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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怎么这么湿 快穿之取液之旅红烧肉_奸相养成手册

谢重华从来不知自己原是如此的笨嘴拙舌,也不明白为何沉默寡言的三叔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特别能言善辩。车中又只他们二人,她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盼着后面谢玉华的马车能快点追上来,却等进了京城都没等到,心想着约莫就是三叔故意的了。

刚进城门,德宁侯府的人便来接她了,是江家的世子表哥江玦和四表哥江珩。

谢重华从车上下来,江珩便迎了上去。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温润清俊,笑起来和和煦煦,脸颊边还有两个酒窝,让人看得特别想伸手去戳。

江珩与她是从小的感情,亲切了道:“表妹可到了,姑姑信中说你约莫这两日会到,府中就总等着报信的人儿,祖母日日都在盼你,终于能见到了。”他说完转身望向长兄,含笑继续道:“大嫂五日前刚生了个姐儿,府里热闹着呢。”

谢重华与他打了招呼,又走向正与三叔说话的江玦,福身有礼道:“恭喜大表哥终于得了闺女。”

江玦待她也是从小疼爱,笑容满面的道:“别站在路上叙旧了,快进府吧。”

谢重华颔首,转过去正欲和三叔告别,还没说话就被他拉到了旁边,听他小声叮咛道:“你进了江家,拜见过江老夫人,我便来接你。”

她茫然仰头,不太明白,“我要住下来的。”

“方才我已与你表兄说了,等天黑便来接你回家。”谢元盛沉声言语,“两府相近,你可随时过去。”

谢重华这就不高兴了,不满道:“先前不是说,我能在侯府住几日的吗?再说,表嫂生了两个儿子后才得了女儿,是喊我表姑的,我想留在那。”

谢元盛皱眉,“你路上答应我听话的,不算数了?”

谢重华抿唇,这一路过得别扭,她被他又哄又骗的表示会听话,但怎么都没想到他会不让自己住在江家。她觉得三叔管束过多了,闷闷不乐的说:“我才刚到京城。”说完就开始垂头不语。

谢元盛是看出了她的闪躲,才不欲在这种时机分开,但看见她不开心,也有些舍不得,妥协了道:“那你先住两日吧。”

谢重华跟得了恩赏般,抬眸欣喜的说:“真的吗,三叔答应了?”

谢元盛虽然心中不舒服,但见她重拾笑颜,勉为其难道:“两日后我来接你,不准再舍不得走了。”

谢重华哪顾后面,连连颔首,欢快地说:“那三叔我先走了!”话落也不等他,几步小跑到江珩边上,由他带着上了江家的软轿。

谢元盛就听他俩哥哥妹妹的走了,居然真的毫不回头,没心没肺的模样着实让人心堵。

谢重华没有嫡亲的兄长,在家时也只和谢莀感情好些,与谢莨是从来不亲近的,但论与谢莀的交情,都及不上和江珩的。只是鉴于前世连累了他,面对他时多少有些愧疚,因此一改从前的话语不停,今日出奇安静。

江珩特地将马驱在了软轿旁,隔着帘子与她说话,“其实还是马车快些,大哥非说用轿子接你,这离回府还有段路呢,我陪表妹说会话。对了,方才的就是你家那个三叔?”

姑姑是谢家主母,两家感情好,从前也是常常走动,自然知晓谢家有位三老爷,但每每过去谢家都没碰到过,突然看见,难免好奇。

隔着锦绣绸帘,谢重华没有掀起,出声淡淡回了个“嗯”字。

“他是特地护送你来京城的?如此倒不见得他多么不近人情。”

谢重华回道:“不是的,他来京中有事情,只是顺路送我。”

江珩坐在高马上点着头,“不过还好有他,否则你单独上路,姑姑定是不放心的。对了,妹妹这次来京城定要多住段日子,祖母和我娘都念你的紧呢。”

谢重华正要说只在侯府住两日,就听外面大表哥将他唤了走。

“阿珩,表妹的叔父在京城,她是不住我们家的。方才谢三老爷说了,等傍晚就来侯府接她回去。”江玦皱着眉头告诉幼弟。

江珩一听就不乐意了,激动的质疑起来:“姑姑姑父都不在京城,表妹回京不住我们家住哪里?”

“阿珩!”毕竟是长子,又是侯府世子,较他稳重许多,江玦沉声道:“谢三老爷来接侄女,我们家怎么阻拦?你莫要失了体统。”

江珩不满的驱马回去,又低头问谢重华,“表妹,你那位叔父待会要来接你?”

“我和三叔说了要在侯府住两日,他后日再来。”

“你随他回去做什么?谢府里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在我们府上热闹。”

谢重华坐在轿中也是皱眉,若说先前是真的想随三叔去住,但路上两人独处了那么久,现在还真没那些兴致,瓮声瓮气的说:“我娘把我托付给三叔了,让三叔管教照顾我,我就只能随他。”

江珩听出她的不情愿,问道:“那妹妹想回去吗?”

虽说之前谢重华答应得好好的,但这会子想了想,说了句“不想”。

江珩便鼓动道:“这不容易了?等后日我带妹妹出府去,你家三叔来了,让我娘应付走,到时候你再继续住着就成了。”

这话说得谢重华心动,忍不住悄悄撩起车帘一角,“可以这样子吗?”

“有何不可?姑姑多半是顾着家人情意与他客气几句,你三叔也是不好拂意便应了。他身边连位女眷都没有,你随她回去,也无婶子照顾你,一个人待在谢府孤孤单单的,还是住侯府里好。”

谢重华颔首,“嗯。”

江珩开心笑着,突然从身上掏出块青丝布绢的物事从车帘里递了过去,“这是你今年生辰为你准备的礼物,因着祖母往金陵去了信,我便没让人捎过去,特地等你来了再给你。”

谢重华接过打开,是支玉兰花羊脂玉的禁步,珠玉串成的流苏,下面还挂着水滴形状的晶莹白玉,玉质莹润、做工精致。

她拿着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下,对外道:“谢谢表哥。”

“没事儿,就觉得你喜欢这种叮啷作响的配饰,适合你罢了。”外面的江珩被谢的有些不好意思,遂又道:“妹妹试试好不好?”

谢重华便将原先挂着的玉蝉挂配摘下,改将禁步戴上,抚着其上的玉水滴轻道:“这么长的珠串,表哥你确定不是用来规范我行路姿态的?”

江珩恐她误会,忙解释道:“妹妹不用管那什么缓急有度、轻重得当的劳什子规矩,我就是觉得好看才给你买的。何况,就你那模样,鸣玉以行对你来说也不靠谱,不是吗?”说到这话,便是熟稔的调笑。

谢重华被揶揄的耳热,轻嗔道:“我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江珩听她气急败坏的声音笑得更厉害了,二人便如此说说笑笑的进了侯府。

江家待她素来关爱有加,进了府便直接去了老夫人的含饴堂,院中的仆妇侍女对她都很熟悉,笑吟吟的唤着表小姐请安,谢重华亦不陌生拘谨,跟在两位表哥身后进了屋。

江老夫人穿着丁香色的刻丝葫芦纹样衣裳,慈眉善目的坐在东敞间的临窗炕上,炕上铺着猩红色的金钱软褥,背倚石青色的靠枕,身上半搭了条红被衾,旁边还坐着个两三岁模样的娇儿。

那孩子眉眼还没长开,头发乌黑,穿件遍地金五彩氅衣,白绫袜儿,虎头鞋,胸前戴着挂着长命锁的赤金项圈,手上两个赤金镯子悬着四五个铃铛,摇摇晃晃地发出响声。

德宁侯夫人李氏坐在旁边的锦凳上,正同老夫人说着话,不时还望着孙儿。见他们进来,也顾不得江玦和江珩的行礼问安,起身拉过谢重华就亲热道:“昭昭总算是到了,可把你外祖母给念着了。岩哥儿来,快唤你表姑。”

谢重华甜甜的唤了外祖母和大舅母,又坐到炕上去逗岩哥儿,惊奇道:“前年我随母亲来的时候,岩哥儿才那么小,现在都这么大了。外祖母身子可好些,我娘收了您的信,担心的好几晚都没睡好。”

江老夫人精神不错,拉着她的手,笑得眉眼开怀,“都好,外祖母就是念你母亲和你了,不去信你们都不晓得回来。”她说着唤了近侍,让她带着外孙女的婢女下去拾掇。

难得相聚,众人说个没停,多是谢重华在答话。过了会,小表妹江蕴也来了,同她寒暄过后,发现她裙裾上的禁步,故作生气了去找江珩的不是,说她讨了许久没讨来,原是给表姐准备的,江珩只得又哄起亲妹妹,含饴堂内笑语不断。

江家二夫人领着儿女回了娘家,不在府里,只长房这些人,谢重华都是不陌生的,在外祖家也不显得拘谨。外祖母和舅母关怀备至,小表妹又喜欢缠着她,处的颇有些乐不思蜀。

隔了日,江珩果然带她和江蕴出了侯府。等天黑回来的时候,谢重华却发现,原本珩表哥说好的让舅母打发走的三叔,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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