我也是打算救她的。”

“你有很不错的灵力。”

“嗯,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有了。”切!怎么说得好像怀孕一样!我又忍不住轻嗤。

“好笑吗?”

“那几个小混混,把他们喝退就可以了,又何至于到动用灵压的程度。您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吗?弱肉强食,这就是流魂街。其实,他们只不过是肚子饿,想把自己喂饱而已。而且,绯真,您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您若是真的有心,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她离开流魂街。贵族的生活,应该是另一番景象吧。”

朽木的视线远远地不知落在何处,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抱歉,算我多嘴。”

“我听见了。”

我轻轻挑了挑眉,这个人……果然不是俗物。

“你……有没有考虑过成为死神?你有这个能力的。”

“这算是给我的建议?”

“这是离开流魂街的出路之一。”

“为什么,我要离开流魂街?”

“你不想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绯真那么好运,能等到死神出手相救。”

“你……”

“或者,我会考虑吧。”远远的,传来什么人受伤后的哀号。我起身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把朽木一个人留在原地。

成为死神吗?原来,我若要离开流魂街,就只能走这条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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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

“音无。”

“嗯?”

“以后,你……还会常常来看我吗?”

“嗯。”

“是吗?太好了!……总觉得,我总觉得贵族的生活……好像不太适合我。”

“朽木呢?”

“……喜欢。我很喜欢朽木大人。”

“那不就行了。你要过的是你和朽木的生活,不是贵族的生活。”

“……是吗?!……谢谢你呢,音无。一直以来……”

其实,绯真的身体很不好。脆弱的魂魄,可以这么说。自朽木救下她之后,她就一直住在我的破屋子里。她一直在找寻被迫遗弃的妹妹;我一直在尝试用药调理她的身体;而朽木,时常来看她,我知道,他一直在沉淀、整理着自己的心绪。

终于,三天前,他问绯真:“你愿意跟我走吗?”

身为贵族,竟决意要不顾一切地迎娶一位身份卑微的妻子吗?绯真清澈的眸子先是写满了讶异。然后,她在朽木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绯真的颊边染上一抹轻红,修长的脖颈优美地低垂下去,轻点了一下头。仿如四月的樱花,被春风轻轻撩动。

坚强、乐观的绯真是常笑的。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仿佛两座桥。而那天,第一次,从我见到朽木白哉以来,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也是眉眼弯弯的样子,就像两座桥。于是,我明白,他们是彼此生命中的桥,渡着对方的心,趟过那条名叫“流年”的漫漫长河。

一年前我说的话,原来他真的听进去了。我忍不住笑起来。

那一夜的上弦月,如刀刃般锋薄,却竟然在这料峭的春寒里,散发出温暖的金黄色光芒。跟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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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的队伍离开了。

绯真,走了。

朽木,也走了。

屋子里少了熟悉的味道,似乎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我决定离开。

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一个人。

清早的晨雾还没有散去,街上一片寂寂,满眼灰蒙蒙的黯淡之色。但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路边的树梢上已经吐出了新绿。

立春日,东风解冻。新的开始,已经在萌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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